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面目全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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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很大,可能最親的親人也能老死不相見;這世界又很小,兩個失去聯(lián)系的少年伙伴卻能跨越時間和空間,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相逢。 少年時期的蕭嘆和慕遠聲在一個城市,出于對慈善事業(yè)的熱愛,他們在一次救助流浪狗的活動中相識并且成為朋友。用慕遠聲的話來講,就是一個盲目獻愛心的小女孩遇到一個會給狗看病洗澡的天才男孩,一下子就找到偶像的故事。 john的家里,夜深卻也不寂寞。 慕遠聲舉起酒杯,微醺的目光落在蕭嘆英俊的臉上,“alan……噢,我又忘了,你現(xiàn)在是蕭嘆!”她低聲說了句sorry,之后,碰了碰蕭嘆的酒杯,“祝賀我們重逢!蕭嘆!” 蕭嘆晃了晃酒杯,提醒坐在輪椅上的慕遠聲:“你少喝點。” 慕遠聲笑起來很美,依稀透出記憶里清純明媚的模樣,可又和兒時不大一樣,似乎多了些什么,譬如歲月,譬如經(jīng)歷,像花邊一樣點綴襯托著她??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變成一個大人了,無論是姣好的容貌,還是超卓的氣質(zhì),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是anna,一個成熟美麗的女人。 “有什么關(guān)系,無非就是不方便。”她側(cè)過臉,看著靠在褐色沙發(fā)里談興正濃的三個人,瞬間,之前流光瀲滟的眼睛便黯淡下來。 “是我自找的,能怪誰呢?”她低低的傷感的聲音傳進蕭嘆的耳朵里,蕭嘆不禁輕輕蹙眉,“你……” 慕遠聲和少女時一樣,坦然抬眸回答他未問完的問題,“我愛他。” 她沒錯開目光,而是繼續(xù)盯著蕭嘆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之后,她像剛才一樣笑了,“原來我猜的沒錯,你也愛她,對嗎?” 慕遠聲猜得很對。 有時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蕭嘆仰頭,將大半杯深紅色的酒液灌入喉中,他喝得太急,又不勝酒力,所以很快,他白皙的臉部就呈現(xiàn)出淡淡的緋色。 慕遠聲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她也沒興趣關(guān)注蕭嘆和童言的故事,她只需要知道蕭嘆和她一樣,對某個人用情至深就足夠了。 不知道為什么,當她發(fā)現(xiàn)這個令人驚訝的秘密之后,她第一時間感到的卻是振奮。 振奮。 沒錯,就是這個令人腎上腺素瞬間飆至極值的感覺。 原本,她還在孤清冷寂的冬夜里對酒當歌,苦嘆命運不公,前路黑暗??赊D(zhuǎn)眼間,她卻從蕭嘆這里找到了希望的火苗,雖然這火苗只是微弱的一點,她卻勃然生出了強大的斗志,如同當年義無反顧的放棄聲樂追隨他的腳步一樣,內(nèi)心充實,絕不回頭。她要把這點小火苗變成希望的火種,在他冷酷無情的心中熊熊燃燒。 她一直很聰明,很多事一點即透,無需旁人指點。這是她的優(yōu)點,也是她年紀輕輕便有資格與他比肩而立的資本。 她清楚她現(xiàn)在不能著急,即使意外發(fā)現(xiàn)蕭嘆是她可以利用的棋子,她也不能cao之過急。因為她知道,季舒玄和蕭嘆都是太過優(yōu)秀的男人,他們比她更加的聰明,更大的強大,她的小心思一不小心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她自己狼狽不說,還會同時失去兩個朋友,而且,再無相見的可能。 她不能冒這么大的險,她不能。 于是,她輕旋開目光,語氣輕快地說:“你還記得tom嗎?” 蕭嘆一怔,驚訝地注視著她,“tom?它還活著?” 看到慕遠聲眼睛里的笑意,他不禁用手按著胸口的位置,藍色的眼睛里溢滿不可置信的光芒:“噢,天吶,這是個奇跡!它多大了?十九歲嗎?” 蕭嘆和慕遠聲認識的時候十三歲,tom當時是一只剛剛出生的流浪貓,還生了病,慕遠聲冒著大雨把tom送來,蕭嘆治好tom,把它送回寵物收養(yǎng)中心。之后,便沒了下文。記憶中的tom非常漂亮,雪白的長毛,一雙眼睛黑的發(fā)亮,像極了某人的眼睛。 “十八歲零九個月?!蹦竭h聲看著他,微笑,“我后來收養(yǎng)了它?!?/br> 蕭嘆搖搖頭,依舊沉浸在過度驚訝的情緒里面,他說:“我后來去寵物收養(yǎng)中心找過你,但再也沒能找到你?!?/br> 慕遠聲低頭呷了一口酒,說:“我和爸爸去瑞士了?!?/br> 蕭嘆恍然,點點頭。 慕遠聲抬眸,眼里有著真誠的歉意,“我應(yīng)該向你道別的,可是去瑞士前,我發(fā)高燒,被爸爸抱著上了飛機,sorry,蕭嘆?!?/br> 蕭嘆說:“沒關(guān)系,有緣的話,自會重逢。