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老板_分節(jié)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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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jié)過后,陳安修又在家里待了三天,眼看著假期要過去,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再待下去,就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往常一樣領(lǐng)著噸噸下山了。 工作不會因為過個中秋就會比較好找,加上他要顧及噸噸這邊,不過幸運的是,真讓他找到一份還算可以的,就在東山區(qū)這邊做送奶工,工作時間是凌晨的兩點到七點,但他必須要一點就要起床去奶站上貨,這邊的小區(qū)高層建筑不多,一般都是那種六七層的,沒有電梯,挨家挨戶的送到門口,也并不是個輕松的差事,工具需要自備,他借了成都小吃店里劉波的一輛二手摩托車,作為交換條件,他自動提出,每天送奶回來,幫劉波去早市上菜。 工資不算高,但他白天有空余時間還能再打點別的小零工,這樣算下來也不比在酒店里少賺多少。他想著一邊做著一邊再打聽其他動作,總不能一直在家里等著。 白天在家的時間長了,就和租房子的幾個大學生熟悉很多,其中有一個叫張雪瑩的,據(jù)她自己說是在附近的農(nóng)學院里學園林設(shè)計的,她每天回來的時候,自行車后座上都有一個大包袱,見得多了,陳安修就問她,她說,“學校門口有夜市,這些都是女孩子喜歡的一些小飾品,賺個零花錢?!?/br> “那生意還好嗎?” “還行啊。陳哥,你沒聽說過學生和女人的錢最好賺嗎?女學生即是學生又是女人,當然更好賺了?!?/br> 陳安修被她夸張的神態(tài)逗笑,聽張雪瑩又說,“陳哥,你有沒有想過去夜市擺個攤子,雖然看著不太起眼,但是做好了,不比上班少賺的。”他們學校附近有家貨棧,她有兩次看到這人在那里幫人裝車上貨,那么一大袋子一大箱子的,看著就累人,“賣女孩子衣服挺好的,我主要是沒渠道進貨,也沒那么多本錢,陳哥,你考慮一下啊?!?/br> 陳安修答應(yīng)考慮,暑假之后,噸噸就上四年級了,換了一個很年輕的班主任,叫做戴晨潔的,挺負責的一個老師,之前給陳安修打過兩次電話,主要是說陳秋陽成績不錯,待人也有禮貌,就是和同學關(guān)系方面需要加強一下,她說的隱晦,其實陳安修聽出來了,就是噸噸在學校里不合群了,他其實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一點,每次他去接噸噸放學,別的小朋友都是成群結(jié)隊,再要好點的還會手拉手,就噸噸總是一個人落在最后面。 又一次去接噸噸放學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個戴老師,人和電話里的聲音一樣年輕,人有點瘦,扎個馬尾,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她說有事和陳安修商量,陳安修就讓噸噸自己到cao場玩一會,和這位戴老師進了辦公室,開始先談的是噸噸在學校里的情況,談到噸噸的性格時,戴晨潔明顯猶豫了一下,“秋陽爸爸,我好像一直沒見過秋陽mama過來?!?/br> “我和他早些年就分開了。”季君恒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這樣啊,我問這個問題太冒昧了?!?/br> “沒事,戴老師不用客氣,有什么話直說就行?!彼闯鲞@個戴老師找他談話,絕對不是只為了談這些,果然聽他這么講,戴晨潔的手就有些緊張的握握水杯,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還有一件事和秋陽爸爸商量,是這樣的,我mama以前在少年宮里教美術(shù)的,現(xiàn)在退休了,在家里沒事,就想辦個小班,收費比外面便宜很多,我看陳秋陽挺喜歡畫畫的,就想問問你的意見?!笨赡芩约哼@覺得這樣在學校里找學生不妥,說到最后臉都紅了。 陳安修好脾氣的笑笑說,“這事挺好的,不過我還得回去和秋陽商量商量,如果他喜歡,我這里也沒什么意見。” 戴晨潔到這時才松了一口氣。 “我不想去,爸爸?!标惏残藓蛧崌嵣塘康臅r候,噸噸是這么回答的。 “為什么不去?你不是挺喜歡畫畫的嗎?”平時沒事的時候,噸噸經(jīng)常一個人寫寫畫畫的,雖然他都看不出來,畫的那是什么。 “現(xiàn)在不想畫了?!?