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將這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塞進微波爐,加熱了五分鐘,然后端到客廳的桌子上準備奠自己的五臟廟。 剛拿起筷子,就見臥室的門打開了,殷圣奕陰沉著臉走出來。 她嚇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差點掉到桌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男子走近餐桌,她忙低垂下頭,惶恐不安。 定定地注視了她一會兒,殷圣奕確定她沒有邀請他共進晚餐的意思,嘴角不禁浮起一絲涼薄的笑意。 他還在幻想什么呢?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過,她絲毫都不會關(guān)心他渴不渴餓不餓,好像他是個鐵人。 她不知道他從上午照顧她到現(xiàn)在,除去睡覺的二個小時一刻不得清閑,她不知道這段時間他連水都沒喝一口更別說吃東西,她不知道他也很餓。這些她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她只知道為夏子寒擔心,只知道怎么求他放過夏家的人,只知道怎么小心奕奕地避開他! 楚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突然惹得男子的目光這么冷冽嚇人。她不敢抬頭不敢說話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像個可憐兮兮的受氣小媳婦,攥著筷子誠惶誠恐。 臨走前,他原本想掀了餐桌,不過看她孱弱的模樣,想到她從上午到現(xiàn)在就未進一粒米,心還是該死地軟了! 詛咒一聲,他摔門而去! “砰!”巨大的摔門聲令楚妍心肝顫顫,她攥著筷子半晌不敢動彈,直到確定那個可怕的男人真的離開了,她慢慢松懈下來。 撥著米飯,米其林的菜肴精致美味,可她食不甘味。離婚的鬧劇結(jié)束了,接下來是不是輪到夏家的案件做了結(jié)?她不敢跟殷圣奕過多的提起夏家的事情,那樣更會惹他的怒火,她只希望他能放過夏家的人,不要連累無辜。 晚上十點鐘,殷圣奕回到冠凰橡膠場,這里也是三合會的重要集聚地,同時是他擁有的最大軍火庫之一。 一般他不太常過來,偶爾來一趟當然有要緊事,今晚,他便為處理一件事情而來。 下車深吸一口氣,他邁著閑散的步子踱上大理石臺階。 這幢樓是整個橡膠廠最豪華寬綽的大樓,近萬平方米的大廳沒有用一根柱子做支撐,這點沒有國際頂尖工程師的設(shè)計絕對做不到。 可以說,這幢大樓完全可以媲美國家大使館的建筑工藝,同時它的報警系統(tǒng)也非常先進,幾乎可以媲美國防保密局,不明身份的人想在侵入這幢大樓后還能不被發(fā)覺,就連狼幫的頭狼冥夜也做不到。 防彈玻璃門自動拉開,他走進去的便看到龍翱正滿臉焦急地等在那里。薄唇微勾,噙起森冷的弧度,而他往里面走的步子卻絕沒有比方才快一分。 “你總算來了!”龍翱馬上從昂貴的進口皮沙發(fā)里彈起來,那張平日看起來慈祥的笑臉此時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老。 沒有像往常那樣稱呼他一聲龍叔,殷圣奕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漫不經(jīng)心地抽出一支煙,旁邊的黎安東馬上殷勤地幫他點著。 看到殷圣奕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黎安東才陪著笑臉說:“這次的事真是張承禹一時疏忽,他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貨里夾藏白粉……” “給他點教訓,下次就不會疏忽了!”殷圣奕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止令黎安東變色,就連旁邊的龍翱也臉色大變。 黎安東跟王承禹是生死至交,當然不愿自己的至交好友就這么糊里糊涂地做了替死鬼,知道這件事很嚴重,他只能竭力在殷圣奕面前救情:“少主,王承禹也是被蒙了……他,真的不知情!也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用幾億美金的海洛因做代價陷害他?天底下有這樣的傻子?”看著滿額冷汗可憐巴巴的黎安東,殷圣奕薄唇揚起一抹譏諷,側(cè)過頭對旁邊如坐針氈般的龍翱說:“龍叔,你說要不要饒他一命?” 龍翱擔心的并非王承禹的性命,而是他的“貨”,這可是他多年積攢的“老本”。此時見殷圣奕居然證詢他的意見,連忙道:“王承禹為三合會賣力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功,依我說……” “好,龍叔開口求情就饒他一命!”看著龍翱忐忑緊張的樣子,又重重地加了句:“把貨燒了!” “啊,那可不行!”這句話不是別人說的,而是出自龍翱的嘴巴。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太急切,忙又緩和了語氣解釋道:“我們?nèi)蠒牟慌龆?,所以這批貨還是由我出面處理吧!不是我自夸,畢竟年齡大些,做事也比后輩老成!” 殷圣奕一聲冷哂,毫不掩飾他的譏嘲,“龍叔居然還記得我們?nèi)蠒囊?guī)矩,不容易!我原以為你年紀大了記性退化,沒想到不是這么回事!” 聽出殷圣奕話里有話,龍翱老臉有些訕訕地,但此時他也只能倚老賣老了?!褒埵咫m然上了點年紀不過無論體力還是頭腦那可都不輸給年輕人,我常說,你現(xiàn)在是冠凰的執(zhí)行總裁,事務(wù)繁忙,分身乏術(shù),一般的事情可以交給手下處理,再重要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就好,也用不著忙天火地的特意跑到這里來!” 彈了彈煙灰,殷圣奕嘴角的譏誚更深,棕色的眼瞳迸出幾許寒光:“龍叔的體力當然沒問題,不然也沒精力把你兩位義兄的遺孀都照顧得那么好!” 龍翱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跟白冰瑩茍且之事也被殷圣奕知道了,饒是臉皮再厚也有點掛不住,便捂住嘴巴拼命咳嗽,好像患上了傷風感冒。 “龍叔,你記性那么好,能不能告訴侄子,身為九洲會的會主,擅自走私毒品應(yīng)該受什么樣的懲罰?”殷圣奕的聲音似乎含著笑意,而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表明對方的處境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