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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著?!彼就疥枆旱土寺曇簦痔崞鹫{,“別笑我了。”徐向言眼皮跳了下,仔細去聽身后動靜。秋日晚風簌簌聲大,卷起殘葉,對脫離訓練太久的徐向言來說,這足夠干擾他分辨跟蹤者腳步遠近距離。自己身上別說是槍,連個刀都沒有。司徒陽加快了腳步,徐向言跟了上去。身后的人腳步也快了幾分。脫離大片綠化區(qū)之后,兩個人進到了訓練場。訓練場視野開闊,要看清是否有人就容易得多。走了沒幾步,司徒陽壓低嗓門:“我身上沒有武器,待會要真有什么情況,你先往邊上去,我來對付。”徐向言點了下頭,心里說不出的壓抑。司徒陽別了別軍帽的位置,往后瞄。“教官,您看見我了吧。你們停下來吧?!?/br>兩個人轉過去。司徒陽看不清那人的臉:“你是我?guī)У谋???/br>“我是那個冤大頭?!边@聲音不大,卻帶著莫名的情緒。司徒陽沒有反應過來,徐向言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清了,開口:“許班長?”司徒陽暗道不好,不久前他托人去問過,許喆在九月初已經被強制退役了,現在已經是九月下旬,他是怎么混進來的!“該記得的人不記得,倒是被個不認得的人記住了?!痹S喆陰陽怪氣的調子讓人聽了能起一身雞皮疙瘩,“我來找您干嗎的,您應該也知道。我現在還用‘您’,是因為當初您教會我如何做個好兵,我敬佩您。因為我這輩子就想當個頭兵,做個爭光的軍人,那是我唯一的追求?!?/br>“許班長,你靜一靜?!彼就疥柭犓麕е獾脑V說,已經不知如何讓這個人找回理智。“我靜了幾十天了,夠了。當初我全心全意信任您,后來我被陷害,您卻為了自己沒有來救我,現在我再也沒有回來部隊的機會了?!?/br>那人走近過來:“當初您救我的話您不至于被逼到退役這步吧?但是我呢?我現在被剝奪政治權利了!回不了不部隊了,我這輩子的夢想就這么沒了!”許喆年紀不大,司徒陽還記得當初許喆領著頭對他說“我們一定好好訓練,請教官不要失望”,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樣子。剝奪政治權利對處分情報分子來說不重,但許喆是無辜的。“我自己也是被下了套,我不知道上頭人要做什么,我根本保不住你。”司徒陽說的是實話。“那我當時求你來見我,你為什么不來?”司徒陽語塞,沒有注意到許喆用詞的變化。他當時腦子里盡是被人搶了自己得意部隊的惱怒,被人擺了一道的不甘:“我請求上級去見你,并沒有成功?!?/br>司徒陽看不見許喆的眼睛,那雙充滿被欺騙火焰的雙眸,在秋夜里仿佛要生出黑暗的光來。司徒陽踏出一步,許喆知道他要出招。他緩緩開口:“你沒機會的?!?/br>兩個人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我知道你躲得過□□的子彈,但在夜晚你不可能做到?!?/br>徐向言知道這個人已經想好了,他腦子里搜索著一切學過的談判技巧,沉下聲:“你殺了他就要進去牢里,你呆在外頭還有機會實現你的夢想?!?/br>“我不想多殺人,你不要為他說話!”徐向言研究過夜視力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拿自己當實驗品,他看得到那人槍口,是朝著司徒陽的。司徒陽雖然在夜里躲不過他的槍,但同時許喆也無法在夜里瞄準司徒陽的致命部位。離東邊這塊訓練場近的兵還在練搏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徐向言抿緊唇,除非他們能聽到槍響。槍響一定會引起他們注意。徐向言定了定神:“你家人不會希望看見你這樣?!奔凶⒁饬粗鴺尶?,離自己大概二十米。“家人?哈哈哈哈,家人?!我家人早都在車禍里去世了,我哪里來的家人?!”“他們對你的愛你難道都忘了?他們不會希望看見你這樣。”徐向言以最快速度向右移動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聽到“砰”的一聲。他知道許喆父母離異,后來出了車禍,從小沒人照顧他。他沒想到當初扔掉的心理學倒是用上了。一陣火辣的刺痛,他判斷出是左手臂中彈,松了口氣。“向言!”“那邊有槍聲!”“快過去!”許喆被不遠處人的聲音弄的慌了神。砰,又是一聲。司徒陽抱著徐向言以飛一般的速度在了地上滾過兩圈。地面光線更弱。司徒陽雙眼掃過周圍地面,搜尋著看是否能找到當做武器的石塊。“你,想要比比看的誰的子彈更快嗎?!”許喆剛發(fā)出上膛的聲音,膝蓋就被打中了。“別!”那人聽見司徒陽的聲音猶豫了一下。仍舊又一聲槍響。許喆手被打中,手槍仿佛沿著弧線摔出幾米外。司徒陽趁勢制住了許喆,這時來了已有將近十個人,許喆哈哈大笑了起來:“剛才就該一槍打死我,司徒陽你現在叫人家放我一條命有什么用?我活著還會來找你!”“你右手廢了?!毙煜蜓宰哌^來,眼里映著月光,看不出的神色,見司徒陽焦急的眼神,朝他微微搖了搖頭。許喆沒了聲音。兩個兵接手司徒陽動作,反捆起許喆的手,一人說你快帶這名傷員去治療,我們替你押這人走就行。“他這樣該去醫(yī)院。”司徒陽這話弄的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司徒陽心知這事自己不該再管,便向著那幾個兵道謝,然后回過頭打算找那個幫他大忙的人,但那人已經不見了。來訓練場少有人會隨身帶著武器,這次算是好運。“大概和你一樣,怕謝來謝去是件麻煩事才走了?!?/br>司徒陽聽到那話先是好笑,見到徐向言還在流血的傷口又很心疼:“沒事嗎?”“不礙事,傷口不深?!毙煜蜓猿吨铝献鲋寡?。司徒陽見他受傷的樣子突然惱火:“你倒蠻厲害,自己想咋地就咋地,不管我想法?!?/br>“你有什么想法?”徐向言回頭看許喆被押去的方向。“我皮糙rou厚的,中一槍也沒事。你可以先跟我說要想法出個動靜讓人聽到,再者也不是只有槍響可以引來人?!?/br>徐向言不再理他,往前繼續(xù)走。一直到了醫(yī)院門口司徒陽又開口:“你知道許班長沒了家人?”“那時我查過他資料?!?/br>司徒陽看著人家給他打了麻醉,一直到取出子彈,想開口又覺得不應景,然后憋著,直到醫(yī)生包扎完了,說過個中秋還中個彈慶祝啊,然后打發(fā)他們走,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