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頁
江自流經(jīng)過這些日子,明顯瘦了,身形都消瘦了不少,精神卻是極好,配合著他俊美的容顏,倒是有一種爽朗感。 “起來吧?!背跤駢m饒有興趣地看著江自流,對于他把事情處理好也是頗為高興,“說一說禹城的事情。” 江自流便把禹城的事情都說了一通,聽到秦玄珂的名字時候,柳斐然不禁看了江自流一眼,百官更是為此感覺到了詫異,想不到竟然牽扯到前丞相的孫女。然后又說到高云鶴犯下的種種罪行,百官又是憤恨不已,當(dāng)然,也不知這憤恨是真是假。 說完這一些,江自流頓了一下,又說道:“陛下,高云鶴收攏微臣之時,曾透露朝廷中有人關(guān)照,微臣亦認(rèn)為他如此行事,必然身后有人指使,微臣懇請陛下徹查到底,要為天下百姓一個交代?!?/br> 初玉塵余光看了一眼茍宿,茍宿神色有一些慌亂,她淡淡地問道:“高云鶴現(xiàn)在何處?” “關(guān)押在天牢之中?!?/br> “嗯,叔大人對此事怎么看?”初玉塵突然問起了叔青司。 叔青司和此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自然是一身輕松,“臣認(rèn)為,該提審高云鶴,絕不姑息一人!” “叔大人言之有理?!背跤駢m想了想,說道:“江自流聽令?!?/br> “微臣在。” “禹城之事,終究與百官失責(zé)相關(guān),官官相庇,實在讓朕失望。今日,朕便命你為督察,意監(jiān)督監(jiān)察,徹查禹城事件,不得有失?!?/br> “微臣遵旨?!?/br> 眾臣都愣了一下,為這個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職位。有個別的人如叔青司,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東西,一時眼睛都瞇了起來。監(jiān)督監(jiān)察?這督察,到底是對準(zhǔn)了什么人? 初玉塵便又安排了兩個人協(xié)同,然后又提到了剛聽到的秦玄珂的名字,笑道:“朕倒沒想到此事還和秦先生有關(guān)系?!?/br> 初玉塵在百官面前把秦玄珂叫成先生,這就代表著她還記得當(dāng)年秦玄珂教導(dǎo)她學(xué)琴的感情,這可是在百官跟前為秦玄珂撐腰啊。 她雖沒有官身,只有兩位叔叔在朝為官,且官職也不高,但有初玉塵此番話,又承認(rèn)了她在禹城的功勞,便再也沒有人敢無視她了。 初玉塵想了想,便說道:“傳朕旨意,秦玄珂智勇雙全,于禹城一事立下大功,賞黃金百兩,莊子一座。” 給到秦玄珂的獎賞,也并不算厚重,百官自然也就沒有意見。 還在各個城池里行醫(yī)的秦玄珂當(dāng)然也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付之一笑,她并不在乎這些。反倒是江自流聽到了這個獎賞,狐貍眼笑瞇了起來。 江自流高興,高云鶴就不高興了。 想要高云鶴招供,把他背后的人給找出來,以江自流的手段來說,未必是件難事,只是他先前一直都沒有動手,為的就是能讓陛下把這個督察的官職給下來。 督察一職現(xiàn)世,之后把人拿下,建立督察院才最適合的,不是嗎? 所以現(xiàn)在督察名號下來了,江自流就可以對高云鶴動手了。 陰暗的天牢中,寂靜無聲,如死一般的沉默,縈繞著一種死氣,讓人感覺渾身犯冷。老鼠爬過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音,隨著天牢大門打開,受驚地躲到了陰暗的角落之中,消失不見。 江自流穿著新制的官服,慢步踏了進(jìn)來。別的官服身上多繡著動物,如仙鶴、朱雀等,江自流身上的官服卻是繡著判官,面容猙獰,手中卻拿著一支筆。 此番形象,與江自流俊美的容顏相襯托,就有一種詭異的融合感,特別是走在這天牢之中,像是來索命一般,讓人心中發(fā)寒。 天牢里關(guān)著的都是一些犯了大罪的人,有些要關(guān)一輩子,有些即日就要行刑,所以沒有人喊冤,都是沉默得很。 江自流一步步走到高云鶴跟前的大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動彈。里面的高云鶴穿著囚服,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頭來,不冷不淡地說道:“原來是江欽差來了?!?/br> 江自流唇角緩緩勾起,春意盈盈,“我現(xiàn)在不是欽差了,你該叫我江督察。” 高云鶴并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督察這個官職了,但也不在意,只是問道:“你來做什么?” 江自流雙手負(fù)背,靜靜地看著他,“來審你。” “禹城的事情,我都認(rèn)了,也畫押了,還有什么好審的?” “你背后的人是誰?” 高云鶴面容不變,“沒有。” 江自流也不急,依舊是與情人說話一般的語氣,“你想怎么死?” 高云鶴目光一冷,“什么意思?” “被我折磨至死,還是一刀了斷,你自己選?!苯粤餍θ菁由?,和他那官服相互襯托,詭異得很。 高云鶴突然想起了江自流當(dāng)時一刀了斷了岑大人,這個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他又想到了怎么折磨自己?高云鶴目光閃爍,“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br> “很好,我很欣賞你的硬氣。”江自流笑得是真的開心,甚至于還撫掌稱贊,“這樣才好玩,畢竟,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用具。” 說罷江自流擺了擺手,然后往用刑的牢房走去,高云鶴瞳孔不由得有一些收縮。此時更是有獄卒強(qiáng)迫把他的頭給整個戴上了鐵盔,然后開門把他帶出去。 “江自流,你要對我做什么?!”高云鶴聲音有一些恐慌,這種未知的恐懼最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