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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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叮當(dāng)作響,謝冰的心不知道為何,也晃來晃去。 宿采逸悶聲道:“大師姐,我……” “嗯?” “……沒什么?!?/br> 他似乎想要說什么,又沒有說出來。 刑堂的人押著他離開,謝冰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遠(yuǎn)去。 她的視力很好。 她霍然看到,宿采逸背著的那小小的包袱里,露出來一個臟臟的布藝小腳。 那是一個小小的布娃娃。 …… 那一年,他剛剛?cè)胩撆伞?/br> 小小的孩子晝夜啼哭,師父顧莫念將宿采逸帶到了石林峰,交由謝冰照顧。 半年后,僅僅六歲的宿采逸便擁有了自己的本命靈劍。 一覺醒來,他劍柄上被掛了一個布娃娃,他踩著靈劍出了山,卻被師兄弟們嘲笑他有個凡人師姐。 那凡人師姐只會做些修士絕對不會做的蹩腳手工。 他竟然與一個凡人為伍。 他將他們?nèi)即虻乖诘兀t著眼圈回了石林峰。 從那之后,他便將布娃娃收了起來,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他很后悔。 他想對大師姐說對不起。 第108章 吃垮 夜深人靜, 太虛峰內(nèi)院籠著一層淺淡的月色,初春的蟲蟻鳥獸本該在暮色中喧鬧,卻像是被扼住了喉嚨,戰(zhàn)兢不語。 蕭瑟沉風(fēng)中, 只有無邊空寂的沉郁。 長長的白色袖擺落在榻上,層層疊疊, 與少女的白色紗裙錯落交織。 顧莫念面似寒霜, 沉默不語,他低頭, 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lián)崦鴳阎猩倥侔愕那嘟z。 萱瑤已經(jīng)哭累了, 她無力的蜷縮在顧莫念的懷中, 一張小臉上慘白慘白, 淚痕蜿蜒。 丹田處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她呼吸一停滯,下意識地調(diào)動靈氣安撫丹田, 經(jīng)脈中卻空落落的, 再無一絲回響。 少女眼睫上瞬間蓄上淚珠,下意識的再次抓緊顧莫念的白衣。 顧莫念的手指頓了頓, 手指搭在她小巧軟膩的下巴上, 寬大的手掌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抹去雪白肌膚上的淚痕。 “阿瑤, 你又痛了?” 委屈盈滿了心尖,萱瑤慫了慫鼻頭,哽咽道:“師父……” “師父……” 她低低嗚咽, “師父,阿瑤好疼……阿瑤好疼……” 那雙清澈如同幼兔的眸子,此刻盈滿了茫然與失落,她痛的身體一痙攣,細(xì)長的手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肢。 顧莫念眸色暗了暗,手指恰要撫摸到她的后脊,卻又生生懸在半空。 他最終微微一嘆,“阿瑤,師父我,已經(jīng)無能為力。”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從謝冰處取丹的路徑已經(jīng)被賭死,他們只能另想方法,可是,又如何能夠想到方法呢? 這些日子以來,顧莫念為了保萱瑤丹田不枯竭,硬生生往無底洞里砸靈氣,修為損失大半,可是,再也等不來合適的靈丹。 空落寂然的大殿里立著小小的香爐,熏香裊裊,繞著淡淡的冷冽青竹香。 萱瑤哽咽道,“師父,阿瑤知道……阿瑤知道……” 她將小腦袋更深地埋在顧莫念懷中,長發(fā)凌亂,露出一截白如玉的脖頸。 “阿瑤誰都不怪,這件事情,都怪阿瑤,小師弟都是為了我才受罰,大師姐也受了重傷……師父……師父,阿瑤實在是不忍心師父為我受累,你放棄我吧!” 她說到這里,幾乎說不下去,淚水濡濕了他的衣衫,顧莫念的手終于放在她的后脊上。 她瘦了…… 指尖摩挲著輕如紗的白衣,幾乎能感覺到指下溫潤的肌膚,少女的身體在掌下戰(zhàn)栗顫抖,就像是不甘心命運垂死掙扎的小獸。 他又何嘗愿意看著她斷了修行路,垂垂老矣,成了一縷黃土呢? 她與聽雪那般相像,她受苦蹙眉,就仿佛看到了聽雪在對他皺著眉頭,不虞譴責(zé)的溫涼目光…… 顧莫念的面容不由得沉上幾分,手指緩緩上移,懷中的少女被摩挲著,身體忍不住戰(zhàn)栗,酥酥麻麻。 顧莫念的喉頭一動,手指掠過天鵝般白皙后頸,停留在她的鬢邊。 