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雙城_分節(jié)閱讀_25
陶承柏把東西擱在沙發(fā)里,單手脫衣服,“現(xiàn)在脫衣服了?!?/br> “脫衣服干嗎?” “干你!”陶承柏把手機對準嘴唇,望著鄭陸裸、露的背部,輕聲吐出這兩個字。 聲音仿佛就吹在耳邊,鄭陸竟有點臉上發(fā)燙,也輕聲還了他一個字:“滾!” “遵命!”陶承柏抬腿上了床,俯下身,吻在鄭陸裸露的背脊上,按住鄭陸的手,把兩個手機扔到一邊,“我滾過來了。有什么獎勵。”陶承柏笑著問,從肩膀吻到脖子,下巴頦,鄭陸的皮膚滑不溜丟的,觸感細嫩,最后親在嘴唇上。 “手機沒關呢。你手好涼。”鄭陸歪在枕上,眼神亮晶晶的。 “別管?!碧粘邪負嶂牟弊?,“舌頭給我?!?/br> 鄭陸被他冰的打了一個大哆嗦。他抿了抿嘴,想笑沒笑出來,張開嘴巴,剛伸出一點殷紅的舌尖,就被陶承柏一口叼住了。 彼此吸允對方的舌頭,交換了一個唇齒交纏的吻。 陶承柏抱著鄭陸坐在沙發(fā)里吃了晚飯。 鄭陸把陶承柏當軟墊子坐,兩腿擱在茶幾上。 “還難受得厲害么?晚上要不要回去?”陶承柏伸展了兩條長腿,一手攬腰,一手攬腿,身體仰靠在沙發(fā)里。 “當然難受了,難受也不想呆在這,還是回去的好。”鄭陸想都不想便做了決定。 “聽你的。我買了一管藥,給你上一點吧?!碧粘邪啬笾嶊懙南掳皖W,將他的臉轉(zhuǎn)過來,湊上去親出了吧嗒一個響。 上完藥,陶承柏把房間里的垃圾統(tǒng)統(tǒng)收到超市袋子里,給鄭陸穿上衣服,戴好圍巾帽子,背包背在身前,然后,背上鄭陸就出了房間。 鄭陸并沒有難受到不能走的地步,可是他不想走,就想讓陶承柏背,沒辦法。陶承柏樂意之至。 外面天早已經(jīng)黑了,各種路燈霓虹燈亮了起來。天氣寒冷,路人稀少。到處都落滿了白茫茫的雪。 鄭陸抱著陶承柏的脖子,經(jīng)過公車站臺的時候,摘下手套,伸手從遮雨棚上刮了一點雪,一轉(zhuǎn)手拍到陶承柏臉上。 “快把手套帶上?!碧粘邪囟读硕都绨?,把臉上的雪蹭掉了。 “承柏,你好久沒背過我了?!编嶊懓严掳晚斣谒竽X勺上。 “瞎說,光輝結婚的時候還背過呢?!编嶊懖幌牒案缇筒缓昂昧?,反正人已經(jīng)是他的了,他也不糾結這些了,隨便他。 “那也有半年了。你怎么每次都是趁火打劫啊。” “什么意思?” “自己想。” 陶承柏背著鄭陸到了出租車站臺,站了好一會,也沒有車。這時候正是下班高峰,又是這種寒冷的天氣,即使雪已經(jīng)停了,車子還是非常不好打。 “要不然,喊哥來接我們吧。冷嗎?”陶承柏轉(zhuǎn)頭問鄭陸。 “不冷。我不想讓大師兄來接?!编嶊懓烟粘邪氐念^掰回去,然后像從中得到了樂趣一樣,不停地用手將他的頭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 “為什么?” “不想就是不想。你是不是累了?” “沒有。背著你一直走回去也不會累。” “那好,今天你就一直把我背回去?!?/br> “好?!?/br> 鄭陸現(xiàn)在雖然長到了1米75,但是算是比較瘦削的類型,滿打滿算也只有一百二十來斤,對于陶承柏這個健壯的大個子來說真的還不算什么,何況還是背在背上的,更好發(fā)力使勁。 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響。人行道上相對比較安靜,陶承柏默默走了一段,真的有把鄭陸一路背回去的打算。其實鄭陸有回頭看車的,他剛才只是說著玩的。