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32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重生緋聞緣、這人我撿過[娛樂圈]、我是如何買下整個世界的、神棍影帝、穿成帝姬未婚有女gl、北方有家人
李教授好生氣,這個墨買來也很貴的好不好,要不是邵衍字兒寫的好看他才不拿出來呢,這小子居然還那么挑剔。 邵衍盯著鋪滿了桌面的偌大一張紙,琢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改寫什么,目光又掃到墻上那副草書之后才有了主意。懸臂,左勁兒,筆端落在紙上濃墨重彩的第一筆就叫李教授瞬間瞪大了眼睛。 霸道和煞氣仿佛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傾瀉了出來,帶著滔天的氣焰來勢洶洶,邵衍筆下如有神助,刷刷幾下酣暢淋漓地寫了過去。旁觀的一堆老學(xué)究們看地卻心都提了起來。 天——下——風——云——出——我——輩—— 短短七個字,筆下飛鳥驚蛇,劍拔弩張。收筆后邵衍提筆長舒了口氣,看著紙上的文字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兩分滿意。 一群老教授剛才在邵衍寫字時紛紛退開,這個時候卻又忍不住湊了上來,李教授抬手撫在紙張的留白處半晌說不出話,好一會兒之后,才回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邵衍:“來我們協(xié)會吧,這么一手好字,埋沒了實在可惜?!?/br> 邵衍渾不在意,他現(xiàn)在的事業(yè)重心可不在寫字上。 李教授又加上一句:“會員以后考試有加分,高數(shù)英語交白卷你也能過,畢業(yè)還不用考四級。” 嗯?有這種好事? 邵衍立刻回望了過去,對上李教授無不誠懇的目光,毫不猶豫地笑開:“以后還請各位多加照顧了?!?/br> ☆、第三十二章 擁有了一群年紀比自己爹還大的同事們是什么感覺,邵衍估計沒法很明確的形容出來。他對李教授在內(nèi)的協(xié)會其他成員并不熟悉,且感情淡漠,哪怕明知道日后要一起共事了,一時半刻的也沒法立刻溝通出什么感情。他加入這個協(xié)會本來就是沖著加分去的,協(xié)會里日常很無聊,充其量只是會通知邵衍去跟他們一起開研討會。邵衍這個月忙都忙死了,自然是不會到場的,好在就算他吃空餉也沒人會管,正式加入?yún)f(xié)會的第三天之后邵衍的津貼就發(fā)下來了——一個月八百。 領(lǐng)到錢的邵衍有點高興啊,這畢竟是他第一次真正自己賺錢,八張硬挺的票子摞在一塊并不怎么起眼,但卻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好心情。邵父他們平常都會時不時地塞給他現(xiàn)金花用,他吃住在家里又不買貴重東西,花銷就是一些小零食啊飲料什么的,用錢非常慢,八百塊夠他用一個多月了。 學(xué)校果然沒再通知他要去補考的事,順順利利磨到假期的邵衍從校門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都松快了。班里的一群同學(xué)又高興又有些難過,李立文異想天開地問:“邵衍你干脆住我家來算了,不收你租金,讓你們家司機每天把中午飯送來我家就好?!?/br> 邵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一群同學(xué)鬧著要去酒吧還是飯店再聚一場,最后因為分歧太大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邵衍算了下日子,還是先去了一趟放酒的冷庫。 前些日子嚴岱川又給他拉回了兩輛車雪水?,F(xiàn)在天氣正冷,雪水的品質(zhì)十分不錯,南方的梅花也開了,原料都到齊之后釀制對他來說非常輕松。