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頁
“那你呢?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你為什么不來見我?”談到正事,戴正午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我很喜歡你,這你知道,我喜歡你的驕傲,可如果你的驕傲會讓你受傷,我更希望你能夠想到來找我?guī)兔Γ妃t,思研她出事了,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事,你不應該自己私底下去調查,那是我們家的丑聞,你清楚它意味著什么?!?/br> “意味著可以隨時犧牲戴家人,來成全一份天大的野心嗎?可黃思研不是戴家人,你們都似乎忘了這一點?!?/br> 戴正午神色一僵,他不得不承認每次面對李清鷗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平和的,無論多么讓人煩惱的躁動與壞脾氣,都可以因為李清鷗的溫柔而變得沒那么沖動,可今天,屬于李清鷗的壞脾氣出來了,原來她也不是永遠那么溫柔,她在憤怒,戴正午看得出來。 “黃思研,對于你們來說也許是個工具,可是,她是我的愛人,是我的人生,正午,這件事我沒得選擇?!?/br> 李清鷗的態(tài)度擺在這里,戴正午沒法再勸下去,苦笑說:“我姐跟我同一家醫(yī)院,也許她可以幫你,我不想你孤軍奮斗,哪怕你拒絕我,我也希望你不要受傷。” “講真話?!崩钋妃t勾著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我見過許多資本家,很少有像你姐那么討厭的人?!?/br> 戴正午佯裝錯愕:“好吧,竟然不是我?那我還挺開心的。” 李清鷗站起來,走到他的輪椅前,用手碰了一下他肩膀上的毯子:“我還是想謝謝你。” “我從小就很愛哭,所以我爸老說我沒有男子氣概。”戴正午眉頭緊鎖,抬頭看著她的臉:“可如果你出事了,我不會哭了?!?/br> “那說明你變成熟了。” “不,因為我眼淚哭干了。” 李清鷗笑了笑:“你看,至少你現在擁有了幽默?!?/br> 離開戴正午的屋里后,李清鷗與左雯裳在走廊碰見,與其說是“正好”,不如說是左雯裳在這里等她,也不知道左雯裳什么時候變成了戴家的傳話筒,她這次又是來傳話,說戴立夏想見李清鷗,希望李清鷗能過去找她。 李清鷗沒表情,一口拒絕。 左雯裳有些啞然,不明白她的理由是什么,李清鷗也沒作解釋,緊緊裹著風衣離開了醫(yī)院。 大樓下面,是戴立夏舅舅派來的司機在等她,仿佛除了這位舅舅以外,所有人都放棄了去找黃思研的蹤影,李清鷗坐在車里面給司徒周發(fā)信息,司徒周回消息很慢,說她在做產檢,需要李清鷗給她一點時間。 李清鷗沒什么時間了,她意識到戴立夏的淡定代表著黃思研不會有事,可,這種事誰又能保證呢? 汽車一路飛馳,停車后,李清鷗沒有下車,那司機往后看了她一眼:“你不打算下車嗎?” 外面荒郊野外,很難想象深圳會有這樣的地方,李清鷗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被他帶離開了深圳,她推開車門,尖銳的鞋跟碰到了腳底下的鵝卵石,讓她有那么幾秒的顛簸,那司機等她下車后,立刻開車調頭走人,要不是大白天,李清鷗甚至懷疑他想殺人滅口。 這是一片被開過荒的田野,不遠處甚至還能看到有個寫著“草莓園”的招牌,或許這里真的不是深圳了,呼呼的寒風吹來,李清鷗感覺有點冷,她抬起頭,雙眼微瞇地盯著天上的太陽看了一會,直到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陣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緩慢,在這四周無人的野區(qū),使得李清鷗周身有些毛骨悚然,她徐徐轉身,與身后那人來了一個切實的對視。 “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談?!?/br> 原本應該在醫(yī)院躺著的戴立夏突然出現在了這里,她身上穿著左雯裳的衣服,頭上戴著一頂很低的寬帽,如果不是李清鷗與她站得近,一時間肯定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戴立夏。 “在醫(yī)院不方便談,我也明白,可我希望你能停止調查這件事。”見到李清鷗并不接自己的話,戴立夏勉強一笑,自問自答說:“我能向你保證,思研她絕對不會有事,但是我需要你收手?!?/br> “噢~”李清鷗應了一聲,態(tài)度漫不經心,她再次左右顧盼了幾眼,確實沒見到四周還有其他人,戴立夏就像一個NPC一樣突然出現給她指路,那一本正經的保證哪里像是生病的人?李清鷗明白過來,戴立夏在求她。 李清鷗的表情耐人尋味,戴立夏雙手抱著胳膊,微微低頭,仍舊是那副矜持又高雅的氣場,兩個成熟穩(wěn)重的女人在這荒郊野外彼此凝視相對,李清鷗的耐心比戴立夏要好,幾分鐘過后,戴立夏再次開口了:“她在我大伯那里?!?/br> 李清鷗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一翹:“當然,不然她還能在哪里?” 戴立夏沒接她的茬,撇開臉:“最多半個月,她就會回來,我希望你耐心等候?!?/br> “戴小姐,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在深圳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戴立夏愣了愣:“因為我?” “也對,更準確來說,因為我不想再見到你。”李清鷗輕輕開口,她明亮的表情帶著一股魔力,像聳立在彼此間的柔情,卻半點都不屬于戴立夏,屬于戴立夏的,是那眼瞳中隱藏不了的冷漠:“看來你跟正午已經聯手了,相繼來勸我放棄,是在擔心我破壞你們的計劃嗎?戴小姐,我想知道一個答案,如果沒有我,你會怎么選擇處理黃思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