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xiāng)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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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出來吧。” 一會兒,躲在一邊的何落定抱著小虎精吭哧哼哧的出現(xiàn)了,還未喘好氣呢,只聽端云念道,“你既然愿意留這虎精一命,那就由你處置,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哎哎哎,姑娘請留步!”他猛然跑到端云念前面。 “還有什么事嗎?” “我方才才知道,姑娘原來是從凡憂谷出來的人?!?/br> “是又怎么了?” 他嘻嘻笑了幾聲,好似剛剛的平和憨厚都是他的假象,“我雖然常居寺廟,但凡憂谷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里面的子弟都是人中龍鳳,看來姑娘也是不例外啊?!?/br> “你到底想說什么?”端云念想,難不成她還遇到一個凡憂谷的仰慕者嗎? “哦,出了這片樹林之后,一直前行,大約二十里,就是玄路鎮(zhèn)了,姑娘是要在鎮(zhèn)里落腳嗎?” “是又怎樣?” “那真是巧了,我剛好與姑娘同行?!彼p手合十,“再者,這虎精,我一人也馴服不了啊,姑娘把它胡亂丟在這里,豈不是又等于把我送進(jìn)虎口嗎?” 端云念拍著腦袋,無奈的朝那邊看去,只瞧這小老虎傻傻靠在樹前,模樣有些可愛,只好走過去問道,“你愿意同我一路嗎?” 他眼睛眨啊眨的,端云念又點(diǎn)了他后頸,他能活動了,開口問道,“去,去哪兒?” “先去玄路鎮(zhèn),我也不知能帶你多久。你能完整的化成人形吧。”端云念看向他的尾巴。 “能,能?!彼盐舶褪樟似饋?。 “這就行了,在我身邊,你可別想再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啊。那個小和尚——”端云念對他招手。 “姑娘,小僧單姓何,名為落定。” “落地?” “何、落、定?!?/br> “哦,那你負(fù)責(zé)看著他啊,別讓他再做壞事?!?/br> 幾人一同往前走,端云念看著一旁神色坦然的小和尚,問道,“你之前,是在哪家寺廟修行?” “通天寺?!?/br> “你父母送你去的?” “我沒見過我父母,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已經(jīng)在寺廟了。據(jù)住持說,我是棄嬰,他們是在河邊拾到我的?!?/br> 身世倒是可憐,端云念心道,又問,“那你從寺廟出來,是要做什么?” 他高深莫測道,“云游四方。” “你,沒想過找你的親生父母?” “未曾想過。” “哦?!倍嗽颇羁吹揭贿叺幕⒕?,化成人形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模樣招人疼愛,“喂,小老虎,我就這樣把你帶走,你家人會不會······” “我沒有家人啊。”他睜大眼睛,懷里不知何時采來的野果,吃得正歡。 “好吧?!倍嗽颇羁聪蚯胺?,已經(jīng)走出樹林了,視野突然開闊起來。 等到了玄路鎮(zhèn)腳下,立在端云念身旁的兩人,突然同時彎腰,蹲在一旁的草叢里,劇烈的嘔吐起來。 “不是吧,你們竟然還暈劍?!?/br> 路程太遠(yuǎn),端云念才懶得走,御劍飛行帶上他們兩個,一路上兩人俱是無言,還以為他們很適應(yīng)呢。 “姑,姑娘法術(shù)高深,我十分佩服,但也是今日才發(fā)現(xiàn),我,我有些恐高?!?/br> 小老虎道,“我是野果子吃多了,感覺不太舒服,jiejie,御劍果然很好玩哎?!?/br> 這般模樣,真是個孩子了。端云念摸摸他的腦袋,“好了,先進(jìn)鎮(zhèn)再說吧。” 在一酒家落座,上了菜吃了一會,端云念對何落定道,“這頓飯之后,我們就在此分別了,小老虎暫且由我?guī)е煾的?,就自己去云游四方吧?!?/br> 何落定放下手中的筷子,“那姑娘接下來要去哪?” “回家?!倍嗽颇詈啙嵉?,又問身邊的虎精,“吃好了嗎?咱們要出發(fā)了?!?/br> 小虎精剛剛啃完手里的雞腿,用袖子擦嘴,連連點(diǎn)頭道,“嗯嗯,吃好了?!?/br> “那走吧?!?/br> 向何落定微微點(diǎn)頭致意,這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就先行一步,他猛然反應(yīng)過來叫道,“喂,姑娘你還未告知姓名呢!” 走在熙熙攘攘的小鎮(zhèn)上,端云念突然感覺右側(cè)的袖口被人拉了拉,“什么事嗎?” “那個,為什么不帶那個人一起走?” “我與他素不相識,帶他做什么?” “那jiejie與我也是素不相識啊。” 端云念點(diǎn)點(diǎn)他的鼻子,“你不一樣,你是······是小孩,要有人照顧你,對了,不能叫你小老虎,干脆叫小虎好了。小虎,你好生記得,以后不可以輕易傷人性命,像今天這樣的事,萬萬不能再做了,知道沒?” “哦?!彼t鈍的答應(yīng)一聲,雖然他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么不對,但漂亮jiejie既然這樣說了,那他還是聽話吧。 一會兒,一只小手遞到她右手心,端云念笑了一下,緊緊的牽住了。 