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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郡主不好當[穿書]在線閱讀 - 推廣

推廣

    又過了幾日, 土豆大豐收, 產量最好的不是瑞京, 而是慶云府。最差的不用猜自然是定宜,定宜土地果然貧瘠, 端和扶額,她投資的物力財力全被拉去整改土地,無人開墾的荒地去年能用都是奇跡,她也不好求產量??赏炼巩a量跟稻米一樣......實在心塞。

    而且她在定宜買的大片土地, 加起來還沒有慶云府幾畝良田產的多,太糟心了!

    “和兒在想什么?”端祀盯著胞妹看了半晌,秀眉微垂,沮喪加無奈雜糅在一起,眸子里閃過千般變化。

    端和夾了一口菜送至口中, 聞言怏怏道:“種子的事?!?/br>
    她的事, 兄長知道的七七八八,她也沒有想過刻意隱瞞,去年種子回來能夠迅速在慶云府和定宜試種,很大一部分都是兄長的功勞。

    “定宜土地荒廢已久,土地是多, 但是要想全部利用起來, 起碼也得幾年,再加上省州府零散的土地, 推廣下去差不多都得十年?!倍撕蛧@氣, 第一次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楚幅員遼闊,除了定宜的大片荒地外,各省州府自然也不是只有良田,還有許多佃農靠著手里幾畝貧瘠的土地養(yǎng)活一家。

    認真說起來,這些作物的推廣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只有等她帶回來的種子產量穩(wěn)定后,胤康帝才可能下詔推廣,慕昭下海帶回來了三種作物,產量穩(wěn)定這個結論起碼都得兩三年才能得出。

    其次,胤康帝下詔,等到戶部量算土地,看好那里適宜種植,然后定制計劃推廣實施又得等到來年。

    “啊,頭大!”端和捂著腦袋哀嚎一聲,果然什么事都不好辦,她可能真的只適合當廢物點心。

    端祀勾唇,眸中溢出點點流光,用公筷夾了一塊魚放在胞妹碗中,徐徐道:“等到玉米和番薯種出來了,父親上報圣上,胞妹就安心交給戶部處理吧?!睉舨可袝靶┤兆颖绘?zhèn)國將軍府的事嚇得不輕,萬壽節(jié)休沐結束的時候頭都禿了一半,明擺著做了虧心事,安分的不得了,就差跪在今上腳邊表忠心。糧種一事交給戶部處理,放心。

    胤康帝的雷霆手段與心思真的不是誰都能猜到的,比起直接發(fā)問,這種沉默明顯更滲人。端祀心下思索,眼中劃過一抹冷意與不屑,不過是一群當了幾十年官的老家伙,真的以為帝王心思和帝王年齡一樣?

    蠢貨!

    端和又夾了一塊魚rou送到口中,懶懶的吐出一個字:“好。”

    戶部接手自然比她靠譜。嗯,還省錢。

    端和品著嘴里細膩嫩滑的魚rou,是阜江鰣魚,極為名貴,可是不等她咽下,就覺得空氣一冷,抬首就見端祀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屑。

    端和細細的嚼著魚rou,口中滋味過于鮮美,眉眼不由地瞇了起來。

    她知道的,端祀和慧正殿大多數(shù)人都不一樣,慧正殿一眾的貴公子,說起腹黑與少年老成,端祀絕對是第一位。端祀永遠是一副公子做派,對誰都溫和,除了要好的聞人景,大抵誰都不清楚兄長的本性。

    端祀看著是個好相處的,但若是你盯著他多看幾眼就知道了,那雙待人溫潤的眸子里什么都沒有,看的深了,反而會從里面看出深深的不屑來。

    若她不是瑞王郡主端和,看到的絕對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瑞世子。

    端祀甚至不同于太傅之子,“少才榜”榜首的權幼卿,他絕非普通的世家子雅人深致,端祀知道的東西驚人,國事帝王新令,各府腌臜,就連偏遠地方亂七八糟的小事問問兄長,都能知道的七七八八。端祀早已被定為錦衣衛(wèi)百戶,只等國子監(jiān)畢業(yè)前往任職。

    端和第一次知道兄長會去北鎮(zhèn)撫司任錦衣衛(wèi)百戶一職時就笑了。任職錦衣衛(wèi),端祀一定不會是簡單的百戶。知道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還和皇太弟走的近的,一定是影察司的人。

    影察司什么地方?是皇帝最忠實的鷹犬,是燕楚百官只曉其存在但無人了解其內里的,燕楚最隱秘的暗衛(wèi)組織,比起錦衣衛(wèi)更甚。

    皇太弟是誰?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影察司司主!

