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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29

    因為邵衍的存在,例會上股東們的氣氛就有些古怪。畢竟從前再怎么偏向大房一家,股東們手里拿的也終究是邵氏的股權(quán)。御門席近來的種種手段擺明了在跟邵氏過不去,作為邵氏的人,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公司被一步步迫死。

    許多人也都知道了御門席如今最大的掌勺就是邵衍,說實話,作為內(nèi)部人員的他們對于坊間現(xiàn)在傳聞的邵衍才是邵老爺子親傳弟子的事情還是有點相信的。臺面上蹦跶著的這個趙韋伯到底姓趙,出于傳統(tǒng)思維考慮,他們很難相信會有人愿意將自己的一身絕學毫無藏私地傾授給一個血脈都不通的外人。邵衍生在長房,雖然不是長孫,但在許多老人看來確實是傳授家業(yè)的不二人選,御門席現(xiàn)在的名聲鵲起的如此離奇,一切盡在老爺子去世和兩房人分家之后,毫無邏輯的猜測在種種巧合之下竟然也變得很有道理起來。

    出于這個原因,雖然目前和御門席處于競爭關(guān)系,邵氏的股東們對邵衍還是沒法感到厭惡。除了邵玉帛外,幾乎所有的股東在私下里都曾有過遺憾,無非是當初如果留下來的是大房一家,憑借邵衍的這身手段,邵家接下去的發(fā)展又會如何如何的勢不可擋。

    會議上坐在邵玉帛旁邊看起來懶洋洋的邵衍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可知道他能耐的股東們沒一個敢看輕他。邵玉帛嗅到他的氣息渾身都快僵直了,卻除了忽視身邊這個人外毫無他法。

    散會后許多股東就忍不住要來找邵衍說幾句,都是讓他勸他父親不要看不開,自己也別年輕氣盛,邵家兩兄弟雖然分家了,但到底還流著同一脈親血之類的話。啰嗦半天也不過是想叫御門席別什么事情都和邵氏對著來,見勢不好就想打感情牌的。

    邵衍和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又回過頭的邵玉帛對了個視線,遙遙朝他一笑,嘴里毫不猶豫地亂潑臟水:“我們哪不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呢?我父親當初也是想低調(diào)著過小日子就滿足了的??杀蝗似圬摰筋^上,總不能不還擊吧?各位也該知道分家之后我們一家出了多少事情。要不是被逼無奈,誰想和老朋友過不去???”

    他這番話一說,在場的人精們就跟悶頭挨了一拳似的安靜了。原本沒有多想的他們腦中一下劃過種種之前沒有猜測過的可能。邵衍見他們都是不必點破的聰明人,自然也不會多講,只是笑瞇瞇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沓請柬放在了桌面上:“先不說那些,御門席下個月開新店,我今天來也是有任務(wù)在身。父親說從前在公司里各位都教導(dǎo)他良多,開新店這種喜事兒也希望到時候各位能捧個場。雖然和邵氏沒關(guān)系了,父親心中還是記掛各位身體的,也希望工作之余能和各位再重新見個面。我話可是帶到了,新店的地址就選在S市,屆時包專機負責大家來回,大家也看我父親的薄面,別讓我無功而返啊?!?/br>
    原本還在沉思的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后齊齊都驚了,廖河東更是不敢置信地取來一張請柬翻開:“開分店?這才多久,怎么那么趕?”

    “機緣巧合。”邵衍朝他一笑,“原本也是沒打算那么趕的,但姨媽家湊巧找到一個地段很好的位置,我父親去看過之后也覺得非常合適,就想著把生意重心轉(zhuǎn)移到那里。”

    轉(zhuǎn)移重心?

    聽到這話的股東們都忍不住抬頭去看邵衍的表情,邵衍卻渾然不知的他們在想什么似的,只是徑自說道:“A市畢竟小了些,一山難難容二虎,邵氏是老爺子傾盡心血經(jīng)營下來的,父親和大家這樣的交情,出口怨氣也就罷了,也沒想著事事和邵家過不去?!?/br>
    許多老股東一聽這話就感動傻了,紛紛夸贊邵父果然有情有義比邵玉帛強出百倍去,實際上心中都在暗自慶幸大房一家愿意做人留一線。邵家集團現(xiàn)在本就在危險期,要是邵父真的窮追猛打,公司不說元氣大傷,也必然是要落個損失慘重的下場的。這種后果在場除了邵衍外沒有一個人情愿看到,哪怕是如今已經(jīng)跟邵玉帛斗成白熱化的廖河東。

    這種時候明明占據(jù)了道德和實力雙上風的邵父愿意先退一步,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就一下變得高大了起來。相比從上位以來什么事兒都沒做成還死抓著權(quán)力不放的邵玉帛,兄弟兩個的形象真是立刻截然不同起來。眾人紛紛承諾到時候一定會到新店捧場,一群人還東拉西扯地非得送邵衍出門,心安理得地收回一籮筐好話的邵衍上車就笑了——這群傻子,還真把他們一家看成割rou喂鷹的大菩薩了。

