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老板_分節(jié)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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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子本來好像有話要說,見老板娘這樣說了,也就沒出聲,倒是蔣軒客氣了一句,“沒給你們添麻煩吧?”話說的很客氣,但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待遇。 等他們坐下,上過茶,老板娘親自拿了菜單過來,“這有什么麻煩的,你和林小姐這樣的貴客,我請還請不來呢,看看這次想吃點什么?今天的魚很新鮮。來條魚吧,我還記得林小姐喜歡吃糖醋里脊。” 林梅子解了脖子上的圍巾,笑說,“老板娘好記性啊。” 陳安修從剛才就聽著聲音很耳熟,但這家店里的四人座都是聯(lián)排的高背椅,他們又是在窗邊的,不站起來看不到門口的情形,此時聽見聲音就在旁邊,他側頭看了一眼,正好林梅子抬頭,“安修,噸噸?是你們父子倆啊?真是巧了?!?/br> 蔣軒本來在看菜單,這時也看到他們了,笑說,“早知道你們也在附近,就打電話過來一起吃了。”他點了好些菜,對老板娘說,“待會放那邊吧,遇上兄弟和小侄子了,我們并一桌?!?/br> “蔣叔叔,林姑姑?!眹崌嵍碌卮蛄苏泻?。 陳安修也沒太多客套,本來他們父子是對面坐的,此時讓噸噸坐他旁邊,對面的位置讓給蔣軒和林梅子,老板娘幫著把茶水移過來,口齒伶俐的說,“原來是父子,真看不出來,我們打剛才還以為是叔侄呢,店里的小姑娘還和我嘀咕,今天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帥哥,專門放在窗邊的位置上,我們看著養(yǎng)眼,說不定還能多吸引兩個客人進來吃飯?!?/br> 陳安修笑,怪不得他和噸噸一進來,還有那么多位置,服務員非要熱情地給他們推薦窗邊的位置,說什么風景好,弄了半天,他們也成了風景的一部分,“給老板娘做了半天活招牌,老板娘要不要給我們點優(yōu)惠?”他也只是隨著說笑而已,有蔣軒在,優(yōu)惠這種東西直接可以忽略,免費這個老板娘恐怕也是愿意的。 “優(yōu)惠,當然要優(yōu)惠,不僅這次優(yōu)惠,以后來每次都優(yōu)惠,走的時候給你拿張打折卡,以后常來?!?/br> 看來蔣軒那句兄弟起作用了,這就是權力的好處啊,真是人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好了,老板娘,你去看看我們菜好了沒有,我們也說會話?!?/br> “好的,好的,你們聊著,我去后廚看看菜,保證先給你們這一桌上,有事就招呼服務員。” “這老板娘真夠熱情的,你們常來啊?”桌上只有一些剩菜了,陳安修不好招待他們吃,自己便也停下筷子。 蔣軒坐的是陳安修的對面,問題是他回答的,“梅子喜歡這家店的味道,有段時間常來?!?/br> “原來這樣,味道還真是挺不錯的。今天你們買了不少東西???”后一句話陳安修是和林梅子說的,他看見他們手邊放著好幾個購物袋,光看那精致的包裝,東西應該也挺高檔的。 “這不是過中秋嘛,給家里老人買的,你們父子倆這也是?。俊?/br> “恩,給我爸媽買的,準備下午就回山上。” “正好我和蔣軒也要回去,捎著你們,是吧,蔣軒?” “老婆大人都說是了,我哪敢說不是???”蔣軒親密的摟了一下林梅子的肩膀。 林梅子心里一緊,下意識地去看陳安修的反應,見陳安修正給噸噸遞餐巾紙,臉上并沒有在意的表情,看他這樣,自己心里涌上來的感覺說上來輕松還是失落。他們兩個自小認識,小學時分開一段時間,中學重逢。上學時候,陳安修這種男孩是很多女孩子的夢想,長得帥,嘴巴甜,愛玩,會玩,學習還不錯,那個時候她和陳安修走的最近,被很多女孩子妒忌的,不過那時候她的日記里也全是陳安修,陳安修,滿滿的都是陳安修,她的優(yōu)勢在于,她能感覺到陳安修也是喜歡她的,青梅竹馬,說的就是她和陳安修這種吧,那時候年紀小,還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總以為他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直到噸噸的突然出生,她整個人都懵了,她從來不知道陳安修和另外一個女孩子這樣親密過。一時間感覺天都塌了。 