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該如何
九月不動聲色的朝里走,暗中卻在跟小獸溝通,“嗯,我知道,已經(jīng)很淡了么?” “是的,若再晚來一日,氣息便會散盡了?!?/br> “也就是說,宮洛風將隴月帶來過這里,又離開了,大概走了數(shù)日,這樣看來,君夜瑾他們倒是有把握能追上隴月。”九月其實有些擔心,她不知道隴月現(xiàn)在是什么立場,如果隴月知道了以前涼國的事,贊同了燕妃的提議,那么,隴月此時在都城,便是以自身為誘餌,誘她前去。 不,九月用力甩甩頭,將那些烏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里甩了出去。 “仙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九月抬頭看了眼初一與子籮、西樓,子籮原本就是燕妃的人,就算留在此處,也會受燕妃護佑,而初一與西樓不同,他們二人是她帶來的人,若是讓他們留在此處,恐怕會遭來燕妃的威脅。 “今晚,我們出發(fā)去東漢王朝。” “好的,那本獸先補一覺,將爪子養(yǎng)得又鋒利又尖銳,保證將仙姑護得密不透風?!?/br> 九月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假裝無事人似的,安排幾人先歇著。 她也找了間房,準備趁機養(yǎng)好精神。 正準備盤腿修煉時,子籮卻敲響了她的房門。 “怎么了?”九月步下床,將子籮帶去桌椅處坐下。 “星月公主,今日發(fā)生的事實在太多太亂,奴婢害怕。”子籮擔憂的看了一眼九月,又將頭垂下,“新帝陛下說,星月公主薨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新帝陛下是不許公主再回京城了么?那涼王殿下怎么辦?還有隴月公主,燕妃娘娘一點也不擔心隴月公主的安危,奴婢實在是不懂?!?/br> “子籮,有的時候不懂,也是一種幸福?!本旁律焓峙牧伺淖踊j緊握成拳的手,“就如你猜的那樣,新帝半年前要我去京城和親,是為了謀劃,如今讓我薨落,也是為了謀劃?!?/br> “可是如今公主已是涼王妃,新帝陛下他......” “子籮,聽我的,不用想這些想不通的事,就如往常一樣,做自己該做的便好。”九月原本是想偷偷的走掉,但看著子籮這個樣子,如果她不說一聲,子籮恐怕又要多想,“隴月如今不在金淄,她的下落,我已經(jīng)知道了。” “真的么?” “今天晚上,我會帶上西樓與初一離開,你原本便是金淄人,有母妃護著,新帝定然不敢為難你,帶西樓與初一離開,是因為擔心他們留在此處,會遭受新帝迫害,明白了么?” “嗯,奴婢明白的?!弊踊j點點頭。 “我尋到隴月之后,便會回來接你,到時候,我們再計劃下一步該去哪?!?/br> 子籮怔了好一會,最后全化作了點頭的動作,”奴婢明白了,奴婢就在此等著星月公主回來。” “嗯,記住我的說的,不用多想,一切都會好的?!?/br> 子籮用力點點頭,“那奴婢回屋去了,星月公主一路安順?!?/br> “如今我已經(jīng)不是星月公主了,若你愿意,也跟他們一樣稱我聲九jiejie?!?/br> “這......”子籮一直都很羨慕初一她們,能毫無忌諱的稱公主為九jiejie,雖然她也想,但有一層禮儀規(guī)則束著,令她實在沒辦法突破自己,如今公主又提到了換稱呼,再加上星月公主被新帝下召說薨落,她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還是紅著眼圈,叫了聲,“九jiejie?!?/br> “嗯,去休息吧,晚上我會帶著他們偷偷的走,你就當不知此事?!?/br> “是?!?/br> 子籮離開后,九月去了床榻,盤腿坐下,進入修煉養(yǎng)神的境界。 一直到晚上,子籮來敲門說要去吃飯。 幾人到了正殿,那名老嬤嬤與燕妃一起,將飯菜已經(jīng)張羅好,正等著幾人入座。 子籮不敢坐,燕妃冷斥了幾聲后,才極度不安的坐下。 “快嘗嘗,我的手筆,練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些難吃?!?/br> 燕妃笑了笑,她本是拿刀拿劍,披甲上陣的粗女子,自從送走隴月與星月后,她便開始著磨有關于生活之事,然而,事實證明,生活中的事,并不如拿刀拿劍簡單,練了大半年,做出來的、泡出來的依然難已下口。 九月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燕妃的性子真的很讓人喜歡,但,道不同不相為謀幾個字,在兩人間劃出了一條溝渠。 九月伸塊子夾了塊燒rou,咸了。 但也還是樂呵呵的咽了下去,年幼時老媽做的菜,似乎也是這個味道,不是咸就是淡,總之沒一次能成功掌控住調料。 燕妃一邊吃,一邊問了許多話,對子籮的,對初一的,以及對西樓的。 單從她的表情動作上來看,絲毫不見她剛才跟九月不歡而散的惱怒,反而變成了一個大家長,對小輩噓寒問暖。 