    邵父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把A市正紅火的市場說丟就丟,帶著全部身家全跑到S市去發(fā)展?不過是這段時間以來那些專門從外省趕到御門席捧場的客戶讓他們發(fā)現(xiàn)到了A省之外更大的市場罷了。邵家經(jīng)營了幾代生意,一直都可憐巴巴地窩在A省這一處小地方,邵父如果繼續(xù)也在A省發(fā)展御門席,日后勢必就會和邵氏集團幾番惡戰(zhàn)。當然,邵衍是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發(fā)展的,只是按照御門席如今的影響力,真的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家一定能是存活下來的那個。

    A市就按照如今供不應(yīng)求的模式繼續(xù)下去吧,等到在其他省份打下江山,再調(diào)轉(zhuǎn)槍頭回程殺一場,那才能稱作酣暢淋漓。

    邵衍搖下車窗,對公司門口還站在原地還在目送他的一群股東擺了擺手,收回胳膊之后,只覺得一陣的心曠神怡。

    股東們見車開遠了,才忍不住出聲相互說起話來。

    “唉,老大一家以前就厚道,現(xiàn)在果然還是沒變?!?/br>
    “可不就比現(xiàn)在這個強多了么?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想的,千挑萬選留下來這么個東西。”

    “你知道到底是不是老爺子自己的想法吶?我可不知道?!?/br>
    大伙心照不宣地搖頭笑笑,廖河東也沒忍住跟了一句:“要是老大一家留在公司里就好了?!?/br>
    眾人靜默了片刻,想到御門席現(xiàn)在如此迅速的發(fā)展,心頭都忍不住嘆息。也不知道是誰先安靜不下去了,率先轉(zhuǎn)開了話題:“哎你們說,邵衍剛才跟我們會議室里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一路看邵家發(fā)展的幾個老古董都有點生氣,抬手指指上方,“除了那個,還有誰會背地里做那么多陰損事?邵老哥真是白疼他那么多年,寵出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親兄弟都不放過!”

    原本將信將疑的其他人聽他這樣講,又想起之前邵衍摔傷到失憶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記在了腦子里。

    邵玉帛下樓的時候恰好碰上從電梯里出來的一群股東,雖然會議進行的不太愉快,但他還是忍住了情緒和眾人笑著點了頭。股東們這次卻沒有回應(yīng)他的示好,尤其是那些老資格年紀大的,各個都用恨鐵不成鋼的失望目光看著他。

    “……”邵玉帛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些不爽,眉頭微皺地回視了過去。

    股東們看著他搖了搖頭,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幾個叔伯級別的人物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警告:“你也吃個教訓吧,老大他們家是厚道人,你也別做的太絕了?!?/br>
    站在原地的邵玉帛發(fā)了長久的一通愣,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轉(zhuǎn)頭看著離開的股東們的背影。

    天啦!這群人要不要再不講道理一點?!現(xiàn)在是誰把事情做絕了??!明明是邵干戈他們專挑酒店開業(yè)這天給他鬧沒臉,這群人居然還不講道理地幫著大房說話!?

    邵玉帛越想越氣,差點昏過去。

    ******

    大房這邊,邵衍跟他爸一塊對著電腦看員工名冊,瀏覽了幾頁后發(fā)現(xiàn)大半的字看不懂,立刻棄了,自己轉(zhuǎn)到一邊去鼓搗要一并派去S市的徒弟人選。

    分店的地址是嚴岱川幫著選的,邵家人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嚴家早已把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了沿海,S市作為國內(nèi)如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國際化大都市,好地段的商鋪,尤其是面積大些的,簡直是有價無市,千金難得。這次也實在巧合,剛好碰上S市最大商廈內(nèi)的一家酒樓倒閉,店鋪的位置極好,竟然也是涵括天頂?shù)恼龑?,位置比A市天府店的還要大許多,再也不能碰上更好的了。

    這樣的地方租金自然也貴的離譜,邵父手上一下子是拿不出來的,嚴岱川便在定下來之后先一步給付了。邵父邵母他們也沒瞎推辭,謝了幾聲后就放進心里了,嚴岱川事情做得漂亮,這些日子就被他母親帶著一并蹭在邵衍家住,也恰好和邵父交代一些S市比較深的規(guī)矩。

    S市和A市可不同,那里是云集國內(nèi)甚至世界尖端文化的地方,那里的競爭和機會一樣大,節(jié)奏之強,已經(jīng)習慣了A市慢步調(diào)的邵父未必能立刻習慣。

    但話說如此說,嚴家上下對邵父將分店開拓到S市的決定還是相當贊同你的。邵家人向來沒什么大野心,要不是沒了繼承權(quán),邵父也未必會鋌而走險選那么辛苦的一條路。但無疑的,現(xiàn)在的社會已經(jīng)不像邵父年輕時那樣充滿善意。不前進就只有后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一去不復(fù)返,繼續(xù)裹足不前,一定就會被后來的競爭者踩在腳下。

    失去了邵家集團之后被邵玉帛幾番算計的邵父痛定思痛打算做出一番大事業(yè),這樣的發(fā)展實在不能不讓旁觀的李玉珂嘆一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作者有話要說:邵玉帛:QAQ“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錯都要怪我,不公平!”