真的背回去,那還不得走到半夜。 街邊出現(xiàn)一家奶茶連鎖店。鄭陸要喝熱飲。 “一杯拿鐵,謝謝。”鄭陸說著話的同時,陶承柏拉開身前的包,拿出皮夾遞到身后。在這個過程中,鄭陸為了不掉下去,只能雙手雙腳地攀住陶承柏。 奶茶店的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心,頻頻偷眼看他兩。 “剛才那女孩子一直看咱兩?!编嶊懽约汉纫豢?,遞到前面給陶承柏喝一口。 “看你長得帥么。”陶承柏抿嘴笑。 “那肯定的?!编嶊戫槜U子爬。 此時正走到路邊一排樹下,湊巧起了一點風,把樹上的積雪全吹落了下來。 “哎呀,快跑!”兩人在一路的雪花里連跑帶顛,連喊帶叫。正是大雪初停的好時候。 ☆、33 三十三章 大年初六。 鄭陸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八、九點鐘了。窗簾早就被人拉開了,今天的太陽是特別的好,一直照到他的枕頭上,暖洋洋的感覺很舒服。鄭陸在被子里手腳大張地翻了一個身,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就在這時,張嘉旻推門進來了。他跑到床頭,抓住被角一個用勁,想把被子掀開,哪知道鄭陸早有提防,縮在被子里將被邊沿壓得死死的。 “陸表舅,你醒了?快起來?!睆埣螘F踢掉拖鞋,抬腿上床,雙手雙腳整個趴到鄭陸身上。 “小東西,別吵我?!编嶊戦]著眼迷迷糊糊地繼續(xù)睡。 “下面有人來給你賠禮道歉,陶承柏讓我上來叫你?!?/br> “陶承柏是你叫的嗎?”鄭陸咻一下睜開眼,然后一翻身坐了起來將他哎呦一聲掀到了一邊,“沒大沒小的。你跟誰來的?” “跟小舅?!睆埣螘F撅著嘴爬過來跟鄭陸一起伸腿到床下找鞋。 “知道來的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睆埣螘F搖著頭跑了。 賠禮道歉的?會是什么人?鄭陸洗漱完下樓,倒是嚇了一跳。客廳里好多人。鄭光輝抱著張嘉旻坐在沙發(fā)上,接著是鄭爸鄭媽,陶爸陶媽,陶承業(yè),陶承柏,熊易偉,阮小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胖胖的不認識。 看到鄭陸下樓,阮小二先站了起來,熊易偉接著站起來。兩人先后給鄭陸鞠了一躬。要說熊易偉今天跟來主要是個好說話的作用,大家怎么著也是做了半學期的同窗了,總會看著他點薄面。然而他自己認為那天晚上雖然他不是阮小二的同伙,但是很有同伙的嫌疑,仿佛是說也說不清了。 至于阮小二此時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在弄明白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以后,在自身利益受到很大沖擊的情況下,現(xiàn)在不得不低頭來跟人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男子漢能剛能柔。誰讓人都有個好爹呢。阮小二悔死了,都是陳衛(wèi)國和楊正經(jīng)誤他,揍人之前都信誓旦旦地說已經(jīng)摸清了對方的底了。摸清個屁啊。 鄭陸面無表情地看著阮小二,眼神頗冷酷。那樣打過他,打過陶承柏的人他不可能有好臉色,更不會給他什么狗屁的面子,管他是什么同校還是同窗。 鄭陸跟幾位長輩都打了招呼,然后轉(zhuǎn)向陶承柏:“不是說今天去老戴家的嗎?走吧?!?