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情不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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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淡淡清香入鼻。 有人?蘇文雅睜開眼睛,全身戒備。 空氣中傳來輕輕的笑聲。 “醒了。”聲音清朗。 聽到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顧長青本人了。 蘇文雅立即坐起身,“你怎么來了?” 這里雖說是顧長青的私宅,但是這目前是自己的房間吧!深更半夜站在一姑娘床前,她沒大叫就已經(jīng)夠冷靜了。 房內(nèi)并未點燈,只有窗外皎潔的月光照入進來。 蘇文雅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人,面容還算干凈,只是臉上遮擋不住的疲憊,平日里略顯清朗的目光也有了絲絲倦意,青衣上透著微微寒涼。 看著這樣的他,蘇文雅有些心疼,想來這幾日他很是繁忙和疲累。 “我去給你倒杯茶。”說著掀被下床。 顧長青上前拉住她,并在床榻前坐下。 “不用了?!陛p輕的、淡淡的。 蘇文雅開口道:“你……” 想要問他最近在忙什么,終是沒說出口,也不知要說什么。擔心嗎?好像有??墒瞧渌?,她也不知她能不能問,或者他愿不愿意說。 顧長青微斂眉。他內(nèi)心在掙扎,他自己也矛盾。他知道她不喜爭斗,不喜殺戮。況且此事也與她無關??伤植幌M煌ㄊ朗拢恢獌措U幾何。況且他也希望她能陪在他身邊,不管遇到什么,一起承擔也好,一起面對也罷。他承認他是自私的,他想讓她走近他,雖然他的身邊危險遍布、荊棘叢生,他也想讓她走近他身邊,他想他們可以一起攜手并肩。 蘇文雅猶豫半晌,終開口道:“如果需要人手,你把墨言也帶走吧!” 他要做的事,她可能幫不上忙,也或許他并不想自己參與,但她希望能有人可以稍微幫幫他。 蘇文雅見他不語,以為他是擔心墨言離開,自己會有危險。又接著道:“那個,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br> “我需要你?!钡穆曇魝鱽?。 蘇文雅一驚,心臟漏跳了一下。 顧長青抬眸看著她,眼眸里的認真和期待令人驚訝和沉迷。 蘇文雅努力壓制自己狂亂的心跳,轉(zhuǎn)而一笑:“我武功平平,既不能打,又不能出謀劃策,你需要我做什么?” 顧長青定定看著她,“我需要你在我身邊?!?/br> 顧長青淡淡的嗓音,簡單的一句話,讓蘇文雅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心跳在胸腔里狂亂奔騰。 雖已值夏季,入夜之后還是有些微冷。 顧長青從墨言手中接過披風幫蘇文雅系上,手指靈活,動作輕柔,極具細心和溫柔。 這樣的顧長青讓蘇文雅有些微得不適。 忽然顧長青長臂微攬?zhí)K文雅的纖腰,蘇文雅立即落入他的懷抱。 剎那間,蘇文雅只覺得一股淡雅清香入鼻,讓人貪戀。 顧長青摟著蘇文雅施展輕功朝黑夜中掠去。 蘇文雅一驚,伸手緊抓顧長青的衣襟,看著身后不斷掠去的屋舍。 “jiejie她們?” “放心?!钡统恋纳ひ敉高^胸腔發(fā)出。 因兩人距離極近,蘇文雅聽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地從心底里信服。 最后他們到達一處江南小鎮(zhèn)。 天色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顧長青帶著蘇文雅左拐右繞走進一處小巷,最后停在一個破敗的小院里。 顧長青松開蘇文雅朝一口枯井走去,“跟我來吧!” 蘇文雅也不言語,她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井底干枯,落滿枯葉,踩上去沙沙作響。 忽一側(cè)井壁轉(zhuǎn)動,從里面射出燭火的光亮。原來枯井里面別有洞天。 “你回來了?!笔顷懽右淼穆曇?。 蘇文雅無聲地跟著顧長青朝里面走去。 看到蘇文雅,陸子翼愣了一下,轉(zhuǎn)瞬又嬉笑道:“我還以為你去忙別的事情去了,原來是私會佳人呢。” 顧長青也不理會他,徑直朝里面走去。 原來里面還有暗室。 蘇文雅并沒有再跟上去,因為她已經(jīng)猜到里面的人是誰了,那么重的草藥味實在很難讓人忽略。 蘇文雅走到桌前坐下,“真是遺憾,沒把慕容姑娘帶來。” 聽到慕容姑娘幾個字,陸子翼假裝不適,輕咳兩聲。 “不過,陸公子做梁上君子去了?”蘇文雅瞄了眼陸子翼微濕的衣裳,很顯然在外面呆了很久。 陸子翼看看身上,隨手一抖,也不在意。 “這夜探深閨,梁上君子之名非蘇姑娘莫屬。聽聞司徒家的小姐誓死要抓到這些竊花賊呢。” 這時,顧長青從暗室出來。 “你很悠閑?”清朗的嗓音含著淡淡的威壓。 陸子翼嘆息:“拜托!我剛從外面回來。也不知道是誰忙乎了一晚上,又是誰閑逛了一晚?!?/br> 顧長青走到桌前坐下,執(zhí)壺倒茶,遞給蘇文雅,又倒了一杯,陸子翼伸手去接,某人卻往自己嘴里送。 陸子翼嘆氣,嘟囔道:“沒人性??!”說著落座,也替自己斟了茶。 “綠竹在里面配什么藥?”蘇文雅問。 陸子翼看向顧長青。 “群嶺山養(yǎng)了一批蠱毒飼養(yǎng)的士兵,他們的意識和思想早已被人控制。我需要抑制他們,以防他們被別人利用危害他人。”顧長青淡淡道。 蘇文雅明了。只是蠱毒?與南詔有關? 陸子翼看向顧長青,他以為顧長青會隱而不說,沒想到他對蘇文雅倒是毫不隱瞞,包括今日帶蘇文雅來到這里。他告知著她事情的危險性,卻又盡可能讓她參與著所有。 陸子翼不懂,若真的是關心保護一個人,任何危險的事情不是應該什么都不說嗎。 陸子翼以前總是玩笑著顧長青對蘇文雅的不一樣。此刻方明白,顧長青自始至終對蘇文雅都存在著不一樣的感情?;榧s之事,所有人都認為是蘇文雅配不上顧長青,或是顧長青只是礙于父輩情義和父母遺命。殊不知此事一直都是顧長青主導的。 也對,以顧長青的性情,他自己的事情何時輪到旁人插手了。 如此看來,世間之事,不能光看表面。事實如何,不是當事人,又怎會知其真實冷暖?真是旁人笑我,我淡看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