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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還挺有脾氣,惹不起惹不起。 二十天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捏碎玉盤,從陣眼里被送了出來。 二十五天后,崆峒派的那名弟子被送了出來,可是狀態(tài)卻并不好,嘴角溢血,身體軟倒在地,由著崆峒在外等候的人扶起來。 殷墟心里咯噔一下,起身快步迎了過去:“你既然能出來,她為什么沒有出來?” 那弟子咳出血花來,面上浮現(xiàn)出蒼白倦色:“青霜師叔被他們奪了玉盤,打進了深淵里,我……他們好像只是沖師叔去的,我逃了也沒有去管,于是等他們走了,我轉回崖下查探師叔的行蹤,可那里的氣流很厲害,我只進去了一點點,就差點被攪碎內臟,慌亂之下便捏了玉盤……” 那弟子說著便哭了起來,十分傷心,對著崆峒掌教道:“是罱煙和暮蒼派的人……他們聯(lián)手來打壓弟子,我未奪到任何造化,還落了一身的傷,求掌教為弟子做主啊……” 崆峒掌教臉色一變,拍拍他的肩膀,溫聲說道:“你放心,本道一定為你討要一個說法。你們先扶他去營地醫(yī)治?!?/br> 幾名弟子依言而行,崆峒掌教回過頭,卻見殷墟還要往小竹屋那里走,腳步絲毫不見凌亂,忙叫住她:“青墟道友,你這是?” 殷墟笑了笑:“不急,我還是繼續(xù)打坐吧,等我?guī)熃愠鰜碓僬f?!?/br> 崆峒掌教愣了一下,等回過神,殷墟已經(jīng)走進了小竹屋。那弟子口中的山崖何其危險,既然他都承受不了,傅欺霜無法出來,多半也已經(jīng)隕落當場了,怎么這殷墟卻好似沒事人一般,篤定傅欺霜一定能出來。 殷墟沒有看上去鎮(zhèn)定。 她一進竹屋,臉上的微笑就像被冰雪凍結一般,發(fā)出森冷的寒意,整個人都被一股黑煞之氣包裹,在竹屋內扭曲震動,變成血紅色的瞳孔震動著,理智被剝落,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殺光罱煙和暮蒼所有人。 殺。殺。殺。 澎拜的殺意在心中蔓延,就快要奪體而出。 “殷墟!” 布袋的聲音從山河圖里傳了出來。 因為它的呼喚,殷墟的臉上劇烈掙扎了一下,眸子里紅色退卻,唯剩冷意,頃刻間又恢復了清明。 布袋的身影從山河圖里出來,落進她手里,殷墟撫摸著布袋柔軟的毛發(fā),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此時唯有等。 等師姐出來,該死的都得死。 第三十六日以后,該出來的都出來了,面上的神情或喜或悲,都有不同的造詣。殷墟一直留意著,發(fā)現(xiàn)除了自家?guī)熃悖綗熍c暮蒼的四人,也都還在靈虛之地內,殷墟心中暗暗猜想,這幾人是否已被師姐解決,可如果解決了,師姐不該立刻捏碎玉盤出來嗎? 四十天時間一到,就算是手捏玉盤,也再不能被傳送出來,只能等下一個二十年陣眼再次打開。 布袋竄到小竹屋的頂上,不再像以前一般慵懶地盤著雪白身體,藍眸銳利如刀,像是要刺透萬物。 青陽和蘇荷袖也坐不住,跑來陣眼前等待,幾個人都如同磐石一般,望眼欲穿。 天道真的會護傅欺霜周全么?殷墟陷入了深深的懷疑。季淮堔,不也死了么? 不……不會的…… 這天地完好,師姐一定沒事。 “師姐,你快出來吧……” 殷墟呢喃著,闔上雙目,雙手合十。 她不信神佛,卻衷心祈禱。 “出來了!出來了!”青陽道人大笑著喊道,接著又聽到蘇荷袖高興的附和聲。 殷墟張開眼睛,雙目在一瞬間發(fā)出璀璨的光芒,一身靈氣運轉的壓力下,小竹屋頃刻破碎,整個人像是劃裂了虛空,轉眼間出現(xiàn)在青陽身前,推開他,俯身摟過了那個虛弱的身體。 青陽沒防備,被她這一推弄得身形不穩(wěn),站住腳,黑著臉想要破口大罵,被蘇荷袖拉了袖子一把,倒是咽下了聲音。 雖然真真切切的觸摸到了師姐,殷墟還是不確定的呼喚著:“師姐?師姐?” “嗯,”懷里的人應了一聲,仍然是離開前那樣的溫淺聲音,殷墟乍然欣喜,淚水很快模糊了視線,滴在傅欺霜雪白的脖頸上。 傅欺霜一怔,抬起手捧起殷墟的臉,讓她面對著自己:“別哭?!?/br> “誰哭了,”殷墟嘴硬,也沒管滿臉淚水的狼狽,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查探她身體內的情況,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靈力波動,大驚失色之下,憂傷和恨意同時揉碎在臉上,凝結成冰冷的語調:“是不是他們干的?” 傅欺霜怔了怔,卻緩緩搖頭,壓低聲音道:“不是,我們先回去?!?/br> “我要殺了他們!”殷墟氣憤不已。 傅欺霜嘆了一口氣,拉過殷墟,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殷墟的心從憤恨到震驚再到恢復平靜,也不過短短十幾秒的時間。 結果,剛才還喊打喊殺的她拉著自家?guī)熃憔驼賳境隽司G舟,對青陽和蘇荷袖丟下一句快跑,就迫不及待坐上綠舟離開了,起步的時候帶動著空氣,讓青陽他們吃了一鼻臉的塵土。 “媽的,老子沒有這個徒弟!”青陽道人破口大罵,拉著蘇荷袖也追了出去,看樣子真的被氣得不輕。 四個人風卷殘云,只留下幾道余光,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了。 “……” 被拋棄的布袋停止了繼續(xù)舔粉嫩的小爪子,圓圓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