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老板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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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mama坐在床邊沉默一會,還是說,“那不一樣,長寧……他比壯壯聰明多了。” 陳爸爸擦干腳換上拖鞋說,“那你還能怎么樣啊?大晚上的攆著人家出門嗎?” 陳mama沒話說了,但她還是不死心,起身說,“那我去門口聽聽,有什么動靜沒有?!闭f完不顧陳爸爸反對,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這屋里章時年正在給陳安修換藥,上完藥后順便幫他揉開淤青的地方。 陳安修呲牙咧嘴,“喂喂,你輕點,輕點……有點疼……” “疼就忍一忍?!?/br> “恩,這樣剛剛好……就是這里,就是這里……多來兩下……” 噸噸趴在床上,手中的漫畫翻的嘩嘩作響,爸爸還真是的,受不了了,好想捂住耳朵。 房子還算隔音,但實在架不住陳安修這個叫法,陳mama剛把耳朵貼在門邊,氣得臉色都綠了,但這種事情她又不敢大聲喊,驚動了街坊鄰居,更有好戲看了,她忍著氣問,“壯壯,你們睡了沒有?我看噸噸晚飯吃的不多,要不要吃點餅干?” 陳安修趕緊把袖子擼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給mama開門,“mama,你還沒睡呢?” “奶奶,我不吃了?!眹崌嵲谖堇锖?。 陳mama探頭去看,章時年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衣著整齊,噸噸還醒著,壯壯的衣服也穿在身上,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你剛剛在干什么呢?大吼小叫的,我在旁邊屋里都聽到了。” 都瞞著這么久了,陳安修也不能手上的事情抖落出來,就說,“我讓噸噸給我踩背呢,有點疼?!碧熘肋@話多虛偽,噸噸肯給他踩背才奇怪呢,幸虧噸噸也沒拆穿他的打算。 陳mama對章時年笑笑,拉著陳安修出來說話,“這屋里住的開嗎?如果擠的話,你和噸噸去睡晴晴那屋,反正晴晴也不在家,屋里空著。” 陳安修心里苦笑一萬遍,他mama對章時年的防備比他還厲害,“媽,晴晴就算是我meimei,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我去睡她屋算怎么回事啊,去睡了。噸噸還在呢。”就算他和章時年真的要做什么也不會當(dāng)著噸噸的面吧。 陳mama考慮了一下,有噸噸在,確實是個保險,就說,“那行吧,你們也早點睡,別熬太晚了。” 陳mama一進(jìn)門,陳爸爸就笑她,“我就說你沒事找事吧。” ”你就不覺得這個章時年和噸噸長得太像了嗎?你就沒有點懷疑?” “壯壯自己默認(rèn)了噸噸是季君恒那個臭小子的,怎么也不可能和小章聯(lián)系到一起啊,你要說長相相似,我今天遇到小章的時候,還覺得他和多年前見到的那個季家老爺子的小兒子長得很像呢?!?/br> 陳mama上床后關(guān)燈,問,“哪個季家老爺子???” “以前在療養(yǎng)院住著的那個啊,我以前不是常去療養(yǎng)院送菜嗎?經(jīng)常和那個老爺子下下象棋,他家有個小兒子和這小章長地還挺像的。” 陳mama還是沒想起來,陳爸爸提醒她,“就是把壯壯腦門磕一坑的那個啊?!?/br> “你不是說壯壯腦門上那坑是自己調(diào)皮磕的嗎?” 陳爸爸冷不防把埋藏多年的實話暴露了,他嘿嘿笑了兩聲,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頭發(fā)一遮不也看不到了,再說壯壯當(dāng)時就給人咬破嘴巴了,也沒吃虧。這事你不記得了,你總該記得壯壯八歲那邊,有個半大孩子騙他,把他兩顆門牙給揪掉的事情吧?!?/br> “這事倒是記得的?!眽褖寻藲q那年,有一天壯壯跟人到療養(yǎng)院邊上玩,有個人哄他給他看看牙,結(jié)果趁他不注意,一把把兩顆上門牙給揪掉了,半夜里找不到孩子,他們打聽來打聽去,最后一大家子人急火火趕到療養(yǎng)院,結(jié)果到那里一看,壯壯撅著屁股在人家床上呼呼大睡呢,“不過我當(dāng)時光急著去抱壯壯了,沒注意那個孩子長什么樣子?!?