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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錦庭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想要給初玉塵找不痛快,他每一次聽到初玉塵和柳斐然兩個人的名字時候,就會被憤怒沖刷一次理智,導致他越來越失控,想不到任何后果。 但凡他冷靜一點,也不會造成現(xiàn)在的局面,而今又經(jīng)歷過督察院一事,他已經(jīng)被這段經(jīng)歷折磨得成了驚弓之鳥,更是沒有辦法去真的冷靜下來。 而禎王一到,就看到這樣的言錦庭,又如何能不失望? “父王息怒,父王息怒!” 如果打他一頓能讓他清醒過來,禎王斷然是會動用家法,可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沒有了再調教他的想法了,身為自己的兒子,不能接任自己的位置,可做個富貴郡王,也還是可以的。 “起來吧,本王有話問你?!?/br> 言錦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禎王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更是皺緊了眉頭。上一次見他,至少還是風度翩翩的,如今一看,怎么反而落得這個模樣? 那督察院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讓自己兒子變了個人似的。當下禎王便問了出來,“你在督察院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言錦庭一聽到這個名字,本能的抗拒,不過問的人是自己父王,他也不敢不說,當下只好把督察院自己的經(jīng)歷就所知道的說了一遍。 誰料禎王聽完之后,哪怕言錦庭臉色再怎么驚恐,他也是被氣了個仰倒。江自流所使的那些手段,換個心智成熟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也只有言錦庭這種,自小沒有受過苦的人,才會那么輕易地被嚇到。 他本來就在想,就算被抓走,他們也斷然不敢讓言錦庭受傷,那么又怎么讓自己兒子屈服?卻不想言錦庭不成器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太丟人了。 禎王有一瞬間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無奈地擺了擺手,“行了,不用說了?!?/br> 言錦庭不明所以,止住了話語站在原地。禎王便又問起別的問題來,“田中玉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言錦庭仔細想了想,說道:“當年柳斐然領頭抄了他義父的家,他刺殺柳斐然不成,毀了容才逃出去,因此對柳斐然很是仇恨,而柳斐然與初玉塵是一體的,所以他在這個方面,和我們是一路的?!?/br> 禎王瞇起了眼睛,“那他與征西將軍是什么關系?” 言錦庭便說道:“征西將軍的兒子因一起殺人案,在被蘇望逮捕時失足而亡,蘇望則是柳斐然指使,征西將軍的女婿與田中玉是好友,一起追殺柳斐然,女婿在那場刺殺中身亡,征西將軍因此和柳斐然結怨?!?/br> “那潘若煙?” “潘若煙是征西將軍女婿的meimei,嫁給了蘇望?!?/br> 禎王到現(xiàn)在才理清這些關系,想起最近的事情,他說道:“本王回來,不可泄露半分消息,另外,安排本王和田中玉見一面。” “是?!?/br> 禎王回來,言錦庭出事只能說是誘因,最主要的,還是初玉塵的動作,讓他感覺到了不安。江自流所統(tǒng)領的督察院,到底是個什么性質的府衙,禎王看不準。 他能管得到流言蜚語,設立刑房和牢房,能監(jiān)管百官行事作風,怎么想,都覺得這是初玉塵權力下放的體現(xiàn),代表著初玉塵對這個朝廷的掌控。 一旦江自流真的完全掌控住了這個朝廷,禎王遠在天邊,有再好的部署,恐怕也難以實現(xiàn)。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禎王坐不住了,再加上言錦庭傳回來的田中玉那一片的關系,讓他決定先回來看一下情況。 很快,安排就下去了,地點還是那個無人知曉的小院子。 田中玉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禎王會回來,那就代表他是真的動了心,他們之間的合作,就能提得上行程了,言錦庭不過是一個跳板,根本就不是他要合作的對象。 田中玉在房中坐了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他起身,頗為恭敬地行禮,“見過禎王?!?/br> 禎王冷漠地看著田中玉丑陋的面容,半晌,才沉聲說道:“你就是田中玉?” “正是在下?!?/br> 禎王冷笑一聲,“能自毀容貌出逃,也是個人才。”話音剛落,卻見他抬起手來,朝著田中玉的臉就揮了過去,只聽得啪的一聲,這巴掌絲毫沒有留手,打得田中玉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禎王漠然地收回了手,“可你敢把消息放出去,嫁禍給庭兒,本王殺了你都不為過。” 消息是田中玉散播出去的,但不是他有心嫁禍。不過,這種解釋,禎王不會聽,他說什么也沒用。田中玉更是深知,禎王若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不過是舉手的事情,而他能親自前來與自己會面,田中玉就知道,他的性命無憂。 被打一巴掌,得到禎王的幫助,這個買賣,值當。田中玉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怨恨的目光卻只是一閃而過,他便恢復了正常模樣。 “是我行事魯莽。” 禎王多看了田中玉一眼,自己坐了下來,也不招呼田中玉坐下,“你能代表征西將軍?” 田中玉自然不會和禎王平起平坐,他站在一旁,眼神炙熱,“我沒辦法代表征西將軍,但是我卻有辦法說服征西將軍與您配合?!?/br> 禎王冷笑一身,“本王要與征西將軍合作,又何須經(jīng)你手?” 田中玉微笑,“王爺本事通天,但田某也不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