諾達的冷庫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滿了酒壇,有些地方不夠用的,還隔開二層繼續(xù)放。冷庫里的溫度實際上跟室外差不多,低溫主要用于夏季保鮮使用。邵衍進來的時候皺了下眉頭,為了省電他記得提醒過邵父盡盡早把冷庫的制冷系統(tǒng)先關(guān)一段時間。畢竟那么大一個倉庫,據(jù)田小田說每天的電費消耗都不得了,可是邵父到現(xiàn)在都沒讓人來關(guān)。 邵衍心里嘆了口氣,決定回去以后再跟父親提一下好了。邵父別的都好,比從前邵衍見過的那些所謂“慈父”要強出百倍去,只是也許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太優(yōu)渥了,落魄之后也一點不曉得節(jié)約,花錢還是那么大手大腳的。 他隨手搬了個壇子晃一晃,聽到里面因為密封來回激蕩時微微的嗡鳴聲,點了點頭,對身后跟進來的田小田說:“明天記得跟邵總說一下,這里的酒都差不多了,可以運去S市了?!?/br> “好?!碧镄√镄⌒囊硪淼爻蛑麕煾福皫煾?,那咱們什么時候動身啊?” 邵衍回憶了一下之前邵父提起的日子,掐指一算:“明后天吧?!?/br> 田小田苦了臉,卻沒有開口說話。他長那么大還沒離開過A省呢,S市那樣的地方更是從未涉足過。第一次離開家去往遙遠的省外他無可避免的有些恐懼,雖然平時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太嚴厲太啰嗦,可真的要分別了,心中還是會有不舍的??墒撬呀?jīng)二十多了,一直在父親的庇護下沒有學(xué)會獨立,不可能一輩子這樣不知憂愁下去。 他很感激邵衍愿意將他規(guī)入帶去S市的名單里,師弟們都很羨慕他那么早就能試著去獨當一面。如果在S市做的足夠好,田小田相信自己的未來應(yīng)該會發(fā)展的比父親要順利一些。 離開的日子是個大晴天,冬日的太陽很溫暖,邵衍早上去晨跑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距離小區(qū)不遠的一處荷塘里結(jié)了薄冰。 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江岸邊只有松柏還堅持著沒有落葉。邵母收拾了非常多的衣服提前讓司機拿去托運了,自己則將邵衍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這才大發(fā)慈悲的允許兒子出門去坐車。 被母親逼著穿了三條褲子,從鏡子里邵衍又看出了一點自己前段時間的體型,他其實并不怎么怕冷,畢竟有內(nèi)功護身,冷空氣對他來說沒什么殺傷力??缮勰缚偸呛軋猿稚垩芩笊眢w會很脆弱,尤其是腦袋,絕對不能再受風。出門前被套上一頂毛線帽,邵衍的心情很復(fù)雜,卻也沒有拒絕,他能從邵母每個迫切乃至于神經(jīng)質(zhì)的舉動中看出對方對自己nongnong的關(guān)懷。 邵衍第一次坐飛機,沿途到郊區(qū)的時候盯著上空劃過的正在轟鳴的大家伙,電視上的神奇交通工具出現(xiàn)在了眼前,這讓他感到有那么點小激動。等到真正登機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看起來遠比他想象中要大,被安置在座位上透過小窗看著外頭空曠的停機坪時邵衍心中止不住的雀躍。人居然能登天,這對他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來說甚至帶上了一些神怪奇幻的色彩。 但飛機起飛的時他無疑就沒那么好受了。 轟鳴聲伴隨著小小的上升感讓才習慣電梯的邵衍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也許真的是摔傷真的留下了一點后遺癥,他頭頂微微泛起針刺的疼,等到飛機平穩(wěn)了他的臉色也白了,后頭端來的水都只碰了一口就放下了。 