自從九歲爸爸去世,mama再嫁生了一個弟弟后,她就沒有自己的家了,雖然姑姑姑父疼她,但畢竟那不是自己的家,她比別人更渴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她幻想過的家里,另一個人的位置永遠是陳安修,從來沒有過別人,可陳安修就這樣用實際行動背叛了她和他們過往的一切。盡管后來她相信了陳安修關于只是意外的解釋,但心里還是存了芥蒂。后來她有了蔣軒,蔣軒的外在條件并不比陳安修差,甚至可以說是好很多。也許童話故事里青梅竹馬最后都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但人是在長大的,長大后就必須去面對的現(xiàn)實。 她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有人人羨慕的男朋友和工作,相信以后會更好的。即使只是作為朋友,她也希望陳安修過的很好,“聽姑姑說,你交女朋友了?” “是啊,別人介紹的,在一個酒店里工作,平常見面還挺方便的?!泵纷拥墓霉靡欢ú辉敢膺@么快就聽到他分手的消息。 菜陸續(xù)上來了,雖然是一樣的菜,但看這分量可比他們剛才點的多了不少,他們動筷子一邊吃一邊說。 蔣軒還要了兩扎生啤,和陳安修一人一扎,陳安修知道他酒量好,一扎生啤在他那里和一杯白開水沒什么區(qū)別,也就沒阻止。 蔣軒和他碰碰杯說,“對了,你那個女朋友怎么沒和你一起回家過中秋啊?這么大的節(jié)日?!?/br> “你也知道的,別人都休假的時候,才是酒店里最忙的時候,她倒是想來,就是請了好幾次假,上面都不給批?!闭l能想到有一天他會對著這兩人面不改色的撒謊。 “叔和嬸兒好久沒見了,他們身體還好嗎?”自從他和梅子瞞著安修在一起后,陳叔的態(tài)度倒是沒什么太大的變化,就是陳嬸較以前明顯冷淡很多。他是看著陳安修和林梅子一路走過來的,曾經(jīng)連他都以為這兩人一定會在一起。他追梅子的時候其實知道安修是還沒放棄的。但他們已經(jīng)分開了是事實,他應該也算不上橫刀奪愛。他們在一起后,不是故意想瞞著安修,只是彼此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挺好的,春天里還包了個山頭,種了果樹,還養(yǎng)了雞。比我還忙?!?/br> 四個人吃過飯,蔣軒搶著付了帳,然后開車送他們回去,車子一在小超市門口停下,林淑芳就迎了出來,笑著說,“蔣軒,梅子回來了?”當她看到先開門下車的陳安修時,笑容頓了一下,看那眼神,估計在想,為什么陳安修會在車上。 陳安修喊她聲嬸子,然后說,“我和噸噸搭了個便車?!?/br> 林淑芳這才笑著過來,很大方的說,“應該的,應該的,蔣軒最近也給梅子訂了輛車,以后要回來的時候和他們打個招呼,自己開車比坐公交車方便?!?/br> 林梅子的神情有些尷尬,說,“安修……” 陳安修笑笑,示意她沒事。 這時噸噸也從車子里出來了,用一種無辜天真的口氣說,“我爺爺有車,我叔叔也有車的?!蹦且馑季筒钪苯诱f,有車有什么了不起。 陳安修嘴角動了一下,又忍住了,過去牽他手,對其他人說,“你們快進屋吧,我和噸噸先走了?!敝劣诘狼妇筒槐亓税桑覈崌嵰矝]說什么啊。 梅子姑姑一會應該就顧不上生氣了,他看到蔣軒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除了他們在川菜店里看到的,后備箱里還有不少。這么好的侄女婿,其實也難怪梅子姑姑總是防備他壞了好事。 林爸爸包了山頭后,店里又請了一個小工,同村姓李的,叫李小喬,這名字他父母也不知道怎么給想的,今年才十八,中專畢業(yè)后,父母怕他年紀小在市里不學好,就養(yǎng)在身邊看著,聽說陳爸爸店里招人,就把人送過來了。都是同村的,知根知底,這個孩子被他父母管得老實巴交的,陳爸爸就把人留下了。 “小喬,我爸媽呢?”店里就這么一個人,陳安修每次喊這個名字都不忍直視他的臉,對著一個黑壯壯的男孩叫小喬?這巨大的落差感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你回來了,叔和嬸子在那邊的山上呢。” 陳安修放下東西,領著噸噸說,“那你繼續(xù)看店吧,我和噸噸去山上看看?!?/br> 春天里包這山頭的時候,路邊還都是桃花,現(xiàn)在連個桃子都不見了,但是山上的五六棵柿子樹都紅透了,還有兩棵大板栗樹,樹下栗子落了一地。 “爸媽,你們在哪呢?”陳安修看他們鐵锨和鋤頭還放在這里,知道人肯定沒走遠。 “壯壯,噸噸,這兒呢,拾雞蛋呢?!标惏职謴纳焦壤锬抢飺u了搖手。 陳安修和噸噸過去,果然看到爸媽一個一個籃子,滿山谷的草叢里撿雞蛋呢,每個人籃子里都有小半籃子了,紅彤彤的皮,個頭倒是不算大,聽陳爸爸說,第一年的小雞,下的蛋是不會很大的。 “爸爸,還有籃子嗎?我也下去。” “就養(yǎng)了百十只雞,你以為能有多少雞蛋啊,我和你媽這就上去了,別下來了,你和噸噸去把那些地上的栗子拾到筐子里,晚上我給你們用鮮栗子燉雞吃。小心別被刺著?!?/br> 早先陳mama蒸了地瓜面的山野菜包子,晚上陳爸爸做的栗子燉雞,又炒了兩個青菜,剛下來的栗子最鮮嫩不過,自家散養(yǎng)的雞味道也足。 晚上睡覺前,噸噸爬到床底下?lián)v鼓半天,他們這個房間里是大鐵床,離地半米高,床架子是陳爸爸找人焊的,床板子是他自己做的,睡了快三十年了,依然結實的很,連想換掉它都找不到理由。 “噸噸,床底下都是灰,你在下面干什么呢?”陳安修喊兩遍了,噸噸都不出來,如果不是下面還有刷刷地動靜,他都以為噸噸在床下睡著了。 又過了大概有三分鐘,就在陳安修忍不住想下去將人揪出來時,噸噸自己爬出來了,小臉臟的和花貓一樣,腦門上還頂著半個疑似蜘蛛網(wǎng)的東西,他抹抹臉,把手里的小鐵盒子用力塞到陳安修懷里,“給你用?!?/br> “這是什么???”陳安修一邊問,一邊把盒子打開。 “這是……”滿滿的一盒子都是錢,有一百的,有五十的,還有十塊,五塊的,底下還有好些小鋼镚。 “我的壓歲錢,還有自己攢的?!?/br> 陳安修想起以前晴晴說的話,她說:“噸噸以前總問你在什么地方,還鬧著想去找你,我們就告訴他說,你離得很遠,要坐了汽車,再坐火車,然后坐飛機,最后坐輪船才能去,從那以后,噸噸的壓歲錢就不上交了,我和媽找了好多地方,都不知道他把錢藏到哪去了?!?/br> ☆、38 “噸噸……”陳安修的嗓子有些發(fā)堵,他想說,噸噸,其實用不著這些,但對著兒子這些話突然說不出來了,噸噸的小臉雖然繃著,依然沒什么表情,但到底是年紀小,只要大人仔細點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孩子的眼睛里藏不住事情,噸噸此時略帶緊張的眼睛里就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是不是不夠?那等過年的時候,我有錢了再給你?!痹瓉頂€了這么多年,都有滿滿一盒子了還是不夠多。 陳安修半跪著去抱他,“夠了,夠了,已經(jīng)足夠多了,爸爸要工作很久才能賺這么多錢呢,謝謝噸噸。”他以前到底有多粗神經(jīng)才認為噸噸和他不親呢?明明孩子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 噸噸心里松口氣,他們父子見很少有如此親密的動作,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但很快停住了這個動作,小手抬在空中半晌,最后下定決心一樣,落在陳安修的后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陳安修更用力的抱了抱他,就算只為了這個孩子,他也要更努力一些。 之后的兩天,陳安修大多在山上幫忙,因為山頭是今年剛承包的,很多地方都沒開發(fā)出來,陳爸爸也只是把以前的果園除了除草,給果樹重新施了肥,至于結果怎么樣,還得等到明年再看,陳安修這兩天在山上主要幫著摘柿子,噸噸小尾巴一樣,爸爸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經(jīng)過那一夜,父子兩人的相處自然很多,盡管噸噸的話還是不多,但陳安修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主動去親近孩子,他搬著梯子的時候,會主動招呼噸噸幫著他提籃子。 這情形看在陳mama眼中,感到稀奇的同時,心里又很安慰,悄悄拉著陳爸爸說,“你看壯壯和噸噸,現(xiàn)在才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子?!币运麄兊纳眢w狀況,不是不能親自照顧噸噸,但壯壯退伍以后,他們還是決定把孩子交給他一個人來帶,無非就是希望這對聚少離多的父子倆能親近一些,趁著噸噸現(xiàn)在年紀還不大,他們也知道壯壯一個人帶孩子辛苦,可要是等噸噸長到十幾歲再來想這件事,就晚了,那個時候即使你想給,孩子也不會那么需要了。父子這情分就算是傷了。 陳爸爸拿小錘子蹲在地上敲板栗殼子,聽陳mama這話,得意洋洋的說,“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父子倆就說父子倆,到什么時候都生分不了,以前就是你瞎擔心,說什么噸噸自小就和壯壯分開,長大了會不親,我就從來沒擔心過。