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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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涉及個人隱私,童言不便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方慧,她低下頭,想了想,說:“總之是有原因,主任,你就當(dāng)這事過去了吧?!?/br> 方慧是個通透人,一聽她這樣講就知道事情遠(yuǎn)比她想象中要復(fù)雜得多。 雖然替她和季舒玄著急惋惜,可方慧還是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童言告辭要走,剛轉(zhuǎn)過身,又轉(zhuǎn)頭回來叫她:“主任?!?/br> “嗯?” “‘夜話’節(jié)目開播以后,我的工作強(qiáng)度就不會像以前那么大,我想把空閑時間利用起來,和生活記者出去跑采訪。”童言說。 方慧一愣,不禁抬起頭看著童言。 那姑娘身姿筆挺的端立著,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把她的臉映襯得格外清秀。 “你在新聞中心還沒跑夠嗎?好不容易回到這邊歇歇,你卻……”方慧看著她,神情不滿。 童言笑了笑,主動打斷方慧,說:“我距離一個合格的主持人還差的很遠(yuǎn)。需要努力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有很多,我想完善充實自己,而做記者對我知識面的拓展和個人閱歷的豐富,都很有幫助?!?/br> 她的播音事業(yè)已經(jīng)逐步走上正軌,但是站的平臺越高就越覺得自己那點本事不夠用。像‘都市夜話’這一類訪談對話類節(jié)目,尤其考驗一個人的知識面和應(yīng)變能力。電臺這么多的崗位中,記者最能鍛煉人,每天外出和社會各階層的民眾接觸,聆聽他們的心聲,處理突發(fā)狀況,會讓她從中領(lǐng)悟到很多值得學(xué)習(xí)的東西。 方慧說不過她,只好同意,她思忖一下,說:“我和宋文振打個招呼,你以后就跟他那組,哦,對了,我答應(yīng)你不過得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準(zhǔn)太累?!?/br> 方慧伸手虛點了下,“你要是再敢瘦下去,我就敢放你大假!” 童言笑了笑,轉(zhuǎn)身時說:“您不會的?!?/br> 方慧擰眉,抻著脖子叫:“你看我敢不敢!臭丫頭!” ‘夜話’開播在即,童言一整個下午都在確認(rèn)嘉賓,一遍遍和男主持人伊揚對著稿子,并且模擬直播中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狀況,最后,伊揚受不了癱倒在桌上,他指了指墻上帶著日期的電子鐘,哀嘆出聲,“都快八點了,你就放過我吧,我要回家睡覺!” 童言放下稿子,看了看墻上的鐘表,抱歉地說:“對不起啊,伊揚,我沒看時間。這樣吧,我請你吃晚飯。” 伊揚頭也不抬的擺擺手,“算了,我還是等明晚的慶功宴吧?,F(xiàn)在,我就只想抱著我的枕頭睡大覺。” 等伊揚踉踉蹌蹌地走了,童言揉了揉酸澀脹痛的眼睛,然后開始收拾被她弄得很亂的辦公桌。 收拾完她看看表,已經(jīng)八點半了。她穿好羽絨服,拿起背包,剛走了兩步,就被一個擋在路上的打印紙箱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節(jié)目組今天晚上全體休息,為了明晚的直播養(yǎng)精蓄銳??赡苁谴蠹姨牖丶?,匆忙走后,遺留下來的辦公區(qū)簡直如同小鬼子過境,無一處不透著凌亂。 她嘆了口氣,把背包放下,然后脫下羽絨服,挽起了毛衣袖子。 她沒有動同事們桌上的東西,因為她怕弄亂了要緊的物事耽擱了大事。她就只清理過道,搬開擋路的雜物,撿拾垃圾,然后再涮了拖把齊齊拖過一遍,才算是大功告成。 她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整潔許多的辦公區(qū),她微微彎了彎唇角。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jī)響了。 突兀的鈴聲在偌大的房間里回旋震蕩,她被嚇了一跳,趕緊從桌上的羽絨服兜里掏出電話。 穆佳妮。 “妮妮——” 穆佳妮的語氣含混不清,先是問她怎么還不回家,然后支支吾吾地說家里有客人。 童言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想到一個人。 “是蕭嘆來了,他找我談……談john的事情,我不想和他說了,你快回來?!奔涯輭旱吐曇粽f。 童言的表情一松,就靠著辦公桌坐下,“我這就打車回去?!?/br> 佳妮還沒說話,童言就聽到蕭嘆的聲音,“你在和小言通話嗎?她在哪兒?電臺嗎?” 佳妮說是,然后就聽到蕭嘆說:“你讓她等我,我現(xiàn)在開車過去接她。” 佳妮趕緊說好,她對童言說:“蕭嘆要去電臺接你,你就不用打車了?!?