他將凌亂的發(fā)絲搭在小巧的耳后,手指明明溫和,卻顯露出幾分用力的青筋。 “阿瑤,莫哭?!?/br> “師父說過,天塌下來,有師父頂著。我顧莫念,一定護(hù)你周全。” 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纖瘦羸弱的肩頭,將軟的像是面條一般的她,從懷中撈起來。 入目,是已經(jīng)哭花了的嬌嫩小臉。 她亂了發(fā)絲,紅了臉頰,皺了衣衫。 她哭的幾乎昏厥過去,抬起頭,竭力抽了幾口氣,小手捧住了顧莫念蒼白的臉頰,與他怯怯對視。 她明明是怕極了聽到師父放棄她的話,卻努力讓自己與顧莫念對視。 眼睫上淚珠滴滴滾落下去,灼燒在顧莫念青筋畢露的手指上: “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 “阿瑤想永遠(yuǎn)陪著師父,師父,是不是不會騙阿瑤?” 顧莫念克制地將她捧著臉的手?jǐn)埾?,放在自己寬大的手中?xì)細(xì)把玩。 青蔥般的手被他揉來捻去,甚至有點痛了,萱瑤發(fā)出一聲輕呼,又生生忍耐在喉間。 顧莫念眼底晦澀難明,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喟嘆。 “師父,當(dāng)然不會騙你?!?/br> 吃完睡,睡完吃。 謝冰過起了美滋滋的舒心日子。 她身體受的重傷可由靈丹妙藥幫助修補,神識受損只能靠自己閉目養(yǎng)神,這幾日都在神識海中修補神識。 她是太虛派內(nèi)門弟子,理應(yīng)當(dāng)享受最頂級的資源,院子塌了而已,很快便由外門弟子的施工部負(fù)責(zé)重建。 這幾天謝冰無家可歸,安心呆在小憩閣調(diào)理,殷倦之在這里,不會有人放肆。 本來因為門派大爆炸消息,來探望謝冰的不絕如縷,結(jié)果一看謝冰到了小憩閣,都歇了心思。 大師兄雖說為人和善,可是威望甚高,誰也不敢放肆。 藥浴已經(jīng)結(jié)束,下次考試還有幾天,顧莫念不會再取她的內(nèi)丹,殷倦之又披著大師兄的馬甲不會動她,謝冰難得心寬體胖,又有各種吃的病號餐,養(yǎng)病養(yǎng)的跟度假一樣。 更為重要的是,殷倦之一直沒見她,謝冰隨便吃也沒人管。 等到晏成癡來探望病號的時候,他震驚地看著女侍端上一碟碟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這……?” 謝冰正在啃雞腿,啃的只剩下一塊腿骨,抬眼含糊不清道:“晏師兄?” 晏成癡抽了抽嘴角,鼻尖全都是縈繞的香噴噴飯香。 他恍恍惚惚地左右看了看,不可置信道:“這是我兄弟的小憩閣?” 謝冰:??? 什么意思? 晏成癡撓了撓頭,“我大概幾十年沒有在小憩閣聞到飯菜的香味了!還都是大魚大rou!” 謝冰眨了眨眼:“……我是凡人之體啊,養(yǎng)身體就得吃rou。” 她身體虧空,吃rou才能補身體,吃rou才能補大腦,謝冰雖然沒什么食欲,也強自逼著自己吃。 這時候顧不得什么修士不喜葷腥之類的,反正大師兄不能把她掃地出門,她只想抓緊時間吃好喝好,將身體養(yǎng)好。 晏成癡無語了,他坐在一邊,左看右看謝冰,欲言又止。 謝冰嘆了一口氣,將雞腿骨擱在小碟子上,嗦了嗦手指,“晏師兄還想問什么?” 看他的樣子,怎么樣都像是想要說又不好說的模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謝冰這么想著,卻聽到晏成癡小心謹(jǐn)慎道: “你,瘋了沒?” 小小金丹期就承擔(dān)五百道神魂鞭子,沒自爆已經(jīng)是心性堅韌,多數(shù)人甚至要瘋個幾十年才能稍稍清醒,弟妹不會也瘋了吧?哪兒有女修吃的這么磕顫的? 謝冰:??? 話說完,他看著謝冰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自己也知道答案了,“沒病就好沒病就好,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弟妹,可不能成了瘋子?!?/br> 謝冰愣住了:“……什么?” ……弟妹?晏成癡拉郎配到殷倦之頭上,這也太敢了! 晏成癡嘿嘿一笑,一溜煙地跑出去了,“弟妹慢慢吃,我去看看我兄弟?!?/br> 謝冰低頭探手,抓住豬蹄正要啃,晏成癡又折返,探出頭來:“弟妹,多吃點,我兄弟有的是靈石,吃垮他!” 謝冰:??? 吃垮殷倦之?謝冰想到他隨手就可以拿出來的幾個億,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