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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天然好……不管多好,卻終究也不是她的好。 她喜歡的東西可多了去了。美人美酒,名馬寶劍,還藏了把從中原流落到了塞外的天下第一琴九霄環(huán)佩,世間諸般事物樣樣都是好的,即便她再念著杜云歌,無非也就是一種習慣性爭搶之下的求不得就是了。 若杜云歌真的應了她,她歡喜嗎? 那自然是歡喜的,只是這歡喜最多能維持多長時間,便很難說了。 一念至此,秦珊珊便又突然覺得即便杜云歌在她和薛書雁的中間選擇了薛書雁,倒也沒什么可難過的;畢竟按照薛書雁那個認準了什么事便死活不會更改心思的性子,怕是真的可以跟杜云歌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是最好的。 可是當薛書雁和杜云歌的喜帖,不遠萬里地傳到了烏扎卡族的圣女桌上之后,秦珊珊剎那間只覺周圍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只余一片虛無,一片死寂。 而在這萬籟俱寂里,她只能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好像有點濕,便咳了一聲,對那個來來回回傳了這么多年消息的信使道: “日后……” 她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得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就又努力咳了一下,才讓她堪堪維持住了烏扎卡族圣女最后的體面,繼續(xù)波瀾不驚地吩咐道: “……不必再傳消息來了?!?/br> 這人為難地看著秦珊珊,幾經(jīng)斟酌之后,最終還是把他醞釀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圣女,這妙音門門主的大婚,您不該去?!?/br> “她是漢人,和咱們胡人的交際本來就不該太多。再加上她帶走了那個叛族的混血,眼下人人都對妙音門的心里憋著一口氣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參加大婚,委實不太適合。” 秦珊珊身為一族圣女,她能不懂這個道理么? 只是這么番撇清干系撇清得過分厲害的話,一從外人的口里說出來,她就覺得心里不好受得很。電光火石之間,她終于暗暗地在心里做了個決定,雖然表面上完全不顯就是了: “你說得對,且下去吧,我要想想以后怎么辦?!?/br> 這人恭敬地行禮告退,可秦珊珊的心思,哪兒還在面前的那堆需要她處理的事務上呢? 不過說她凈在那兒走神,那可屬實冤枉秦珊珊了,因為她的確是在想以后要怎么辦。 依水草而居、常年靠天吃飯終究不是什么長久之計,還是應該想個辦法去和漢人合作;而且今年冬天又要來了,如果老天不給面子,又來一場白毛災的話,烏扎卡族撐過去是能撐過去的,可萬一有人不服管束,又偷偷去邊界搶劫漢人,就又是個□□煩…… 種種紛雜思緒之下,猛然間有一個念頭竄進了她的腦海。 不,也不能說是竄進來的。就好像她其實已經(jīng)偷偷在心底把這個念頭醞釀了千萬次,眼下只不過是等到了一個最適合竄出來的時機而已: 她想要去看看杜云歌和薛書雁的大婚。 也不一定非要見到杜云歌本人。只要看到她們婚事的布置,只要親眼確認一下這份喜帖的真實性,只要得知最后能夠娶到妙音門門主的,的確是那個被她小看了的混血,那堂堂烏扎卡族的圣女,也就心甘情愿地認輸。 說干就干一直是胡人的秉性,半點兒都不拖泥帶水的。于是秦珊珊撿了幾個心腹交代完要緊事之后,當即便飛身上馬,星夜疾馳,也不知道活活跑死了多少馬,終于在大婚當日,趕到了忘憂山的山腳下。 遠遠看去,便是十八里的流水席,堂皇富麗之處自不必說。大紅色的燈籠高高點綴在樹梢,沿途的樹上都系上了明艷的紅色錦緞,好給來賓引路。 哪怕通往妙音門的詳細道路早就被多年未曾來過這里的秦珊珊給忘了個一干二凈,沿著這些裝點的指引,她無須問路也一路到了山腳下,也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不少人在看到她的裝扮的時候,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敢在人家大婚的時候前來,卻又穿一身紅,你究竟是來搶親砸場的還是專門來給人添堵的? 秦珊珊突然笑了起來。 她完全無視了面對迎上來的妙音門弟子,遙遙地看向遠處,忘憂山的主峰,恍惚間似乎都聽到了喊禮的聲音了,便當場拍開一壇酒,痛飲起來: “一拜天地——” 第一拜的聲音在她耳邊恍惚響起的時候,她心想幸好這個墻角沒被我撬了去,要不按照我喜新厭舊、玩心太重的性子,怕是也不能好好對這位中原第一美人的。 “二拜高堂——” 她可不想改。她為什么要改呢? 大家生來就是自由身、自由人,塞外草原的兒女更是不計較那些虛名??磳α搜?,便一拍而合;感情淡薄了,便好聚好散,要什么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新人對拜!” ……要什么三拜高堂結(jié)發(fā),從此生死不離呢?那未免也太麻煩了罷。 不過摸著良心說的話,秦珊珊還真有點羨慕,但是細細想來,要是為了這么點東西就改變她自己的性格,便也不羨慕了。 還是喝酒罷。 秦珊珊一仰頭,就把手里提著的那個酒壇子給飲了個底朝天。她喝酒的時候喝得有點急,那些價值千金的陳年佳釀便淋淋漓漓地灑在了她的衣襟上,可是她渾然不覺,只是開開心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