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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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回隊伍的瞬間,后廚的員工門就被穩(wěn)穩(wěn)推開。 邵父面帶微笑,進屋后迎面看見上前的田方笠,還溫和地問好:“這兩天都還好吧?” 田方笠苦笑:“都還行,就是阿樹剛走,前期的手忙腳亂肯定少不了的?!?/br> “辛苦你們了?!鄙鄹柑峙呐乃绨?,這才反手將門拉開了一些,朝外說道:“阿琴,衍衍,你們倆進來吧。” 回首對上田方笠疑惑的目光,他笑著解釋:“帶我家孩子和夫人來看看?!?/br> 田方笠有些發(fā)愁,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以為邵父是來解決問題的,哪知道直接帶著老婆孩子把這當做游樂場了。后廚有什么可看的啊。 下一秒,他便看見一個大約一米七出頭的年輕男孩走了進來。 這人的皮膚很白,清爽干凈的一頭黑發(fā),穿著一身一眼看去剪裁做工就不普通的休閑服,儼然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模樣。田方笠偏頭看他,這人頭微垂,走路的時候目光鎖在地上,卻并不給人自卑內(nèi)向的感覺,反倒讓人覺得他沉穩(wěn)專注。他的鼻梁很高,側(cè)面看去鼻尖處凸起一顆圓溜溜的鼻珠,嘴唇薄而翹,顏色是粉嫩的。 很可愛的長相,配上雪白的皮膚真是讓人第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好感。田方笠目光柔和了許多,便想開口先向?qū)Ψ酱騻€招呼,哪知道剛剛張開嘴,這人就好像側(cè)面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看了過來。 他長了一雙桃花眼,雙眼皮大而深,瞳孔比尋常人要淺些,目光因此也顯得有些迷離。然而這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眼卻叫田方笠一下子僵住了動作,也說不清為什么,對方目光中就是有一些讓他本能忌憚起來的東西。 后頭跟進來的邵母他根本沒空注意,目光就跟失控了似的,任憑田方笠再想控制,也還是一直膠著在邵衍身上。 邵衍察覺到田方笠一直沒有消失的目光,眉頭微皺,剛想說些什么,鼻端就忽然嗅到了一股讓他不爽的味道。 氣味是從廚房深處的一口不銹鋼深鍋內(nèi)傳出來的,邵衍皺起鼻子使勁兒聞了一下,也不理在場的所有人,徑直走到鍋邊掀開了蓋子。 “哎!你別弄那個……”田方笠愣了一下,立刻就想阻止,邵衍卻在那之前就找到了一柄大湯勺。拿湯勺攪了攪鍋里的湯,他舀起一小勺來仔細分辨:“這鍋湯誰弄的?” 田方笠不高興廚房里的東西被隨便亂動,走過去想要制止邵衍的胡鬧,邵衍卻忽然將目光落在了他臉上:“這湯你弄的?” 對上對方的目光,田方笠剛剛消褪了一點的緊張立刻又變得清晰起來,氣勢洶洶的腳步馬上就慢了:“這……這個是一會兒拿來燉佛跳墻的……” “你弄的?”邵衍打斷他。 田方笠忽然有種回到了小學(xué)面對班主任時的忐忑:“……是我?!?/br> “你往里面放紫蘇了?” 田方笠愣住:“你怎么知道的?” 邵衍沒理他:“你往里面放紫蘇干什么?” “我……”田方笠被問地都結(jié)巴了起來,“之、之前這道菜是阿樹做的,我、我也沒弄過幾回。中午有顧客投訴說干貝火腿和雞湯串在一起味道太膩了,我……我就想著放點紫蘇……” “蠢?!鄙垩懿坏人f完,抬手將勺連湯料丟進洗碗池里,沖了把手之后順手打開了一旁的冰柜門,挑了一把新鮮的薄荷朝鍋里一丟。田方笠阻止不及,瞬間瞪大了眼睛,那邊的邵衍卻皺著鼻子又嗅了嗅鍋里的味道,翻箱倒柜找出幾團陳皮掰碎了丟進鍋里。 “……”田方笠保持著伸手欲阻止邵衍的姿勢,盯著鍋的絕望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貝和火腿串味你就拿紫蘇來壓,紫蘇把鮮味鎮(zhèn)下去之后你煮出來一鍋什么?” “我……”田方笠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之前這道菜阿樹都是一個人偷偷弄的……” “你把一會兒要用的原料都拿出來?!