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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落到了這個地步,何蓁蓁也是真的打心眼里恨她,也不得不說句公道話: 真正的美人,哪怕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也是不能被外界的臟污和寒酸損了半分好顏色的。 只有當(dāng)杜云歌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虛弱沙啞的聲音才能夠讓人想起來,原來她真的是個囚徒,而且還是被苛待了有一段時間的可憐人: “你找到寶藏了?” ——聽聽,聽聽,多么切中要害的回答,杜云歌簡直都讓她想在心里夸夸自己了。 然而她這個問題似乎選的真的不是很好,因為在聽完她這個問題之后,本來情緒還算得上平靜的何蓁蓁便突然暴怒了,原本嫵媚又好看的狐貍眼都扭曲了一瞬間,隨后生生地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對著杜云歌冷嗤道: “沒找到的話,也就不會給你送這個來了?!?/br> 她又把那只碗往里推了推,杜云歌慢吞吞地把目光移到那只碗上,才發(fā)現(xiàn)那是她還在何家莊當(dāng)莊主夫人的時候最愛的一只龍泉窯梅子青蓮瓣碗。只不過通常這種碗里應(yīng)該盛一些清淡的、色澤透亮的甜湯的,而不是眼下這一碗油膩膩的、烏黑發(fā)亮的東西: “快吃,最后一頓飯了,我怎么說都得照顧著你些?!?/br> 杜云歌心知今天她要是不主動喝的話,何蓁蓁估計灌也得給她強(qiáng)灌下去,便主動接過了那只碗,她端起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一直在很輕微地發(fā)著抖,雖然不易察覺,但是碗中的那些黑湯泛出的圈圈細(xì)紋卻是騙不了人的,便苦笑一聲心想,原來她心底其實…… 還是有點怕的。 這段時間內(nèi)杜云歌也想的夠多了,不能怪她心機(jī)太深,畢竟妙音門副門主和四大護(hù)法其實都不看好何蓁蓁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蠢,信錯了人,被何蓁蓁一雙狐貍眼一看,再加點甜蜜軟和的體己話,就不撞南墻不回頭地信了她,從此信錯了人,一步錯,步步錯: “我喝就是,可是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我呢?” 何蓁蓁怔了怔,臉上便流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神色來,看著杜云歌的時候簡直就像在看什么舉世無雙的丑角一樣,那嘲諷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杜云歌,你可真是個好命的傻子。不過事已至此,告訴你也無妨?!?/br> 她看著杜云歌的眼,一字一頓道:“我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你們妙音門的藏寶圖去的。” 杜云歌愣了好久,隨即從那張原本靡麗絕艷、眼下卻被灰塵遮蔽得只能算得上清麗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憤怒的神色來: “何蓁蓁,你真是個畜生!” 何蓁蓁是真的被這劈頭砸過來的一聲罵給鎮(zhèn)在原地了,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隨即便開始了瘋狂的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笑出來,邊笑邊難以置信地嘲道: “老天??!杜云歌啊杜云歌,你該不會真的以為——” 她握緊了冰冷的鐵欄桿,與杜云歌四目相對,兩人之間最近的距離隔了都不到一尺,然而眼下,這個曾經(jīng)能讓她們之間曖昧叢生的距離再也翻不出半點胭脂色的浪花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終于恍然大悟的滔天怒火和一方志得意滿的笑意: “——不會真的以為我當(dāng)年娶你,是對你一見鐘情吧?” ……別說,杜云歌在截止剛剛之前還真這么想的。 她一直都以為何蓁蓁和她是一見鐘情、兩情相悅,現(xiàn)在何蓁蓁對她痛下殺手,也只不過是被那些稀世的藏寶迷了心智而已,其實她內(nèi)心還是愛著杜云歌的。 不過這能怪她嗎?她腦子不好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大字不識、不能自己吃飯穿衣的那種傻,而是近似于童稚赤子的一種傻氣:你對我好,我就加倍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就非常非常地討厭你;你說你喜歡我,那想必就是真的,而順理成章地,我也就要喜歡你。 杜云歌拿著碗的手已經(jīng)開始有了很明顯地顫抖了,她的眼眶都憋得發(fā)紅了,卻愣是沒讓那些淚水掉下一點半點來,常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讓她修養(yǎng)好得已經(jīng)連罵人都不會了,剛剛的那一句“畜生”已然是她的極限了,要想讓她說出比這個還要臟的話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于是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后,她才抬起頭來,自以為很有威脅力地、一字一句地對何蓁蓁道: “你不要太囂張了,何莊主,等我薛師姐回來,有你好看的!” 何蓁蓁乍聞此言,臉上便突然流露出一點微妙的神色來,兼具了嘲諷和憐憫,要不是地牢里太臟,她可真想把杜云歌拽出來撬開腦殼,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裝的都是水。這已經(jīng)不是腦子里進(jìn)水的程度了,這怕是在腦殼里放了一整個八百里洞庭湖吧: “杜云歌啊杜云歌……你可真是個傻大頭。你是真的不知道嗎?你的師姐都在塞外成親啦,娶了烏扎卡族的圣女瑪依拉,兩人都恩恩愛愛一整年了,哪兒還有空顧得上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傻姑娘?!?/br> 何蓁蓁說完之后,是真的再也不想從這個傻姑娘的嘴里聽到什么能讓她懷疑人生或者氣極反笑的話了,干脆從鐵欄桿的空隙里伸進(jìn)手去,掐住了杜云歌的脖子,順便手指一卡,用力掰開她的嘴,另一只手按著她的手就把那碗湯給杜云歌灌了下去。 在那碗湯入口的第一時間,杜云歌的眼角便終于泛了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