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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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任聽了直皺眉,高溫天去工地干活,這不是找死嗎?雖然胖老板的話不做準,蘇任還是決定去工地附近找找,說不定那自虐狂真在搬磚呢。 離開飯館時,站在門口迎賓的服務員小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蘇任莫名其妙,等走出門去,聽見她低聲說了句“小心眼,真討厭”。 蘇任沒心思揣摩這句話到底是針對誰。他把車開到工地門口。由于施工,大半條馬路都是泥漿污水,一輛骯臟不堪的土方車正在倒車,門衛(wèi)室老頭起勁地喊著“倒倒倒”。 蘇任的白色奔馳停在路邊,瞬間被濺了一身爛泥。程俠經(jīng)常笑話他,說他是那種下雨天開車出去,天晴了恨不得把車吊起來連底盤都洗一遍的潔癖狂??山裉焖堑珱]察覺,還把車窗放下來按了下喇叭。 門衛(wèi)老頭看到他,中氣十足地喊:“按什么按,你哪來的,這里不準停車!” 工地上聲音響,蘇任也只好大喊:“我找人,有沒有一個叫謝天的在這里上班?” “誰?工地上那么多人,我還能都叫得出名字?快把車開走,別堵在門口。” 蘇任被他一通罵,居然不知道怎么回應,乖乖把車挪了個位置。 找人這種事,蘇少爺實在沒經(jīng)驗,不能打手機,那就像大海撈針一樣難。蘇任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兜圈,直到傍晚才滿心失望地回家。 車到別墅區(qū)門口,蘇任就看見謝天坐在路邊花壇上,眼睛望著地面似乎在想心事。蘇任開到他身旁放下車窗。謝天看見他,和平時一樣打招呼說:“哎,來了?!?/br> 蘇任憋了一天的火馬上要爆發(fā),表面卻很淡定,冷冰冰地問:“你來干嘛?” “來看豆豆們和真好看?!?/br> “誰是真好看?” 謝天往旁邊指了指,那只丑陋的狗晃晃悠悠在路上溜達。 “長成這樣也好意思叫真好看?” “給它增加一點信心?!?/br> “它怎么跑出來的,這狗精?!碧K任罵罵咧咧地推開車門說,“上來。” “我身上有點臟?!?/br> 蘇任這才看清楚他一身汗,手上黑乎乎,衣服也不干凈。 “你干嘛去了?上工地搬磚了?” “沒?!敝x天說,“我給人送水。” “還不是一樣?都是不動腦子的苦力活,別跟我分那么細,快上車?!碧K任這車今天跑過工地,趟過泥水,不差他這一坐。謝天也不客氣,一屁股坐進來系好安全帶。 “就幾步路,系什么安全帶?這么怕死?!?/br> 謝天說:“是啊,你喜歡撞垃圾桶嘛。” 蘇任就不想跟他說話了,把車停進車庫。那只叫“真好看”的丑狗不知什么時候也溜達回來,很自在地從花園下刨出來的狗洞鉆進去。 “你看你撿回來的這什么狗,早晚把我房子拆了,趁早給我送走。” “不是挺聰明嗎?”謝天拍拍狗頭以示表揚,“今天我去送水的那家工廠門衛(wèi)說想養(yǎng)條狗看門,回頭我再問問。” 蘇任看著滿身灰土的狗,想起早上它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的事,立刻上樓把被子拖下來扔了。 謝天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他發(fā)神經(jīng),把被子撿回來卷好說:“這你不要了是吧?那我?guī)ё吡?,等天涼快點還能用。”說完把被子放門口,脫了鞋去逗貓崽。 “養(yǎng)得不錯!這幾天我去送水的時候挨家挨戶問一下,要有人收養(yǎng)我下回再帶過去?!?/br> 蘇任把毛巾扔給他說:“先去洗澡,臭死了?!?/br> 謝天接了毛巾,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衣服,沒到門口已經(jīng)只剩條褲衩了。蘇任發(fā)火:“你就不能進去再脫!” “我這不是抓緊時間嘛!”謝天不知道蘇任在煩惱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再晚一步進浴室,蘇少爺就要腦充血了。 他關上門,不一會兒從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 第十七章 天降大任于斯人 蘇任往沙發(fā)上一倒,抽了張紙巾塞鼻子里。 還好沒血,不過鼻腔充血的感覺卻一直都在,搞得他有點頭痛。 謝天沒有不告而別,蘇任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而且現(xiàn)在他換了工作,作息比較正常,不用每天半夜在路邊洗澡,也不用下班只能去路邊攤吃宵夜。蘇任短短幾分鐘里就制定了十多個約會方案,癡心妄想地沉浸在美好的未來中,忽然一陣刺耳的16和弦手機鈴聲把他嚇得在沙發(fā)上跳了一下。 鈴聲是從謝天脫下的牛仔褲口袋里傳來的。 蘇任摸出來一看,是一部老古董的諾基亞小彩屏,慘不忍睹的分辨率顯示著一串號碼。 鈴聲魔音穿墻,謝天急急忙忙打開浴室門,擦著頭發(fā)跑出來說:“我的電話?!?