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太公立道!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 看著那顆玄牝珠直奔自己而來,毒尊的臉上亦顯露出意外之色,但緊跟著便盡數(shù)化作喜意,道:“若讓本座入了那玄牝之門,不見得比那人皇差多少!” “奢比尸,你到底藏了什么!到了這等時候,世內(nèi)世外皆面臨浩劫,你竟還在藏私!” 玄牝珠中傳出玄女之聲,內(nèi)蘊惱怒與憤怒! “嘿!你們世內(nèi)世外的浩劫,與本座何干?”毒尊冷冷一笑,伸出手一抓,“若不是遇到這呂尚作亂,你等世外之人,哪個不是高高在上的,對吾等古神更處處打壓、驅(qū)逐,說實話,要不是這第八道牽扯太廣,本座最樂意做的事,就是看你們狗咬狗!” 話出口,手生風(fēng),竟是直接纏繞著那顆珠子,落到了毒尊的身前! “身在此處的,雖只是本座的一具化身,但這具化身能夠煉化成型,也是有緣故的,今日再得了你這玄牝珠,或許就能功成!讓本座重鑄洞天!” 話音落下,那玄牝珠中的玄女之聲徹底消散! 其余之人見著這一幕,多是表情各異。 可但凡知曉玄女手段的,都是滿心的疑問,就連庭衣也不例外。 “玄女以玄牝種圣法行因果之律令,怎的會落到這奢比尸的手中?” 這時候,玄女所化之珠,竟已綻放光輝,將毒尊那受到重創(chuàng)的軀體包裹起來,化作一顆碩大的光繭! 轟?。?/br> 光繭落下,震動地脈! 那光繭之內(nèi),竟有一輪殘月顯化! 霎時間,月光如刀,朝著四方蔓延! 一座已然崩塌大半的宮殿,殘垣斷壁,半毀廢墟,在光繭周遭若隱若現(xiàn),宛如水中波紋。 “這個是……” 庭衣遠遠看著,眼中閃過精芒,但跟著臉色一變,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于是一揮手,就有森森寒氣涌出,化作護罩,將她與陳錯籠罩起來。 與此同時,周遭更有道道光輝升起,乃是諸多神通、術(shù)法與法寶的光輝,將不少修士護住。 呼呼呼—— 月光如風(fēng),所過之處,石墻暗淡,草木衰敗,甚至連大地都多了幾分蕭瑟之意。 “哦?” 呂尚微微瞇眼,任憑月光臨身,不閃不躲,沖著那顆光繭伸出了手。 嘎吱!嘎吱!嘎吱! 那宮殿虛影與光繭殘月,仿佛都被一只手握住,緩緩收縮。 但碰撞與擠壓之間,更有一道道鋒利的光芒,纏繞著一縷縷月光,先是將呂尚與毒尊周遭的空間,都攪動得一片混沌,難見景象,跟著又朝著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 . 叮叮當(dāng)當(dāng)! 寒氣護罩抵擋著外界精芒月光,每一下都會在上面增添一點細微裂痕。 渾身已被灰霧籠罩的陳錯,此時連雙目都蒙了一層灰霧,遮蓋雙眸,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 不僅如此,這灰霧宛如水上霜霧一般,能倒映外景。 只不過,現(xiàn)在這雙眼睛上倒映著的,并不是當(dāng)下情景,而是幾息之前的景象——正是黑衣帝君與呂尚斗法的景象。 但隨著殘月光涌,那護罩之外已是一片狼藉,而月光不絕,尚在肆虐。 陳錯心念震顫,眼中霧的倒影慢慢消散。 庭衣的聲音,頓時從邊上傳來—— “別急著離去,呂氏籌謀許久,如今既然試圖立道,自是要波及八方,走到哪里都不安寧,倒不如在此處看看局勢?!?/br> 陳錯點點頭,心中一動,意有所指的道:“方才那狙擊呂氏的一男一女,我曾經(jīng)見過,但他們本無這般能耐,顯是被其他人當(dāng)做媒介,占據(jù)了身體,你可知曉內(nèi)情?”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而且當(dāng)時那男女身軀都已近乎破碎、融化,但以陳錯如今的道行,只要一眼看過去,便能溯源尋根,當(dāng)然認出來,這一男一女的rou身,正是當(dāng)年曾和自己歷經(jīng)河境的劍宗師兄妹二人。 那兩人事后雖然被認定為冒名頂替,但細細想來,其實有許多蹊蹺之處。 “降神之法,沒什么大不了的,真正厲害的,是降臨的人!”另一邊,庭衣看了陳錯一眼,“你既然見過這兩人,那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這兩人本不是世間之人,而是世外之種,所以才會被人選中,作為降臨的媒介?!?/br> “世外之種?” 陳錯對庭衣的前半句,并未放在心上。 他為了套取情報,從來都是順著庭衣的話說,只要細細追究,就能發(fā)現(xiàn)不少破綻,但妙就妙在,隨著他境界和道行的提升,許多所謂的破綻,會被人自行腦補解釋,久而久之,也就懶得多言了。 庭衣也自然而然的解釋道:“世外之種,就是在世外之地出生,在世外某處成長之人,與之相對的,就是世間之種,即是在人世間出生,踏足世外之人?!?/br> “世外出生,世外成長,人世出生,踏足世外……”陳錯咀嚼著這句話。 