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不是你爸,你爸姓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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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雙合適的鞋子,再配上手袋,下樓…… 巧遇剛從外面晨練回來的鐘斯年…… 逢春,天氣回暖,但早晚還是跟冬季無異,甚至有時比冬天的暖陽日還要冷,可此時的男人身穿背心,大褲衩,非但沒見寒冷,反在臉上看到汗珠。 嗯,nongnong的男性荷爾蒙,看起來很man。 差不多一分鐘的靜止,還是林聽先反應(yīng)過來,收回自己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閃身靠邊讓他上樓。 鳳眸微磕,踩上樓梯抬價,從她身邊經(jīng)過。 室內(nèi)無風(fēng)卻也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嗯,相比較這種裝扮出來的精致,他更喜歡她未施粉黛,清清爽爽的樣子,還有她本身自帶的馨香。 雖然,她現(xiàn)在很好看。 雖然,他剛剛沒忍住多看了好一會。 早餐是等他洗完澡,穿戴整齊下樓才開始吃的。 由程翰開車,前往林氏。 兩人并排坐在后面,越臨近,林聽心里越緊張,沒忍住問身邊的人,“我等下應(yīng)該要做些什么嗎?” 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 鐘斯年偏頭看她一眼,“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全程坐著不說話。” 原本,她去不去都無所謂的。 “哦?!绷致犛行┎话驳拇曛p手,緊繃的心并未因他這話有所松動。 等到了會上她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全程坐著不說話,因為全場都在他掌控之中。 事情進(jìn)展比她想象的容易,簡單。 包括把左溫倫踢出公司,到被警察帶走,只用了幾句簡單明了的話還有一份詳細(xì)的,他近年挪用公款,造假賬的鐵證。 散會,人員相繼離場,留到最后的只有她,鐘斯年,金書琴,林之易四人。 林聽心里百感交集,鐘斯年外表什么也看不出來,而林之易母子則是臉色難看至極,兒子的臉是陰,沉,當(dāng)媽的是兇,狠。 “林聽?!苯饡僬酒饋恚瑦汉莺莸牡芍?,“你就這么把你舅舅一生的心血拱手讓人了?你對得起他這么多年對你的養(yǎng)育?不怕他半夜找你算賬?” 在昨晚,在來的路上,林聽曾設(shè)想過,如果金書琴他們敢跟她叫板,她一定要為自己,為舅舅,狠狠抽她幾耳光,但整場會議下來,到現(xiàn)在,看著她那副近乎瘋狂的樣子,她忽然領(lǐng)悟一個道理,跟瘋狗撕掉價又難看,不理才是最好的方式。 林聽收起桌上東西,拿包起身,走到鐘斯年面前,“我們可以走了嗎?” 鐘斯年合上桌上文件,起身,看一眼不遠(yuǎn)處的母子倆又轉(zhuǎn)向她,“不走你還想留下來敘舊???” 這舊可不是那么好敘的。 林聽嗔他一眼,再與他一起離開,待快走到會議室門口時,身后響起林之易的聲音,“小聽?!?/br> 不同于金書琴的咬牙切齒,他的語氣很平穩(wěn)。 林聽微頓住腳步。 林之易見她停下來才繼續(xù)說,“我們現(xiàn)在算兩清了嗎?” 兩清? 呵! 林聽握緊拳頭,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住臉色的恨,她沒有回頭,只是聲冷至極,“如果你能讓舅舅死而復(fù)生,然后你跟你媽再去精神病院打一個月針,吃一個月藥,把自己也弄得神志不清我就跟你兩清?!?/br> 兩點,其中任何一條他都不可能做得到,更何況是兩條一起? 她的意思,林之易明白了。 臉上一片頹敗,悔,澀。 其實,除了那晚差點對她造成傷害,后面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也不想看到的,尤其是林劍鋒的去世,還有把她送進(jìn)精神病院。 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了,只是道:“爸的死我也很……” 他連說抱歉跟難過的資格都沒有。 林聽激動地打斷他,“他不是你爸,你爸姓左。” 他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還在他們面前裝,在他們面前演好兒子,好哥哥,其可惡程度一點也不低于金書琴。 說著抬腳走出會議室,任由金書琴在后面如何叫罵都沒有再停駐腳步。 剛接手林氏,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鐘斯年只親自把她交給程翰,而自己并沒有跟她一起回去。 分別時,他說,“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談。” 這個剩下的事指的是什么,各自心里都清楚——她接下來的去留。 對此,林聽只回了一個字,“好?!?/br> 車窗緩緩上升,車輛啟動,她緊緊盯著后視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距離被越拉越遠(yuǎn),直到再也看不見。