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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沒有理會他,而是走到了刑房之中。刑房的角落有一個小格子,打開門,便能看到里面很擠,只能勉強站一個人,而周遭更是針,一根根針鋒利地從墻上透出來,泛著森冷的光。 高云鶴被一把關了進去,他一下子就撞上了一面針,腳上更是踩著不知道多少根的針,這一根根的針直接扎進了他的皮rou里面,痛得他啊的慘叫了一聲。江自流沒有把他的頭盔拿開,所以高云鶴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他驚恐地叫道:“江自流!這是什么地方!” 江自流并不理會他,反倒是很好心情地說道:“好好享受你的用刑時光吧,希望你能夠撐下去別開口,不然別的刑具就來不及用了?!?/br> 說罷江自流直接把門給關上,這扇厚重的門一旦關上去,就隔絕了外邊的聲音,里面是漆黑一片,再加上他又戴著頭盔,更是什么都看不見。 高云鶴下意識想要動,腳才抬起來,膝蓋便是撞到了墻上的針,痛得他又是慘叫一聲。放下來,又是重新踩進了針里面。 “啊!” 高云鶴完全動彈不得,他雙手被反綁著,沒有辦法把頭盔拿下來,他腳底的針扎得他痛得冷汗直冒,稍微往后一靠,便是一排的針等著他,往前更是一樣,他只能筆直地站立著。 好痛……好痛…… 高云鶴站得太痛了,忍不住要靠墻,那些針全都扎進了他的皮rou里面,他慘叫著,卻還是忍著痛意靠上去不敢動,以這個姿勢減輕自己腳底的痛意。 可是真的好痛,高云鶴站不住了,身體想要往下滑,所有的傷口都被拉扯著,動得他凄厲地叫了起來,頭撞在墻上砰砰作響,卻對于他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頭盔保護住了他,不讓他以自殺的方式傷害頭和脖子。 高云鶴絕望了。 第222章 從禹城事發(fā)開始,茍宿一直都在發(fā)慌??墒撬柚共涣耸虑榈陌l(fā)展,更阻止不了陛下要徹查。而江自流任職督察,要審訊高云鶴,茍宿更是手腳發(fā)冷。 他想要把高云鶴殺了滅口,可是他沒有辦法滲入到天牢之中,讓自己安然脫身。他手里有高云鶴的把柄,高云鶴有一個私生子,正是在茍宿手中。但是他不知道這一個私生子,高云鶴是否會舍棄。 原先事情沒有發(fā)生的時候,高云鶴喜愛的私生子,足以威脅到他,可事到如今,茍宿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撐得住江自流的審訊。 照理說,高云鶴死刑是肯定的,家里親屬也都會被判刑,私生子卻因無人知曉身份而脫逃,高云鶴為了自己這個兒子,也該是不把自己供出來。 可是審訊他的人是江自流,茍宿不敢肯定了。不知不覺之中,江自流的聲名已經變得惡臭,甚至有點聞風喪膽了起來。不按常理出牌,手段毒辣,任性妄為,偏生陛下又恩寵著他。 落在這樣一個人手中,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茍宿其實對高云鶴做的事情,也沒有知曉太多,只是每年高云鶴送上來的孝敬,讓茍宿十分心動。禁不住高云鶴會說話,錢財又到位,茍宿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一些方便的地方,便也應允了。 誰知道高云鶴竟然會貪心不足,做到這個地步,一下子也把茍宿拉進了火坑里面。 茍宿恨啊,恨不得把高云鶴千刀萬剮,可是現(xiàn)在卻做不了。江自流押送回京之中,茍宿多次想要出手,可是卻總感覺有人牽制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甚至于有一次派出了殺手,卻在半路被人截殺了,茍宿這下子徹底不敢動了,他怕再度出手,就會暴露自己,心存僥幸的他便只能收了手。 他不知道出手阻攔自己的那群人是誰,也不敢去探查,窩在祁城中什么都不敢去做。事到如今,他更是只能祈求,高云鶴能夠不把自己給供出來。 茍宿正在書房與自己的幕僚商量這事該怎么辦,突然外面響起喧嘩聲和慌亂聲,丫頭的驚慌尖叫和男性洪厚霸道的聲音同時響起。 茍宿一顆心直直往下沉,站起來,還沒往外走出去,便見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幾名官兵走了進來,為首的大胡子官兵沉聲說道:“茍大人,得罪了!” 他一揮手,立刻身后的人就要去抓茍宿,茍宿又驚又怒,“你們干什么?!本官可是御史大夫,你們憑什么抓我?!” “奉陛下旨意,捉拿茍宿歸案。”大胡子朝皇宮的方向行禮,然后一把拎住了茍宿,往外走。 茍宿家里人驚慌地跑出來,朝著茍宿大叫,“老爺!老爺發(fā)生了什么事?!” “放開我!你放開我!”茍宿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雖然知道是禹城事發(fā),可到底還存有僥幸,便端起了自己的架子。 “高云鶴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你以為你還能是御史大夫嗎?”大胡子聲音低沉地在茍宿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 茍宿瞳孔一縮,所有的掙扎都化作了無形。 完了,一切都完了。 喪失了所有精氣神的茍宿就這樣一路被推著來到了天牢的刑房中。一眼看過去,便能見著一個人趴在地上,渾身是血,神色絕望,仔細一看,不就是高云鶴?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連同天牢里的惡臭,一起撲進茍宿的鼻腔之中。 茍宿一輩子養(yǎng)尊處優(yōu),從來沒有進來天牢過,此時聞得這味道,更是一時腳軟,胃部翻涌,便要吐出來。大胡子一把拉住他不讓他滑落,然后一推,就推倒在了江自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