/br> 蘇任不高興了,謝天有手機卻不告訴他號碼,對他是個很沉重的打擊。他把那個小破彩屏遞給謝天,酸溜溜地問:“你不是說沒手機嗎?” “我剛買的,送水沒手機不行。你要號碼嗎?” “要啊?!碧K任很沒出息地說。 “等會給你……哎是,兩桶水,明天早上八點送到,我知道,32號601。好,一定準時?!敝x天聽完就把手機號告訴了蘇任,蘇任心滿意足地存進通訊錄。 “你新買手機怎么不跟我說一聲,買個這么破的,撿破爛的都不想用。” “不是挺好嗎?”謝天愛惜地擦了擦屏幕說,“兩百塊呢,還跟新的一樣,老板說是鎮(zhèn)店之寶?!?/br> “他爺爺傳下來的二手?你讓人坑了吧,五十都不值?!碧K任心想這種型號的手機早淘汰了,哪還會有全新的。 “打電話足夠了,又不用它干嘛?!?/br> “我送你個好點的,別人用過多臟啊?!?/br> “我擦過一遍了能有多臟,又不是要吃它。” 蘇任無話可說,只能看著他當寶貝似的把手機收好。 “去吃飯嗎?” “我吃過了。” “你等等我一起吃會餓死嗎?” 謝天把小黑貓抱在懷里擼了兩把毛說:“你還沒吃?那快去吃啊,愣著干嘛?!?/br> 蘇任覺得自己早晚要被他氣死,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自己這個受氣包的容量越來越大,漸漸有點深不可測的樣子,似乎在謝天跟前連生氣的底線都沒了。他認命地打電話給自己叫了個外賣,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看謝天玩小貓。 幾只貓崽小雖小,可居然已經(jīng)認人了,圍在一起對著謝天的手指舔來舔去,小舌頭一下一下舔得蘇任都餓了。 “哎?!彼辛酥x天一聲,“你不在來味鮮干了,現(xiàn)在住哪兒?要是沒地方住就搬過來吧,反正我一個人,房間有的是?!?/br> 蘇任盤算,要是能住在一起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日子。每天早上看著喜歡的人睡眼朦朧地醒來,一起吃早飯,下班再吃個晚飯,休息日還能偶爾買點菜下下廚,吃完洗個澡看部電影什么的。他越想越美,結果謝天一句話就把他潑了個透心涼。 “我已經(jīng)找到地方住了,你這房子太好,租不起,我找的地方一個月只要兩百?!?/br> “你住垃圾桶里嗎?”蘇任不信,“買個手機兩百,租個房也兩百,我再給你一百,湊兩個二百五好不好?” “不騙你,兩百,高檔小區(qū)頂層。” “多高檔?比來味鮮大酒店還高檔?” “比來味鮮高檔多了,不信明天帶你去看?!?/br> 蘇任根本不信,雖然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但也不至于一無所知,對房價物價是了解的。在這個城市兩百一個月還是高檔小區(qū)的房子根本不存在,群租都沒可能。 “好,把那個什么送水站的地址給我,明天我來接你下班?!?/br> “我有車了,下班順路過來找你。” 蘇任一愣:“你還買車了?我怎么沒看見,停哪了?” “你們這不讓停,我放在隔兩條馬路那邊的小區(qū)?!敝x天說,“等會兒我還要回去?!?/br> “今晚就睡這吧,你也不嫌煩?!?/br> “那不行,房租都付了,少睡一天等于浪費一天的錢?!?/br> “你真是……會過日子……”蘇任暈死了,“我看也別等明天,現(xiàn)在讓我開開眼,帶我去看看兩百一個月的豪宅長什么樣。” 謝天把貓崽一個個放回窩里,很認真問他:“真要去?” “你敢?guī)胰???/br> “這有什么不敢,不過你剛才叫的外賣不等了?” “沒關系,飯店老板我認識,錢是月結的,讓他放門口,回來給太丑吃?!?/br> “誰是太丑?” 蘇任朝院子里趴著的丑狗努努嘴說:“你兄弟?!?/br> “不要人身攻擊嘛,多傷自尊?!?/br> 蘇任走過去伸腳踩踩狗肚子,問它:“太丑,你有自尊嗎?” 丑狗耳朵動了動,把齙牙露在外面假裝沒聽見,然后像豬一樣呼嚕了兩聲。蘇任去把客廳的玻璃門關上,防止自己和謝天走了之后,這成了精的丑狗進屋玩小貓。 “走吧?!?/br> 蘇任沒有開車,跟著謝天走出別墅區(qū),過了兩條大馬路,又鉆進一個小區(qū),在黑乎乎的自行車棚里找到一輛半舊不新的電動車。 蘇任早料到他不可能有錢買車,但是看著這么一輛到處掉漆的小車車還是沉默了片刻。 “這就是你買的車?” “嗯?!?/br> “你打算怎么帶我去?” 謝天自己坐上去,往屁股后面拍了拍說:“坐后面,擠一擠可以的。坐的時候小心點,腳要往前放,我今天剛讓修車鋪的人裝的鐵框,一次能放八桶水,你這樣的能放兩三個?!?/br> 蘇任瞪他:“你看我長得像水桶嗎?” “水桶是死的,你是活的。上來,要怕摔下去就抱著我?!?/br> 蘇任被這句話征服了,立刻一腳跨上去,往前擠了擠,前胸貼著他后背。謝天說:“抓緊了?!?/br> “哦?!碧K任手心冒汗,小心翼翼地往他腰上搭,隔著那件薄薄的背心,謝天的體溫從掌心一直熱到他胸口。 “抓好了吧,開了?!?/br> 蘇任吞了下口水說:“開啊,小破車又不是道奇戰(zhàn)斧,能有多猛啊?!?/br> “什么玩意兒?” “你快開就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