    ☆、第三十章

    邵父對即將而來的新挑戰(zhàn)表現(xiàn)地有些緊張,他在A市出生、長大、學習、成家、生子,這塊土地對他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他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會像父親那樣平平淡淡走到頭——衣食無憂、管理著公司,和賢惠的妻子感情融洽,將并不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培養(yǎng)成合格的接班人。

    但一切的一切,從很早之前開始改變了。

    他瀏覽著電腦屏幕,表情有些復(fù)雜,忽然抬頭指著屏幕上的名單問邵母:“你說田方笠是留在A市好還是跟我們一起去S市好?”

    邵母哪里懂這些,一時看著名冊啞然,一旁的嚴岱川正在歪頭瞧邵衍寫字,看邵父那么緊張,忍不住出聲安慰:“不用那么著急,人選慢慢來就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個多月……”正在寫字的邵衍停下筆,語氣帶上微不可查的沮喪,“那我不是也要期末考了?”

    “考完放假,剛好一家人去S市,時間不是正好?”嚴岱川理所當然道,“你應(yīng)該轉(zhuǎn)個S市的大學,那里的設(shè)施更好,教學也會更專業(yè)一點,也方便和你父母在一起互相照顧?!?/br>
    教學更專業(yè)?想到現(xiàn)在A大里教導(dǎo)的那些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晦澀的知識,邵衍對對方這個體貼的提議一點都不感到期待。嚴岱川見他不理自己又繼續(xù)低頭寫字,心頭的情緒不由帶上幾分異樣。平常少有人會像邵衍這樣不把他放在眼里,這話很老套,但確實是實情。不論是個人能力還是家世背景,嚴岱川早已躋身進同齡人內(nèi)佼佼者的圈子,身邊的人哪怕是與他地位相當?shù)?,平常交往中也不會跟邵衍一樣對他愛答不理。這感覺其實認真說來并不怎么好,畢竟他雖然不表現(xiàn)出來,心底里卻還是享受被人追捧擁躉的快感的。就邵衍這個做派,換了其他的哪個人,嚴岱川這輩子肯定都躲他遠遠的再不來往了,他沒有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喜好??善垩軈s一點不吃這套,他跟嚴岱川周圍的任何人都不一樣,從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嚴岱川就能看出對方不喜歡自己,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是在他替對方去J省采購了那些優(yōu)質(zhì)食材之后才緩和的。嚴岱川嘗試過冷處理,也就是一段時間憋著和對方進行單方面的冷戰(zhàn),可是邵衍根本不吃這套!他本來就不跟嚴岱川說話的!

    邵衍和嚴岱川是兩類人,從脾氣到作風上都大相徑庭,如果不是雙方父母的交情,他們倆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扯上關(guān)系。

    邵衍心情不太好,倒不是害怕即將去S市的事情,而是在發(fā)愁考試。學校里面教的很多東西他根本就看不懂,包括平常的作業(yè),簡直沒人性,都是直接布置在電腦上的。電腦這玩意兒他就知道個開機和鼠標,讓他去客戶端找一下電影還是可以的,叫他打字實在是有些為難了。有些教材和作業(yè)他全篇瀏覽下來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學習不得不說堪稱邵衍到達現(xiàn)代以來遇到的最大難題之一。之前因為作業(yè)放在電腦上面的緣故他連作業(yè)都不交,好幾次之后教授親自過來和他談話了,知道他不太記得簡體字和電腦cao作后也沒再強求作業(yè)的事,上次月考還單獨為他準備了一張書面的試卷。結(jié)果他英文還是只考了五分,簡直大受打擊。數(shù)學倒是稍微好些,但都是相當簡單的題目猜來的分數(shù),也就是個十分二十分的。邵衍覺得這時代的學生們簡直比帝王家的孩子還可憐,連太子都不用學這么難的三角形!