    端和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了想,突然就笑了,拿起調羹舀了一口湯,剛送到唇邊張了張嘴就猛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端祀趕緊放下碗跑到端和旁邊拍了拍她的背。

    咳咳...咳…咳……端和覺得自己肺都快咳出來,喉嚨漲疼,生理鹽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咳得她五臟六腑發(fā)緊,難受的要命。

    索性持續(xù)時間不長,端和咳得嗓子裂開一樣的,一面擦著生理鹽水,努力壓下差點吐出來的脾肺,一面對兄長抱以歉意,“嗆到了。”

    果然,食不言才是對食物最大的尊敬,她適才不過是想張口來一句,就差點被灌下去的一口湯要了卿卿性命。

    “吃飯的時候不要想那么多。”端祀抬目,見胞妹眼眶泛紅,面上嚴肅。

    端和乖巧點頭。

    下午的課是國學,慧正殿的識字課授完后,依《四書集注》一書規(guī)定,最先習的是《大學》,而后才是《中庸》、《論語》和《孟子》。

    端坐在案前的夫子一手握著書本,一手拿著戒尺,戒尺上刻有慧正殿戒四個大字,抽在手心上紅腫凸起,明眼人一看就是被夫子罰的。

    說起戒尺,端和還是有些心悸。作為真正的貴族小學,慧正殿的生員自然尊貴,殿里夫子打不得說不得。只能將怨氣積攢在手中七寸六分長的木塊里,戒尺不常用,但是逼急了一戒尺下去,整個手心通紅,腫起來一塊,隔著燭光看去,透亮。

    偏生被夫子打了還說不得,告訴族中長輩不過是自討苦吃,可能還會換來祠堂半日跪。

    慧正殿最嚴厲的夫子姓海,很不幸的,《大學》就是海夫子的固定授課科目?;壅畎顺傻膶W生都被其抽過手心,包括大皇子,包括程理清和以前的端和原主。端和自己沒被戒尺打過,只是看別人被打,海夫子戒尺舉過頭頂,眉目嚴厲,然后迅速的落下,戒尺打在皮rou啪的一聲,聽的就手疼。

    每次到海夫子授課,慧正殿的學風都會上好幾個檔次 。

    海夫子年逾花甲,燕楚正值風華的大人一半都曾是海夫子的學生,深諳其中力道,對自家孩子的抱怨也只能裝鵪鶉,面上正色安撫,心下也知道自己兒時對其恨的深沉,可如今為人父母,實在說不出海夫子一句不是來。

    端和總覺的海夫子像極了初高中班主任,慧正殿祭酒都比不上海夫子手里戒尺帶給人的威懾,就連一向小霸王的程理清被海夫子抽了手心,照樣乖乖受著不敢造次。

    不過程理清等人已經將海夫子的所有授課科目全部習完,只有她一個苦憨憨才開始海夫子的第一個科目。

    端和心下哀嘆,也不敢像別的夫子授課一樣隨意,手肘頤案,身板挺直,目光如炬。海夫子帶著顫抖的聲音傳入耳中,慧正殿的生員都不敢亂動,何況陪讀,端和坐的端正,眼神微瞥。

    “郡主?!?/br>
    端和一聽這句就知道大事不好,還沒看清楚關樂什么表情就先把自己給賣了……靠!

    端和面上帶笑,是小姑娘甜甜的微笑,還帶著些疑惑懵懂,似乎不知道夫子喊她干嘛,起身施禮道:“夫子叫學生作何?”

