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奶奶等女孩緩了些，對唐青亦道：“小唐，有時間，隨時歡迎來奶奶這里?！?/br>
    唐青亦認(rèn)真應(yīng)是。

    “奶奶，再見?！碧奶且徊揭换仡^，她揮揮手，又揮了揮。

    十足十的不舍。

    “再見?！碧哪棠淘谠乜粗鴥蓚€女孩走遠(yuǎn)。

    坐上大巴，女孩還在默默地抽泣。

    “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住……”一說話，眼淚又要往下掉。

    棠糖從車座后的口袋拿出一本雜志，遮住了臉。

    指尖攥在紙張，發(fā)著顫。

    唐青亦心底微嘆，她將雜志從女孩手心輕輕抽.離。

    唐青亦把女孩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側(cè)了頭親親她有些泛腫的眼皮。

    “我在這?！?/br>
    傍晚時分，兩人抵達(dá)小區(qū)。

    電梯顯示屏的數(shù)字跳動，唐青亦牽著女孩。

    開門進(jìn)入玄關(guān)，唐青亦握著女孩的腰，將她抱至矮柜。

    她用力地吻了吻女孩的眉心。

    “到家了?！彼龓团Q了室內(nèi)鞋。

    棠糖攬著她的脖頸，眼淚蹭在她的衣襟，聲音軟而沙，“到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投喂棠糖==棠糖投喂我

    唐青亦：計劃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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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唐青亦手里還握著女孩的腳踝，踝骨清晰小巧，羸弱得仿似稍加施力便可以輕易折斷。

    那枚桃核在她掌心，緊貼掌紋。

    棠糖摟著她，全然的放松與依賴。

    女孩沒有在哭了，呼吸重新變得勻細(xì)。

    “唐青亦……”她慢慢在唐青亦的肩膀蹭了蹭，嘴里輕喃。

    唐青亦頸側(cè)傳來細(xì)微的癢意。

    柔軟的、想要被呵護(hù)的，傳遞著這樣的訊息。

    唐青亦幾乎從未在同居人身上感受到這種令人酸脹的情緒。

    好像這是一種特權(quán)。

    同居人并不具備，只能小心翼翼地收斂著，并不敢放肆。

    但棠糖不同。

    她似乎確認(rèn)了，唐青亦是不會厭棄她的，是對她耐心的、縱容她的。

    所以，她毫無保留地讓唐青亦看到自己的傷心，看到她對唐青亦的眷戀。

    要求著唐青亦的回應(yīng)。

    這樣的改變，是唐青亦帶來的。

    唐青亦任女孩趴了會，她摸了摸女孩的發(fā)。

    兩人靜靜地在玄關(guān)擁抱，最后互相蹭了蹭鼻尖，手牽手進(jìn)客廳收拾房間。

    揭掉沙發(fā)與床鋪上的塑料紙，將壓縮袋中的新床單取出鋪好。

    棠糖去陽臺，照看那些可憐的植株。

    唐青亦則把兩人的行李整理出來。

    整整齊齊折疊的衣物下凸起一個小包。

    唐青亦伸手將衣物展開——

    是一只小布袋。

    布袋里包了兩千元紅鈔和一張紙條。

    【小唐收】

    棠奶奶的字跡，與之相伴的是一段手寫。

    這位老太太，在為自己將孫女托付給一個孩子感到羞愧與難堪。

    對于兩人的相識，她感激、慶幸，又自責(zé)。

    唐青亦簡單地看了看。

    她不太能理解棠奶奶對她的內(nèi)疚與抱歉。

    她知道，在遇見棠糖之前，她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那短暫的二十年，貧乏、枯燥、冷清、渾渾噩噩。

    感官是麻木的。

    她像是墮入海底，所有的感知都被水體封存。

    同居人的存在，讓她第一次“看”到了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而棠糖……棠糖教會她如何把一個人填進(jìn)心臟。

    沒有唐青亦的棠糖，在大學(xué)階段依然會成長得自信明亮。

    沒有棠糖的唐青亦……只會期待在車輪下獲得解脫，期待變成一堆碎rou。

    唐青亦比任何人可以想象的……更加需要棠糖的陪伴。

    “唐青亦——”女孩在廚房喚她，“我們晚上吃面好不好？”

    棠糖系上了圍裙，她的手指扒在門框，探了一個腦袋出來，眼睛眨得很漂亮。

    睫毛還有些濕。

    唐青亦將紙條攥進(jìn)掌心，隨意地遮掩布包。

    “好。”她應(yīng)。

    唐青亦偶爾也會好奇，好奇自己對女孩的情感。

    洶涌的、激蕩的，也是安靜的、溫和的。

    給不出具體定義。

    這些心情，在同居人面前蟄伏，又在重新遇見女孩時顯出端倪。

    或許有些cao之過急。

    但棠糖給的反饋太好。

    她利用棠糖的感激，利用女孩的崇拜，利用女孩的無法抗拒……

    ——唐青亦的沉迷，變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

    高二是一個分水嶺，忙碌程度與課業(yè)的難易程度都上了一個新的階段。

    隔年一月的學(xué)業(yè)水平考試無疑成了懸頂之劍，學(xué)生們?nèi)杖仗嵝牡跄?。三門主課為之讓步，連晚自習(xí)都排滿了小學(xu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