咱養(yǎng)的兒子,咱養(yǎng)的孫子,那還能有錯了?!” 陳mama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和這人過了大半輩子了,這人從來就沒學會順著她說過話,她說東,他就非要說西,她說不讓承包這這山地,他就有本事攛掇壯壯偷偷去把這事辦了,現(xiàn)在他們父子都是一條心了,不過回頭想想也不枉他疼壯壯這么些年,他待壯壯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就和晴晴望望是一樣的。 看到壯壯和噸噸,她有時候會控制不住地想起長寧,現(xiàn)在想想,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做對了,未婚生子,就算放到現(xiàn)在,也算不上是光彩的事情,何況是往上數(shù)差不多三十年,光想想都知道那是一件多難聽的事情,長寧那個時候還是個大學生,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知道,林家有個在北京上大學的小兒子,很聰明,將來是要吃公家飯的??删褪沁@樣人人羨慕,家里人為他驕傲的長寧,突然有一天一臉驚恐的跑了回來,誰問都不說話,就一個人縮在東邊的屋子里,還說不想去上學了,那個時候他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yè)了。 她還記得時節(jié)比這還早一些,應該是農(nóng)歷七月初的時候,有天晚上都快半夜了,大哥突然來砸他們家的門,她一開門,大哥就說讓她趕緊回去一趟,誰都勸不住,爹要把長寧打死,她是家里唯一的姑娘,除了最小的長寧,爹娘就對她偏疼一些,大哥也是沒辦法了才過來的。那時候家里連個摩托車都沒有,他們就打著手電筒沿著山路往回走,路邊都是草,露水很重,打的褲子都濕到膝蓋那里,全身冰涼涼的,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五個月的身孕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幾次差點沒摔倒。 即使有娘和二哥拉著,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長寧也已經(jīng)是鼻青臉腫,身上都是血了,爹的脾氣很暴,打長寧用的是家里挑水的扁擔。爹還要繼續(xù)打,她跑上去擋著,她那時候懷著孩子,爹不會動她,扔下扁擔氣沖沖的出去了。她和娘給長寧換衣服,她一撩開,就看到了那個已經(jīng)很明顯的肚子,就和她的一樣,可長寧是個男孩子沒錯啊,她自小背到大的,最清楚不過了。 爹和娘顯然是知情的,以前只當是祖上傳下來的故事,后來爹娘去找了誰,她不清楚,反正他們家知道了有個叫寧世的醫(yī)院可以幫助他們,大概剛過了霜降節(jié)氣的時候,長寧生了壯壯,不過她的那個孩子沒活下來。長寧一直不肯說那人是誰,其實說了,他們也沒辦法,北京那種地方他們只在書上和廣播里聽過,想去那里找人算賬,他們連人家的門都找不著。如果長寧養(yǎng)了這個孩子,這輩子就算是毀了,爹做主,全家人都瞞著長寧說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長寧聽說孩子死了,也沒多大的反應,養(yǎng)好身體后,就回去繼續(xù)上學了,再后來就是去美國,結婚生子,一直到現(xiàn)在。他們就把壯壯抱了回來,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媽,那邊的樹上的要一起摘了嗎?” “哦?”陳mama打個激靈回過神來,“一起摘了吧,再留下去,都軟了,掉地上摔爛了也沒法吃。” “你在想什么呢,壯壯喊你好幾聲都沒聽見?!?/br> “你管我想什么呢,砸你的栗子吧,我看了生活臺的天氣預報,這一周天氣都很好,正好把栗子和柿子餅一起曬了?!碧鞖獠缓?,曬出來的東西不容易保存,而且長毛。 他們把壯壯當成普通男孩子一樣養(yǎng)大,壯壯甚至比普通的男孩子還皮實一些,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壯壯也和長寧一樣在外面吃了別人的虧。當時她一看到壯壯的肚子就知道了,畢竟同樣的事情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 “噸噸,我把籃子吊下去,你把繩子解開,再拴上一個空的?!