    “知止而后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不知這句郡主何解?”還夫子說完還揚了揚手中戒尺。

    海夫子帶著斑點的皮膚松弛,唯有手背發(fā)緊,端和的心隨夫子手背一緊,感覺海夫子手里揚的不是戒尺,而是她漏了半拍的心臟,“知道達到至善的境界而后才能確定志向,確定了志向才能心無雜念,心無雜念才能專心致志,專心致志才能慮事周全?!?/br>
    她不能被抽手心,成年的靈魂被小學老師抽手心,太沒面子了。

    海夫子握著戒尺的手一松,背上皮膚涌出褶皺,端和心下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安能而后慮,慮而后能得??ぶ骼斫獾暮芎?,坐吧?!焙7蜃又貜土艘痪涞馈?/br>
    端和聞言落坐,不敢造次,這眼神太好了,起碼也是5.2。她適才不過是想到看看關樂什么表情就被拉起來當了活靶子,下次亂瞥輪到她的一定是戒尺,她發(fā)誓。

    不過她借著起身已經看到了一向認真的關樂的表情,不過因為夫子喊她名字的緣故……面上表情全部換成了對她的擔憂。

    關樂都怕她被打手心,可見海夫子威名。

    胤康八年四月戊申,番薯玉米投種,照例是瑞京,慶云府和定宜各有一部分。

    端和想吃玉米想的百爪撓心,海夫子虐的她整個人身心俱疲,上課choucha,抽背,背書目錄一本書,背完一本接一本,課后作業(yè)往死寫,太難了!

    端和時常被作業(yè)和海夫子的臉氣的想哭,她現(xiàn)在是徹底怕了海夫子,海夫子的德高望重和他的教學方式一點都不符合,要命。

    可惜她也不能說什么,海夫子似乎對已經當了京官兒的諸位大人仍有威懾,反正父親那日拍了拍她的腦袋,長嘆了一句:“慢慢來吧,習慣了就好?!?/br>
    她當差點對著她爹來一個顏藝。

    所以端和現(xiàn)在只能靠美食和擼貓續(xù)命,一面擼貓一面化悲憤為食欲,吃土豆,吃小點心,吃零嘴兒,加上想吃玉米……

    今年二月多收的土豆,一半分給了佃農,另一半全被兄長收到了自己名下茶樓酒肆,交由各地大廚依照當?shù)厝丝谖短幚硎圪u,反正土豆本身無味,炒爆熘炸烹,燒燜燉蒸煎,怎么折騰味道似乎都不錯。

    端和也收了心,雖然過程漫長艱辛的多,但幸好她有兄長,還有父親,什么也不用cao心。

    她的暗衛(wèi)是父親給的,父親當然會知道她的所為,她給兄長解釋的時候自然有人會告知父親,不論是暗衛(wèi)或者是兄長。反正現(xiàn)在種子回來了,就代表她成功了一半,別說是兄長和父親,誰來問她都會說。

    以前是怕帶不回來種子,可現(xiàn)在她有種子,只要人力物力達標,總會開花結果的。

    兄長還給了她幾個人,能力只輸暗衛(wèi)。端和當時摸著下巴看那幾人,一個個的神龍馬壯,銅澆鐵鑄,像瑞王府門外的石獅子。

    手里有自己人了,cao心事兒就更少了,端和心情愉悅,手里拿著一包小土豆,是府里師傅新作的小零嘴兒,土豆泥里拌了料,里面還裹了rou餡兒,可以當飯吃。

    端和將油紙包遞了過去,“吃嗎?”

    “你吃吧?!背汤砬鍞[手推辭,四下無人,面上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瑞王府特定的美食,確定不吃?”

    “來一個吧。”上次答應他作物結果后送一份去他府上,后來想了想鄭國公府上復雜和陰郁的世子程道遠,還是沒有送,只能在慧正殿的時候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小零嘴兒。

    程理清聽著這話就知道了,是土豆,當即把自己適才說出口的推辭話又重新?lián)炱饋?,就著小土豆一口吞了?/br>
    吃完還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還行。”

    “還行你手怎么又伸進來了,說個好吃很難嗎?!倍撕鸵话雅拈_他的手,死傲嬌,給他吃了那么多東西,問一句都是還行。

    程理清當即點頭,拉長了尾音:“太難了!”