/br> “不用……”童言剛想說打車很方便,卻被佳妮截住,“什么不用,這么晚了,路上多不安全啊,蕭嘆去了啊,你就在門口等著,掛啦!” 說掛就掛,還真是穆佳妮的風(fēng)格。 童言搖搖頭,重新穿起外套,背上背包,關(guān)上照明燈后,離開。 到了樓下,才知道北京初春的夜晚是多么的冷。 她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純羊毛織物的柔軟觸感令她心頭一悸。她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看了看圍巾上的紋路,忽然,垂下頭,把臉頰整個埋了進(jìn)去。 蕭嘆開車到達(dá)電臺時,就看到一個孤獨的身影立在空曠無人的街邊,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打了聲喇叭,驚動那人,然后拉開車門,下車走了過去。 “怎么不在玻璃門里等著?” 看著她被冷風(fēng)吹得凌亂的劉海,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手腳肯定已被凍得冰涼。 童言搖搖頭,“我想清醒清醒?!?/br> “怎么,很累嗎?”蕭嘆說完就想打自己一下,這么晚了才下班,不累才怪。 所謂關(guān)心則亂,他是一關(guān)心就愛說錯話。 “哦,有點。蕭嘆——”童言忽然抬起頭看著他,目光亮亮的,帶著一絲期盼,“我想吃火鍋,你能不能陪我?!?/br> 蕭嘆一怔,隨即露出笑容,他伸手按住她的頭頂,揉了揉,“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br> 春節(jié)放假,找了幾家火鍋店居然都關(guān)門歇業(yè)。無奈,蕭嘆開車轉(zhuǎn)了好久,才在一處背街找到一家老北京涮羊rou。 許是口碑不錯,客人爆滿,他們趕得巧,進(jìn)去時恰好有一桌吃完結(jié)賬,他們才不至于等上半天。 燒得烏黑的銅質(zhì)火鍋,切得薄薄的羊rou片,香濃粘稠的芝麻蘸料,還有新鮮水靈的時蔬拼盤,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就算看一看這樣的景象就覺得溫暖。 童言是真的餓了。 五大盤羊rou她自己就吃了四盤,還不算蕭嘆為她涮燙的素菜和豆腐。 挽起袖子吃得大汗淋漓,最后揉著肚子苦著臉放下筷子:“不行了,再吃肚子就爆炸了?!?/br> 蕭嘆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寵溺的目光流連在童言紅撲撲的面頰上,“第一次見你吃這么多。” 童言接過餐巾紙用力擦了擦沾滿醬汁的嘴唇,然后看到桌上的一摞空盤,不由得瞪著眼珠子說:“這都是我吃的嗎?” 蕭嘆忍俊不禁,挑著眉說:“不然呢?” 童言看了看他面前格外干凈的碗碟,不禁慚愧低頭,“哦,我居然要打破我?guī)煾傅募o(jì)錄了?!?/br> “花溶?她一次能吃幾盤?”蕭嘆感興趣的問。 童言伸出一個巴掌,然后,又伸出一只手,同時收回三根手指。 “七盤!”蕭嘆訝然低叫。 童言點頭,“嗯,沒錯,就是七盤。我?guī)煾冈诔缘姆矫婧軈柡Φ?。?/br> 蕭嘆撲哧一聲笑了。 花溶的確是個吃貨,這次差點要了命,可稍微緩過點勁兒來,就惦記上了童言的手藝。 童言幸虧是忙,不然的話,早就淪為她的奴隸了。 說起花溶,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小言,我今天在超市遇到洪前輩了,他說花溶想出院?!?/br> 童言聞聲擰眉,“出院?怎么能出院呢,她還沒恢復(fù)好?!?/br> 自從她和季舒玄攤牌之后,她就忙得沒時間再去醫(yī)院了,但是她經(jīng)常會和洪書童通電話了解花溶的病情,花溶年輕,底子好,恢復(fù)得很快,但是畢竟傷了頭部,又做了脾臟切除手術(shù),她還不能做到生活完全自理,怎么就著急出院呢,是不是因為經(jīng)濟(jì)上的原因…… 童言就要去兜里掏手機(jī),卻被蕭嘆阻止,“明天再說吧,我聽前輩的意思,也是不同意的?!?/br> 童言也怕影響到花溶休息,只好作罷。 回家的路上,蕭嘆問她身份曝光之后的感受,童言說她的待遇現(xiàn)在基本上和大熊貓是一個級別的,走哪兒都會有人在旁邊議論,不過幸好,她讓蘇珊娜溝通了媒體,目前還沒有記者追著她要求采訪的。 “哦,洪前輩他們也知道了,是嗎?”童言問。 蕭嘆微笑點頭,“嗯,你鬧了那么大的動靜,全國人民都知道了,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br> 童言摸了摸鼻子,疑惑說:“很大的動靜嗎?我不過就是……就是多說了幾句話?!?/br> 蕭嘆笑著搖頭,這個單純的姑娘呦,她肯定不知道她多說的這句話幾乎把她的朋友圈掀了個天翻地覆。 就連小夏,也跟癔癥了似的,整天拉著他的醫(yī)生袍問他是真的嗎。 到了小區(qū)門口,童言示意蕭嘆停車。 “不用送了,我想走一走?!?/br> 蕭嘆點點頭,側(cè)身拉住準(zhǔn)備下車的童言,“你能幫我再勸勸穆小姐嗎?john他很辛苦,我想幫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