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dāng)初跟沈暮安分手時,她提前有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做心理準(zhǔn)備,緩沖,過濾的緣故,那天在訂婚禮上看到他跟柳依依站在一起,她是先氣憤后難過,并沒有特別明顯的撕心裂肺的感覺,但現(xiàn)在,此時此刻,對這個自己只認(rèn)識半年不到,且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的男人,她只要一想到,或許明天以后,她就再也見不到他,更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跟他朝夕相對,她心里就像被刀片割一樣,痛得不行。 連月來,第一次控制不住,讓自己在除了他以外的人面前痛哭出聲。 程翰被她嚇到了,立刻停車,有些無措地看她,“林小姐……你怎么了?” 好端端怎么就哭了呢? 不了解情況,也沒多少哄女孩子的經(jīng)歷,程翰不知如何是好,唯一能夠想到的也就是給老板打電話。 “不要?!币灰娝檬謾C,林聽就立刻阻止,“你不要給他打電話,我等下就好了?!?/br> 抽抽搭搭,一句話分了好幾段。 程翰繞繞頭,沒放下手機但也沒有撥號,而是問她,“你沒事吧?是哪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林聽本來是痛哭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被他這話戳中笑點,導(dǎo)致結(jié)果是又哭又笑。 程翰徹底懵了。 又過了幾分鐘,林聽停止哭泣,慢慢緩過來,邊擦臉邊看他,“你是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啊?” 一般情況下,哪有在這種時候問女孩子要不要去醫(yī)院的? 她如果是身體不舒服哭成這樣,不用他提她自己就要求去醫(yī)院了。 程翰臉色微窘,“交過的,但沒遇到過你這種情況?!?/br> 性格不一樣,表現(xiàn)也會有所區(qū)別。 林聽也就隨口一提,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反倒是程翰看著她,從收納抽屜里拿出紙巾盒遞過來,“你要不擦下臉吧?!?/br> 她化了妝,這一哭,全花了。 哭的時候失憶了,現(xiàn)在經(jīng)他這么一提,林聽也想起來了,立刻去看后視鏡,頓時窘迫。 跟調(diào)色盤似的,太丑了。 抱著可能是最后一天的心態(tài),林聽再次從王嬸手上拿到廚房使用權(quán),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無比用心的做了一大桌,全都是鐘斯年愛吃的菜。 然后再自作主張的給王嬸放了兩天不的假,讓她可以回家。 林氏對林聽而言也許是按照林劍鋒的遺愿了結(jié)了,可對鐘斯年而言,一切才剛開始。 左溫倫是證據(jù)確鑿,永遠(yuǎn)不可能再入公司,但林之易沒有,他沒有做過任何對公司不好的事,短時間內(nèi)除了給他調(diào)動職位,不可能無故將人開除,加上金書琴手上的百分之五,他總共還握有林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即,他既是公司高層,也是股東。 股東大會后,鐘斯年又召集公司高層開了場內(nèi)部會議,下午又留在公司里處理一些事宜,直到晚上天黑透才回家。 與往日不同,整棟房子漆黑,沒有透出一點亮光。 眉宇輕蹙,輸入密碼推開家門…… 漆黑中透著不甚明亮的黃色暖光,來自餐廳方向。 開燈,換上鞋子,走進(jìn)去。 才剛走幾步,那個人影就從里面跑了出來,按下另一個開關(guān),把剛被他打開的照明燈關(guān)掉,同時:“不準(zhǔn)開燈破壞氣氛?!?/br> 有什么氣氛可破壞的? 看著著微弱亮光,心里隱隱有了猜測,走向她,“你在做什么?王嬸呢?” 按照往常,王嬸都是會聞聲出來問好,打招呼的。 今日,格外安靜。 昏暗的光線里,林聽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鎮(zhèn)定的催促他,“你快上去洗澡,洗完再下來吃晚飯?!?/br> 他的習(xí)慣,每次上班回家都是要先洗澡的。 鐘斯年微挑眉梢,有些詫異的,“你還沒吃晚飯嗎?我已經(jīng)吃過了?!?/br> 他詫異的是,最近連著給他冷臉,愛理不理的人怎么突然又對他這么……熱情了? 今下午放她一個人回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上次費盡心思準(zhǔn)備一下午他加班,錯過了,這次費盡心思準(zhǔn)備一下午,他又吃過了,好似一個響雷夾著風(fēng)雨打在身上,林聽看著他,大半分鐘過去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鐘斯年晲著她像被雷劈中的傻樣,嘴唇噙著點點笑意,“逗你玩的,我剛下班,正餓著呢?!?/br> “……”她簡直,有松口氣的還好,也有被戲弄的嗔怒。 看他沒有上樓的意思,又催促,“那你快去洗澡?!?/br> 她把菜稍微熱一下,等他洗完澡出來剛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