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書迷正在閱讀:鐵腕名流、花都不熱氣、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快穿之學習使我快樂、我那么大一個媳婦呢!、和宿敵協(xié)議結(jié)婚后,我馬甲掉了、極品禁書、被偏執(zhí)雌蟲撿到以后[蟲族]、穿成病嬌偏執(zhí)狂后,我人設(shè)崩了、被讀心后成了全職女兒
她覺得不管什么時候,自己都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懷柏笑著說:“佩玉,你不知道那是多可怕的一個人?!彼蛔忠痪涞卣f:“陰險歹毒,嗜殺成性,最愛看別人痛苦,她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br> 佩玉面上血色頓失,“師尊,我不是……” 她不是這樣的人。 前世她是殺了很多人,但她一直記得師尊的教誨,人命可貴,不可濫殺……連天劫時,她都沒有傷過一人性命。 懷柏摸摸她的頭,“我在這里設(shè)一個結(jié)界,你乖乖留在這兒等我?!?/br> 佩玉不肯松手,“我想與師尊在一起?!?/br> 懷柏難得的堅定起來,緩緩將手抽出,“聽話?!?/br> 佩玉聞言,微微垂下頭,低眉順眼地輕輕應(yīng)了。 她一直是很聽話的。 懷柏施法在山石上設(shè)一方結(jié)界,又怕小孩久候無聊,布下床椅桌凳,瓜果鮮食,千叮萬囑后,才跟著小白走下山,離開時,她還不忘留下一只偃甲金剛,護衛(wèi)左右。 佩玉坐在小板凳上,手抱著膝,靜靜地看著懷柏離開。 就好像前世,她坐在孤山石階上,乖乖等師尊回家一樣。 那時晚霞如織錦,寒山千萬重,天地染上溫暖的金黃。 她有孤山,還有師尊。 她垂著小腦袋。 山石深黑,上覆青苔。 一行小小的腳印無聲地出現(xiàn)在了青苔上。 佩玉看見了一雙繡花鞋。 繡花鞋很精致,鞋面繡著并蒂芙蓉,鞋尖鑲著顆璨璨明珠。 鞋的主人是個小姑娘,生得五官標志,明眸皓齒,就是身影有些透明,一看便不是個活人。 佩玉微瞇著眼,悄悄將鏡片握于手中。她見過這個小姑娘,在三嬸房中的畫上。 小姑娘局促地站在那,有些害怕地打量她,“主、主人……” 佩玉皺眉,“你在喊我?” · 懷柏手中拎著小白,踏入花泥村時,小白“咦”了一聲,“你怎么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懷柏強調(diào),“和你不一樣,我用兩條腿走的?!?/br> 緊接著,她將長腿一伸,示范起來,“你看,我出去了,我又進來了,我又出去了,我又進來了!” 小白很是無奈,“我當然知道你是兩條腿走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村被那魔頭下了咒,這三百多年來,只有你們走進來過?!?/br> 懷柏“哦”了聲,認真想想,然后煞有其事地說:“那大概是我們長得太好看了吧。” 小白不信:“是不是你和那魔頭是老相好?所以她的術(shù)法對你無效?!?/br> “老相好?”懷柏笑起來,“她是我仇家。” 小白想,你剛才在竹林的表現(xiàn)可不像是遇到仇家,但沒等它說出來,村路上餓殍成行,搖搖晃晃地走來,渾濁的眼珠子緊盯著她們,似乎看見什么美味珍饈,口中不斷念著:“好餓啊好餓啊好餓啊……” 小白嚇得白毛炸起。 懷柏睨了她一眼,道:“沒出息?!?/br> 她手中竹枝往前一甩,冷冽的月光下忽然下起一場冰涼的雪。 “餓就滾回家吃奶!” 雪片輕輕飄揚,看似美好無害,但在餓殍觸到雪片的瞬間,頓時化作一灘血水。 長路被血浸透。 如十里紅蓮業(yè)火。 小白扭著身子,拼命避開這漫天的詭異雪片,“你、你這是什么東西。” 懷柏負手輕笑,“是我的劍?!?/br> 天地萬物,自然造化,無一不能為她所用,無一不是她的劍。 懷柏推開三嬸家的門,懶得再虛與委蛇,徑直走到她的臥房,看到那rou山般的女子,眼中露出一絲驚疑,但又馬上恢復(fù)冰冷。 “讓開?!?/br> 三嬸擋在rou山之前,“你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嗎?你憑什么叫我讓開!” 懷柏道:“我只知你身后的東西,不是個活人?!?/br> 三嬸抱住rou山,rou山太大,她雙手合不攏,看上去像是撲在rou山之上,“她是!她說她餓!”三嬸通紅的眼轉(zhuǎn)到小白身上,恨聲道:“要不是你這妖精多管閑事,小姐早就回來了!” 小白連忙反駁:“關(guān)我什么事?你們恩將仇報,還還有臉去怪別人?” “恩將仇報?哈哈哈哈哈?!比龐鹚坪跏锹牭竭@世上最可笑之事,凄厲地大笑起來,笑得面目扭曲、神情猙獰,“你知道些什么?”她的滿心冤屈憤懣壓在心底太久,此刻終能傾訴,不等二人再開口,她就像撒豆般一股腦將那樁舊事拋出來了。 懷柏不耐煩地握緊竹枝,過了一瞬,她微微嘆口氣,聽三嬸慢慢說下去。 三嬸與小姐初遇,是在一場江南的連綿陰雨中。 她是一個孤兒,被人販子喂養(yǎng)長大。 那群人販子在破廟里豢養(yǎng)著十幾個小孩,不知是從哪偷來撿來。他們折斷小孩的手腳,又或者廢掉小孩的五官,讓這群孩子看起來可憐又凄慘,能多討到幾文錢。 三嬸那時沒有名字,就叫阿三。 阿三的運氣好,生了張楚楚可憐的臉,每天討到的錢總會比其他孩子多幾文,受的打罵也少一點。有時候,人販子心情好,還會給她一小半臟兮兮硬邦邦的饅頭。 她本來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只是有些模糊的童年記憶里,依稀記得自己也曾有嚴父慈母,家中雖貧苦但安康,只是一朝被人拐走,從此顛沛流離,再找不到回家的路,再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