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雙城_分節(jié)閱讀_26
十點鐘,兩人到了箍桶街。 按以前的老方法算,不用等到三月份過生日,過了新年鄭陸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十八歲了。陶承柏想給鄭陸買個有紀(jì)念意義的禮物。 “不要?!编嶊懪吭诠衽_上不高興地翻他一眼。老送他東西,把他當(dāng)女人哄呢。 陶承柏不管他,自己看自己的,最后相中了一只:“麻煩這款手表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鄭陸趕緊探過來看了一眼,很特別的一款男士表,格紋的表盤,古羅馬數(shù)字,劍形指針,表盤邊上還帶著一點藍寶石一樣的小圓珠,旁邊的簡介牌上寫著卡地亞藍氣球系列,蘊含了深厚的法國文化,象征著永恒及創(chuàng)新。再一看價錢,嘖,太貴了。 陶承柏拉過鄭陸的手,給他試著帶了一下,旁邊的營業(yè)員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位顧客年紀(jì)看起來并不大,應(yīng)該不會買的。 鄭陸手脖子白皙比陶承柏的細了不少,帶這款表正好看。而且表么可以一直走不會停,寓意深刻。 “就買這個吧?!碧粘邪刈炖锸巧塘康目跉猓瑢崉t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了。 “不要?!编嶊憵夂吆叩匾驯磙鄣?,被陶承柏一把按住,手上微微用勁捏住他。公共場合鄭陸要是真犯起倔來,他實在會拿他沒有辦法。不過,鄭陸還真沒有在人前讓他下不來臺過,最多是背地里回去才叫他好看。 “我們這邊還有不少很漂亮的表,運動型的,很適合年輕的男孩子,價格也合適。二位要不要看看?”營業(yè)員禮貌地斟酌用詞,手上往另一邊輕輕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 “不用,就這個,就戴著了。”陶承柏一手握著鄭陸一邊掏出卡來。女營業(yè)員倒是有點吃驚地睜大了眼。沒想到如此輕松地在十分鐘內(nèi)就把這么一塊上萬的表給賣掉了。 陶承柏在街邊的奶茶店買了一杯拿鐵,快跑了一段才追上鄭陸。 “你再不喝,我可喝完了啊?!碧粘邪馗谒吷希嶊懖淮罾硭?,他就一直撩他。如此這般走了一段,兩人拐進了步行街。 ——這條牛仔褲很漂亮。 ——…… ——鄭陸你買給我吧。 ——……嗯,是不錯,那好吧。 ——這個帽子不錯,我冬天還沒帽子呢,鄭陸你買給我。 ——你不是說戴帽子會把頭發(fā)壓得沒型了么,不過是不錯,好吧。 ——這件襯衫不錯,你買給我。 ——這件是去年的款。 ——我就喜歡這款。不過我要試一下,還要脫毛衣,你進來幫我一下。 ——你怎么這么麻煩,煩死了。 鄭陸剛進試衣間,就被陶承柏砰一下按在了門上。兩片溫?zé)岬淖齑搅⒖陶沉松蟻?,輾轉(zhuǎn)吸允地研磨著,慢慢往深處探去,陶承柏仿佛整個人要鉆進他嘴里似的,撐得他嘴角發(fā)酸,勒得他動彈不得。 外面柜臺里那個帶著麥的女孩子精神勃發(fā)地唱營業(yè)額的聲音此時聽得清清楚楚,陶承柏的下面緊緊頂著他,那輪廓和硬度也是清清楚楚。跟著他兩過來試衣服的女營業(yè)員就站在一門之外,鄭陸緊張地控制自己的鼻息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過了五分鐘,兩人眼瞪著眼,貼在門邊小聲耍嘴皮子: “上次怎么說的,以后生氣了再不會不理我的。說話不算話的都是小狗?!?/br> “誰不理你了?你才是狗。不對,你是驢?!币驗樘粘邪赜擦?。 “那剛才那杯奶茶怎么全進了我肚子里了?” “你愛喝,我能有什么辦法?” “看來我只有受傷了你才能對我好一點。那我情愿受傷。” “你滾!烏鴉嘴。” 又過了五分鐘。 “你就非要跟我分得這么清楚啊?!?/br> “你用的又不是你自己的錢,我當(dāng)然要分一分?!?