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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生日那天過后, 沈繹在第二天一早送江窈去學校后就回了a市。 江窈時常會在晚上跟他打電話, 聊一些瑣碎日常的小事, 或喜悅或抱怨,沈繹都會很認真地聽,末了再在一些事情上給她提上實用的建議。 他也會抽空回尋城來看她, 只是兩人的時間線挫得很開, 平均下來一個月的見面次數(shù)或許都不到一次。 走過銀杏落滿地的蕭瑟深秋,尋城的第一場雪終于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到來。 今年恰巧趕上臨啟中學一百周年的校慶,明明以前沒有校慶活動的, 今年也被校方領導特意提出來,和元旦慶典一同舉行。 下午的時候, 學生都到禮堂cao場那邊參加活動了,教學樓里就顯得異常安靜空曠。 今年的初雪就下得很大,在走廊上的陽臺欄桿臺面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江窈獨自站在陽臺上, 艱難地從棉服袖子里伸出食指,在觸碰到雪花的那一刻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咬著牙, 適應了那種刺骨的冷后, 一筆一劃在上面寫下“沈繹”兩個字。 看著自己的作品,江窈紅唇微彎, 嘴角右側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頓了一下,她又重新伸出纖長的指,在剛剛寫下的兩個字后面添了一個愛心上去。 江窈笑瞇瞇的, 睫毛卷翹, 越看越覺得滿意。 對著雪花上的字跡拍了張照片, 江窈就接到了夏晨的電話,那頭的人聲喧囂,夾雜著鼓點激烈的音樂。 夏晨站在cao場上,扯著嗓子問她:“窈窈,你在哪兒呢?” 江窈說:“我回教室拿水杯了,怎么了?” “噢噢,也沒什么事。我剛剛碰到你們風紀委的人了,說部長找你有事,在音樂教室302等你?!毕某磕沁呉苍诿ξ乃嚥康氖虑?,說完后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教學樓這邊離cao場有一段距離,沒那么吵,只隱約聽得到音樂聲,但不大。 江窈把手機揣進外套口袋里,邁開腳步。 她其實是不太喜歡這種過分熱鬧的場合的,大多時候都喜歡安靜,和熟悉的人話題才多上幾句。 她又想到沈繹。 他沒有這個年紀男生的浮躁不安,反而沉靜得像是墜入深海里,氣質干凈得徹底。 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見到沈繹了,江窈晚上穿著他的棉t恤入睡,似乎他就陪在她的身邊,溫潤清雋,安安靜靜。 藝術樓那邊更顯空蕩了。 江窈走上樓梯,樓道里都會有低低的回音。 高三本來是早已退出學生會了的,只是這次是大型活動,也有市里的電視臺來采訪報道,他們這些高三的退休人員才被強行拉過去做苦力。 新一任的風紀委部長是高二一個性格開朗又外向的女生,做事條理分明,領導能力很強。 江窈還沒退出風紀委的時候曾經(jīng)帶過這個學妹一段時間,兩人的關系一直都還不錯。 一直低著腦袋走到二樓的轉角,江窈才后知后覺……要幫忙的話也應該是去禮堂或者cao場才對,怎么會讓她來藝術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隱約聽見了樓上傳來有鋼琴的聲音。 聯(lián)系起夏晨剛剛說的那段話,把那些容易讓人忽視掉的細節(jié)挨個串聯(lián)起來后,一個不可思議的奇妙念頭在江窈腦海中形成。 江窈來不及仔細思考,快步跑到音樂教室門口。 推開門,有人背對著她,坐在鋼琴前面。 窗邊是紛揚的鵝毛雪花,那人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撫過,音符跳躍,傾瀉而出的曲子,是《夢中的婚禮》。 很舒緩的鋼琴曲,卻很少有人能真正彈出其中的深情。 從沈繹指尖流出,像是真的在婚禮現(xiàn)場,他是她的新郎,在草坪的那一頭,等著他最愛的新娘。 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洪流,不計較一切曾經(jīng)沒有回應的付出。 江窈站在門口。 良久,曲子進入尾聲,沈繹起身,轉過來朝她伸出手。 江窈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心冰涼,他的指尖溫熱。 沈繹抬手整理好她落在耳畔的碎發(fā)。 江窈說:“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會彈鋼琴?!?/br> 她笑起來,又說:“我不會,你可以教我嗎?” 沈繹牽著她的手在座椅上坐下,“想彈什么?” “隨便?!苯合肓讼?,“就剛剛那個吧,《夢中的婚禮》。” 沈繹的手指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帶著她,按下一個又一個琴鍵。 江窈沒學過鋼琴,按下的單獨音符串不成一首完整的曲子,彈出來也什么都不像,偏偏落在她耳朵里意外的好聽。 她偏過頭去看他。 沈繹微低著眼睫,鼻梁挺拔,皮膚很白,和雪景相襯。 