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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吹雨微愣:“這不是任衍的手機嗎?” “哈哈,是啊。”那人道,“我是他朋友,他今兒把手機落老師辦公室了,我給他拿的,你哪位?。俊?/br> “他人呢?” “他現(xiàn)在不在我跟前,不過馬上就過來了。讓我猜猜呢,你是不是他補課的那個學生???” 電話那頭有聽不真切的人聲喧鬧,段吹雨說:“是的?!?/br> 話聊到這,段吹雨腦中的記憶撥云見日,猜測這人應該就是之前見過一面的那個年輕老外,名字他也記得,叫王虎。 段吹雨聽到王虎說:“我是任衍的朋友,之前在你家跟你見過一面,你還記得嗎?” “記得。” 王虎吸了口飲料,笑著邀請:“我們開了party,你要過來玩兒嗎?”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任衍老師一會也會過來哦。” 段吹雨猶豫著。 王虎天性熱情,繼續(xù)誘哄:“真的很有意思,可熱鬧了,還有好多吃的哦?!?/br> 去了圣誕老人的饋贈就有望,借著此由,段吹雨答應了,王虎表示熱烈歡迎,并報了串地址。 段吹雨上車后,讓于叔直接將他載到了那個地址。 不遠,是任衍學校附近的一棟別墅,前來參加派對的人自發(fā)進場,大多是年輕面孔,有國外的也有國內(nèi)的,應該都是大學生。 別墅里暖氣充足,段吹雨進屋就把套在校服外面的大衣給脫了。 被三五成群衣著光鮮的大學生包圍著,段吹雨覺得自己特別像個鄉(xiāng)下進城的土鱉。 他也的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誰讓他背著書包,又套著藍白色的麻袋校服。 他的身形氣質(zhì)太好辨認,稚氣和學生氣摻雜著,模樣又俊,在人群中過于醒目,王虎一眼就瞧見他,大步走過來把他領走。 “你好啊小朋友?!蓖趸_他咧嘴一笑。 “你好?!倍未涤臧汛笠聰R在一邊,心不在焉的轉(zhuǎn)頭看了兩眼,問:“任衍哥呢,他還沒來?” “快了?!蓖趸⒔o他端來一碟慕斯蛋糕,巧克力味的,段吹雨心下嫌棄,道了聲謝,放著沒理。 果然是圣誕派對,許是中外學生混雜,彼此都憋著勁不敢撒瘋,現(xiàn)場比段吹雨想象的要更清凈些,沒那么喧鬧。 “你剛放學?”王虎笑盈盈的,“這么著急呢,穿著校服就過來了?!?/br> 段吹雨信口胡扯:“嗯,急著過來蹭吃蹭喝。” 王虎被他逗樂了,期間有其他老外過來頷首跟他說了些什么,邊說還邊往段吹雨這邊看,眼里帶著點玩味兒的意思。 聲音很低,段吹雨聽不清那人說了什么,只聽到王虎用英文說了句:“他是我朋友的學生,你別想太多。” 那人又朝段吹雨望了一眼,眼含留戀之意,咂咂嘴,端著高腳杯轉(zhuǎn)身走了。 王虎轉(zhuǎn)頭看著段吹雨笑:“你穿成這樣都有人過來?看不出你還未成年么?” 段吹雨愣了下:“嗯?” “剛那人問你誰呢?!蓖趸⒖拷亩涞吐曊f,“我就說你長得漂亮,一會可別瞎跑,當心被不安好心的壞人拐了去?!?/br> 段吹雨聽得一知半解,別墅里回蕩的音樂聲鬧得他腦袋暈暈乎乎,他在這茫然的暈乎中細細體味了會,好像有點明白王虎話里的意思了。 剛才那人是來搭訕的,搭他的訕,那人還是個男的。 思路一理清,段吹雨眉毛微微擰了起來。 “哎喲,來了!”王虎的聲音有如驚雷,炸得段吹雨的思緒戛然而斷,他抬頭循聲望去,看到從人群中擠過來的任衍。 任衍過來時頻頻受阻,老有人叫住他跟他搭茬,幾步的距離他硬是花了幾百步的時間才來到這邊。 段吹雨不悅,低頭玩手機,頭頂響起任衍略顯驚訝的聲音:“你怎么在這?” “來玩兒。”段吹雨頭也不抬地說。 任衍訝然地望著他挺直利落的側(cè)影,眸子里映出一汪紅。 段吹雨脖子上裹了條鮮紅的圍巾,襯得皮膚奶白發(fā)亮,映得臉頰微紅。 他垂著眼眸,眼睫低落,鼻尖翹翹的,也透著紅。余光從眼尾掠過來,側(cè)目覷了他一眼。 王虎跟任衍解釋了緣由,任衍剛坐下沒消停兩分鐘,又被人叫了去。 臨走時,他用手指揩去段吹雨耳側(cè)鬢角上沾染的雪水,低聲說:“等我?!?/br> 王虎從服務員的盤子里給段吹雨接了杯色澤鮮亮的飲料,段吹雨搖頭拒絕,說自己不愛喝飲料。 “那來點酒?”王虎又給他端了杯雞尾酒,顏色分層漸變,賣相相當漂亮。 段吹雨無暇在意那杯酒,視線飄忽,頻頻落在任衍的方向。 跟他聊天的是個女生,兩人挨得挺近,雖然任衍之前說過他“沒戀著”,但保不齊現(xiàn)在就“戀著了”呢。段吹雨拿吸管攪著杯中的酒,鬼使神差的,忽然問王虎:“那是他女朋友嗎?” 王虎往那看上一眼,笑了下,順嘴就道:“想什么呢小朋友,阿衍他對女人可沒興趣。” 段吹雨捏著吸管的手一僵,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段吹雨開口時尾音打著轉(zhuǎn),頃刻間,思緒也跟這尾調(diào)似的,千回百轉(zhuǎn)。 “還能什么意思啊?!蓖趸⑿α?,這件事任衍向來坦然,他也沒什么好捂著的,“不喜歡女的喜歡男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