關(guān)于何落定的事,她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和此人走得太近,好像離得近一點(diǎn),心里便會很慌亂,就要發(fā)生什么事一樣。就像剛剛御劍的時候,她差點(diǎn)沒穩(wěn)住心神,讓幾人從劍上摔了下來。 端云念一向?qū)θ藳]有太多的提防和警惕,在現(xiàn)代生活的二十幾年,雖然也被人騙過,吃過虧上過當(dāng),但總的來說還是好人遇上的多,而自從到了這里,加上在凡憂谷的一年,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 不敢親近,只想盡快遠(yuǎn)離。 走出了熱鬧的鎮(zhèn)子,約莫兩里路的路程,便看到一處人煙稀少的村莊,端云念站在村頭久久凝望,這里,是這副身體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是這里的端云念的家。 在凡憂谷的時候,青藤閑時經(jīng)常和她提起的地方,她為之拼命努力的,最想成為這里的驕傲。 ——“云念,我跟你說啊,鎮(zhèn)上的人不是都嫌棄我們村子窮嗎?但誰能想到我們那個小小的村子,竟然能出兩位凡憂谷的子弟!所以我一定得努力,等我升為上仙,咱們的家人都能揚(yáng)眉吐氣,過上好日子了,看誰還敢輕視我們!” 而端云念當(dāng)時只傻傻的回了她一句——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吧。 青藤。端云念心里嘆道,她與人為善,對感情卻看得不深,把人放在心里是件很累的事,倒不如都做彼此的匆匆過客。但是青藤,青藤卻不一樣。 看得久了,小虎在一旁搖搖她的手,“jiejie,怎么了?” “沒事,只是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了。” 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能出谷,一定要回來看看。雖然這里的人她都不認(rèn)識,但許是占了這人身體的緣故,莫名的覺得親切,甚至有種,回到她的“念念書店”的感覺。 “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不是云念嘛?是云念吧,端云念!” 一個提著菜筐的大嬸走過來,先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她好一會,才猛然過來抓住她的手,“就是云念啊,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云念你不是去那個,什么什么憂谷了嗎?怎么回來了?你們還能回來啊,那青藤呢,青藤咋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那個,我,我······”端云念完全不知該怎么接,而且這大嬸到底是誰啊。 “哎呦!”大嬸又猛然拍掌,“這咋還有個孩子呢,云念,這不會是你的孩子吧!” “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倍嗽颇罴钡脫u手?jǐn)[頭,“這個是,是在我路上救的一個孩子,他當(dāng)時被人欺負(fù),也沒其他家人,我就帶著他了。” 大嬸樂得拍她的肩頭,“我就是說你自個還是個孩子樣,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有,哎呦真好,果然去學(xué)些本事回來了,這叫什么,行俠仗義!厲害,厲害,你二嬸我啊,可佩服你嘍!” 原來是二嬸,端云念暗暗松口氣,不過這二嬸話也太多了些,她急忙打算道,“二,二嬸,那個我爹娘呢,他們在家里嗎?” “在啊在,走我?guī)氵^去,你媽知道你回來了肯定特高興!對了青藤呢,她沒回來啊。” “沒,沒呢。” “青藤在那里怎么樣啊,你們住得習(xí)慣嗎?那孩子挑食的很,有好好吃飯嗎?” 如此關(guān)心,難道她就是青藤的那位姑姑?端云念也是偶然間得知青藤父母雙亡,自幼和姑姑住在一起,情同母女。 端云念道,“她很好,而且特別優(yōu)秀,也特別勤奮的練功,師尊們都很喜歡她。我比她差太多了,所以被派出來做任務(wù)?!?/br> “她哪有你說得那么好,這孩子,心氣兒太高,我就是擔(dān)心啊,她做事不計后果,會出現(xiàn)大岔子?!?/br> 看來真是姑姑無疑了,端云念當(dāng)即握著她的手道,“二嬸,您盡管放心,青藤做事有分寸,而且這一年來,也是多虧了她照顧我?!?/br> “你們從小不都這樣嗎?現(xiàn)在怎么還說話生分起來了,你這孩子一直迷迷糊糊的,青藤每次看你犯錯都要嘆氣,到頭來還是要搖著頭給你收拾攤子,她早就習(xí)慣照顧你了。好了,這就到了,快進(jìn)屋,你爹你娘啊,一定高興死了!” “好咧,二嬸你不進(jìn)去啊?!?/br> “我不進(jìn)了,晚上來二嬸家吃飯啊。” 她提著菜筐搖手走了,端云念看到,她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悄悄擦了擦眼角。 也是,青藤沒回來,看到她與家人團(tuán)聚,心里怕是不是滋味。 好了,端云念站住腳,悄悄呼口氣,告訴自己,現(xiàn)在進(jìn)去看到了,就是自己的老爹老娘。 ※※※※※※※※※※※※※※※※※※※※ 今日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