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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警官,借個膽愛你在線閱讀 - 警官,借個膽愛你_分節(jié)閱讀_13

警官,借個膽愛你_分節(jié)閱讀_13

    于是,這一路的前半程,簡直是幾個警察有生以來最歡樂的一趟押送犯人之旅。

    羅戰(zhàn)一路上不停嘴地跟幾個警察八卦,講他們黑道上當年的幾樁大案小案。

    什么“柳巷胡同暗娼集體失蹤案”,“某老板貴賓樓離奇墜空事件”,“龍?zhí)逗埬槂焊∈浮?,“建國門公交自燃爆炸案”……很多事情小警察們都不清楚破案的內情,被唬得一愣一愣。

    羅戰(zhàn)又講小時候混跡于西四八大胡同的各種奇聞異事。

    羊rou胡同的白水羊頭吊子湯,磚塔胡同的佛葬舍利塔,石老娘胡同里的鬼影子小腳老產(chǎn)婆,燕山衛(wèi)胡同殘留下來的前明朝錦衣衛(wèi)鬧鬼遺宅……

    大毛和白遠其實都不是本地人,完全不知道老皇城中的這些秘聞,聽得都入迷了,在車廂里大呼小叫的。

    就程宇不吭聲。

    羅戰(zhàn)斜眼不停地瞟程宇,他說得喉嚨都快點火冒煙兒了,當然不是為了取悅前排坐的那倆二了吧唧的家伙。

    程宇這人是天生面部肌無力與表情障礙嗎?!

    羅戰(zhàn)問:“羊頭吊子湯是什么知道不?白水羊頭吃過沒?沒吃過吧!嘖嘖,吃過這個,那才叫一個三月不識rou滋味兒!我告訴你們吧,吃rou啊不能吃臀尖啊肚兒那些位置,那都是肥囊!吃rou就要吃筋頭八腦兒的雜碎,吃雞要吃雞爪,吃鴨要吃鴨舌,豬rou要吃肥腸下水,羊rou就吃羊頭!”

    白遠搭茬兒:“涮羊rou多好吃??!我就愛吃你們這地方的涮羊rou?!?/br>
    羅戰(zhàn)腆出肚子,擺出內行范兒:“涮羊rou還不是我們這兒最好吃的。”

    程宇冷不丁淡淡地插嘴:“廊坊二攤‘羊頭馬’,飛刀紙薄炒椒鹽兒?!?/br>
    白遠愣神:“程宇,什么意思???”

    程宇歪頭看了一眼羅戰(zhàn),羅戰(zhàn)忽然笑了,狹小的車廂里似乎凝滯出某種濃郁厚重的味道,很暖。

    羅戰(zhàn)于是對白遠大毛那倆人眉飛色舞地講解:“這白水羊頭啊,創(chuàng)始人是廊坊來的一位老藝人,名叫馬玉昆的,人稱‘羊頭馬’!冬日里的京城刮著西北風,馬大爺他就在西四二條小胡同里,推著他那一輛銅包角木轱轆的小車兒,吆喝他的獨家秘制白水羊頭!

    “只見馬大爺他頭戴清真小帽,身穿藍布大褂,白襯衫,挽起白袖口,手中一只三寸來長的牛耳刀唰唰唰,刀片快如飛,rou片薄如紙!切好了盛在一片碧綠的荷葉上,再撒上炒香的椒鹽兒,哎呦那叫一個香啊!……”

    白遠讓羅戰(zhàn)忽悠得滿嘴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一個勁兒問程宇:“程宇,這玩意兒真這么好吃?。坑心銈兝媳本╀萄騬ou好吃么?比新疆烤羊腿還好吃么?”

    程宇翻個白眼兒,唇邊笑意漸深,表面上不言語,其實特喜歡聽羅戰(zhàn)胡扯。

    大毛一邊兒開車一邊兒咂嘴品評道:“羅戰(zhàn)你這種人怎么竟然進去了?真可惜了!你丫以前說相聲的吧?還是單口兒的!”

    羅戰(zhàn)又開始胡吹亂侃皇城各家老字號的豌豆黃,蕓豆糕,豆汁焦圈,茶湯面茶,哪家的豌豆黃最清香爽口,哪家的豆汁兒最竄鼻夠味兒,一副資深行家的口吻,那架勢就如同乾隆皇帝點評滿漢全席!

    他是皇城根兒腳底下長大的胡同串子,又是搞娛樂餐飲的,這些就是他最熟悉的東西,津津樂道。

    這些偏偏也是程宇最熟悉的東西。

    他是后海沿兒荷花池子里泡大的小孩兒,在荷花池里游泳,在銀錠橋上買糖官兒,在柳蔭街小巷子里擲沙包,從小就吃他mama做的香噴噴的炸醬面、灑麻醬椒鹽兒的面茶。

    羅戰(zhàn)問:“牢子里早飯不給炒肝兒豆汁兒吧?晚飯沒有羊頭rou醬牛rou吧?”

    白遠樂道:“沒有,早飯稀粥,午飯白菜熬豆腐,晚飯窩頭咸菜胡蘿卜絲!”

