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心意已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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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接到童言打來的電話時,她正和中心的主任常樹平在電梯外討論她主持的節(jié)目,正值上班早高峰,四周漸漸圍滿了電臺的同事,常樹平和笙歌立在人群中央,頗有些眾星捧月的架勢。笙歌享受著那些聚在她身上的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心想,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談興正濃時,笙歌的手機(jī)響了,恰巧,常主任的手機(jī)也在響,他們各自接起,又相繼走進(jìn)電梯。 笙歌沒想到對方會是夕兮,更沒想到夕兮會主動要求和她見面。她原本想找個借口推辭掉,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同意了。 約好八點半在二十樓的平臺上見,笙歌掛了電話。 然后,她察覺到一絲異樣,平常嘈雜擁擠的電梯間此刻格外的安靜。沒有人再關(guān)注她,而是齊齊把目光投向神情嚴(yán)肅的常樹平主任。 “怎么搞的!暴雪天氣你們讓一個小姑娘去外采工地?你們還有沒有點常識,有沒有點同情心!還有,事故發(fā)生這么久,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通知我!”常樹平用力掐著眉心,怒不可遏地斥道。 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常樹平氣得臉色發(fā)青,他深呼吸幾下,穩(wěn)住情緒,問:“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就告訴我,花溶情況怎么樣?住在哪間醫(yī)院?” 對方還沒講完,常樹平就把電話掛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整個電梯轎廂里的人都目露驚色,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看來,臺里出大事了。 電梯還在平穩(wěn)上行。常樹平直接推開門口的人,他一邊狂按數(shù)字鍵,一邊撥打電話。 “老徐,你快下樓,我們?nèi)ヌ酸t(yī)院!” 常樹平剛走,轎廂里面的人就炸開了。 “你們聽到?jīng)],花溶掉到窨井里了!” “我的天吶,昨天的大暴雪,掉進(jìn)去豈不是要命!” “就是要命了!你們沒聽到嗎,剛才外采組的孫組長說,花溶摔到頭,切了半個脾臟,至今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我記得花溶,她是上次主持人大賽的第三名,長得挺招人喜歡的。” “唉,可憐的小姑娘,招誰惹誰了!” “就是,外采組那么多男記者,怎么就輪到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去采訪什么暴雪工地!” 眾人還在為花溶嗟嘆惋惜,那邊笙歌的臉上卻是血色盡褪,她縮在角落里,低著頭,身子不住地輕輕抖動。 到了新聞中心的樓層,她隨著大部隊走出電梯,卻又忽然停步,拿起手機(jī),撥出一串爛熟于心的數(shù)字。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反復(fù)撥打無數(shù)遍,還是打不通。 想到一種可能,她不禁痛苦地閉上眼睛。 難道,他已經(jīng)將她拉黑了? 今天沒有她的直播,她就沒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二十樓的平臺。 距離八點半還有二十分鐘,她想,她可以趁這個時間冷靜一下。 童言忽然找她,肯定和花溶受傷有關(guān)。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她又知道多少? 平臺上很冷,積雪很厚,尚未消融。 她裹緊身上的羊絨大衣,毅然決然地走入雪地里。她知道,除了向前走,她已無任何退路。 ‘都市夜話’節(jié)目組。 方慧揉著發(fā)疼的眉心從桌上抬頭,她看看腕表,不由得搖頭,低聲嘟噥:“還真是老了。” 昨晚她從醫(yī)院直接回電臺加班,凌晨五六點的時候,她熬不住還是趴桌上睡了過去。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幾個小時,再醒來已是天光大亮,時間也接近八點了。 方慧她環(huán)視一圈,沒找到那抹熟悉的倩影,她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jī),撥出一串號碼。 “哦,書童。你在醫(yī)院嗎?在啊,花溶怎么樣了,醒了嗎?醒了!那太好了,我等會過去看看。沒事,跟我客氣什么。哦,對了,夕兮知道了嗎?什么,她早晨已經(jīng)去過醫(yī)院了?哦,我還沒見她,可能有事耽擱了,沒關(guān)系,你別cao心了,照顧好花溶。嗯,好,拜拜!”方慧放下手機(jī),雙手在半空中用力握了下拳,她閉了閉眼睛,給受苦受難的花溶打氣。 夜話節(jié)目組的員工大多是她親自帶出來的老人兒。他們向心力極強(qiáng),肯吃苦,也很友愛,他們并未因童言第一天就缺席加班而有絲毫的怨懟和不滿,反而從她回到電臺之后,就不時的有人向她詢問花溶的病況。 當(dāng)時走得急,也未加掩飾,所以,這些人都知道了。他們和童言、花溶早些時間待在一起,處下了很深的感情,如今聽說花溶出事,自然是真情流露,關(guān)切之至。 這點讓方慧感到很是欣慰。 “方主任,剛才蘇臺長的秘書打電話讓您過去一趟?!苯M里負(fù)責(zé)采編任務(wù)的小何跑過來通知方慧。 方慧揉了揉臉,“成,我馬上過去?!?/br> 她去樓層的盥洗室簡單梳洗一下,又重新盤了發(fā)髻,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才去找蘇群。 沒想到蘇群沒在辦公室,而是在樓下的停車場等她。 方慧又下樓來到停車場,蘇群果然在他的黑色奧迪車前立著,不過,旁邊還站著兩個人。 方慧看到那人,臉色就變了。 常樹平先看到方慧,主動招呼:“方主任,這邊!” 方慧不急不慢地走過去,也不跟常樹平打招呼,只當(dāng)他不存在一樣,直接問蘇群:“臺長,你找我?” 常樹平的臉本來就黑,這下就更黑了。 蘇群看看她,又看看身邊的常樹平,不禁頭疼說:“方主任,我們?nèi)メt(yī)院看望花溶,你也一起吧。” 方慧一縮脖子,故意說:“您這是命令呢,還是征詢我的意見? 蘇群被她氣笑了,“我就是命令你!” 方慧瞥了他們一眼,語氣嘲諷地說:“是命令我才敢去。我可不像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時間自由權(quán)力也大。你們一句話,我們就能從天上掉到地下,你們指個方向,我們就能跑斷腿,哦,還不止跑斷腿,指不定哪次倒霉,可能連性命都搭上了?!?/br> “你——”常樹平忍了這許久,實在是忍不住了。 方慧沖著常樹平冷笑,“你想說什么?有話留著到醫(yī)院去對花溶說吧,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的良心往哪里擺!” 常樹平一張黑臉憋得通紅,蘇群趕緊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方主任,我的方大姐,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老常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是那種故意打擊報復(fù)的卑鄙小人嗎?他若不關(guān)心花溶,他著急去醫(yī)院干啥!” 方慧瞪著常樹平,冷哼道:“他要不是常樹平,我早就鬧到他顏面掃地了!” “是是是,您厲害!您是巾幗女英雄!英雄快上車,您難道不想早點見到花溶!”蘇群哄人功夫一流,先把方慧勸說上車后,又猛地推了把常樹平,“常主任,您就別置氣了!方主任什么人,你不清楚!” 常樹平嘿的猛嘆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八點三十分,童言準(zhǔn)時到達(dá)平臺。 透過玻璃門,她一眼就看到立在圍欄處的灰色身影。她的背景是一大片湛藍(lán)的天幕,幾縷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卻不曾給人帶來一絲的暖意。 童言起手,推門,走到平臺的雪地里。 笙歌聽到腳步聲,倏然回頭,她看到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童言,眼神動了動,“你來了?!?/br> 童言點點頭,雪地靴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她走到笙歌身邊,停下腳步。 笙歌一直看著她,童言卻并未回應(yīng)她的注視,她望著遠(yuǎn)處大廈尖尖的樓頂,凝望了許久,才轉(zhuǎn)頭,和笙歌的視線對上。 笙歌被童言烏黑發(fā)亮的黑色眸光震懾得一愣,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懾人心魄的目光,那雙黑色的眼睛里,仿佛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只要和她的目光撞上,就會情不自禁的被卷入進(jìn)去。 笙歌心中一驚,硬生生轉(zhuǎn)過臉,不敢再看。 童言嘲諷一笑,說:“你知道我為何找你,所以,你才會如此的害怕,對嗎?” 笙歌強(qiáng)自鎮(zhèn)定,“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br> “不懂,是嗎?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懂。不過,在那之前,笙歌主播,我們能不能賭一場?”童言看著笙歌。 笙歌蹙眉看她,“賭什么?我為什么要和你賭?” “你必須要和我賭這一場,不然的話,我會找蘇臺長談一談,關(guān)于你和創(chuàng)拓科技廣告業(yè)務(wù)的事……”童言說。 笙歌身子一晃,臉色唰一下變白,“你……你調(diào)查我?” “嗯。怎么,不行?”童言語速很慢地說。 笙歌說不出一個不字,她知道,她遇到難纏的角色了。她只是想不通,看似平凡普通的童言怎么能查到創(chuàng)拓的身上去,她當(dāng)時找方大同幫忙可是費盡心機(jī),生怕有人看出是她搗的鬼。 哪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了? 事已至此,她心知再去追究源頭已任何意義。她低頭想了想,撐著面上一絲驕矜說:“只要你不講出去,我答應(yīng)……答應(yīng)你的賭約?!?/br> “啪啪!”童言拍手。 清脆的掌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平臺上,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怎么賭?”笙歌問。 童言像是早有準(zhǔn)備,盯著她足有五秒,才冷靜開口說:“賭半月內(nèi)創(chuàng)拓科技會主動解除與國際電臺的廣告合約,重新簽回京城電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