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鯉啊了一聲：“什么肖像？”

    手機對面視頻連著線的董銘宵賜了她一個白眼兒：“當(dāng)年那個著過火的美容機構(gòu)里，最后一個安全跑出國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有一張根據(jù)她大致的模糊回憶畫出的于錚整容前的肖像。”

    江鯉震驚：“這都能記得？”

    “那場大火和之后接連出事的人都無比蹊蹺又詭異，能機靈地到跑到國外避難的人，自然也是有所懷疑的?！倍懴f：“而且做整容的人本來就對人體的容貌和五官比較敏感……就是這還原的肖像吧，嘖，我估計其實也沒保真多少，頂多有兩分就上天了?！?/br>
    余棠只是看著宋端發(fā)過來的照片，圈了個明確的范圍說：“能跟這九戶人交叉比對，得出一個結(jié)果就行了?！?/br>
    她說得輕而易舉，具體要實行的董銘宵卻抗議了一聲：“阿棠，偷偷潛進別人家的住宅做賊翻相冊是違法的好吧?！?/br>
    余棠闔了闔睫毛：“我讓陸老頭給你批一張條子?！?/br>
    董銘宵立即提高了聲調(diào)問：“能讓陸局再給我批點辦案經(jīng)費嗎！”

    余棠垂眼：“……你需要什么經(jīng)費？”

    “我在這邊兒吃喝拉撒睡不花錢嗎！”董銘宵那邊的視頻角度一翻轉(zhuǎn)，對準(zhǔn)了身后大片掛著冰溜子的樹，“這邊兒還呼啦啦下著雪呢！我需要斥巨資買暖寶寶貼！”

    “……”余棠沒搭理他，強行扭轉(zhuǎn)了話題，“你晚上再動身，一天不行就兩天，行事小心一點，注意安全?！?/br>
    董銘宵：“——你這個扒皮！”

    接人的吳越到了，余棠耳朵自動屏蔽了不好聽的話，自在地邁腳離開。她關(guān)視頻前，又忽然轉(zhuǎn)了下攝像頭，對準(zhǔn)小木屋的門楣：“對了，你這破木牌子上寫的什么？”

    董銘宵頗有童趣地說：“貔貅小屋。”

    “……sao名字?！?/br>
    余棠點評一句，掛了視頻，乖乖切換到生活模式，任由小段總押上車，不知道第多少次再打卡光顧林西陵醫(yī)生的辦公室——走后門兒包扎手。

    林西陵嘆了口氣，給她輕輕柔柔地消完毒，嘖了聲，批評道：“右手很重要，你怎么能一直傷呢，下回記著用左手按?！?/br>
    心不在焉想著事兒的余棠遲遲一撩眼，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抬頭去看段汀棲。

    本來這種話，段汀棲平時是不會接口的，今天卻真事兒似的倚著桌沿兒搭腔道：“她留著手也沒用?！?/br>
    林西陵頓時笑了一聲，仿佛很認可段汀棲意有所指的彩色腔，跟著點了點頭。

    余棠：“……”

    這一對兒原地就能盛開的朋友真的都不太像什么正經(jīng)人。

    第111章 家族

    不正經(jīng)的林醫(yī)生給她消完毒，把位置讓給了盧為：“你來縫?！?/br>
    段汀棲眉尖細細一挑，克制著沒說什么。林西陵在旁邊擦擦手，抬頭：“對了，外面兒剛才剛剛送來了一大批斷手斷腿的，是不是你們的杰作？”

    “說什么呢，我們又不是黑社會?！倍瓮娌桓纳胤裾J，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盧為的縫合，感覺這姑娘的手藝還成，進步了。

    不枉余棠這半年做出的頻繁支持。

    林西陵一看她這表情，就繼續(xù)問：“那有一個雙手皮都撕掉了的是怎么回事兒？剛送來的時候還有神志不清，躁狂的癥狀，沾什么東西了？”

    “一種帶有致幻作用的凝膠，沾上后會直接從皮膚滲透進去，既有強力黏合作用，又會影響神經(jīng)系統(tǒng)，使人產(chǎn)生驚恐交加的幻覺?！?/br>
    也就是說，走馬幫剛才那個貼墻上的四爪魚，是自己生生把手血淋淋地從墻上撕下來的。

    余棠默默一瞧自己的爪子。

    段汀棲把她的表情收進眼底，嘴邊翹了翹，說：“連續(xù)打鎮(zhèn)定，別的不用管，二十四小時后就會自然代謝干凈?！?/br>
    林西陵瞄了她一眼，拉開門：“就知道是你們的什么邪魔外道?！?/br>
    段汀棲替她加速地一關(guān)門……恰好這會兒，先去找地方吃飯的江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川香麻辣居，菜都點好了，包好爪子快點過來，要不然我先開吃了，餓死了！”

    “……咦。”她正說著，瞧見玻璃窗外的馬路對面兒，一個眼熟的人正在電器行轉(zhuǎn)悠，不由掛了余棠的電話，打了過去。

    結(jié)果宋端并沒接，干脆利落地掏出來掛了。

    江鯉：“……”她這暴脾氣。

    她低頭奪命連環(huán)震地發(fā)消息：“hello？你干嘛呢？抬頭，我就在你對面兒，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但是你這會兒為什么還在外面晃悠，你是班兒不上了還是又在電器行看上哪個狐貍精了？”

    宋端不勝其煩地摸出手機，回了句：“不上，我暫時停職了?！?/br>
    “……好好兒的你怎么也停職？”江鯉忽然想到宋轍說的那個什么學(xué)籍補充性政策，哦了一聲，按著手機貧：“最近是不是流行停職??？我要不要考慮也給自己停一個？”

    宋端一言不發(fā)地把她拖進了黑名單。

    江鯉隔窗沖外面豎了個中指，不理她了。

    余棠很快跟段汀棲把車開了過來，聽江鯉叭叭叭完后，只是笑著往窗外的對面看了一眼。

    宋端這是把孟羨舒暫時接回家了，才開始走心地置辦家用，家里以前連個電水壺都沒有，用的凈是些租房神器，真的活像下一秒就準(zhǔn)備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