/br> “……鄭陸,你說得對。今天是我錯了?!?/br> “哼!算了,原諒你了?!?/br> 又過了五分鐘。 “現(xiàn)在怎么辦?這么長時間沒出去,那小姑娘會怎么想?” “大概以為咱倆在研究這衣服價錢是多少。” “那到底要不要買?” “買吧,讓人家等這么長時間太不好意思了。” “要都是你這么想,那還了得。” 最后,還是要出來的。那個等了很久的小姑娘正站在門外窮極無聊地把身體搖過來搖過去,見他們終于出來了,忙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 陶承柏真的是越來越會使壞了。 ☆、34 三十四章 陶承柏吃完中飯,從姥爺家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姥爺把年前曬好的臘腸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匮b了一袋,又配了一些醬牛rou和鹵鴨肝讓陶承柏帶去給鄭陸吃。陶承柏進了門在客廳跟鄭媽招呼了一聲,把東西直接扔到廚房的臺子上,然后三步并兩步的就顛上了樓。 鄭陸帶著耳機架著腿仰靠在椅子上正在和嚴(yán)嘯視頻。 “我沒事戴那么多東西在手上干嘛?”鄭陸拍拍手上的冰糖渣子,上半身不動,將胳膊伸得長長地去夠桌子上的一袋薯片,簡直有故意要把腕間的表露出來跟人顯擺的嫌疑。 “一手帶一樣怎么算多?再說了,是我先送的香珠?!眹?yán)嘯在那頭不滿意地吵吵,那串十八子可是他很喜歡的東西,戴了好多年了,可以驅(qū)兇避邪的。 鄭陸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袋,伸進去二指,夾子一樣鉗起一摞薯片,張圓了嘴左右騰挪地一點渣渣也沒有撒一股腦全塞進嘴里,口齒不清地對著鏡頭說:“你真要分什么先來后到的話那肯定還是要戴承柏送的東西,我從會走路開始就跟他屁股后面玩兒了?!?/br> 嚴(yán)嘯皺了皺鼻子,竹馬了不起???他手上快速地cao縱鼠標(biāo),把鄭陸此時向后轉(zhuǎn)頭的側(cè)面截了下來。那頭應(yīng)該是來了什么人了,鄭陸已經(jīng)把耳機取了下來,這邊僅能聽到隱隱綽綽的幾個字,似乎是有嚴(yán)嘯二字。然后鏡頭里出現(xiàn)了一雙大長腿,那人彎下了腰,嚴(yán)嘯便看見了一副很有神的濃眉大眼,這人就是鄭陸哥的竹馬陶承柏么?好高好壯的一個男生。 聽不到聲音,對面的情況在嚴(yán)嘯眼里便整個成了默劇。陶承柏不知道說了什么,鄭陸剛還懶洋洋的,一轉(zhuǎn)眼就把一雙杏仁眼瞪了起來,繼而伸手要去扇他的臉,被陶承柏一把攥住了手腕子。嚴(yán)嘯看見陶承柏笑著彎下腰,一把就將鄭陸從椅子上端了起來,兩人迅速離開了攝像頭的范圍不知所蹤了。 “喂!喂!”嚴(yán)嘯叫著使勁拍了拍電腦,然而鏡頭里除了一把椅背和一邊床拐角,什么都沒有。嚴(yán)嘯屁股一沉坐回椅子里,把頭咚一聲敲在了桌面上,然后咚咚咚接二連三又敲了好幾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妒忌陶承柏,十分妒忌。 陶承柏直接將人摔到床上,迎上去就是排山倒海的一陣狂吻。陶爸陶媽都已經(jīng)回H城了,這幾天陶承柏在家忙著幫陶承業(yè)處理一些必要的人情關(guān)系——主要就是禮尚往來那一套,兩人已經(jīng)好幾天沒在一塊親熱了。 “想死我了。”陶承柏掀起鄭陸的毛衣,一把直推到上頭,在他腰上胸口到處吻允。鄭陸被冰涼的空氣刺激的身上立刻起滿了雞皮疙瘩,單手插進他頭發(fā)里,用了勁一把將陶承柏的臉?gòu)嚵似饋?,牙齒有點打顫地說:“門……” “關(guān)好了。”鄭陸松了手勁,陶承柏又把臉埋進他胸口,伸出舌尖去舔那已經(jīng)硬的像小石子一樣的RUTOU。鄭陸兩條腿勾在陶承柏背上,揪著陶承柏的耳朵非常舒服地嗯了一聲。 五分鐘以后,陶承柏被面紅耳赤氣急敗壞的鄭陸一腳蹬了個倒仰,鄭陸對年前那次酷刑一般的性、事還心有余悸,完全沒有興趣再來一次。 “別氣,不進去就是了。”陶承柏翻過身,四腳朝地地又爬過來,探著腦袋親了鄭陸一下。 鄭陸此時上半身穿著藍色的毛衣卷到胸口上,下半身裸著,大張著兩腿坐在床上,本來的緊眉俏目現(xiàn)在全皺到一塊了,還微微撅著嘴,有點含幽帶怨地看著陶承柏。 “都聽你的行了吧,以后也都聽你的,嗯?”陶承柏討好地啄吻他,最后咬住鄭陸撅起來的嘴唇,把人摟進了自己懷里。 就在此時床頭上的電話響了,陶承柏本不打算理睬,然而鈴聲一遍又一遍響,看來打電話的人是個非常執(zhí)著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 陶承柏有點不情不愿地接了電話,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說了什么,瞬間便讓他表情大變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怎么了?”鄭陸緊跟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陶承柏此時一疊聲地嗯嗯,掛了電話撐起牛仔褲就跳了進去:“姥爺從凳子上跌下來了,這下是真摔著了?!?/br> 事情從陶承柏離開姥爺家前后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 離姥爺家不遠的地方住著一家姓宋的,大前年他家三兒媳婦因為丈夫出軌想不開喝藥死了,如今三兒子早取了二房,小兒子都生下來了。今天,他家的二兒媳又因為丈夫出軌想不開喝了一瓶84,當(dāng)場燒死了。一時讓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便驚天動地嚎啕起來,附近的人都過去看了一眼,人當(dāng)場就硬了,死不瞑目。姥爺回來以后就覺得這是大大的不吉利,在屋子里點了一柱香,又拿著雞毛撣子把屋里各處掃了掃,及至看到山墻上有一處臟得厲害,便搬了凳子要給撣撣干凈。結(jié)果一個沒站穩(wěn),便從凳子上摔下來。 鄭陸和陶承柏飛車趕到人民醫(yī)院的時候,姥爺已經(jīng)推進去拍片子了。大姨坐在門前的藍色塑料椅子上不停地抹眼淚,陶承業(yè)站在一邊扶著她的背。 又過了一會,姥爺?shù)膸讉€兒女都緊緊張張地趕過來了,除了陶媽在H市,也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了。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到。電話是陶承柏打的,陶媽在電話里當(dāng)場就掉眼淚了:“你姥爺年紀(jì)那么大了,哪能禁得起這一下?!?/br> 老人家骨頭都已經(jīng)酥了,這一下就把盆骨給摔裂了。醫(yī)生拿著片子跟一群眼睛都發(fā)紅的人說:盆骨沒有斷是不錯,但是裂得相當(dāng)嚴(yán)重。醫(yī)院的建議是保守治療。躺上幾個月讓骨頭自己慢慢長。至于能長成什么樣,現(xiàn)在誰也不敢拍胸脯保證就一定能恢復(fù)得和原來一模一樣。目前先住一段時間的院,等穩(wěn)定了以后可以回家靜養(yǎng)。 當(dāng)晚,幾家就把輪流照顧姥爺?shù)捻樞蚪o安排好了。 鄭陸一直陪到姥爺醒了,輕聲細語地跟姥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在陶承業(yè)的催促下回去了。 陶承柏把鄭陸送到家門口。 “是不是要回去陪夜?”鄭陸把安全帶打開,手握住門把手上,歪著腦袋問陶承柏。 “嗯?!碧粘邪赜悬c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鄭陸伸手扳過他的脖子,湊上去在陶承柏淡色的唇上印了一個吻,一手撫著他的脖子安慰:“姥爺會好起來的,你別擔(dān)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