鄙垩苣闷饛N臺上一個形容精巧的小火槍,片刻后見田方笠沒有動作,啪的一下將火槍拍回了臺子上,“愣著干什么?我就做一次,學(xué)會學(xué)不會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br> “快去?。 蹦沁叺纳鄹敢娞锓襟覜]動作立刻急了,邵衍這幾天在家里弄東西的架勢他也見過幾回了,發(fā)號施令的時候要是沒得到回應(yīng)那絕對是見誰罵誰的。邵父自己上回去偷吃他燉在廚房里的杏仁奶,掀鍋蓋早了導(dǎo)致燉奶的火候不夠,邵衍發(fā)現(xiàn)之后瞪過來的那一眼真是讓他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田方笠這才回過神來,氣短地帶人去拿材料,邵父的表現(xiàn)讓他迅速明白了什么,頓時半點不敢怠慢。他也有點奇怪,在老店工作了那么多年,他也算得上是元老級的廚師了,哪怕之前阿樹他們在的時候,也是要賣他幾分薄面的。他在這廚房里從來也沒怕過誰,可今天才見邵衍頭次面,就好幾次感受到了十多年前和自家老師傅學(xué)習(xí)時大氣兒也不敢出的緊張。邵衍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態(tài)度擺地太理所當然了,搞得田方笠從頭到尾都沒敢真正發(fā)火制止他自來熟的亂摸亂動。 “師傅,邵董他兒子長得真可愛哎!”田方笠的小徒弟,一個有點缺心眼的圓臉妞兒一邊跟師傅搬東西一邊忍不住花癡。她的師兄師弟們紛紛贊同附和,邵衍目前的長相很難讓男人產(chǎn)生競爭意識。這群人剛才站地遠,只知道邵衍和田方笠去主鍋邊說了話,卻全然沒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煾档臍鈩菰趯Ψ矫媲耙幌掳艘唤?,此時對邵衍心中自然也沒有什么敬畏。 “閉嘴,一會兒到人家跟前都老實點!”田方笠心中隱約感覺到一個千載難逢的轉(zhuǎn)機已經(jīng)降臨了,徒弟們漫不經(jīng)心的狀態(tài)讓他很火大,直接放聲就訓(xùn)斥了過去。 小徒弟吐了吐舌頭,廚師界師道關(guān)系傳統(tǒng),學(xué)徒被罵和訓(xùn)斥都是常態(tài),她都習(xí)慣了。 佛跳墻是老店這邊吸引顧客的壓軸菜,有些經(jīng)濟能力的人幾乎來一次就要嘗上一回,所以餐廳里選用的材料也是最最優(yōu)質(zhì)的,最新鮮的鮑魚和海參,最精致的火腿和魚唇,竹蓀鮮筍冬菇魚翅都小心選擇了最上等的。 吩咐徒弟去把冷庫里幾只剛剛宰掉的老母雞拿出來,田方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現(xiàn)有的原料跑出去了。 廚房外,邵父見田方笠他們走遠了,這才上前勸說:“你田叔跟了爸爸好多年啦,替我盡心盡力工作。爸知道你脾氣急,但也別對他太沒禮貌了。他雖然人迂點,但本性是好的。” 邵衍瞥了邵父一眼,心想著就田方笠那種老資格的人,自己要不是一開始就穩(wěn)壓他一頭,他能那么聽話? 他也不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望著離開的一群人看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這個田……田……”田叔這種稱呼他可叫不出來。 邵父無奈:“他叫田方笠?!?/br> “田方笠?!鄙垩艿?,“腦子還是很靈活的,雖然技術(shù)上欠了點,不過好好教應(yīng)該也是個可塑之才。讓他跟著我打下手吧,要是個品性好的,我就教他點能鎮(zhèn)得住場的東西?!?/br> 邵父奇異地并不覺得兒子這句話有哪里不對,等到田方笠出來,還喜滋滋地去拍老下屬的肩膀:“我兒子做飯的手藝沒話說,就是脾氣壞點。我今天好說歹說把他帶來了,他說你你也別生氣,趕緊學(xué)點東西,我也好把老店全部托付給你?!?/br> “……”田方笠沉默片刻,認真地盯著邵父,“我真是謝謝你了。” “哈哈!”