    端和聞言猛翻白眼,一把捏緊油紙包,重新拿到自己懷里,“不給你吃了?!?/br>
    “不吃了?!背汤砬迤鹕恚沂置狭搜宪洷?,感受著手下的不適應,輕輕的蹙了蹙眉。鞭子前幾日剛換了新的,拿在手里頗有些不習慣。

    余光見旁邊來了人,程理清的面色倏然一變,看向端和的目光也隨之冷下來。

    腰上不顯眼的荷包,也仿佛輕輕的晃了晃。

    端和自然知道他這樣是為何。如今正值四月,易和草瘋長,正是子夜歌和易和草氣味交融最厲害的時候。

    程理清的面色一日比一日陰沉暴躁,甚至開始向程道遠特有的陰郁轉化,又有一點不同,比起程道遠的深沉難測,他就像是個用鮮血才能鎮(zhèn)定的一點就炸的爆仗,稍有不如意便是一身血氣。

    慧正殿隔壁的豢奴所就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進時翩翩世家郎,出時長鞭曳地滿身煞氣,拖出長長的血痕,偶爾身上還會沾有血跡,等到程理清出了豢奴所站定,那血漬累的滾圓,然后墜落在地,砸出點點血花。

    她很清楚,程理清比她可憐的多,比起連智商都沒有,手段拙劣的趙氏,程道遠的手段精明和暴虐無道,都遠非一個姨娘能比的。

    所以比起她輕輕松松解決趙氏,程理清要想解決程道遠就必須萬分謹慎,他的身后只有萬丈深淵,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端和側首,眼見來的幾人都是之前跟在程理清身后狐假虎威的幾人,只不過現(xiàn)在他們已經不敢跟在程理清身后了。

    “見過郡主,見過程小公爺?!贝蟮质强吹搅顺汤砬宓哪抗?,那幾個人明顯一個哆嗦,忙道。

    程理清看了端和一眼,嗯了一聲。

    端和面上含笑,點頭。雖然她不喜歡這幾個熊孩子,可是看在程理清把他們唬的愣愣的份上,還是笑笑比較好。

    可惜了郡主的明眸皓齒與程小公爺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放在一起,難免覺得有些詭異,和程瘋狗在一起還能笑得這么開心,端和郡主果然剽悍。

    “郡主,我們幾個就先走了啊?!睅兹斯醇绱畋常嫔蠋е鴮Τ汤砬迕黠@的怯意,語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

    別說他們,程小公爺最近的悍事不少,就連豢奴所門外守門的禁兵看到他也難保不被其嚇到,他手上有太多命,而且有的命不比他們低賤多少,所以為了自己的命,還是能躲就躲吧。

    不過幸好小公爺快離開慧正殿了,要不這慧正殿真的沒法待了,不說他們一個殿里授課的,就是隔壁臨近的幾個殿里,小姐們可都請了假回去,只等這瘟神感覺離開再過來。

    程理清感受著他們的不自在,輕蔑冷呵不做表示。又見那小姑娘面上還帶著笑,神色不由暖了幾分,語氣卻十分不快:“你對他們笑什么?!?/br>
    慧正殿的人一個個的拿他當瘟神,所到之處不出不消片刻清場,就是殿內習課附近桌的人也害怕與自己對視,個個板著腦袋,似乎被他看一眼就能原地昏過去。

    “一群垃圾?!背汤砬宓吐?,自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看他們被你嚇得不輕,想著中和一下?!倍撕驼{笑,漫不經心道。

    心下卻是一沉,理清的變化慧正殿眾人都看在眼里,有一次居然對夫子也亮出了鞭子,也不知道程道遠怎么善后的,這么大的事,居然沒一個人管。只是程理清的風評越來越差,早就掉出了“少才榜”前十。就連兄長也已經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讓自己與程理清保持距離。

    他太危險,危險到敵我不分。

    可若是她保持距離,程理清就真的沒有朋友了。程理清之前交的狐朋狗友早就沒了來往,這幾日又被他的戾氣嚇得不敢靠近,還說什么友情。

    “不用?!背汤砬逭f完這兩個字就捏著軟鞭走了,他不能再逗留,因為瑞世子到了。他中毒一事唯有端和知道,所以他這副模樣瑞世子不喜歡很正常。

    端和目送著程理清的離開,抬首揚起明媚笑意,添了幾分真誠。

    端祀是不喜歡程理清,但是看在他沒有傷害胞妹的份上,也只是口頭說說,既然兩個人都見完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去膳房等了半晌也不見你過去,有了零嘴兒飯也不吃了?”

