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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慎言?。 币恍├铣级家蕹鰜砹?。 初玉塵假裝咳嗽一聲,不再說這個話題,“行了,你們都起來吧,一天天的就愛往下跪,以后都跪著上朝好了?!?/br> 要不是心疼jiejie,才不管你們這群只會給朕添堵的。 “謝陛下?!?/br> 眾臣站起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原先的懇求,說不出來了。這……這陛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們還能怎么個開口呢?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心里,回去先問問自家夫人,這女子生育到底是不是如此兇險了。 于是再一次的逼迫就在初玉塵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中結(jié)束了,柳斐然抬眸見著初玉塵明艷尊貴的臉,心中好笑,桃花眼里的笑意就掩不住了。 初玉塵看到了,于是她趁朝臣沒注意,對她眨了眨眼睛。 柳斐然啞然失笑。 待得一散朝,初玉塵說的這番話就傳出去了。言錦庭這些日子,一直在調(diào)整心態(tài),督察院發(fā)生的事情,宛若一個噩夢一般,讓他半夜驚醒,仿佛還處在那個環(huán)境之中。 他現(xiàn)在一看到爬的東西就覺得惡心至極,無意在府中看到一只蟑螂,更是把所有的奴才都打了一通,負(fù)責(zé)這一片區(qū)域的家仆更是被賣掉,也不知死活。 這件事對于他來說就是一份不可抹去的陰霾,每天郁郁寡歡,想起江自流、初玉塵和柳斐然三個人就恨得牙癢癢,面子全丟了不說,還讓他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才過了半個月,明顯見得他臉上的儒雅全都消失了,整個人陰冷抑郁,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聽得別人來報朝中的事情,手中的茶杯頓時被他捏爆了!陶瓷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茶水和血跡混在一起流了下來。 言錦庭赤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下方的人,“你是說,初玉塵說服了朝臣?” “是?!?/br> 言錦庭氣了個仰倒,一腳踹向一張凳子,發(fā)出一聲巨響,“該死的!該死的!” 為什么連給她找不痛快都做不到?憑什么?!憑什么?! “?。 毖藻\庭氣急,又是一腳踹向倒在地上的凳子,可偏生還沒瞄準(zhǔn),錯腳踹空,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diǎn)往凳腿上撞去。 “世子!”下人驚恐地要去扶他。 “滾開!”言錦庭狠狠一甩手,跌坐在地上,舉起一旁的凳子,就要往那下人身上砸去! 只是這凳子砸到一半就砸不下去了,言錦庭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凳子,又驚又氣,紅著眼抬起頭來就破口大罵,“誰敢攔……” 聲音戛然而止,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言錦庭滿臉震驚和無措,慌忙松手,跪倒在地。 “錦庭見過父王?!?/br> 第234章 禎王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言錦庭,眼睛里明顯有著失望之意,他靜靜地看著他,直到對方身體逐漸發(fā)起抖來,才跨過他,走到上位坐了下來。 言錦庭不敢起身,依舊是跪著,不過是隨著他的坐下轉(zhuǎn)了一個方向。他怎么也沒想到,父王會突然現(xiàn)身在祁城!算下時間,如果是快馬加鞭,恰好就是自己入獄左右開始啟程。 父王應(yīng)該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言錦庭在這一刻,對自己有了依靠的感覺產(chǎn)生了巨大的感動,瞬間蓋過了被父王看到自己發(fā)怒的恐懼,痛哭涕流,“父王!父王您可要為孩兒做主?。 ?/br> 想不到他一開口竟然說的是這話,禎王在這瞬間,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了。沒有大局,沒有眼光,沒有計(jì)謀。身為自己的世子,實(shí)在是太不成器了。 禎王冷漠地開口,“你可以叫得更大聲一點(diǎn),叫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父王擅自離開封地,回到祁城來?!?/br> 言錦庭的痛哭戛然而止,他像是被掐住了喉嚨,呼哧兩聲,才變成了低泣,跪在地上爬過去拉住禎王的衣擺,“父王,他們欺人太甚,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 禎王皺起了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這個被養(yǎng)廢了的世子,“本王留給你的幕僚,你做決定之時,有和他商量嗎?” 言錦庭頓時就是一噎,他剛愎自負(fù),不喜聽別人意見,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決定。此時聽得禎王說來,他才意識到,父王好像生氣了。 言錦庭惶恐,連忙松手叩首下去,“兒臣知錯了,求父王降罪?!?/br> “本王看你知罪未必,不自量力倒是挺會?!钡澩趵渎暢庳?zé),“愚蠢至極的東西,全天下就你知道初玉塵與柳斐然的關(guān)系,這消息一旦傳出去,懷疑的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禎王是氣惱至極,怎么會生了個這么愚蠢的兒子,他一次次地點(diǎn)醒,卻沒有一絲的改變,“就算不是你做的,這罪名也會落在你身上,愚蠢!你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質(zhì)子,跑去挑釁初玉塵的天子威嚴(yán),你以為她像你,腦子里面都是草嗎?!” 這不對比還好,一對比,禎王就想把言錦庭給扔了算了。初玉塵年紀(jì)輕輕,又身為女子,可是這些年來把國家管得頭頭是道,朝廷也逐漸成為了她的一言堂。可看看自己兒子?讓他勾引初玉塵不成,讓他拉攏人才不行,反倒是快要把自己在皇城的根基給毀了,整個禎王府成為了靶子。 沒有韜光隱晦也就罷了,還一次又一次地進(jìn)入了初玉塵的眼簾之中,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禎王甚至能想得到,言錦庭還能留下性命,便是顧忌到自己,想把這個把柄捏在手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