标惏残薏戎葑幼诟叽蟮氖磷訕渲﹁灸抢铮瑬|山上的柿子樹很多,陳安修就認識三四種,一種叫橢柿子,中間有道圓弧,像兩個大面餅直接壓在一起了,這種柿子的個頭很大,從樹上摘下來就可以吃了,還有一種個頭小點,叫牛心柿子,這種不能直接吃,要拿梨染染才行,不過這種曬出來的柿子餅超級好吃,還有一種不知道名字的最常見,山頭溪谷里每年自己都能冒出一兩棵,一直到入冬,葉子都落光了,紅彤彤的柿子還能一直掛在樹上。這兩年村里人更喜歡種脆柿子,爸爸在屋后也種了一棵,稍微發(fā)紅就能吃,脆甜脆甜的,中間有巧克力色的十字花,所以也有人叫巧克力柿子的。 現(xiàn)在摘下來的柿子,一部分存起來,可以一直留到過年,另外一些mama會削掉皮用魚線串起來掛在屋檐下曬成柿子餅,市面上那些半透明很漂亮的柿子餅怎么曬出來的,他不知道,反正自家曬的柿子餅,表面已經(jīng)是黑色了,咬一口,里面的瓤子還是紅的,很甜,有絲,口感比外面買的更韌一些。小時候mama總說留著過年吃,不過無論mama藏到哪里,都能被他們?nèi)齻€翻出來偷吃個差不多。 中秋前后也是快遞公司忙的時候,陳天雨是中秋那天傍晚回來的,隨車帶回來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各酒店的禮盒,五花八門的,有月餅的,有醬rou的,有茶葉的,還有五谷雜糧的,陳天雨說是朋友送的,家里人都知道他的朋友三教九流的一大堆,聽他這么說,也什么可懷疑的。 “哥,這盒月餅給你……和噸噸吃?!标愄煊晏匾獍衍嚴镒詈笠缓性嘛炦f給陳安修。 “月餅?”陳安修看這有兩只傻兔子的包裝盒,“你知道我不喜歡吃月餅的?!彼麖男【筒幌矚g吃月餅,家里一起吃的時候,就他不會動。 “聽說這個不太一樣,放冰箱里鎮(zhèn)一下味道很不錯,你嘗嘗?!?/br> 見他執(zhí)意如此,陳安修笑著接過來,“恩,好,我待會放冰箱里,爸爸今天做了很多菜。” “哥。”快進院門的時候,陳天雨在陳安修后面喊他一聲。 “恩?”陳安修很習慣的答應一聲,扭頭去看他,“怎么了?干嘛這樣看我?我臉上長花了?” “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很忙?”怎么感覺人瘦了這么多。 “有一點,不過還好。怎么突然這么問?”今天中秋呢,失業(yè)的事情能瞞一天是一天了。 “看你臉色不太好?!?/br> 陳安修非常欠揍的挑挑眉,雙眼冒光地回身攬著肩膀?qū)⑷送线M來,笑著說,“難得啊,難得有一次你這么關心我這個做哥哥的,要不今晚我恩準你侍寢吧?”陳安修想掩飾什么的時候,就容易胡說八道。不過這個侍寢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在他們家就是提前暖被窩。天雨就是那種火力很旺的高溫體質(zhì),小時候沒少被陳安修坑著先鉆冷冰冰的被窩,等人把被窩暖和過來了,他就不顧長四歲的年紀,沒皮沒臉地硬鉆進去和人擠,嘴里還無恥的嚷嚷說,哎呀,恩準是你侍寢是榮幸啊之類的話。 陳天雨雙眸微斂,可能也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把將他推開,轉而笑罵他,“做夢去吧,你。” “要不要這么手足相殘?” “我說真的啊,如果那個工作真那么累,辭了就是了,沒必要為個工作把自己弄成這樣?!?/br> 陳安修眼神波動了一下,還是自家人好,但他還是死撐說,“我辭了,你養(yǎng)我和噸噸???” “有什么不行?你是我哥嘛?!痹鹤永餂]開燈,但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陳天雨的話里透著一種莫名的認真和執(zhí)拗。 但顯然有人沒領會,還過去補人一拳說,“現(xiàn)在沒娶媳婦兒的人當然說什么都好,等哪天娶了媳婦兒就肯定嫌棄我們了。” 廚房里的油煙機和鍋鏟的翻炒聲不斷,菜香一陣陣地傳來出來,陳爸爸新炸了一盤子蝦球,在里面喊他們說,“你們兄弟倆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還不洗手端菜出去?!?/br> “來了,來了,爸爸?!标惏残拮炖锎饝?,拍拍陳天雨的手臂說,“趕緊把東西放屋里,洗手準備吃飯。” 陳天雨自失一笑,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指望這個人能明白什么嗎?算了,他從來都希望那人不明白的,如果像自己這樣,還真是挺惡心的。 晚飯前晴晴也打了電話回來,說和同學在一起吃飯,聽電話那邊確實也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