很容易讓人一見鐘情的一張臉,像日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 那么冷的性子,卻能一次又一次為她制造驚喜,給她的難熬生活里平添幾分輕撫的溫柔。 江窈心里第一萬零一次感嘆。 這么好的人,自己怎么沒能早一點喜歡上他。 早點。 再早一點。 從音樂教室出來,江窈和沈繹一起去cao場那邊參加游園活動。 每個班都有各自的區(qū)域,準備了游戲項目,制定比賽規(guī)則,贏了還會給參與人員一些獎勵。獎勵大多都是些玩偶卡貼掛墜之類的,不是很貴重,重在有紀念意義。 江窈路過高二一個班級時,看到樹枝上用細繩牽起來的掛著的皮卡丘玩偶,突然想起來沈繹以前也給她抓過一個很相似的。 也是在冬天,那天他們看完電影,他對她說了九十九句我愛你。 沈繹察覺到她的怔愣,輕聲問她:“想要嗎?” 江窈還沒來得及拒絕,有那個班的同學大概是認識沈繹,走過來搶先說:“沈繹學長要參加這個游戲嗎,很簡單的,一分鐘寫圓周率,寫的最多正確率最高的人獲勝?!?/br> 沈繹嗯了聲,在擺放好的課桌前坐下。 等了幾分鐘,湊夠參賽成員后,有人把寫著正確圓周率的紙條發(fā)給大家,記憶時間為兩分鐘。 兩分鐘后,大家拿起筆,在發(fā)下來的白紙上開始書寫。 江窈站在沈繹旁邊,看著他毫不停頓地寫下一串數(shù)字。 時間到后,沈繹沒什么壓力地贏下這場比賽,順利拿到那只笑瞇起眼的皮卡丘。 頂著省狀元的頭銜,走過的人視線都似有若無看向沈繹這邊,帶著探究與好奇。 當事人像是看不到,徑直把皮卡丘送給了站在他身旁的江窈。 江窈指間拽著皮卡丘的尾巴,抿著嘴角。 也不知是不是冷的,耳朵很紅。 去禮堂看了會兒表演之后,下午三點鐘,活動結束,學生還要回到班上聽班主任進行簡短的總結。 走到教學樓底下,江窈對沈繹說:“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哦,我很快就下來。” 沈繹應道:“好。” 高三一班內,張澤濤一改往日作風,總結的時間意外的久。 大概過了有半節(jié)課,其他班都放得七七八八,張澤濤還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壓根不見要提早放學的意思。 江窈正疑惑想著究竟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讓向來說話做事干練簡潔的班主任尬起了如今這個給大家瘋狂講起心靈雞湯的不是老師而是學生的好朋友人設。 在她轉頭看見有記著扛著攝像機對著講臺錄像的時候,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江窈有點無語。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家班主任還有這么強烈的表現(xiàn)欲呢。 不能拿出手機來給沈繹發(fā)消息,她懨懨地撐著腦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抬頭的間隙,班級門口虛掩著的門縫里,江窈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繹有點擔心江窈這么久沒下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見她們班的班主任還沒放學便安下了心。 他轉身要下樓,看見欄桿臺面上,潔白無瑕的積雪上,有一道很工整端正的字跡。 張澤濤又逼逼叨叨講了十多分鐘,差一點就要觸及到學生的忍耐底線的時候,他終于停止演講,公布作業(yè),而后宣布放學。 江窈飛速地收好書包,走出教室后發(fā)現(xiàn)沈繹不在,便跑下樓去找他。 跑到一半,她又原路折回來,想把之前在欄桿的雪上寫的字給抹掉。 下午基本上沒怎么下雪了,她的字體還很清晰,沒有被覆蓋。 只是她畫的愛心后面又被添了兩個字上去。 是她的名字。 連起來看就是: “沈繹——喜歡——江窈” 江窈失笑,用手輕輕拂去雪花。 沈繹站在教學樓底下等她,照舊送了她后,他才回自己家。 晚上江窈窩在床上抱著平板看元旦跨年晚會,手機插著耳機線,用來和沈繹連麥吐槽。 今年的明星唱的歌都不太貼合她的喜好,小品也是笑點清奇滿屏的尷尬。 百無聊賴的深夜,家家都很熱鬧。 快到零點的時候,江窈突然換了個話題,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去看《前任三》的電影了?!?/br> “嗯?!鄙蚶[回答。 江窈看著手表上的秒鐘轉動,心里默默數(shù)著數(shù)。 “沈繹,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 零點的鐘聲在這一刻敲響。 舊的一年被徹底送走,新的一年開始讀取存條。 所有的開始都是結束的倒計時。 外面又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掩埋掉過去一年的經(jīng)歷。 江窈的聲音很輕,也很柔軟。 她說。 “我愛你。” ※※※※※※※※※※※※※※※※※※※※ 還差一章完結啦 今晚碼字,應該明天能更 大家晚安噢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