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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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怕被人取代。 怕萬一。 怕在以后悠久的歲月中,你守著盛世,身邊站著別的男人。 然后,將我忘了。 第104章 伏辰和墨綸來的時候, 頂著兩張陌生而平常的臉, 衣著舉止,像是才入門的小修士。 凌洵來得最晚, 他眼下綴著一團烏青, 臉色也現(xiàn)出些疲憊來。 琴靈看了他兩眼,幾步走過去, 蹙著眉尖,問:“怎么這般狼狽?可是來的時候被天族主部發(fā)現(xiàn)了?” 琴靈平常都綁著高馬尾,英姿颯爽, 不論走到哪, 都是清冷美艷, 高高在上的那一類, 與夙湟相似,做事雷厲風(fēng)行, 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 但今日,她難得松了發(fā), 用一根玉簪松松地挽了個發(fā)髻, 墨黑的長發(fā)如流水般傾瀉,眼角描著一朵鎏金夏花,是與往日全然不一樣的嬌媚風(fēng)情。 凌洵眼風(fēng)一掃, 便看見了隱在樹后拿著留音玉一邊說話一邊溫和笑著的男子。 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眸色微暗, 手指摁了摁隱隱發(fā)脹的太陽xue,搖頭道:“就是魔族的一些亂子,處理起來麻煩, 你還不知道么,我最煩這些,腦仁都脹得發(fā)疼。” 琴靈想起以往他在魔域撒手不管的德行,抿唇笑了一下,露出臉頰兩側(cè)的小梨渦來,看著與往日的干凈利索全然不同。 也挺刺眼睛。 凌洵嘴角往下壓了壓,他長指骨節(jié)分明,隨意地點了點云潯,問:“他怎么也在?” “來報信的。”琴靈挽了挽鬢邊的碎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又道:“我們現(xiàn)在在統(tǒng)計,進入禁地的人選,云潯想帶鳳族的人進去,我沒同意,剛剛吵了一架。” 所謂的吵一架,其實就是爭執(zhí)了兩句,最后以云潯的妥協(xié)低頭而告終。 “鳳族此行就有三五十個,我們不了解他們的底細,自然不可能都放入禁地去,顧昀析開啟禁地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進去的人越少,越好?!?/br> “你有什么親近的,要帶進去的人嗎?”說完大概情況,琴靈用手肘碰了碰凌洵,聲音里蘊著些好奇的意味。 “孤家寡人一個。”凌洵目光落在她的發(fā)頂上,隨和地笑了笑,道:“吶,要帶個琴靈神女?!?/br> 琴靈被他逗得肩膀聳動兩下。 云潯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他像是被氣得笑了兩聲,問:“這就區(qū)別對待了?” 琴靈瞥了他一眼,偏袒得理直氣壯:“我的人和你的人,在十三重天,就是不一樣?!?/br> 這句話一落下,云潯連吊兒郎當(dāng)?shù)囊粦T姿態(tài)都險些維持不下去。 凌洵調(diào)整了個姿勢站著,晨光之中,他的發(fā)梢像是結(jié)了一層霜,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他臉上帶著點點醉人的笑意,對云潯道:“這丫頭,脾氣被慣得這樣,口直心快,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云潯沒了笑意。 被慣的,被誰慣的? 他自己一時之間,竟分不出,心里是難過更多,還是慶幸更多。 應(yīng)該是慶幸吧。 他的退讓和不打擾,終于讓她等到了最相配的良人。 若此時,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在這場風(fēng)波中,她再如何公正,也還是會被他連累,被六界所質(zhì)疑。 這樣一想。 好似現(xiàn)在這般,已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 ———— 余瑤被伏辰拉出去的時候,身后的視線簡直要貫穿她的身體。 因為來之前,某個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大度的男人有過警告,因而余瑤不敢和伏辰靠得太近。 “瑤瑤?!狈降穆曇粢蝗缂韧臏厝幔仁钦J(rèn)真地感應(yīng)了下余瑤的修為,而后,眼里突然迸發(fā)出笑意,像是潺潺的溪流,并不讓人覺得唐突,又能讓人感覺到真心實意的喜悅,“找到神草,就能徹底恢復(fù)了吧?” 余瑤頷首,也跟著輕輕地笑,回他:“應(yīng)當(dāng)是的,這個還得多謝巨像神的饋贈?!?/br> 略略聊了兩句,伏辰問起了正事。 余瑤將現(xiàn)在的情況一一告訴他,最后道:“汾坷和夙湟出去探查外邊情況了,估計晚點也會回來,到時候等著大家一起商量對策,看看下一步,是要做什么?!?/br> 余瑤的脾氣很好,說話永遠溫溫柔柔的,有時候又換上副耍寶性子,不會端著神女的架子,善良而有原則,所有和她認(rèn)真接觸過的人,都會喜歡她。 伏辰看了她幾眼,突然勾了勾唇,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這樣的舉動,不像徒弟對師父,反而像哥哥對meimei。 “瑤瑤。”他道:“不管什么時候,我都在?!?/br> 余瑤微楞,還未來得及回答他,就見顧昀析閑庭漫步一樣到了他們跟前,他居高臨下,拿眼瞥伏辰,聲音懶散,絲毫不給面子:“不是說聊幾句?什么話要說這么久?” 余瑤:“……” 顧昀析狠狠皺眉,屈尊紆貴地伸出手,拎著伏辰的袖口將他放在余瑤發(fā)頂?shù)氖痔崃嚅_來,想了想,越想越不舒服,又道:“說便說,還動手?” 伏辰笑了笑,沒有辯解什么,他沖顧昀析和余瑤點了點頭,帶著手里的長刀去了另一側(cè)找扶桑。 余瑤哭笑不得,踮起腳尖揉開他皺著的眉,聲音清甜:“方才和你說的,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br> 顧昀析垂眸看著小黑蓮毫不心虛的模樣,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置可否,并且覺得自己很有理,“才說不準(zhǔn)多看他,轉(zhuǎn)頭就聊得笑成了花,還任由他動手動腳?” “哪是你說的那樣。”余瑤笑著鬧他,“蒲葉和汾坷也經(jīng)常這樣,就是哥哥對meimei一樣,怎么到你嘴里,還硬生生的變了個味道。” 顧昀析輕嗤一聲。 “蒲葉和汾坷可以,他不行?!痹捳f出口,他似乎覺得不夠全面,又開始補充,“那個西海龍?zhí)?,還有江鎏的那個兒子,都不行?!?/br> 余瑤別過眼,不忍直視。 ———— 夜里,汾坷和夙湟回到了結(jié)界內(nèi)。 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比王二說的還要嚴(yán)重許多。 天族甚至已經(jīng)不在乎隱不隱瞞邪魔的身份,他們一路十分囂張,外面到處都是逃竄的散修和落單的門派弟子,被天族通緝的,不止云潯,還有他們。 十三重天上十個人,每個人的大名,都被貼上了天族的通緝單。 大戰(zhàn)在所難免,避無可避。 最終,大家決定先去摘神草,充實己方的實力。 他們的修為不俗,連夜趕路,直奔古境深處的禁地,抄小道,翻越一座座山嶺和湖泊,也足足用了一日一夜。 沿途中,他們還碰到了一些熟人。 比如西海龍王的隊伍。 再比如江家的隊伍。 甚至和泉泯夫婦都打了個照面。 無一例外的,都在避著天族走。 最后,像西海龍王,江鎏等人,都跟上他們,泉泯到底不好意思,再加上本身是天族的掛名長老,便也相對的,沒那么擔(dān)心,好歹沒開那個口。 等真正到禁地的時候,余瑤等人隱匿在云層之中,斂住氣息,看著烏壓壓橫陳的天族之人,臉色凝重。 顧昀析揮手設(shè)置了個結(jié)界。 余瑤才敢說話。 “怎么辦?”因為這么多年的明文規(guī)定,她對禁地的印象除了危險就是遠離,因此,這還是頭一回直面禁地之門。 黑色的起伏的山脈,形似猙獰的蛟龍,又像是翻滾著的猛獸,群山將眾人的視線徹底遮擋住,神識也無法浸入半分,像是一扇天門,隔絕了天與地,遠古的氣息撲面而來。 “擺明了在等我們開門?!辟礓夷抗獗?,實在是看不得天族人的秉性。 顧昀析情緒不大好,純黑的瞳孔中,明明白白升騰起戾氣和暴虐,又在余瑤手指頭伸過來的時候,被強制壓了回去,他聲音有些沉,又有點兒不耐煩:“等會直接下去,看到我進門,就跟著進,不要理會天族的攻擊,不要戀戰(zhàn),以防御為主?!?/br> 照他的性格,能說出這番話來,確實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還得顧忌著這么多人。 他自己早下去收割天君的狗頭了。 約束他的,與其說是身后這些人,不如說只是身邊站著的有點害怕但仍強裝鎮(zhèn)定,冷靜分析的小黑蓮。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傷不好,隨時都可能遭遇意外。 從前看不到都氣得要命。 現(xiàn)在眼皮子底下,就更別提了。 大家都點了點頭,示意記下了。 天君的身側(cè),站著云存,一朝揚眉吐氣,從地溝里茍延殘喘的老鼠,搖身一變,成了騰云駕霧的真龍,他們的神情,雖然依舊嚴(yán)肅,但眉宇之中再無愁色,盡是無邊的野心和對未來統(tǒng)一六界的展望。 “父君,他們來了?!蓖蝗唬拼婵拷炀粋?cè),道。 到了這個層次,他們對氣息的感應(yīng)十分敏銳。 下一刻,天降祥瑞,神力構(gòu)建成了一條長長的階梯,自下而上開,霞光照得人眼都睜不開,上面的人,順著階梯一節(jié)節(jié)走下來,矜貴異常,氣度非凡,宛若至高神靈降世。 一朵朵光蓮在半空撒落,又收斂著沒了身影。 天君瞇著眼,一字一句道:“神、靈、之、梯?!?/br> 云存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他看著這條從半空中直通禁地之門的長梯,不敢掉以輕心:“父親,我們什么時候出手?” 天君寒著臉,眼神飛快變幻。 原本,他是準(zhǔn)備假意拋出橄欖枝,待顧昀析開了禁地之門,取得了神草,再撕破臉皮,一網(wǎng)打盡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神靈之梯,是一種只有身居神位且修為格外高深之人才能施展的術(shù)法,在這條長梯上,所有的神靈都會得到庇護,外人的攻擊,到不了他們的身上。 也就是,走在前面的那十個人,不論他們怎么出手狂轟濫炸,都傷不了人家半根毫毛。 “再等等。”天君壓低了聲音,吩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