    無解的考試問題只能任他去,邵衍拋開煩惱迅速開始思考起這一個月他真正應(yīng)該做的事情。教材那些東西他連邵父找來的小學五年級的都看不懂,還是別再白費功夫了,倒是御門席現(xiàn)在有大半廚師都被他收做了弟子,S市的分店他估計能抽調(diào)不少人去幫手。這些收來的徒弟們大多基本功已經(jīng)扎實,學習能力強但創(chuàng)新思維不夠,邵衍教導(dǎo)他們的方式,就是每人傳授幾道特殊的菜肴,讓他們反復(fù)不停地練習制作。只要熟悉了這幾道菜,哪怕他們不懂得如何舉一反三,短時間內(nèi)也絕對夠吃夠用了,這樣的人才在分店開張的時候就變得格外珍貴起來。

    這些人里大徒弟田小田是學習能力最強的,比他的師弟們優(yōu)秀的一點是腦袋瓜機靈會思考問題,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比較孩子氣,但邵衍還是對他相當倚重的。他目前熟練的多是幾道名貴菜肴,反正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邵衍大可以多教他一些,讓他先和邵父去S市開開眼界歷練歷練。至于其他人——擅長做鹵菜的、刀工漂亮的、喜歡做甜點的等等等等,邵衍寫下名字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徒弟真的好多,這些人全部放在A市看起來反倒太擠,留下一部分后,還能找出不少人手跟邵父走呢。

    柔軟的筆尖在紙上輕滑,明明無處支撐,可流水般淌出的文字們卻各個剛健遒麗??慈诉@樣寫字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嚴岱川忍不住就出了神。邵衍在有些方面看起來確實很奇怪,誰見過到這個年代了還拿小毛筆寫字的?當然邵衍現(xiàn)在用的是筆觸做成毛筆形狀的墨水筆,隨身攜帶起來看著也不像拿了支毛筆那么奇怪。但每次看到邵衍動筆,嚴岱川心中總還是會生出一種走錯時空的違和感。

    仔細想想邵衍真的有很多習慣都挺奇特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呼朋引伴地出去玩也不在家玩電腦打電玩,活像苦修士的作息時間,偶爾窺到的強度極大的晨間鍛煉,以及閑暇無事時居然拿繁體字版的晦澀歷史書消磨時間……等等等等。

    邵衍就是個奇葩,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

    邵父看到名單后心情顯然好了很多,和兒子湊在一起對著紙上的人名指指點點討論片刻,挑出了包括田小田在內(nèi)的七個人。這七個人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就要開始接受邵衍的魔鬼訓練,深知兒子脾氣大的邵父在心中為這些年輕人點了根蠟,隨后說:“衍衍,爸覺得你釀的那個酒也多搞一些。那種口味的酒外面都找不到,拿到S市推出之后說不定也能作為招牌產(chǎn)品來吸引顧客?!?/br>
    邵衍想了下冷庫里的存貨,這些天來御門席點名要喝花釀的人不在少數(shù),近期來恐怕連供應(yīng)A市都不太夠,也確實應(yīng)該新釀一些了。便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嚴岱川。

    被冷落了一整天的嚴岱川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精神一凜,警惕地問:“看我干嘛?”

    邵衍便和邵父一起,對著他緩緩地、緩緩扯開了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

    ********

    因為臨近期末,近段時間來A大的學習氛圍都比較緊張。老牌大學的校風并不自由,和入校就放假的很多大學不一樣,在這里成績幾乎就是一切。大一就開始準備四六級考試的不在少數(shù),邵衍被班里的同學帶著每天往返于圖書館和教室之間,看著身邊刻苦學習的莘莘學子,心頭有時候還是有點慚愧的。

    他目前在自學小學教材,雖然念法不同,但對二十六個字母也多少認識了一半,知道他失憶的事情班里的同學都很樂意幫助他,尤其是孔悅,見天嚷嚷著全班一塊給邵衍補習。補來補去才發(fā)現(xiàn)邵衍最應(yīng)該補的是加減乘除和聲母韻母,這些基礎(chǔ)知識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的同學們也沒轍了。

    所以文獻班現(xiàn)在最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場景,就是全班人帶著耳麥背書背單詞,邵衍一個人坐在窗邊滿臉淡定地讀書。教授在確定了邵衍不是在裝模作樣之后也懶得管了,畢竟忘了那么多對生活都會造成不便的常識邵衍自己估計也很懊惱。邵父畢竟給學校捐了一棟教學樓,邵衍在校領(lǐng)導(dǎo)眼中地位還是很超然的。

    跟著同學來往圖書館的這些天,邵衍多少也碰上了邵文清幾次,對方面對他是還是一副想靠近卻不敢靠近的模樣。邵衍一開始還沒注意到對方總是出現(xiàn),還是李立文覺得老是看到邵文清很奇怪說起來之后他才記下的,估摸幾次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每天都要“偶遇”邵文清一次,這不是故意的才出了鬼!

    邵文清有病吧,跟他又沒什么交情,有話要說直接來就好,搞那套欲言又止算什么,等自己先上去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