    端和聞言,頓時帶了幾分歉意,哂笑道:“小廚房的人給我備了土豆丸,吃了幾個感覺飽了就不想再去膳房了,好遠?!弊詈笠粋€字拉長了尾音,撒嬌般的開口。

    端祀最怕她對自己哭和撒嬌,索性胞妹自己好像也不太喜歡這樣,所以他遇到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每次遇到,自求多福的就成了他。

    端祀不說話,端和面上帶著狡黠,將手里裝土豆丸的油紙包遞了過去,“兄長吃嗎。”她說的小廚房自然是她院里的,兄長院中也是沒有的。

    “吃?!倍遂牖卮鸬氖掷?,他不怎么喜歡辣椒的味道,但是土豆還是很喜歡的。

    而且他拿她沒辦法,她肯撒嬌就已經算是認錯,他要是說錯了話,胞妹就該哭了。到時候,他就更收不了場了,所以還是見好就收吧。

    端和笑得更開了,她就知道端祀是絕好的兄長。

    ......

    胤康十年八月。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自從程理清和端祀離開了慧正殿,端和就覺得時間過的飛快,枯燥又無味。只能將所有的無聊打發(fā)在作物上了,幸而借助布倫特對這些作物的了解,作物的試種和產值很快得到了估算,而且僅憑可以在高寒地區(qū)種植這一點,就驚的父親喜形于色,完全沒了往日的沉穩(wěn)。

    端和原本還想等再穩(wěn)定了再告訴父親,可父親不等她開口自己找上門來了她能怎么辦,況且父親有一句說的很對,求什么穩(wěn)定,燕楚有多少土地作廢,荒地都能結果,就值得去種。

    端和與瑞王的談話不過過了兩日,端和就聽兄長說父親備好了折子上書胤康帝,請求推廣新作物,同時附有在瑞京,慶云府,定宜省三地的試種產收。

    她更沒想到的是,父親居然彪悍到直接入宮給胤康帝送了幾份作物,還都是最原始的樣子。

    端和待在自己院里逗貓,同學被她喂的胖了一圈,抱在懷里手感極佳,就是如今的天氣抱著有些熱。心里想著父親提過去的東西,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沒辦法,她只要一想到如神袛般的胤康帝抱著玉米啃的畫面就想笑,實在不符合人設。

    燕楚皇宮。

    今天是十日一休的休沐日,養(yǎng)心殿冬暖閣內,胤康帝端轆正躺在榻上掩眸休憩,候在一旁的是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李福元。皇太弟端軾坐在屏風外的椅子上,對面的是今日早晨風風火火進宮的瑞王端闕。

    胤康帝雖然閉著眼,手上卻是不停,右手垂在塌邊敲擊著節(jié)奏,左手蓋在面上遮著晨日初起的太陽。如今正值八月,暑氣難耐,東暖閣只冰鑒就有四個,里面鎮(zhèn)著時令水果。李福元身后的小太監(jiān)時不時的從冰鑒里拿出些鎮(zhèn)好的水果,放在三位主子的桌上。

    除了掩眸的胤康帝,坐著的兩人中吃的開心的不是皇太弟,而是瑞王端闕。而致使燕楚最大的兩位主子沉默的,就是這個吃的開心的瑞王。

    旁人對胤康帝一個對視都會嚇得膽戰(zhàn)心驚,端闕不會,算起輩分他可是胤康帝的皇叔,他看著胤康帝一步步走來的,從當年的童稚王爺變?yōu)槿f人之上的帝王,十四年的慘淡經營,他對胤康帝有的,除了敬畏就是一點點的心疼。

    而且他知道的,雖然今上雷霆手段,但對皇太弟和他還是不錯的,私下里心情好還能開幾個玩笑。

    許是瑞王吃的太有滋味,皇太弟端軾忍不住也咬了一口冰鎮(zhèn)西瓜,感受著唇齒間冰涼的甜意驅散暑氣,不由對榻上休憩的人道:“皇兄,吃西瓜嗎?”