/br> “和小章真挺像的,如果不是姓氏不一樣,我還真以為是那個孩子呢,所以說啊,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是季君恒,你真沒必要那么防備?!?/br> 這個家里防備章時年的可不是只有陳mama一個人,陳安修在鋪被子的時候,噸噸就直挺挺往中間一躺。 “噸噸,你以前不是都睡在里面的嗎?” 噸噸看看陳安修,又看看章時年,翻個身說,“今天不想睡里面?!?/br> “行,行,你愿意睡中間就睡中間吧,爸爸睡里面。”陳安修也沒多想。 倒是正在換睡衣的章時年抿嘴笑了笑。這小子護(hù)食還真是挺厲害的。 * 第二天陳爸爸借口要盤點東西,把陳mama拖去店里了,陳安修去鎮(zhèn)上銀行取了錢,馬不停蹄地就奔到村委去了。 ☆、24 沒門牙的胖子 陳家村村委把承包山地的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很久了,合同在前兩日也擬定好了,來打聽的村民倒是有,但是一提到交錢簽合同,就沒人爽快了,所以當(dāng)陳安修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打一進(jìn)門,就受到了村委眾人無比熱情的歡迎。 陳安修凳子還沒坐熱乎,村主任就要帶著他去勘定地界,把事情定下來。 章時年跟著陳安修一起來的,但只是作陪,并沒有過多表示什么意見。 陳爸爸看重的那座山頭就在江三爺小飯店后面,離著大路不是很遠(yuǎn),但是進(jìn)山的道路很偏僻,山腳下是一大片桃樹林,山石鋪的小路就隱藏在這片桃樹林中,現(xiàn)在正好桃樹開花的時候,從下面望去,石板小路上一地的落花。 “帶上口罩?!边M(jìn)林子之前,陳安修這么不忘轉(zhuǎn)頭囑咐章時年。當(dāng)然他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不想背個病人下山。 他們落在最后面,章時年捏了他的手一下,不等他反應(yīng)馬上就放開了。 東邊沿海的山比不得西部地區(qū),這里的山大多不會很高,山勢也比較緩,陳爸爸看重的這座山頭,山頂上是茂密的林子,藤蘿交纏的,槐樹,楊樹,松樹挺多,梧桐,五角楓,柞樹,榛子和野核桃等雜七雜八的都有,山腰處是廢棄多年的果園,山南邊是溪谷,溪谷東邊一側(cè)很寬,水比較深,形成很大一塊有湖泊的濕地,周圍生長著茂盛的蘆葦,西邊這頭是相對淺的溪流,在大路附近轉(zhuǎn)頭向南流去,以前村子里人還會來這里砍蘆葦回去編席子,但現(xiàn)在會這手藝的人都老了,年輕人也沒這心思去費這個事,市場上什么樣的席子買不到。 村主任陳孝禮,今年四十多歲,按村子的輩分來,陳安修管他叫叔,陳孝禮帶著人,勘定一處,就在地里埋上石灰粉做標(biāo)記,最后來到東部邊界的時候,陳安修笑瞇瞇地指了指山下那處長滿野草,荊條和矮樹的峽谷討價還價,“大叔,這里這么荒,也沒人要,最多就砍點柴禾了,就搭給我們家吧?!?/br> 陳孝禮摸摸口袋里的煙,考慮在山上,又放了回去,他搖頭笑說,“你個小子,這么長一條峽谷,你說搭就搭了,你不如去搶算了?!?/br> 章時年安靜地立在一旁,看小家伙不遺余力的施展他的賴皮攻勢,“大叔,不能這么說,怎么說我們家也是第一個啊,你應(yīng)該多加鼓勵,這樣才能帶動后面的人啊,村子其他人如果看到我們家有獎勵,明白越早簽訂合同越有好處,肯定都搶著來簽。到時候大叔你的工作不就好開展了嗎?” 陳孝禮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就退讓一步說,“這樣吧,你家多出五千,我就做主把這峽谷劃給你家了?!?/br> 抱著自家的權(quán)益一定要爭取的觀念,陳安修很有膽子的伸出兩個指頭“大叔,兩千差不多了,這地方哪里像值五千的樣子?” “最少四千?!?/br> “大叔,最多兩千五,這地方也沒聽說誰家有想要的,關(guān)鍵是真的沒什么用。沒有水,還到處都是草?!闭娴臎]什么用你還爭。 陳孝禮被他磨地沒辦法了,咬咬牙說,“一口價,三千五。好歹這么大一塊地方呢,價格太低了,我也不好和上面交待?!?/br> 他話音一落,陳安修立刻就很大氣的表示,“行,就這么說定了,大叔,你們埋了石灰沿,我這就去交錢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