/br> 陳安修現(xiàn)在多少能覺察到孩子的一些心思,“你是不是怕爸爸沒錢?” 噸噸抿著嘴不說話。 “爸爸現(xiàn)在找到工作了,有賺很多錢啊。噸噸盡管去學好了?!?/br> “可是那個工作不好?!泵刻彀胍咕推饋?,都不能睡覺。 現(xiàn)在連孩子都懂得這個,“那個,我也在找,以后我會找到更好的。”暫時性的過渡階段而已。 最后噸噸還是被陳安修送去學畫畫了,戴晨潔的家里說來也巧了,就住在大學城里,聽說她爸爸是在大學后勤處工作的。噸噸一三五過來上課,晚上五點到八點,陳安修又多了一個工作,晚上接送噸噸,他考慮過后,決定采納張雪瑩的建議,在大學城附近擺個地攤,綠島下面有一個縣,那里有很多做專接外單的服裝廠,他跟著去掃些外貿(mào)尾單過來賣,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他開始真的有一點不好意思招呼人,不過張雪瑩是個熱情的女孩子,每次擺攤都在他邊上幫忙,有時候噸噸下課早,陳安修就給他買個烤地瓜或者玉米什么給他吃,張雪瑩也有一份。噸噸把地瓜皮剝了,給他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陳安修的生活已經(jīng)很好了,噸噸也長大了,他有時候還會記起這年的初冬,他和噸噸在街頭一起分享一個地瓜。 偶爾的東西賣得快,陳安修也會上去等噸噸下課,和戴晨潔接觸多了,他有覺察到一點戴晨潔的心思,她手很巧,手套,圍巾和帽子,給噸噸織了一整套,還送過他一條圍巾,不過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哪還有心思耽誤人家女孩子。 祖祖輩輩都在這里生活,親戚連著親戚的,陳安修失業(yè)的消息也沒想著能瞞著多久,進入十二月份的一天,北方地區(qū),冬天的下午五點多,天已經(jīng)黑了,他剛把攤子擺出來,旁邊就過來一輛車,陳爸爸陳mama從車上下來了,一同的還有天雨。 在陳安修的記憶里,他就沒見過他媽當著他的面那么哭過,一聲不響就坐在床上吧嗒吧嗒掉眼淚,爸爸的眼圈也有點泛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什么事不能和家里商量,你這是做的什么事,家里缺你那口飯吃還是缺你那點錢花?” 天雨送他們回家后,一聲不響地就摔門出去了,后來聽周遠說,王建有一次開車出去的時候,被一伙人堵了,人被打地住了兩個月的醫(yī)院,車子也被砸了,打人的地點選的很巧妙,附近都沒有監(jiān)控探頭,事后警察也來去過現(xiàn)場,最后也沒查出什么結(jié)果。 陳安修攤子上的那些衣服以進貨價轉(zhuǎn)給張雪瑩,送奶工的工作也一起辭了。 ☆、39 陳安修失業(yè)瞞著家里這件事讓陳爸爸和陳mama既生氣又心疼,但山上養(yǎng)著雞,家里也不能一直沒人,當晚陳爸爸便先回去了,留下陳mama在山下陪著陳安修和噸噸。人的年紀大了,越發(fā)就像個小孩子了,陳mama為這事,三天都沒和陳安修說一句話,任憑陳安修在她邊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mama長mama短的,撒嬌賣乖全部用上都不管用,最后還是噸噸上場才起了點效果。 陳天雨現(xiàn)在住的這個房子是三室兩廳的,不過只有兩個房間有床,陳mama留下來后,陳天雨就暫時住到公司里去了,房子留給他們?nèi)齻€折騰,陳mama做飯的時候,噸噸給她打下手,剝個蒜,摘摘菜葉子什么的,“奶奶,我們賣完衣服九點多回去,爸爸就睡一會,半夜就起來給人送奶,每天給人送很多,回來還要幫劉叔叔買菜,早飯就吃一點飯,上午還要去工作,爸爸不工作,我們就沒有錢吃飯了,我也不能學畫畫了……” 說一次兩次陳mama還能裝作沒聽見,聽的次數(shù)多了,哪個做mama的能受得住這個,看到陳安修又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終于開口說,“那是你爸爸自己愿意的,噸噸不用心疼他。”話說的冷淡,心已經(jīng)是軟了。 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了,陳安修哪能不明白他mama嘴硬心軟的脾氣,吃飯的時候便越發(fā)的伏小做低,什么菜都大贊好吃,還不時地給往mama和噸噸碗里夾菜,陳mama起初不接,后來看他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縮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樣子,飯碗就往前遞了遞,陳安修立刻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把筷子上夾著的菜送過去。 “你個熊孩子,什么時候都不讓人省心?!眒ama肯和他說話,陳安修就知道這件事大約就算是過去了,mama這邊先妥協(xié),爸爸那邊完全不成問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份,眼瞅著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是農(nóng)歷的新年了,只要工作過的人大多都知道,越到年底,工作越是不好找,陳天雨就讓他暫時到自己的快遞公司里幫忙,陳天雨這個公司是和一個叫溫凱的人合伙的,據(jù)天雨說對方是他在中專里的同班同學,見面時陳安修才發(fā)現(xiàn)這人這人發(fā)育挺超前的,看起來有點過了三十,大步奔向四十的趨勢,人胖乎乎的,腆著個小肚子,笑起來眉毛不見眼睛的,看到陳安修人,小蒲扇一樣的手握上來,特別富有感情的稱呼他,“大哥。” 陳安修只覺得自己的右手是陷在一團棉花里,軟綿綿的,都是rou,他眉心跳了好幾下,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沒走形,維持淡定風度地拍拍他的肩膀,回了一聲,“原來你就是……小……溫啊?!甭曇粲悬c小顫,不過不是很明顯,他在心里給自己的評估是,通過。 溫凱握著他的手繼續(xù)搖,rou嘟嘟的下巴隨著他說話聲一顫一顫的,“大哥,以前常聽天雨說,他有個哥哥在外面當兵,我還沒見過你呢,這次終于算是見上了,以后都是自家的兄弟,大哥在這里別覺得有什么不自在?!?/br> 別看溫凱這人長的不咋地,但其實挺講義氣的,這是陳安修在這里工作一星期后的結(jié)論,他們的這家快遞公司雖然不大,但人員的配置很合理,完全沒有增加人手的必要,陳安修在這里基本上沒有什么活可做,派件劃區(qū)域都有專門的投遞人員,陳安修偶爾的就出去收個郵件,外地大宗郵件到了,他幫忙卸卸車,再就是幫文員小譚做做電腦錄入。天雨和溫凱一個主外一個主內(nèi),天雨大多數(shù)時間在外面跑客戶,溫凱則留守公司,陳安修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和這人喝茶水,然后聽他天南地北的神侃,從朝鮮到韓國,從塞爾維亞的種族危機,到索馬里的海盜問題,滔滔不絕,包羅萬象,可說是縱觀世界風云,偶爾停下來的時候,問陳安修,“大哥,你看這半島危機可能會如何發(fā)展?” 陳安修鎮(zhèn)定地喝口茶,然后神秘兮兮的點評說,“無法預測啊?!碧熘浪趺窗l(fā)展,愿意怎么發(fā)展就怎么發(fā)展。 溫凱一拍大腿,大有一番終于找到知己的感概說,“大哥高見啊,我就說這仗打不起來啊,不過也說不定會這樣……” 陳安修心里明白溫凱之所以不斷拉著他說話,能侃是其一,但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怕他在這里閑著不自在。這份好意他心領(lǐng)了,但無法理所應(yīng)當?shù)南碛茫煊贽k個公司不容易,他在這里白領(lǐng)工資算怎么回事,他正猶豫著怎么和天雨開口,有次和噸噸在劉波店里吃早飯的時候,聽劉波提起,他們一家人今年要回家過年,已經(jīng)三四年沒回去了,這次回去就把軍軍留在老家上學了。店里幫忙的那個小姑娘叫羅芳芳的不走,留下來看門。 陳安修聽他這話,動了心思說,“劉哥,你回家,這店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租給我一個月吧。”一月中旬噸噸就放寒假,放了寒假他們就回山上去。 他們這種犄角旮旯里,平時工商部門也沒什么人過來查,“開飯店可不是輕松差事,起早貪黑的。”劉波給他打個預防針,“你愿意用就用吧,我這里也沒什么東西,就這么個屋頂,幾張桌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br> 陳安修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富裕,堅持要給錢,劉波堅持不要,他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陳安修畢竟是當?shù)厝?,如果自己將來在這里遇到點事,或許還要找這人幫忙,這點小錢他還是舍得的,最后陳安修還是給了錢,不過劉波又托周遠退回來一部分,總起來說,租金很便宜。有了這個借口,陳安修就把天雨那里的工作辭了,專心打理這個小飯館。 臨走時,溫凱還拉著陳安修的手,滿含深情依依不舍的說,“大哥,這才幾天,怎么就走了呢?大哥,以后常來坐坐啊?!标惏残拮叱龊脦撞搅耍€聽他在后面喊,“大哥,一定再來啊,啊,啊……”回音無限。 