庭衣又道:“降靈的兩人來歷都不小,一個是玄武黑帝,誕生于漢初之時,為天生神靈,按說前途無量,但不知被誰暗算,將他的傳說和高陽氏帝君聯(lián)系在一起,使得兩者名號交纏,更使得人間混淆,平白限制了其人的潛力,說實話,祂這次會降靈而來,我是半點都不意外的。” “另外一個呢?” 庭衣就道:“另外一個是玄牝氏,她的種圣之法,是借他人而修行的法門,成就他人,也成就自身,更是內(nèi)蘊命數(shù)之引,能切中時代脈搏!傳聞中,黃帝便曾被她成就,留下一道傳說,世人多有引用?!?/br> 說到這里,她忽然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的道:“傳聞中,她與青丘一脈關(guān)系密切,甚至有神而明之的種胎之法!” 陳錯聽得此言,沒來由的心頭微微一動,有幾分心血來潮之感,只是此刻天地混亂,這感應(yīng)自是一閃而逝。 隨即,又聽庭衣說道:“按理說,以她的情況,在世外的地位該是最為穩(wěn)妥的,不知為何也要在此時降臨。” 說到后來,庭衣面露思索之色。 陳錯則品味著這些話,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留下傳說……” 正好這時,庭衣笑了笑,忽然問道:“陳小子,你這記憶斷斷續(xù)續(xù)的,但總歸記得自己曾留下什么傳說吧?” “傳說?”陳錯搖頭失笑。 自己乃是穿越而來的,前主雖也歷史留名,卻不是什么大名,哪有什么傳說會和自己相關(guān)? 只是對方的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背后肯定隱藏著什么關(guān)鍵信息。 可不等他詳細詢問,外界忽然一陣爆裂聲響,跟著一股滂沱大力自四面八方而來。 咔咔咔! 頓時,庭衣布下的寒冰護罩塊塊龜裂,眼看著就要崩潰。 “局面要清晰了,”庭衣收斂心念,雙手伸展,寒光如潮,朝著周圍涌動,“正好看看,這玄女的法門,為何會落到了奢比尸的身上!” 說罷,她兩手一分! 護罩屏障被一分為二,露出了外面的情景。 首先映入眼簾的,乃是呂尚的身影。 他并不高大,更未顯化法相天地之類的神通,只是凌空懸立,長發(fā)飛舞之間,卻好像充斥了整個天地! 在他的對面,已然沒了光繭,更沒了毒尊,卻余下一輪殘月與…… 一具身軀。 此身居于殘月之中,凌空盤坐,五心朝元,肌膚如玉般晶瑩,渾身上下的筋rou勻稱到了極點,增一分則多,少一分則缺,更有七彩琉璃之光,在四肢百骸中流轉(zhuǎn),而小腹處鑲嵌著的一顆玄牝珠,亦霍霍生光。 長發(fā)飛舞之間,隱隱與虛影重疊,淡淡的光暈,不斷地從這具身體上散出出來。 只是,其面容卻是一片空白,被一層云霧遮蓋。 “仙蛻???” 一聲聲驚呼從各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濃烈到了極點的情緒波動、念頭香火—— 貪婪欲望! 在看到這具身軀的瞬間,在場之人無論道行高低,多多少少都生出了要將此身據(jù)為己有的念頭! “無法無念,無塵無垢,無前無后,無來無去,好一具無面仙蛻!” 便是庭衣,都是眼中一亮,贊嘆之際,更是低語道:“這是有人將隕落之仙的仙道本源、神通根本徹底煉化,去除了雜質(zhì),凝聚出來的道體法身!一旦得之,立刻就能登臨五步!這還只是起步,未來不可限量!” 只是話音落下后,她卻又疑惑起來。 “玄牝珠竟在此身之上,玄女的種圣法肯定在里面也有摻和,卻不知那毒尊何在?陳小子,嗯?你怎么了?” 說著說著,庭衣終于注意到陳錯的異樣! 此刻,陳錯的身軀隱隱顫抖,雙目之中灰霧翻涌,身上幾處皆有駐神紋路顯化,那額頭上的豎目已然張開,透射出一股漠然之光! 轟??! 在目光觸及這具仙蛻的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忽然浮現(xiàn)出一句話來—— “先全五行,再尋仙蛻,遇黑莫信,逢道獨行!” 這就是仙蛻? 念頭落下,卻聽呂尚一聲嘆息。 “原來如此,奢比尸這般囂張,是因祂得了一具洞天仙蛻,卻無法煉化,于是引了一點仙蛻本源,化作這具化身來此,其實是為了借吾之手,將這本源擊破,好方便他煉化。卻不曾想,陰差陽錯之下,被玄女的種圣之法將那本源牽引了過來,玄牝衍生,成就此無面仙蛻!” 其言如風(fēng),席卷八方,漸漸侵蝕了天地間的某種法度規(guī)則。 隨后,呂尚三分元神匯聚一體,招手之間,八色霞光化作大氅,披在身上! “如此寶軀,此時顯化,正好為吾立道之祭品!玄女,你的這番謀劃,終還是落了下乘,玄牝種圣法雖是你的立身根本,但此法冥冥,暗合天數(shù),能啟玄關(guān)一竅,能窺眾妙之門!你用此法來對付我,反而要成就吾道,自此阻礙盡去!” 話落,他甩動長鞭。 呼嘯之間,蒼穹斷裂,像是三十六天墜落,漆黑裂縫連綿,狂暴雷霆不絕,盡數(shù)落在那具身軀上,瞬間將之擊得粉碎! 鮮血泛金,如山洪迸發(fā),逆勢而起,遮天蔽日! “元始為引,造化為憑,香火為鏡,王朝為根,姜子牙在此敬告天地,將立一道,名曰……” “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