他看著窗外,白云浮在腳下,厚重、軟,看起來像堆積在一起剛彈過的棉。天上沒有仙宮,有的只是藍藍的天。 激動過后的邵衍又忍不住惆悵了起來。 他并不記得自己的故鄉(xiāng)在哪里,后來成了御膳監(jiān)大總管后也回頭去查過,因為可用的提示實在太少,回來的人只能查出他大約生在沿黃河一岸的受災(zāi)村落。具體究竟在那個位置早已無處考證。 他走了那么遠,從黃河到京城。生長至枝繁葉茂的時候,已無處尋根。 而現(xiàn)在,第一眼醒來時留下的歸屬感讓A市在他的心中也是不平凡的,又一次背井離鄉(xiāng)出外打拼,人生真是荒唐。 ****** 落地前邵衍還是吐了一場,這讓他感到很羞恥,幾乎恨不能立刻將自己那個裝著嘔吐物的袋子毀尸滅跡。落地前他從窗外看到遠處的土地上駐滿林立的高樓,邵衍預(yù)感到這個城市也許會是遠超他想象的繁華,但出站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震撼了一下。 科技不得不說,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fā)明。 邵衍被母親圍了一大塊厚厚的圍巾。他身板小,體型又漂亮,還圍得這樣嚴嚴實實的,從露出的眉眼處還能窺得他出色的五官,周圍的乘客們便都以為出來的會不會是某個明星,全程都在似有若無的打量他。 邵總管從沒有那么狼狽過,又是當眾嘔吐又是以病容示人,誰敢看他他立刻就不善地盯回去,搞得偷看的乘客一個個都心驚rou跳迅步疾走,仿佛都在趕著去開會似的匆忙。 嚴岱川和父母一起等在外面,看到邵家人遠遠走來立刻就招手示意,站在嚴岱川手邊的兩個青年盯著被裹成埃及神像的邵衍看了一會兒,心頭,滿是不可思議:“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表弟?” 嚴岱川答應(yīng)了一聲,有些擔心地看著邵衍臉上沒被圍巾裹住的部分。他皮膚簡直比在A市見到的時候還要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是生病了?” 嚴常樂一臉的莫名其妙:“就他這個小身板,你至于警告我那么多次嗎?還什么讓我別隨便撩他,你得讓他別隨便撩我才對吧?” “是啊?!眹老∫埠苜澩绲脑?,“咱們表弟幾歲了?。吭趺纯大w型跟個小姑娘似的?又戴帽子又戴圍巾還穿得那么厚,他身體很差?” 呵呵。 嚴岱川懶得跟這兩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堂弟解釋。常軍軍回去之后落下的心理陰影可夠嗆,上次嚴岱川沒空派人去J省,直接打電話跟他說邵衍要采雪,那個成天拽的二五八萬的小子跟火燎屁股似的半點不敢慢待,隔天就把冷庫車派了回來。這兩個……估計也得吃點教訓(xùn)才能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就他們眼下這個心態(tài),這一天估計也不太遠了 嚴岱川一點也沒覺得不愧疚,孩子們嘛,總有一天會跌著跟頭學(xué)會成長的。 邵父邵母走近后,他上前就想扶邵衍,被對方擺擺手拒絕了。嚴岱川間目光投向邵母,就見邵母表情憂愁地回答:“暈機了。這孩子以前就暈機,我以為他失憶了能忘記呢,結(jié)果還是暈了?!?/br> 一群人掛念邵衍的身體,也就沒再寒暄。李玉珂一邊朝外走一邊跟邵家人介紹那兩個陌生青年:“這個是嚴常樂,老嚴他弟弟的大兒子,那個是嚴稀,小兒子。他們兄弟倆在S市呆了不少年,長樂自己開了個做貿(mào)易的公司,嚴稀喜歡藝術(shù),現(xiàn)在跟了個老師在這學(xué)習?!?/br> 嚴常樂很有架勢地和長輩們點頭問好,他穿著打扮比較顯成熟,又剃著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五官棱角分明的,看起來歲數(shù)比嚴岱川還要大些。