看到這一幕,街上的行人紛紛對他們進行來回掃視。陳天雨忍無可忍地抓著那渾圓的肩膀?qū)⑷送狭诉M去。 陳安修以前只在飯館里吃過飯,可沒在這里做過飯,頭一遭接手,還有點找不到頭緒的感覺,他決定先從做早飯開始,他買好了想要的材料,一大早就起來蒸包子,羅芳芳也幫忙熬了一大鍋小米粥,陳安修許諾會給她發(fā)一個月的工資,她挺高興的。不知道行情如何,陳安修只做了三種餡料,豬rou大蔥的,豬rou白菜粉絲的,還有一種是蘿卜rou的,不同于對面長相秀氣的一口一個的小籠包,他的包子個頂個的大,皮薄餡足,他提前準備了蒜瓣,烹了辣椒油,還有酸蘿卜,釀豆芽,小魚干等小菜,每桌可以免費提供一小碟。第一次嘗試沒想到效果想過出奇的好,這里住著的很多都是做體力活的外地勞工,這大冬天的,喝碗熱粥,啃幾個大rou包子,身上最暖和舒服不過的。 女孩子大多不喜歡一早上起來就吃這種油膩的東西,陳安修另做了一種卷餅,餅是事先做好的,餡料的選擇有土豆絲,胡蘿卜,黃瓜條,香腸,荷包蛋和生菜,rou醬和辣椒油也有,有人買的時候,只需要把餅和餡料在鐵板上熱一下就行,帶走和要在這里吃都很方便。 噸噸要吃的,一般都提早準備好的,包子撕開個小口涼涼,粥里撒一把切碎的小魚干,如果時間上稍有空余,陳安修也會幫他單獨做一碗蛋炒飯或者手搟面。 因為晚上要接送噸噸去學畫畫,加上店里只有兩個人實在忙不過來,陳安修便決定放棄晚飯這塊,送噸噸過去后,他就上網(wǎng)查些創(chuàng)業(yè)項目,通過這一段時間找工作里的經(jīng)歷,他明白很多事情,以自己的學歷和現(xiàn)今的工作經(jīng)驗,想找一份待遇好點的工作太不容易了,倒不如自己創(chuàng)業(yè)。他以前萌生過這個想法,不過那時他剛從部隊里出來,和社會有點脫節(jié),實在不敢貿(mào)然下手。這次失業(yè)正好是個時機。至于戴晨潔那邊,現(xiàn)在看來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了,畢竟不是誰離開誰不能活的年代,一看對方?jīng)]意思,慢慢的也就放棄了,不過她對噸噸還是挺照顧的,可能是噸噸是第一個報班的緣故。 陳安修接下這個小飯館,最開心的是噸噸,他每次放學都能見到爸爸,爸爸還給他準備好了飯菜,除了總是在他耳邊提,人都是要有朋友,朋友很重要什么的,單數(shù)日的繪畫班只有五個人,見面時間長了,噸噸就試著就接觸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同班同學叫秦夏的,這個孩子陳安修也有印象,就是有次下雨他去接噸噸,管他叫帥哥爸爸的那個男孩子。 秦夏和噸噸一樣,都是單親家庭,爸爸很忙,他中午吃飯就是在街上隨便買點,陳安修知道后便讓噸噸領(lǐng)這里一起吃,秦夏回去后一個勁的在班上宣揚陳秋陽的爸爸做飯很好吃。現(xiàn)在很多的家長都忙,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又不會開車,大冬天的來來回回地接送,大人小孩都有點吃不消,倒不如就近找個干凈的地方吃點,小孩子還有時間休息一下,聽說陳安修這里是班上小孩的爸爸開的,陸續(xù)有家長就領(lǐng)著孩子來這里試試。 陳安修的菜味道不錯,店面雖然簡陋點,但被他收拾的很干凈,屋子中間點著小煤爐,上面常常燉著糖水山楂和黑芝麻糊,香甜的味道飄地滿屋子都是。這些都是免費提供給孩子們吃的,陳安修讓噸噸拿著小勺子負責給他們分。大家搶著吃的總是好東西,慢慢的他們和噸噸的話也多了起來,到后來就發(fā)展成放學后,他們也不用家長陪同,直接跟著噸噸就過來了,小孩子們路上說說笑笑的。 噸噸的變化不是立刻顯現(xiàn)的,他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冷冷淡淡的,話不是很多,但陳安修覺得他是有合群一點了,偶爾的還和其他同學討論一兩句作業(yè),也有把自己的漫畫書借給別人看。 家里收的山核桃,炒的板栗還有柿子干,大棗什么的,陳mama給在北京讀書的天晴寄去一些,天晴的同學很喜歡這種農(nóng)家自己做出來的味道,沒有添加任何東西,原汁原味的。天晴打電話回來,托陳mama多寄一些過去,說是有同學想買。 陳mama和天晴說都是同學,不要讓人家花那個錢,但家里的不多了,她又去村子里其他人家買了一些寄過去。 陳安修從這件事中受到啟發(fā),以前在酒店里工作時,也有人托他在村里買過臘魚臘rou什么的,說是很喜歡這種純天然的農(nóng)家味道,山里的類似的東西這么多,他為什么不開個淘寶店,專賣這些山貨呢?他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經(jīng)驗不多,做淘寶店前期投入也相對較少。