    端軾是皇太弟,比起瑞王,他顧忌的就更少,而且因為他自小被人調包,故而胤康對其簡直達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而且多數(shù)情況就是無求也應。

    燕楚甚至流傳著一句“皇太弟比今上更尊貴”。只因今上對皇太弟實在是好,好到不敢想象。

    耳邊傳來胞弟的的問話,胤康帝收了手從榻上坐起,薄唇輕啟道:“吃。”不過吃的是膳食局正在煮的那三種作物。

    胤康帝坐定,瑞王態(tài)度也當即一正,吃到一半的東西也隨手放下。

    誰知胤康帝剛坐定,就有人來報說東西煮好了,胤康帝招手,一旁的李福元當即明白什么意思,趕緊開口喚了人進來。

    瑞王帶進宮的不多,膳食局的人將所有東西的煮了也不過六盤,

    胤康帝盯著那東西看了半晌,終于起筷,到底是膳食局的廚子,番薯和土豆都削了皮,玉米也全成了玉米粒。大抵是皇宮貴氣所致,看著也不失精致。

    皇太弟的筷子緊跟著湊了上去,夾起一塊番薯送入了口中,清冷面色都像是被甜到了一般晃了晃,最后化成了一個贊同的頷首。

    胤康帝象牙筷一個個試過去,吃相文雅似翩翩君子,雖然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可心里早已經動搖了。那小姑娘果然不簡單,雖然膽子小一直不敢看他,可做的事可比那些老迂腐靠譜多了。

    瑞王眼見胤康帝面上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便知道了,可以了,當即面上也沒崩住笑了,“味道是不是尚可?”

    端轆輕輕勾了勾唇,看了看自己的皇叔笑道:“皇叔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蔽鍤q就能想著偷渡外邦國的種子,果然是他的堂妹。

    瑞王難得見胤康帝夸人,當即笑著應下,用了一句最常用的殷勤話回道:“圣上所言極是?!?/br>
    ......

    胤康帝八月丁卯,帝下詔,于燕楚貧瘠之地推廣新作物,交由戶部處理。

    帝王金口,詔令言簡意賅。

    端和終于體會了一把無事一身輕,胤康帝下詔推廣,她就真的不用cao心了。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讓她差點睡不著的東西終于處理好了,不過是她腦海里當時閃過的一點想法,如今變成實質,心里的感覺真的五味雜陳,總之里面含了滿滿的成就感。

    布倫特早就戶部的人借走了,差點連慕昭都給她挖走,不過慕昭是她的人,缺翻譯找鴻臚寺去,把她的侍衛(wèi)拉去干什么。

    戶部風風火火的籌備,不出一月就有這幾類作物種植的科普書籍編撰成書,然后推廣至全國。即詳細介紹了它們的形狀顏色和口味,又說明了可以種植的土地類型和種植期間會產生的各種問題。

    隨書籍一同到各省清吏司的不只有書本,還有戶部分配的種子。

    戶部糧種一事籌備的火熱,帝王心情也頗為愉悅,連著幾日朝堂氛圍都比往日輕松了不少,新作物的推廣直接影響燕楚的糧草儲備,同時還能減輕百姓稅收負擔,軍民同樂。

    如此好事,哄的胤康帝服服帖帖,必須知道是那位大人救百官于水火??傻热鹁╅e的蛋疼的大人一查,差點沒驚的從椅上跳起,手里捏著下人剛傳來的信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愣愣的捏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摸了又摸,整個人面色都成了一個大寫的不可置信。

    到最后也只是呆著臉吐出幾個字:“后生可畏啊,老了老了?!?/br>
    此事不過第二日就傳遍了瑞京,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至整個燕楚,一語激起千層浪,只因帶來這些作物種子的不是什么先生名士,而是瑞王府如今才不過八歲的端和郡主。

    一時間,全城嘩然,端和郡主“早慧”的名聲鵲起。

    端和也沒想過她暴露的這么快,前些日子說的無事一生輕真的是被啪啪打臉,她現(xiàn)在是輕松了,可外在壓力怎么這么大。

    不過她現(xiàn)在真的是應了一句人怕出名豬怕壯,端和也沒想過她一不小心就奪了個“早慧”的名頭,還一躍而起直接成了“少姝榜”榜首。

    端和捂臉,實在不好意思接受這么高的排名,她見過少姝榜榜首前幾位,個個艷冠瑞京,才氣出眾,一瞥一笑都是風姿,雖說年少容貌尚未張開,可比起旁人實在漂亮的多。更重要的是其才情,真正的才貌雙全,她完全比不上好嗎,而且她雖然在慧正殿的學業(yè)不錯,可若是宴上彈琴賦詩,她就是那個只能喝茶裝鵪鶉的人。

