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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晏清開口的話卻簡練干脆,不容置疑:“坐。” 胳膊擰不過大腿,女神兇兇的,伍月怕她生氣,聽話乖乖坐下,兩手置于腿上,一副三好學(xué)生的模樣。 伍月坐著椅子,常晏清坐板凳比她還矮了半個頭,十分新奇,這還是伍月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看她,一樣的美艷不可方物。 人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側(cè)臉最美,把情況轉(zhuǎn)換一下,換成她從上面俯視常晏清,差不多也是四十五度角,伍月發(fā)現(xiàn)此理并不準確,或者說在常晏清身上無效。 她上看下看橫看豎看,以各種千奇百怪的姿態(tài)看,怎么看常晏清都是一樣的美。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女不外乎如此,害的她垂涎三尺,見色起意。 常晏清見她坐下之后并無大礙,也沒有呲牙喊疼,放下心來,但口中還是叮囑道:“等會去醫(yī)院看看?!?/br> 總要徹查后才真正心安。 “不用……”伍月本想說自己已經(jīng)好了,不用麻煩了,但對上常晏清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到嘴的拒絕說不出來,只能應(yīng)下,“好吧。” 話題已盡,兩人相顧無言。 常晏清想到上午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滿腔疑惑終于問出口:“你……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嗯?”伍月不解。 常晏清:“感覺你今天不開心。” “哈哈,你現(xiàn)在是要當(dāng)知心大jiejie嗎?”伍月笑出聲。 下一秒?yún)s愁容滿面:“是我媽啦,班主任在她那告狀,說我老逃課,我又沒耽誤學(xué)習(xí),要怎樣……” 她覺得委屈,小聲嘀咕著。 常晏清卻不這樣想,她早就跟伍月說過不應(yīng)該逃課,但每次伍月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比如這課不重要,那課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晚自習(xí)不上課,老師她不喜歡,做題很無聊等等等等。 只要一提出來,就會被花式勸退。 常晏清拿她沒轍,想著如果真沒有影響的話,一兩次也沒關(guān)系,她也不是天天來,只要學(xué)習(xí)能跟得上,可以放松那么一點點。 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影響的,班主任電話都打回家了,她的父母肯定著急。 常晏清不免有些愧疚,為自己隱晦的僥幸。 “你以后……還是少來吧?!?/br> 常晏清說得很認真,伍月瞧著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愣住了,仔細辨別她話里的意思,更加委屈:“?。繛槭裁窗 ?/br> 這是要趕她走嗎? 伍月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情惹她生氣了,還是她……嫌自己煩人。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自己不停地在說,常晏清很少理會,有可能真的厭煩自己也說不一定,只是礙于情面不好明說。 但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不似作假,剛才沖上來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而且對自己拋出的好意都接受了。 如果這些都是演出來的,那她承認,常晏清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演員。 伍月感覺自己像是被她一雙手溫柔地捧在云端里,漂浮在空中,漸漸迷失了本色。 這感覺雖好,但充滿危險,可能讓自己安穩(wěn)地長眠于此,也可能因為她的放手,從高處墜落,體無完膚。 兩種意念在腦海中搏斗著,伍月內(nèi)心七上八下,竟隱約急出了淚水,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是了,她一直把常晏清當(dāng)成朋友,卻從沒問過對方是不是愿意。 她覺得常晏清可能根本就是不想理她。 “你是不是……討厭我?” 常晏清慌了神,不知道她怎么的突然如此低落,就要哭起來了,當(dāng)即否決道:“不是?!?/br> 伍月低垂腦袋,泫然若泣,癟著小嘴,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是成功收獲了她的心疼。 “沒有,沒有討厭你?!背j糖逄郑弥讣饨幼以谒劭暨吷蠈⒁舫鰜淼囊坏螠I珠,泯然于指間,“高考比較重要,你……乖乖學(xué)習(xí),周末再來找我,好嗎?” 常晏清是個做什么事都認真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也是認真地在承諾,并非只是口頭的安慰。 那語氣聽著真心實意,沒有半點敷衍,伍月心中寬泛,容易想的開,相信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樣溫柔的人,斷是不會撒謊,就算是在欺騙自己,也認了。 誰叫她是個顏狗呢。 伍月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可以嗎?” 常晏清:“當(dāng)然可以。” 伍月破涕為笑。 她是真沒想到高考成為了她倆友好交流的攔路石。 這該死的高考,她心中咒罵。 自己能考多少分,伍月心里有數(shù),她比較好奇常晏清的成績,于是問她:“你高考多少分?” 常晏清如實以告:“我沒有參加高考?!?/br> 常晏清18歲出道,因為拍戲錯過了高考,后來一直在忙工作,沒有再進一步深造,這事粉絲都知道。 但伍月不一樣,伍月是一個假粉,她頭一次聽說,還是從本人口中。 “對不起……”戳了女神的痛處,伍月面露尷尬與愧疚,不知道該怪自己嘴欠說了不該說的,還是怪自己對她了解不夠。 常晏清毫不介意:“沒關(guān)系?!?/br> 這事不是不能提,只是沒必要再提,說出來并沒有關(guān)系,她坦坦蕩蕩,不是一個小氣之人。 伍月羞愧難當(dāng),不敢跟她對視,更不敢說話,中午默默蹭了頓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