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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立夏往后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郊區(qū),身后一個人都沒有,她順手取下自己腦袋上的帽子,長發(fā)傾斜而散,姿勢優(yōu)雅得太過端莊,狀似輕嘆一聲,沒有半點(diǎn)隱瞞的想法:“我會留下她?!?/br> “當(dāng)然,你會無視我的存在。”李清鷗輕松一笑,挑著眉上下打量她:“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我的存在不是問題,讓你覺得無奈的是我的舉動?不然你會這么冒險特意來找我?” 戴立夏臉色變了幾番,看著李清鷗的眼中漸漸清明:“原來如此,這倒是我沒想通這個問題。” “或許在你們眼中,李清鷗就是一個愚蠢到去以身犯險的女人?!崩钋妃t面上繼續(xù)冷笑:“戴小姐,從頭到尾我都相信她會沒事,我不相信的那個人,是你。” 戴立夏瞇了瞇眼:“你很沉得住氣?!?/br> “因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清鷗的話句句咄咄逼人,冷不防地點(diǎn)破她說:“在你戴立夏的眼里,李清鷗這個人的存在不過是九牛一毛,你在覬覦我的女友,等事情解決以后,你真正的敵人消失了,那像我這種無名小卒,也可以有無數(shù)個辦法消失?!?/br> “我不知道我有這么大的能耐。”戴立夏自嘲一笑,仍舊有點(diǎn)蒼白的臉色滿是嘲諷:“如果我有這么大的能耐,我至于躺在醫(yī)院這么久嗎?” “所以你才帶走黃思研的哥哥不是嗎?” 戴立夏冷眼看著她,終于沒再講話。 李清鷗上前一步,穿著高跟鞋的身高終于可以和戴立夏正面相對,二人的視線相觸,戴立夏眼底的波瀾暗涌,李清鷗在其中看得一清二楚:“小戴總,你低估我李清鷗了。” 第218章 換而言之, 李清鷗篤定了黃思研會沒事, 她在深圳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在用她的方式告訴戴立夏, 你休想在我這里打黃思研的半點(diǎn)主意。 而且她對戴立夏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讓黃思研的哥哥回來, 二人彼此間也都明白, 這件事,戴立夏沒法拒絕。 黃思研這邊倒是挺好的,也沒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風(fēng)出現(xiàn), 那個帶她離開李清鷗身邊的人并沒有想過傷害她,那人只是想讓戴立夏出事,所以當(dāng)聽說戴立夏的舅舅準(zhǔn)備捐腎后,黃思研的作用已經(jīng)不大了。 這回她離開的時候, 也是上次接她的那輛車, 除了車以外, 還有一張五百萬的現(xiàn)金支票,支票上的日期是一個月后的, 黃思研把那支票放在手里左看右看, 也看不出來它到底是不是一張空頭支票,車子一路開到深圳福田地鐵口, 黃思研下車給自己買了杯奶茶,再回頭的時候,剛剛送她的那輛車子和司機(jī)都不見了。 那神秘人把手機(jī)也還給她了,可惜沒電了, 黃思研身上的現(xiàn)金也不多,好在她還記得李清鷗的電話號碼,問小賣部的老板娘借了座機(jī)馬上就打給了李清鷗,但李清鷗并沒有立刻趕到,黃思研端著杯奶茶,在樹蔭處蹲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了李清鷗出現(xiàn)。 李清鷗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而來,黃思研聽到有人喊她,抬起頭,就看到那女人風(fēng)塵仆仆地朝她奔了過來,她連李清鷗的臉都沒看清楚,便被她緊緊抱在了懷里,聞著久違的體香味,黃思研鼻子一酸,差點(diǎn)沒當(dāng)街哭出來,說來奇怪,她被人囚禁這么多天,也不覺得委屈傷感,可只在李清鷗懷里待了不到一分鐘,她委屈得直想落淚。 “思思,沒良心的家伙?!?/br> “嗯,我沒良心?!?/br> 兩人聲音都悶悶的,周圍人來人往,正巧不遠(yuǎn)處有個幼稚園已經(jīng)放學(xué)了,有家長接小孩路過她們身邊,李清鷗把自己的大衣解開,讓黃思研的臉徹底埋在了她的胸前,體貼又溫柔地說:“你哭吧?!?/br> 黃思研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是真的覺得好笑,認(rèn)識李清鷗這么久,她頭一次見識到李清鷗失去理智,如果換了以前,李清鷗必定會先拉著她的手離開這里,或者先甜言蜜語一番,可是現(xiàn)在,她直接來了一句:“你哭吧?!?/br> 一個合格的心理醫(yī)生應(yīng)該避免尷尬,可李清鷗今天直白如此,黃思研覺得好笑,再說有什么好哭的?無非是胳膊摔骨折了,又好久沒化妝,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黃思研用手捶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說話,嘴角往下,有了李清鷗大衣的密實遮擋,只輕輕啄了幾下李清鷗的脖頸。 街頭擁堵,二人牽著手回去,李清鷗帶她去另一條路上打車,見到她胳膊打著石膏,還想帶她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被黃思研非常理性地拒絕了。 結(jié)果還是沒擰過李清鷗的倔強(qiáng),黃思研在出租車上睡了一會,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門口,李清鷗領(lǐng)著她去掛號檢查手臂,黃思研晃悠著手被重新打了一遍石膏,出去一看,李清鷗一個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她,剛剛第一眼的時候還沒發(fā)現(xiàn),黃思研這么一眼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她好像精神也不怎么好。 她臉上的黑眼圈連妝容都蓋不住,黃思研看著心酸又難過,故意裝沒事人一樣走到她面前,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你看,一點(diǎn)事都沒有?!?/br> 李清鷗“嗯”了一聲,站起來,牽住她的手:“那我們回家吧。” 黃思研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門:“這里離立夏的醫(yī)院遠(yuǎn)嗎?” “不遠(yuǎn)?!崩钋妃t話語頓了頓,細(xì)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但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再見面了?!?/br> 黃思研停下思索良久,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