吃完飯。 九月幾人回到偏殿,她散出精神探視正殿,那名老嬤嬤將碗筷收拾好了之后,也并未離開,看樣子,似乎有意要守在里面,防止有意外發(fā)生。 幾人回到偏殿,九月壓低聲音將要走的事與初一跟西樓交待了一遍。 西樓還好,聽說要走,幾乎沒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初一卻迫天荒的‘啊’了一聲,音調稍大,若不是有九月的精神力防著,那聲驚呼大概能被那名老嬤嬤察覺。 或許是自知失控了,初一歉疚的低聲道,“九jiejie,對不起,是我沒控制住自己?!?/br> “無妨,我們這便走吧?!?/br> 九月放出魂獸,看了眼子籮,“等我回來?!?/br> “嗯,奴婢知道了?!?/br> 九月點點頭,牽上初一與西樓,朝魂獸背部跨了上去。 魂獸用它特有的功法,散出精神力,將它體內(nèi)能夠令人隱身的靈力放出,籠住幾人。 剎時,幾人的身影憑空消失,雖然還未出發(fā)離開,卻猶如已經(jīng)離開了偏殿。 “魂獸,走吧,先將我們送出宮,我要去衣坊留個信?!?/br> “是?!?/br> 魂獸這才起身騰空而去。 初一緊緊的攥著拳頭,不甘的看了眼腳下漸遠的宮殿,失重感又令她臉色唰的一片慘白。 魂獸將幾人駁至宮外,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他們放下。 九月叮囑魂獸看好初一與西樓,自己則抱了小獸朝白日里那家衣坊而去。 衣坊已然關了門,她拍響大門后,安掌柜匆匆將門拉開條細縫,在見到門外的是九月后,怔了一下,繼而將門打開,讓九月進入到里面。 “王妃娘娘薨落的訃書,已經(jīng)在整個金淄傳遍了,屬下還以為......” “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一聲,我沒死,傳信給阿夜,讓他不要憂心?!?/br>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新帝想讓我掩去星月公主、涼王妃的身份,欲將我嫁給東漢王朝的小世zigong洛風,這些我都能搞定,你只需傳信回京,讓阿夜知道我安然無恙便好?!?/br> 她真的擔心,如果君夜涼聽到她薨落的消息后,會不會大病不起。 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將正確的信息傳給他,讓他知道,她還好好的活著。 “是,屬下明白,王妃娘娘是要離開?” “我有事要去趟東漢王朝,待辦完了事會再回來,這件事就不要告訴阿夜了,免得他擔心?!?/br> 安掌柜抿了下唇,點點頭答應下來,“好?!?/br> “那我走了,一定要快馬加鞭,將我安好的消息傳回去。” “是,屬下領命?!?/br> 得到安掌柜數(shù)次的肯定回答后,九月總算將心安了下來。 安山目送走九月后,將店門合上。 從里屋中忽地步出一人,正是化身為神仙哥的君夜涼。 “主子?!卑采綋鷳n的看了眼君夜涼,“是否要安排回京之事?” 君夜涼冷冷的看著虛空,似是在想著什么。 “主子?!卑采接执吡艘宦?。 “老五去了都城,如今小九也去了。”君夜涼面色肅冷的將手中面具往臉上一罩,“本王去趟東漢王朝,金淄的事,由你作主?!?/br> “主子不可?!卑采竭B忙伸手去扯君夜涼衣袖,臉色大變。 君夜涼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從種骨子里透出來的寒意,令安山渾身一顫,伸出去的手,也剎時收了回來。 “不必將本王去東漢王朝之事傳回京城?!?/br> “是,屬下領命,只是,讓高遠高飛陪主子一同去吧,東漢王朝畢竟......” “不必了,本王去去便回。”君夜涼袖袍一揮,推門后飛身而出,隱在夜幕之中。 九月回到魂獸所在之處后,由魂獸帶著朝東漢王朝飛去。 只是,騰飛畢竟是個力氣活,飛了不過半個時辰,還未進入東漢王朝地界,魂獸便將幾人放在了一條官道上。 九月將魂獸收回空間,任它休養(yǎng)。 由于夜色實在過黑,趕路也有些危險。 她讓智腦送了幾頂帳篷出來,讓初一與西樓先睡,自己則在外面燃了一堆篝火,就在篝火般凝神修煉。 一直到后半夜,空氣有輕微的震動,讓她一瞬間便睜開了眼,將所有精神力散向有異動的方向。 一輛馬車,迅速朝遠處靠近,直到進入精神力能籠罩的范圍,九月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神仙哥? 那輛馬車,依然是她回金淄時,路上所乘的那輛。 她站起身,面朝著馬車而來的方向。 馬車靠近后,一聲輕噓,馬車瞬間停下。 君夜涼就坐在趕車位置,靜靜對視上九月探究的視線。 “真巧。” “真巧?”九月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到底是真巧?還是有意?或者,是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