邵父特別高興,“謝什么謝,搞那么客氣。” “……”田方笠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把心頭醞釀已久的拳頭砸過去,那邊的邵衍已經(jīng)開始對著原材料挑三揀四了。 “你、你,”他指了兩個田方笠的徒弟,“把小鮑和海參拿去洗干凈?!?/br> 圓臉的小徒弟樂顛顛地跑來接過邵衍挑出的幾個五頭鮑,臉上浮出兩塊紅暈:“我叫陶喜。” 邵衍抬眼看她,圓臉小鼻子的,長得確實挺討喜,于是笑了:“我叫邵衍。”他說著順便挑出了兩塊火腿rou丟到一邊,“庫里有肥一點的火腿嗎?火方不能用?!?/br> 陶喜還沒回答,那邊聽到這話的田方笠立刻坐不住了:“之前阿樹做的那種里面放的就是火方啊?!?/br> 邵衍把火方撥開:“拿點肥的來。還有,這個鮮筍不能用,你去找點筍干來,挑嫩一點的筍尖?!?/br> 田方笠被對方這種無視自己的做派搞得頭都大了,他一點也不想照著邵衍的吩咐辦事,可被邵衍有點不耐煩的目光一掃,他還是灰溜溜地上前收好火方回庫房了。 邵父一臉驚奇地對兒子說:“哎呀,你怎么那么厲害,把他治地服服帖帖的?”田方笠是愛鉆研的那種人,邵父就是看準他不受權(quán)名脅迫才放心地把他放在老店的,那么多年來,他還沒見過田方笠這樣乖乖地聽過誰的話呢! 邵總管白他一眼,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都多少年沒碰上過敢和自己對著來的了。 ☆、第十七章 廚房里一動火,空閑的人就全都想圍上來看熱鬧。 田方笠將閑雜人等叱開,帶著自己的幾個徒弟來給邵衍打下手。主要是邵父將邵衍的能耐說地有點大,田方笠哪怕不相信這樣一個年輕人能有什么本事,也還是抱著學(xué)習(xí)的心態(tài)想來看看對方的長處。 邵母過來給兒子圍上圍裙,陶喜將洗好的原料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灶臺邊上,邵衍抓起一顆鮑魚,提刀時對田方笠說:“看仔細了?!?/br> 田方笠還沒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眼前銀光一閃,邵衍花樣翻飛的刀法就立刻讓他愣住了。 邵衍使的這一手刀法名叫洞天式,來源于師傅傳給他的內(nèi)功心法里其中一本副冊,全譜共三十六式,刀刀刁鉆刻薄殺氣迫人。這本是殺人的高招,卻被邵衍改良成了用在廚房里的刀法,老總管看他親手做菜時總會感慨暴殄天物,可在邵衍看來,刀法最大的價值只在于利用地是否正確到位。 洞天式揮刀時必須注入真氣,刀鋒也因此會變得異常鋒利??空鏆馇虚_的菜蔬魚rou質(zhì)感都和用利刃分解的大有不同,邵衍也說不上其中到底有什么原理,但皇帝那條叼鉆的舌頭每每一嘗,總能精確地從原料的切面上分辨這頓飯邵總管有沒有親自下廚,可想而知其中的區(qū)別有多大。 刀法很快,在田方笠他們看來簡直就像是拿刀具織出了一張細密的網(wǎng)。呼吸之間邵衍停下動作,刀穩(wěn)穩(wěn)插在砧板上,一只五頭鮑的邊角就早已被剔地干干凈凈,表面劃了整齊合一深淺適宜的十字刀,如同花瓣一樣蓬松地舒展開。 不僅是田方笠,連邵父邵母看地都有些呆了。 漂亮的刀法確實是存在的,并且美食界里不少廚師都掌握這一技能,但花式刀法從來只是專供欣賞,有誰能真正拿來運用在切菜上呢? 邵衍要是不會武,自然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但能夠做到后,他就不覺得有多稀奇了,此時只專注地講解自己做菜的步驟:“十字刀切進去之后斜劈,切好一刀后按照原來的刀路再切另一道斜劈,所有的十字紋都要按照這種方法來,最后煮出來的鮑魚rou會更嫩更好看?!?/br> 他說著把鮑魚拎起來穩(wěn)穩(wěn)丟到了一旁開了蓋的砂鍋里,里面是已經(jīng)燉了很久的母雞湯,湯里沒有放很多多余的香料,可以說是不功不過,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就沒有全部推翻再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