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一)
奶白色的瓷磚凝起水珠,連曉在溫熱水幕下輕揉酸痛的腰肢。 未白比上回好些,還是捏得她筋骨齊疼。不知這風頭要避到何年何月,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周她就要散架了。 又一股粘稠jingye從腿心間緩慢流淌,第二次開始他索性不戴套內射,怎么舒服怎么來。沉青先前咬著耳朵告訴她,人類世界中對這類人有專屬稱呼。 她重重敲了下瓷磚:“渣男?!?/br> 整棟樓都裝了煙霧報警器,渣男完事后拿起火柴盒出門了,估計是找地方去抽煙。所以她才敢放開聲音喊,反正他也不屑用能力聽。 沒想到剛喊完,門鈴聲似是回應般驟響,結結實實嚇了她一跳。 這才出去幾分鐘,他就回來了?連曉慌忙關掉花灑,隨便套了件外衣從浴室走出。 轉念一想不對,他進門何須按鈴,于是她對門外警惕喊道:“誰啊?” “保潔員,來送水果的?!?/br> 順貓眼看去,果然是一位身穿酒店制服的阿姨,手中端著果盤恭敬站在門外。 她知道不該輕易開門,原想找借口讓她離開,但轉頭看見餐桌上只動了一口的蛋餅,她猶豫了會,緩緩轉下門把。 未白多半不會再碰了,她不想看到親手做的菜被遺棄在那里,還是請人來收拾比較好。 門開后,保潔阿姨迅速退到一邊,對走上前的兩個男人恭恭敬敬喊了聲:“老板?!?/br> 她是沖為首那位喊的,正是先前見過的司玄。他面色略顯蒼白,笑瞇瞇地打了招呼:“你好,想不到這么快就再次見面了?!?/br> 上當了。連曉下意識想關門,他卻眼疾手快地拽過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拖出門外。緊接著,另一個男人從懷中拿出手帕,緊緊按住了她的口鼻。 乙醚刺鼻的氣味充斥在鼻腔,劇烈的眩暈后,她即刻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是滿目純白,地板、墻面、天花板都是純白色。 原本穿的衣服如今換成一套寬大素白的病號服,衣袖卷起露出被銬在扶手上的手腕。 她試著動了下,發(fā)現(xiàn)腳踝也被緊緊銬住,身下是一張冷硬的靠椅。 這場景似曾相識。 仔細一看,自己和白墻之間還有層玻璃,弧形玻璃罩籠蓋過頭頂,似乎是在一臺白色儀器中。 僅是認清現(xiàn)狀,她就知道完了,無所不能的未白沒攔住他們,還是說,根本沒打算阻攔,任憑他們迷暈自己帶走。 “不好意思,連小姐,報告還要等一會,還請您忍耐一下?!?/br> 清閑的話語從左側傳來,司玄隨即走入視野,身后還跟著剛才迷昏她的西裝男,興味盎然地看了她一眼。 連曉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被當成能力者抓了過來,但這種境遇不是第一次。她迅速調整心態(tài),故作茫然:“什么報告?為什么要帶我來這種地方?” “別急,馬上你就知道了?!彼拘p手抱臂,瞇眼打量她,像在看一只孤立無援的籠中鳥。 她平靜道:“你這是非法拘禁?!?/br> 司玄笑了笑:“抱歉,這里我說了算?!?/br> 意思是沒得商量?,F(xiàn)在不是難過絕望的時候,如果露出馬腳就真的要進收容所了。她必須自力更生,盡可能套點信息出來。 “和我開房的那個人。”她輕聲說,“我突然不見了,他肯定很擔心。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嗎?” ”你以為我查不到你的開房信息嗎?“司玄挑眉道,“你是一個人入住的,明明住在酒吧樓上,還要出去開房?,F(xiàn)在還騙我,不是心虛是什么?” 未白把他耍了,也耍了自己。她忍不住又在心底罵了聲渣男,為了自保把她出賣給黃昏組織。 不能因此露破綻,連曉徑直往后一靠:“我什么都沒做,心虛什么。快放我出去。” 儀器忽然長長嘀了一聲,震得耳膜發(fā)疼。 西裝男快步上前,從儀器壁外取出一張新打印的紙,恭敬遞給司玄。 與此同時,玻璃罩緩緩開啟,清涼的空氣瞬間涌入周身。雙手依然被緊緊銬住,她深呼吸幾下,不著痕跡地觀察面前男人。 司玄抿緊薄唇,聚精會神細閱報告,西裝男站在他身側一同旁看。 半晌,他銳利的目光立時掃來,一字一頓道:“你果然是能力者。” 話音剛落,身后門忽然大開,十余個全副武裝的鴨舌帽魚貫涌入,剎那間將這里擠得滿滿當當。 此起彼伏的上膛聲在房中回響,她看見數(shù)不清的槍口正指向自己,每個人的眼神都如臨大敵,時刻準備開槍射擊。 這畫面也似曾相識,連曉反倒不慌了,冷靜思考如何應對。 人下意識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他拿到報告后第一反應是輕輕撇嘴,隨后才做出攻擊性的表情,說明報告上很可能沒有指明她是能力者。 那他為什么要說謊?注意到鴨舌帽衣襟上的警報器,她頓悟這是在詐自己,騙她走投無路發(fā)動能力,觸發(fā)警報證實能力者身份。 想明白這點,她故作語無倫次:“什么能力者,你們干嘛?我做什么了,你們就要殺我?” 面對這么多槍口,她慌亂的模樣異常真實,西裝男下意識轉頭看向司玄,疑惑問道:“司總,是不是抓錯人了?她不像啊?!?/br> 而他微皺起眉,目光越發(fā)尖銳,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盡管騙過了西裝男,她也未有半分松懈,假作怯懦應對他的審視。 對視片刻,他還是落了下風,不耐地扯松領口,抬手示意他們放下槍。 鴨舌帽們面面相覷,還是服從命令陸續(xù)放下手臂。 西裝男神色復雜地看了眼連曉,低聲詢問道:“要放人嗎?” “我還有事要問,把她帶到我的休息室?!绷粝乱痪洳桓实脑挘拘P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