他弟弟相對來說看起來就不靠譜很多,蓬松的黃發(fā)燙了小卷,穿著一身印滿小圖騰的衣服,腳上蹬的是個背后帶翅膀的運動鞋,耳朵上也穿了耳洞,掛著一個前后都有圓錐的大耳環(huán),耳垂看起來都有點不堪重負了。他性格不如哥哥看起來沉穩(wěn),蹦來跳去地去和邵母搭話,邵母顯然見多了世面,也不覺得他的打扮奇怪,看嚴稀性格活潑開朗說話也好聽,立刻就疼愛的不行,被奉承地嘴都合不上了,還非常粗神經(jīng)地讓嚴稀和嚴常樂以后多照顧照顧邵衍。 圍著圍巾在一旁低頭走自己路的邵衍忍不住有點奇怪地看了嚴稀……的耳洞一眼。對方的穿著品位以他的落后審美根本沒法不好評價也無法接受,他以前只見過波斯來的男人們會戴耳環(huán),像嚴稀這樣花里胡哨的更是前所未有。 嚴稀中二期未過,發(fā)現(xiàn)邵衍盯著自己看后更加得意了,簡直跟開了屏孔雀似的在對方身邊轉(zhuǎn)悠個不停,卻渾然不知邵衍正在心中暗自吐槽他打扮奇異。 邵母原本說一家人去住酒店就好,李玉珂卻說什么也不同意,直接指揮車子開去自家。邵母想到邵衍剛剛暈機,擔心他身體不舒服,便也沒有再推讓。一路上除了堵車其他地方都還是很順利的。望著那一眼看去看不到盡頭的大紅尾燈,邵衍真是對這個時代人民的富庶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沿路令人眼花繚亂的高架和那些聳入云端的高樓把邵衍震撼了個夠嗆,路過一條江邊的時候李玉珂手指朝窗外一指,指著一棟邵衍一路過來所能看到的最高的樓道:“喏,新店就在那里了,最頂上的三層,視角特別好,肯定能火?!?/br> 邵衍暗暗記下這個位置,心里雖然遺憾不能整棟樓都買下來,卻也知道以自家的經(jīng)濟實力一下子想吃那么大終究有些遙遠。聽他們這樣驕傲的說法,似乎那三層樓的價格并不低,嚴家愿意主動借出這么大一筆錢,無疑也是少見的好親戚了。 嚴家的房子離新店并不近,邵衍估摸著車大約開了有小一刻才拐進密林里。他也不知道這地方算不算得上郊區(qū),總之周圍的喧鬧已經(jīng)盡數(shù)遠去,周圍能聽到時常響起的鳥啼聲。樹叢后掩映著一處處獨棟的小別墅,并不是尖頂?shù)?,外表看起來比A市邵家的要新潮很多。沿著路也看不完全,頂多露出個樓頂,大冬天的這里許多樹也還是茂密青翠,品種邵總管也看不懂。 嚴家的房子看起來也不太大,進去要上坡,前院的路邊是兩塊很寬廣的草坪,搭了秋千和座椅,倒是挺愜意的。后院連著房子修了一處鏤空鏤空的長廊廳,里面是個盈滿了水的游泳池,房子比邵家自己住的也大不到哪去,外頭看著有三層,里面實際上也就兩層,第三層是個罩了玻璃的種滿花草的花房。邵衍原本以為嚴家那么有錢,自住房怎么著都得像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些江南商豪那樣占個幾十畝地呢,再帶個園林挖個湖什么的,哪知道現(xiàn)在一看也就比自己家要大上那么一點點。 邵衍心中對未來的發(fā)展有了點壓力,看來如今雖然人人都過的不錯,富商們的日子卻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好過。 好在這房子雖小,客房卻也有個七八間間,夠邵家來的人住了。邵衍有些心疼嚴家現(xiàn)在的處境,進了屋后也沒點評任何一處地方的不好。屋內(nèi)暖融融的,他先回房間去換了套衣服,再拿水洗了把臉,又發(fā)現(xiàn)客臥里的浴缸也不怎么大。 邵衍發(fā)愁,這個時代的產(chǎn)業(yè)那么難置辦,這可怎么好呢? 他也就是有點暈機,吐一場后有些疲勞。一路過來休憩夠了,加上鍛煉習武體質(zhì)也變強健了很多,到地方之后難受的感覺就淡下來了,洗了把熱水臉后整個人又重新煥發(fā)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