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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子府出來這種從寥寥數(shù)人到熱鬧非凡的感覺特別明顯,他們一行人看過琳瑯滿目的貨品,然后來到了一家酒樓門前。 酒樓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不少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們不喜人潮擁擠,就會在酒樓開一間雅間,俯視著熱鬧的街景。 初玉塵和柳斐然二人進入雅間,其余人等皆在門口守著,再加上不少暗衛(wèi)分散在四處,最大限度去保護初玉塵的安全。 兩人看著底下的熱鬧說說笑笑,欣賞這難得的夜景。街道上全掛起了燈籠,各種形狀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美不勝收。少男少女,老人孩子,都滿臉笑容,好一派繁榮景象。 江自流和幾個男子一同走在街道上,目的地,自然是那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了。這擁擠的街道上,他大聲和那幾個男子說笑,不時撞著人了,對方又因他那俊美的容顏,說不出重話來。 這不又不小心撞上人了,這一次卻不是自己撞上了,而是眼前的人直接撞了過來。江自流一個踉蹌,差點往后跌去。他那狐朋狗友,立刻抓住這黑衣男子衣領(lǐng),質(zhì)問道:“你干嘛?找死是吧?” 男子推那黑衣男子,后者身體巍然不動。江自流一下子注意到了對方是個練家子這件事,瞳孔微微一縮,不知這人為何針對上了自己。 “江公子,我家公子請你上樓一坐?!焙谝履凶拥穆曇衾淠绫?。 “沒空,本公子要去尋歡作樂去,哪有空理你公子?!苯粤鲾[了擺手,旋即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若是有美人兒,那倒可以考慮。” 隨行的男子也露出了yin穢的笑容,“嘿嘿,就是,你那兒有美人嗎?如果沒有美人,那不去,不去不去?!?/br> “我家公子說,有美人,但就不知道江公子有沒有本事把美人抱入懷中了。”黑衣男子一絲不茍地說道,明明該是調(diào)侃的語氣,卻說得好像國家大事一般僵硬。 江自流眼前一亮,頓時笑道:“有美人,那就不一樣了。齊兄,你先去,我先上去會會美人?!?/br> “江兄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有美人怎么可以獨……”齊兄話還沒說完,就猛然對上了黑衣男子那雙眼睛,頓時駭?shù)谜f不出話來了,余下的字都盡數(shù)吞了回去。 江自流一推齊兄,“去去去,哪能輪得上你呢,快去吧,回頭我找你。” “哦,哦,好,那我們老地方見了?!饼R兄冷汗都快要流出來了,不敢停留慌忙走了。 黑衣男子這才開口,“江公子,請。” 江自流眸色明暗不定,暗中握了握拳頭,眸子里失望一閃而過,身體反倒是放松了下來,隨著黑衣男子一同踏進了酒樓。 “咯吱——” 門開,黑衣男子做出了請的手勢,江自流唇角含笑,瀟灑一甩衣袖,往房間里踏進,“讓本公子瞧瞧,這美人兒在……” 話戛然而止,因為江自流看到了柳斐然站在窗邊微笑看著自己。柳斐然美是足夠的美,然而江自流十分有自知之明,像這種自我克制又聰明的人,不是自己能夠肖想的。 柳斐然今日化了一個淡妝,眉目都比往日要來得溫柔,江自流對她印象卻始終停留在宮宴晚上,那個青綬加身的太子少傅。見她只對自己頷首不說話,江自流目光就自然往下落在了坐在桌前的人兒身上。 這人兒不過是個孩童,坐在凳子上雙腳還是懸空的,穿著一身男裝卻掩不住的精致可愛,一雙眼睛笑瞇瞇的,波光閃閃,好不漂亮。 江自流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念頭,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草民見過殿下,見過柳大人?!?/br> “可是打擾到了江公子的雅致?”開口的是初玉塵,表明了今晚的主角是她,而不是柳斐然。 江自流見這小殿下人畜無害的樣子,突然想起剛黑衣人轉(zhuǎn)述的話,一時竟覺眼角抽了一下。江自流眼角含春,好不風流地笑道:“打擾?這天下間有幾個女子,能與柳大人比肩?再怎么算,也不算是打擾吧?” 初玉塵聽出來他的調(diào)笑,原本還笑瞇瞇的樣子頓時冷淡了下來。柳斐然站其身后沒有發(fā)現(xiàn),對江自流的話也沒有動怒,反倒是笑道:“江公子過獎了,若說美貌,柳某怕是不能與江公子齊肩?!?/br> 江自流一下子看到了初玉塵的轉(zhuǎn)變,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孩子,但還是心中突地加重跳動了一下,呼吸了一口氣才緩回來。他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眼前的小殿下并不喜歡別人開柳斐然的玩笑。江自流手中拿著扇子,此時風sao至極地打開悠然扇風,“不知殿下找草民有何要事?” 明明春寒料峭,他卻已經(jīng)手執(zhí)紙扇了,文質(zhì)彬彬和他沒有關(guān)系,端的是風流sao氣。 初玉塵收斂了剛才的情緒,又是笑瞇瞇的模樣,“江公子請坐,本殿不宜喝酒,倒是備了好茶一壺,江公子嘗嘗?” 江自流紙扇一收,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轉(zhuǎn)了一個彎,再隨意插在腰帶間,“既然如此,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茶是上等的碧螺春,湯色碧綠清爽,香氣四溢,醇厚的味道喝上一口在唇齒之間經(jīng)久不散。 江自流喝過一口之后贊嘆一句,“好茶。” 初玉塵贊同地點頭,帶著她自己這個年紀該有的乖巧可愛,小雞啄米似的,“本殿不懂茶,但是也覺這碧螺春好喝,口感良甜,鮮爽生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