他把這個想法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陳爸爸和陳mama也是知道淘寶的,可具體怎么cao作,他們都不清楚,但見兒子這么興致勃勃的,他們就支持,天雨說主意不錯,正好還能和他們的快遞公司合作,天晴最直接,說,“大哥,我那個四鉆的淘寶店無償提供給你了?!?/br> 家里人這么支持,陳安修就下定了決心,名字暫定了一個,叫噸噸家的山貨店。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時間很快就進入了臘月,噸噸也放了寒假,陳安修這兩天正準備關(guān)了飯館和噸噸回山上。那天是臘月初七,陳安修早上還接到mama的電話,初八她要煮一大鍋臘八粥,讓他們趕緊回去,下午就接到陳天齊的電話,說陳爸爸被車撞了,在市立二院搶救。 有什么感覺,好像什么感覺都沒有,整個腦袋都是木木的,陳安修只記得抱起噸噸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大路上,才想起攔一輛出租車。 手術(shù)室外面陳天齊陪著陳mama在等,陳mama也沒哭,面色很平靜,就是陳安修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到。噸噸過去拉她的手,“奶奶,奶奶。”陳mama才反應(yīng)過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安修拉著陳天齊到一邊去說話。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跟著過來的村里人說,前幾天山上下了大雪,這兩天上山玩的人很多,今天天氣好,二嬸在店門口的空地上曬栗子呢,有個小年輕的開車在山路上打滑,沖著二嬸就過來了,可能是新手,著急之下又把剎車踩成了油門,二叔也在旁邊,一把將二嬸拉開了,結(jié)果他自己就被車撞了,后來……”陳天齊咽口口水,后面不知道該不該和盤托出,陳安修這人的脾氣也不怎么好,萬一再弄出點事。 “后來怎么樣?你說。”陳安修平靜的有些怕人。 盡管不是他的錯,陳天齊還是被陳安修這神態(tài)嚇得瑟縮了一下腦袋,決定還是不隱瞞了,“后來那個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二叔撞倒后,竟然把車掛了倒檔,看樣子是想重新撞一遍吧?!边@年頭不是有個說法,撞殘不如撞死嗎?撞死一了百了,撞殘了后患無窮。 陳安修握了握拳頭,“那個混蛋人呢?”他的語氣里已經(jīng)透露一絲無法掩飾的冷意,傷害爸爸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陳天齊趕緊安撫他說,“你放心,第二次沒撞到,那個人……我是說那個混蛋,被天雨從車里拖出來,差點沒被打死,現(xiàn)在好像在另一個手術(shù)室里搶救呢?!?/br> “那天雨呢?”陳安修環(huán)顧一周沒看到陳天雨的人。 “被警察帶走了?!?/br> 手術(shù)的時間并不長,不幸中的萬幸,陳爸爸的傷勢并不嚴重,只是左腿骨折了,只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些時候,痊愈是不成問題的,章時年留下的那筆錢,陳安修一直沒用,現(xiàn)在要交住院費,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陳爸爸這里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天雨,對方要以故意傷害罪告天雨,從蔣軒那里得來的消息是,那人的傷勢看著挺嚴重的,但大多是皮外傷,根本沒傷及性命,但對方家里有背景,一旦立案的話,天雨恐怕不會判得很輕了。 “可是是他撞我爸爸在先?!?/br> “法官判的時候會酌情考慮這個的,但是天雨傷人是事實?!?/br> “那個人呢?撞了我爸爸的人呢?” 蔣軒嘆口氣,他也為這事在家里和爸爸大吵了一頓,“應(yīng)該算是交通意外吧?!?/br> 陳安修嗤笑一聲,“交通意外?”顛倒黑白,怎么會有這么好笑的事情? 蔣軒無話可說,他也不想這樣,但上面一層層壓下來,他無能為力,他同樣深深厭惡這種感覺。 * 章時年今年回國比較早,甘肅新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型的有色金屬礦,他們公司的前期投入不少,是影響公司未來幾年發(fā)展的一個大項目,有些事情需要他出面。臨近年關(guān),家里訪客不斷,紀明承和他父親也過來了,無意中說起陳安修了,紀明承說,“最近聽說他卷入了一場官司,好像還挺麻煩的,我最近忙,沒來得及去查?!?