就像我們現(xiàn)在一樣?!?/br> 慕遠聲點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不說話。 蕭嘆仰頭喝光杯中殘酒,忽然想起件事,問她:“你的歌聲很美,為什么沒有繼續(xù)學習音樂?” 剛才互相介紹過了,慕遠聲目前從事的工作和童言是一樣的。 慕遠聲偏頭,看著他說:“你還記得我每年暑假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嗎?” 蕭嘆回憶片刻,“嗯,我記起來了。你走之前就會把領(lǐng)養(yǎng)的小動物寄養(yǎng)在我這兒。不過,你當時不是去看望你的小男友嗎?” 國外男女朋友交往很早,13歲的慕遠聲那么漂亮,有男朋友一點都不奇怪。 慕遠聲回頭望了望,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嗯,我每年暑假都會去中國看望他,但是后來……你都知道了?!?/br> 蕭嘆知道她在說誰,后來的事,他也大致清楚。 只是他當時沒想到,慕遠聲愛上的男人竟然會是季舒玄。 看慕遠聲情緒低落,蕭嘆主動聊起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是不是很痛快!” 慕遠聲閉上眼睛,輕輕一笑,“是啊,我也想不到,如今,我竟成了他那樣的人?!?/br> 蕭嘆笑著說:“其實,你唱搖滾還蠻不錯的。有種特別的味道,像是著名男高音唱周杰倫的歌,很特別?!?/br> 慕遠聲莞爾大笑。 “是嗎!” 蕭嘆特認真地點頭,“是真的,有種聲樂味,雖然分貝刺耳,可是歌聲動聽,不然的話,我和john也不會忍你到那個時間!” 慕遠聲的笑聲更大了些,引來另外幾人的矚目。 她回頭,笑著解釋,“john,你的弟弟太幽默了!他說我唱搖滾有聲樂味!” john撓撓頭,晃了晃發(fā)沉的腦袋,“我聽不懂,只知道你很吵!” 慕遠聲再次大笑,她自然笑起來的樣子真是漂亮,光彩奪目的,就連那個礙眼的輪椅也變得合適起來。 夜深了。 季舒玄他們告辭。 童言推著輪椅,和準備回恩澤的蕭嘆立在走廊告別。 童言問他要車鑰匙。 蕭嘆不明所以,還是把車鑰匙遞給她。 童言收在口袋里,“我明早開去恩澤,你等會兒叫車回去?!?/br> 蕭嘆微怔,隨即目光變?nèi)帷?/br> 原來,她是擔心他的安全。 和過去一樣,只要他沾酒,她就像個管家婆似的管著他。 有多久沒能享受到這種‘特殊待遇’了? 他抬起手,習慣性地想摸摸她的頭發(fā),表示感謝,可手指剛離開口袋,就看到立在自家門口的季舒玄。 明明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見,可他優(yōu)雅挺雋的身姿,略顯嚴肅的五官,卻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默默垂下手指,溫柔說:“好的。” 童言沖他點點頭,正要推動輪椅,卻聽到慕遠聲說:“小言,你和蕭嘆真像情侶!” 輕輕的一句話,卻像是一發(fā)炮彈扔進了平靜的湖面,瞬間,炸起層層漣漪。 童言愕然,她迅速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季舒玄。 他逆著光源,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童言低下頭,迎上慕遠聲似笑非笑的目光,輕聲說:“你說笑了?!?/br> 一旁的蕭嘆神色一黯。 他退后兩步,朝john揮手:“我走了,各位晚安?!?/br> 蕭嘆離開,john也關(guān)上門。 童言取出鑰匙開門,季舒玄先走進去,童言看了看他的背影,回頭來推慕遠聲。 慕遠聲卻不看她,而是自己轉(zhuǎn)動輪椅的輪子,自顧自進了家門。 童言立在門外,看著季家漸次點亮的燈火,卻怎么也邁不動步子。 睡到半夜,童言被一具燙熱的身體驚醒。 她趕緊打開臺燈,手心蓋向季舒玄的額頭。 火燙。 她翻身下去找溫度計。 卻被身后探出的手,拉住前腰,一下子跌回床上。 “我沒事,睡吧?!彼竭^她,摸索到臺燈,按滅。 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她在他的懷里掙扎了幾下,終于,按著他的手,重新打開臺燈。 季舒玄想要起身,卻被她嚴聲喝止,“躺著別動!” 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溫度計,她有些著急?!八幭淠??藥箱里還有一支?!?/br> 季舒玄坐起來,她揉著亂蓬蓬的頭發(fā)轉(zhuǎn)了幾圈,猛地拍了下額頭,“在小聲房間?!?/br> 季舒玄剛想阻止,卻聽到她匆忙跑出去的聲音。 門打開又合上。 他渾身發(fā)疼,胃部像是燒著一般,一跳一跳地刺激著他的忍耐極限。 他坐不住,摸索到床邊,掙扎下床。 外面?zhèn)鱽碚f話聲。 一大一小。 說話聲大的是慕遠聲,她正單腿蹦著朝這邊趕過來。 “什么話不能在家里說,非要把他折騰到外邊,他身子那么弱,最怕發(fā)燒,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