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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身傷疤哪怕是隨便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身上,乍然一看都會讓別人心里重重一驚的,更不要說有著這身傷疤的還是薛書雁這個約等于“無往不勝、戰(zhàn)無不利”的武瘋子了。 杜云歌看著薛書雁那覆蓋著大大小小的多條陳年舊傷的背后,驚慌得直接從浴桶旁邊的矮腳小椅上站起來了: 到底是什么能夠傷得到薛書雁?! 更別提這些疤痕的邊緣都有了長開的痕跡,應該是存在了很久了的陳年舊傷,再細細一看的話就能看得出來,這些傷痕應該是在薛書雁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留下的,也就是說,這個傷口當時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要么當時沒來得及處理好傷口,沒有足夠好的傷藥,或者傷實在太重了、薛書雁只不過是僥幸撿回一條命而已,否則的話是不會都隔了這么多年,這些小時候留下的傷疤還盤踞在薛書雁的背上的。 那么問題就來了,能夠?qū)@么小的孩子下如此狠手的該是怎樣的畜生???! 薛書雁察覺到了杜云歌的驚慌失措,但是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杜云歌能被什么東西嚇到,畢竟自己身上該有的零件都分毫不缺,杜云歌的身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同一套的,最多也就是胸前尺寸有那么丁點兒的差異了,但是杜云歌應該也不至于被這個差距嚇成這樣兒吧? 百思不得其解的薛書雁不得不開口問道:“云歌?怎么了?” “薛師姐……”杜云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明明知道這些傷疤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也不會再痛了,更不會有什么后遺癥——要不薛書雁的脊背是不可能那么挺直的——但是她就是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用指尖輕輕碰了下這些縱橫交錯的淺褐色的傷疤,珍而重之地就好像面對的不是什么嚇人的陳年舊傷,而是稍微多用下力就會碎落一地的稀世琉璃一樣: “你背后的這些傷……” 在杜云歌溫軟的指尖接觸到薛書雁赤/裸的脊背的時候,終年冷靜自持、泰山崩于前怕是連眉毛都不會多挑一下的薛書雁突然小小倒吸了口氣,出聲制止了她進一步查探的動作:“別碰。” 杜云歌大驚:“師姐,這些舊傷還疼么?” 薛書雁的聲音有點啞,但是又不像是疼的,接下來的她的話語就能驗證這一點了,的確不疼,只怕是別的問題:“不疼,但是癢,別亂碰?!?/br> ——“別亂碰”這三個字活像是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但是又沒有什么兇神惡煞的感覺,反而更像被自家養(yǎng)的小貓磨纏得不勝其煩了卻又不舍得下狠手,最多也就擺著誰都騙不過的冷臉隨便說句重話就是了,又不能真的和小貓計較。 薛書雁眼下也是這樣的心情。她只覺得杜云歌的指尖上仿佛帶著小火苗一樣,只是輕輕一碰,就讓她背上的那些陳年舊傷又微微地發(fā)起了熱,又麻又癢的,簡直要勾纏得人的神志都要在這滿室彌漫著的藥香和熱騰騰的水汽里潰散掉了。 也虧得杜云歌面對著的是薛書雁這樣克制自持到了極點的人,她不光沒有神思昏聵,反而從杜云歌的態(tài)度里捕捉到了某些至為關鍵的信息: “你不記得這些傷了?” 杜云歌一驚,仔細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卻發(fā)現(xiàn)太早的那段小孩子的記憶全都是模糊的,可能這就是重活一遭的后遺癥吧,畢竟這樣的模糊在她剛重獲生命、在比武招親之前的數(shù)個小時里也經(jīng)歷過,只不過在切實地和旁人接觸過之后,就能想起和他們相關的事情,杜云歌也就暫且把這個小問題拋到腦后去了,轉(zhuǎn)而沉浸在了“從何蓁蓁手下逃過一劫”的歡欣里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終于體會到了這個后遺癥更要命的一點: 她如果不接觸一下小時候的那些當事人的話,就無法把小時候的記憶完全找回來! 看薛書雁的態(tài)度和言語,也就是說這些傷疤絕對跟杜云歌自己是有著某種相當深的關聯(lián)的,再看這些傷疤的模樣,應該是在她們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留下的,可最要命的事情就在這里了: 杜云歌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小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來了,怕是以后……找回這段記憶的可能性也寥寥。 就在杜云歌冷汗涔涔而下的時候,薛書雁突然開口了,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悵惘輕聲嘆道: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br> 杜云歌一怔,便低下了頭去,正好和正在仰著頭看向她的薛書雁四目相對。薛書雁一頭被水汽熏得微微濡濕的黑發(fā)有幾縷垂了下來,她輕輕搖頭的時候,這些黑發(fā)便在水中劃開一道又一道的波紋,杜云歌只覺被撥亂了的不光是水面,還有她的心思,要不怎么薛書雁還沒囑咐她,她自己就鬼使神差地紅著臉坐回了矮腳椅上,給薛書雁把這幾縷不聽話的頭發(fā)挽回去了呢? 薛書雁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徹底睜開了半闔著的雙眼,在滿室蒸騰的溫暖宜人的水汽里,她的雙眼卻平生了一種讓人錯覺置身寒冬之中、更兼迷失在了茫茫無際的雪山里的空冷感,這才是正常狀態(tài)下的薛書雁該有的表情。只不過在對著杜云歌的時候,即便是這樣的眼神也要柔和那么幾分,雖然被格外優(yōu)待的當事人完全察覺不出來就是了: “不過想來也是……小孩子的忘性都大,應該沒人能把五六歲的事情全都記在心里的?!?/br> 杜云歌也沒敢接話,只是幫薛書雁舀來了清水,從背上沖下去的時候,在粼粼的清水沖洗下,這幾乎布滿了整個背部的傷疤便看上去更加駭人了,可是不知為什么,杜云歌還真的生不起厭惡和恐懼的心思來,有的只是滿腔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