/br> 陶承柏看了大哥陶承業(yè)一眼,站了起來:“光輝,你走不走,我開車送你。” 于是幾個人一起出了門。 一屋子長輩也沒有人說話,對于鄭陸和陶承柏如此不講禮貌的行為都予以默認。熊書記和阮小二頓時尷尬以極。 最后還是陶媽輕描淡寫地圓了一下場:“小孩子就是不懂事?!?/br> 熊書記趕緊笑著就坡下:“是啊,要不說還是孩子么?!?/br> 陶承業(yè)兩只手疊在一起搭在大腿上,悠閑地說:“歉也道了,躬也鞠了,來說說賠償?shù)氖掳?,正好我爸和鄭局都在。我兩個弟弟不是把你一輛車給砸了嗎?你說怎么賠吧,賠多少?” “哎呦,不敢不敢,打架么,哪有不砸不碰的呢?!毙軙浾f著話,暗暗用胳膊肘搗了搗阮小二。 阮小二心里長嘆一聲,推了推眼鏡,斯斯文文地站了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屋子的人沒一個不是往死里護犢子的,眼前這個陶承業(yè)尤甚。他這個合同的事看來今天不好辦,道了歉恐怕也沒有大用。 陶承業(yè)則是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很想上去一拳將他那一張假斯文的臉打歪。兩個弟弟,陶承柏要是犯了什么錯他還能打兩拳,鄭陸身體要弱一點,他根本舍不得動一下,可倒好,讓這個東西給治成了豬頭。這筆賬他可得好好算一算。 這邊,陶承柏把鄭光輝送到了家門口,正好遇到甘萍萍挺著個大肚子要出門。鄭光輝一疊聲地哎呦叫著下了車,連抱帶哄地把人弄進屋里去了。這大冷天地上又這么滑,太危險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舅媽現(xiàn)在是小舅的心頭寶?!睆埣螘F說著跳下車,將車門一甩蹦跳著進了門。 “有那么困嗎?”陶承柏方向一打,將車子掉頭。鄭陸在位置上向下出溜著,又要睡著的樣子,半天搭了他一句:“那個人爸媽怎么說的?” “不知道。大哥既然說他來管,那肯定不會讓咱兩白挨一頓揍的,別煩這個了。起來還沒吃飯呢吧,餓不餓,想吃什么?”陶承柏說著話已經(jīng)把車拐到大路上了。 “嗯……想喝兌辣糊湯的豆腐腦,吃粉絲雞蛋旋餅,用煎餅卷的那種?!编嶊懻f著嘴里冒出了一點口水。 陶承柏將車子開到一條專門賣早點的巷子,因為是節(jié)假期間,吃早點的人都比較晚,這會子還是有點人滿為患的。 鄭陸戀著車里的暖風,不愿意下去。陶承柏只好找了個向陽的地方把車重新停好,去排了隊,然后買了提回車上。 鄭陸脫了鞋盤腿對著陶承柏坐在副駕上,歪著腦袋咬了一大口煎餅,一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陶承柏斜歪在位置上給他端著碗,方便他用調(diào)羹吃豆腐腦。 “他家的好吃,你嘗嘗。”鄭陸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陶承柏張嘴吃了:“是不是稍微有點辣了?” 鄭陸趕緊把雞蛋煎餅遞到他嘴邊,讓他沾沾嘴。陶承柏笑著咬了好大一口,“夠不夠?不夠我再去買?!?/br> “吃點就行了?!?/br> “老戴那邊過幾天再去吧。大初幾的過去又是送禮,被拜年的人看見總歸不大好。”再過幾天親戚走動就少了。 鄭陸把最后一點煎餅送進嘴里,點點頭,捧起碗來一口喝了個干凈。他剛才說要去老戴那兒只是找個出門的借口罷了。 陶承柏抽了一張紙巾給他擦擦嘴,收拾了袋子碗兒,再給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