/br> 章時年和父母提出出去躲兩天清凈,帶著司機直奔綠島市過來,至于為什么下意識選擇綠島,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可能因為近吧,至于心中有些急切的情緒,他選擇忽略。 ☆、40 陳爸爸的傷雖然不重,但想很快出院是不可能的,陳mama受此驚嚇,大病了一場,天晴不在,天雨在看守所里,雖然有家里的叔伯兄弟們趕來幫忙,但臨近年關(guān)了,誰都忙,不可能天天守在這里,所以照顧父母的差事還是大多落在陳安修一個人身上,好在噸噸放寒假了,陳安修就打算將他放到姥姥家。噸噸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是二表哥來接人的時候,他還是什么沒說就跟著走人了。 原本三嬸想接噸噸過去一起住的,但奶奶住在在那里,她年紀是大了,但又不是老糊涂,貿(mào)然把噸噸送過去常住,她肯定就知道家里出事了,爸爸雖然不是她最疼的孩子,但到底是親生的,萬一再把奶奶嚇出個好歹,這個年就真的不用過了。 事先有拜托蔣軒幫忙照顧,但陳安修去看陳天雨的時候,還是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有不少傷痕,“望望,是不是里面有人欺負你?” 陳天雨抹抹嘴角,無所謂的笑笑說,“好人能進這里面嗎?打架是在所難免的,我你還不知道嗎?哪就那么容易被他們欺負了去。” 事實上是他前腳剛進去,后腳就跟著進來四五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處處和他作對,擺明是沖著他來的,即使法律不判他,那些人估計也想把他弄死在里面??磥硭钦娴娜巧鲜裁磪柡θ宋锪耍撬缓蠡?,即使事情重新來過,他也會揍那個人渣,敢動他的家人,就是如果知道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的話,他當時就不該留那人一口氣的。 “望望,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再去大堂姐那邊看看,看看她那邊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怎么著先把你弄出來吧。”走法律的程序一層層下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自己的弟弟,他還不了解嘛,一看那狠勁兒,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你去找她能有什么用,她那工作聽著倒是體面,但又沒什么實權(quán),蔣軒那里你去過了吧?他爸爸可是市公安局的大局長,他爸爸都不敢說話,哥,你還能找到什么關(guān)系?。俊?/br> 是啊,像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如果一輩子順順當當不出事還好,一旦攤上這種事情,哭都沒地方哭去,最近他也是跑了很多地方,能沾上點關(guān)系的他都去了,可要不就是直接見不上人,要不就是當時答應(yīng)了,后面沒了消息。陳安修這段日子總有種面對現(xiàn)實的無力感,但作為家里唯一的頂梁柱,他又不能倒下,“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這句話蒼白無力的,連他自己都無法安慰,又怎么能讓天雨相信。 “要不,我去請個律師試試?!睕]有辦法的辦法。 上面有人壓著,估計再厲害的律師也無法對他進行無罪辯護,陳天雨的心里很明白,他這個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就是不知道他一旦進來,還能不能活著出去。除非他們能找到比肇事者更大的靠山,但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去哪里攀附那樣的人家,“行啊,哥,那就請個律師吧?!彼幌肟此邕@么為難?!皩α?,爸爸那里恢復地怎么樣了?” 陳安修點點頭,“挺好的,醫(yī)生說照這樣下去,恢復正常是沒有問題的?!?/br> 陳天雨稍稍放心,“那就好,晴晴呢,也該放寒假了吧?” “她的導師帶著她還有另外一個師兄去歐洲參加一個什么學術(shù)交流會了,說是年底才能回來,爸爸的意思是她回來也是瞎擔心,幫不上什么忙,等她回來再說吧?!卑职衷诓〈采希€不知道天雨進看守所的事情,知道了還不得急死。mama騙他說,天雨接了急活趕去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