    沒辦法,她沒有吟詩作曲的天賦。

    并且她明顯低估了燕楚人追星的潛質,端和在自家院子里都能感受到百姓的瘋狂,她現(xiàn)在不過十歲,提親的人就已經踏破了瑞王府的門檻,正門的門檻補了一次又一次,就連慧正殿里對她示好的公子都多了一倍。

    搞的她現(xiàn)在慧正殿都不敢去,別說是慧正殿,就是瑞王府的大門她都不敢出。只能每天在家里祈禱這股熱氣趕緊散了,祈禱的同時又開始吐槽自己保密工作太差,他媽的一查就是她,簡直自掘墳墓。

    燕楚自古就有娃娃親的習俗,雖然多是百姓家盛行,可鐘鳴鼎食之家時不時的也是會來一兩次的,端和最近整日處在惶恐之中,真的害怕自己被人提前預訂,特別是完全不了解的人。

    光是想想就不行,可怕。

    不過還好端章氏不是迂腐婦人,端和在府里看了好幾日,終于確定母親不會被這股人潮擁的沒了理智給自己糊里糊涂來個娃娃親。整個人都安穩(wěn)了許多,只要這事沒戲,天塌下來都行。

    端和心定了,也就不管府外樂此不疲人們了,乖乖回自己院里避暑去了。

    九月中旬暑氣正勝,端和坐在自己院里吹涼,有專門的丫鬟用扇子在冰上向她的方向扇風,而且她身上還有聞人景離開慧正殿時送給她的冰雕似冰,現(xiàn)在被她拿來當空調使,那東西確實沒化,可看著像是小了一點,本就不大的東西現(xiàn)在更是被她掛在腰上隨身帶著。

    端和時常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玄妙,就像她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腰上掛一個冰雕一樣,聞人景的手藝還是很可以的,起碼她上街的幾次都會有人問她那里買的這么精致的物件兒。

    只不過他人如今不在瑞京,要不她也不會這么無聊,她認識的幾個人里面最會玩的就是聞人景了,可惜聞人景最后還是去了景行書院。尚書大人拗不過他,怎么打怎么罵都沒用,打的都快沒命了也不見松口,只能氣的撂狠話斷絕父子關系,一斷就是三年。

    自從聞人景南下去了景行書院,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過他時常給兄長寫信,聞人景在慧正殿的時候就是個話嘮,如今南下身邊沒個好友在旁可以傾訴,大抵整個人都快被憋成毒蘑菇,要不怎的每次寄過來的信封都是厚厚的好幾頁。

    書信半月一封,時不時的里面還會帶幾張畫,不過兄長每次都是沉著臉看完然后趕緊燒掉,她雖然沒見過,但是她猜也沒畫個什么好東西,要不兄長怎么會每次看完都一副和當年尚書大人想當街暴揍聞人景一樣的表情,痛心疾首,恨不得誅之而后快。

    不過兄長面上嫌棄,該回的卻是一封都少不了。只是比起聞人景的羅里吧嗦明顯言簡意賅的多,有的時候兄長回信她就站在旁邊,毫筆在紙上落下零星的幾個字就被裝進了信封里,和來信人的冗長廢話形成鮮明對比。

    就兄長告訴她的那些,她也知道聞人景是禮部尚書唯一的嫡子,府上雖有庶子,可唯有聞人景是他看著長大的,尚書大人科舉高中,聞人景當天出生,當年的聞人府雙喜臨門,聞人景一下子成了福星,自然收府里人愛護。

    聞人景是科舉揭榜時出生,燕楚科舉盛行,父親對孩子的最大的期許自然就是科舉高中,可聞人景現(xiàn)在不僅沒有去國子監(jiān),更是與家里斷了聯(lián)系。尚書大人知道其在景行書院,偶爾也會想著寫信慰問試圖和好,可聞人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了不回信就是不回信。

    但她其實挺想聞人景的,這人好玩。

    只是聞人景大抵是她認識的幾人里面最倔的一個,禮部尚書一句氣話他當了真,三年了,端祀收到了幾籮筐的信,尚書府里卻一封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