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不得不說,初玉塵留下,確實讓那些人打消了不少的打探。眾人皆知靖王與一雙兒女關系極好,誰也沒想到竟然會丟下女兒先走一步。 又過兩日,柳斐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吩咐管家收拾行李,準備回皇城。畢竟王府中的東西日后可以再搬,故而東西也不多。做出如此姿態(tài),其實就是為了把消息故意傳播出去。 而就在管家收拾了東西的那一晚,一道車隊從王府中出發(fā),離開了黎城。這個車隊,都是一些無關要緊的人,初玉塵不解,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柳斐然正吩咐完管家,她端起熱茶來喝了一口,道:“大張旗鼓地回皇城,這件事對于他們來說本是蹊蹺,我先放出這一隊人,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與你已經率先出城,才能讓他們確信王爺還在城中。明日我便與你隨同管家一同回去,待得他們動手發(fā)現那些人是假的,回來再對我們動手,時間又過去一些了?!?/br> 柳斐然纖細的手指拿捏住杯蓋,輕撫著茶面上的葉子,她唇角一貫地帶笑,自信而優(yōu)雅,“而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你父王成功回到皇城,這一切就塵埃落定了?!?/br> 初玉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柳斐然接著說道:“明日一早便要動身,郡主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背跤駢m輕聲道。 “好?!?/br> 翌日,王府中人把一些必要的行李搬上了馬車,聘請了鏢師。初玉塵坐在馬車里面,看著王府的門緩緩關上,心里突然像是缺少了一塊。半歡正幫她裹緊了身上的斗篷,道:“天氣太冷了,郡主注意身體?!?/br> 馬車外柳斐然是一身劍客打扮,劍客衣衫頗為干凈利落,穿在她身上顯得精神抖擻,在她儒雅的外表上添了兩分銳氣。她也在馬車里面,看向初玉塵之時,長眉微彎,更是顯得溫潤俊美。 “郡主,把簾子放下來吧,莫要讓別人看到。”柳斐然輕聲道。按照原來的計劃,那些敵人應該是誤以為昨夜他們已離去,所以不能再露面了。 初玉塵輕輕點了點頭,最后再眷戀地看了王府一眼,放下了簾子。 管家在外吩咐大家跟好,然后啟程了。半歡不知道即將會面臨什么,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對于一旁的柳斐然,她更是好奇,一直偷看,最終忍不住問道:“柳大人,做官是什么感覺?” “為何會問什么感覺?”柳斐然微怔反問。 “咱們國家雖然一直都有女子為官的先例,但是年紀輕輕就有柳大人這番成就的卻很少。所以我就想知道柳大人作為女官,是什么感覺。” 這一點,就連初玉塵也有些好奇,便也看了過去。柳斐然輕笑,道:“為官與否,和是男是女又有何區(qū)別?不過是一身官服罷了。”她見初玉塵也看著自己,便又說道:“相對而言,女官要比男官付出更多?!?/br> “為什么?”半歡奇怪地問道。 柳斐然便笑,道:“道理很簡單,因為在眾人之中,認為女子很難有作為的人太多了,甚至于女子自身也會抱有這樣的想法,就如你會問我,當官的感覺如何,卻不會問一個男子,當官的感覺如何?!?/br> 半歡聽著覺得似乎不是滋味,覺得有些怪異,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便張了張嘴,不再說話了。倒是初玉塵再次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樣,讓柳斐然多看了她一眼。 馬車的速度不慢亦不快,一路朝著皇城的方向而去。第一天平安度過,到了第二日,整個車隊開始了戒備,因為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方,這里,山路險峻,適合埋伏。 第10章 第一場雪來了之后,似乎這天開了一道口子似的下個不停,不過幾天,地上就積累了厚厚的一層雪,顯得寸步難行。管家穿著厚厚的棉衣,卻急得額頭上滲了汗,連連督促著車隊走快一點。 這個山口是出了名的險惡,平日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兒,多數都是經過這里時候發(fā)生的。但由于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加上出事的也多并未出大事,只是搶劫,這根骨頭太難啃了,所以郡守也都對這兒的情況沒有辦法。 一般而言,像靖王這種打著王府的標識的車隊,都沒有強盜不開眼來劫。因為一旦惹惱了這些官家勢力,出兵攻打,就算能逃走也會是損失嚴重,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都有分寸。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再加上這幾日王府中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讓管家不得不小心起來。像是自帶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危機感,整個車隊的人都異常小心。 聘請的鏢師也被他們的陣勢鬧得有點頭皮發(fā)麻,只能一再地說道:“請您放心,這一帶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不同鏢局對于山賊的震懾力并不一樣,這個鏢師能說出這些話來,顯然是因為和山賊達成了共識。比如說每年給山賊一定的禮,那么這個鏢局的鏢就放過去。 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這個鏢師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的話并沒有讓得管家放心,管家余光看著最中央的那輛馬車,沉聲道:“還是小心為妙?!?/br> 鏢師也無奈,不知他們到底在緊張什么,但也被這種氣氛傳染,便跟手下之人說要提起精神來。 車隊朝著出口快速行駛出去,像是壓抑著什么,所有人的吆喝聲都是低沉的,馬蹄沒入在雪中,抽出時帶著一些雪花飄散,飄蕩得讓人心中不安。 “駕!” “打劫!” 一聲馬蹄打破了這里壓抑著的局面,管家猛然回首,竟看到山的兩邊涌現大批的山賊。他們一個兩個雖然都戴著面巾,但那雙眼睛的兇光乍現,帶著一股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