    “夜宵呢?有沒有豌豆黃艾窩窩???”

    程宇實在忍不了了:“你想得美,別貧了你!”

    羅戰(zhàn)搖頭嘆息道:“cao,我這八年怎么熬???早知道牢飯不合老子的胃口,說什么也不能栽進去??!”

    程宇嘲笑道:“就你那胃口,你以為牢飯是紫禁城的御膳?。俊?/br>
    一大早出發(fā),從城里開到位于北郊延慶縣山區(qū)的監(jiān)獄,需要開一整天。

    傍晚夕陽斜下,青山疊嶂映襯漫天紅霞。

    押解車停在進山之前的最后一個小鎮(zhèn),一行人都被羅戰(zhàn)說得饑腸轆轆,肚子咕咕直叫,于是下車買晚飯。

    羅戰(zhàn)也要下車。

    程宇拿槍點了點他:“你在車里待著?!?/br>
    羅戰(zhàn)說:“我得解個小手兒?!?/br>
    程宇否決:“你不能下車?!?/br>
    羅戰(zhàn)瞪眼:“那你也不能讓我憋著??!我尿褲子了!”

    程宇煩得瞇著眼撩他:“誰讓你剛才喝那么多水?”

    羅戰(zhàn)不滿:“大熱天的你不讓我喝水,我就曬成人干兒了!”

    程宇只得跟白遠一起拿槍押著他,進了飯館的小廁所。

    郊區(qū)的小飯館兒,洗手間幽幽暗暗破破爛爛的,只能勉強擠進去兩個人,第三個就擠不進去了。

    羅戰(zhàn)兩只手還銬在背后,這是押解的規(guī)矩,手銬不能隨便解開,以免出意外。

    羅戰(zhàn)挺了挺胯,拿下巴示意:“程警官,怎么著?您要不就幫我解銬子,要不然就幫我解褲子??!”

    程宇拎著槍頓了頓,拿這個大混混沒轍,伸手幫他把皮帶和褲鏈解了,外褲褪到屁股上掛著。

    羅戰(zhàn)斜眼瞄著程宇的表情,嘴里哼唧:“噯,噯,還有里邊兒那層呢……幫我把鳥兒掏出來啊……”

    程宇抬頭狠狠地橫了他一眼。羅戰(zhàn)全然不畏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著迷似的端詳程宇氣哼哼的萌樣兒。

    程宇瞇著眼,冰涼涼的槍管子杵上羅戰(zhàn)光裸袒露的小腹,槍口探進他的內褲邊緣。

    羅戰(zhàn)低聲叫喚:“喂,喂我說,您別走火了!”

    程宇繃不住冷笑,以牙還牙,惡作劇似的,拿槍管子把羅戰(zhàn)的內褲前沿用力一扒,里邊兒窩藏的那只大鳥掙脫束縛,歡脫地蹦了出來。

    程宇偏過頭去,不看。

    雖然都是爺們兒,也總不好盯著對方那個部位使勁兒瞧,程宇下意識地扭過臉回避。

    可是羅戰(zhàn)就想讓程宇看他,心里發(fā)癢,渾身都開始癢了。

    他對自己那個部位最是自信得意,即使是在打瞌睡的狀態(tài),尺寸亦是相當?shù)男蹅ィT大的一條槍,槍口色澤飽滿紅潤。如果不暴露出來還好,現(xiàn)在這桿槍都端出來了,像是有靈氣有意識,追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蠢蠢昂動起來。

    羅戰(zhàn)低聲哼哼道:“我說程警官,我這樣兒沒法尿啊……”

    “怎么沒法兒尿啊?”

    “我這樣不都尿我褲子上嗎?麻煩您高抬貴手,幫我扶個鳥兒唄……”

    你讓爺幫你扶鳥?!

    程宇終于忍無可忍,表情想要咬人,臉色從耳朵根兒那里開始隱約漲紅了……

    白遠提著槍扒門縫瞧著呢,插嘴道:“羅戰(zhàn)你弄完了沒有?要不要我?guī)湍惴???/br>
    羅戰(zhàn)橫了白遠一眼,威懾的眼神,白警官這有你什么事兒???別壞了爺?shù)暮檬聝海?/br>
    白遠才不是要伸手給羅戰(zhàn)扶鳥,而是直接把沖鋒槍的槍口就伸過去了!

    冰涼的槍口還沒有觸到羅戰(zhàn)的要害,他就急得嗷嗷得:“我cao,你把你的槍收回去!你他媽的手指頭一哆嗦再把老子的蛋點了!”

    程宇暗笑,白遠的表情壞得流油:“羅戰(zhàn)你的蛋這么值錢???我?guī)湍惴鲽B嘛,你至于那么多事兒的嘞!”

    羅戰(zhàn)對白遠嚎叫道:“白警官你你你給我把槍收回去,我不用你扶!還有,你不許偷看我上廁所,我準許你看了嗎你就看我!”

    小白警官很無辜地撅嘴,為什么,為什么你這廝剛才跟程宇有說有笑的,一轉臉就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