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師兄
鐘游子暗道,那是怕你的徒弟被你給折磨瘋了。 鐘陸不同意,他說了這諸小公子來鐘氏不過是做客的,跟著鐘遙學一點也就夠了,他這個大兒子可不一樣,自己對練功癡迷,換句話說,他連自己的命都不稀罕,怎會去在乎旁人的性命呢。 于是趕忙拒絕道,“不行,我已經(jīng)答應你叔父,諸右是要做他徒弟的。” 鐘游樂呵呵道,“我倒是無所謂啊,收不收徒弟,皆可?!?/br> 鐘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鐘游趕緊又道,“是啊,這諸右嘛,已經(jīng)說好了做我的徒弟了,我一定會好好教他的,寒且啊,你這性子也不適合教別人,只會把人家往死里折騰,誰也受不了你這種教法啊?!?/br> 鐘陸道,“正是,諸右生來體弱,跟你在一起要是有什么閃失,我怎么和他父親交代?!?/br> “他不會有事。”鐘寒且道,“他比你們所有人都聰明,只不過自己還未意識到,跟著叔父,只會日益混沌下去,豈非是埋沒了人才?!?/br> 鐘游子道,“大哥,這諸兄也許是看著聰明,其實這些日子據(jù)我觀察,他的天分只是一般,就是廚藝很好。” “你能看出什么?” “我現(xiàn)在還能看出一點,要是諸兄跟著大哥你,強壓之下,估計剩下的一點天分也被磨沒了。” “你······” 眼看著鐘游子又要被一通教訓,鐘陸道,“好了好了,你們兄弟倆別爭了,怎么說也是諸右自己的事,還得要他自己決定。游子,去找諸右過來?!?/br> “好嘞,我去和他說,他肯定不會選大哥的。” 端云念與何落定圍觀著這一場爭徒之爭,何落定道,“我瞧著這鐘寒且,不過就是看中諸右的廚藝罷了?!?/br> 看中廚藝倒也是真,但諸右的天分,估計真的是鐘寒且才能看出,不然日后的他,又怎會成魔呢?念此,端云念心里又難受了一下,以往她看到書中比較虐的情節(jié),都可以直接跳過,如果明知道結局不好,她還可以選擇不看。 但現(xiàn)在卻不可能,她不僅要看,還要看仔細了。 諸右被鐘游子囑咐了許多,大致了解了情況,前來拜見后,鐘陸很和藹道,“阿右啊,你來鐘氏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沒給你找?guī)煾?,真是抱歉啊?!?/br> “先生嚴重了,諸右在此,多有叨擾,一切還要勞煩先生?!?/br> “啊,這位就是游子的叔父,本來呢,是要做你的師傅備選的,可今日寒且說,他想要親自教導你。我也是頭一回聽到他提出這個要求,你自己怎么看呢?” 鐘寒且要做他師傅?諸右心道,莫不是因為那件事? 鐘游子在背后拍拍他,“諸兄,你不用害怕,無論你選擇誰都可以,我們叔父嘛,是最好說話的人了。” 鐘遙也笑瞇瞇的看著他,“看著是個聰明的孩子,只好肯學,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看樣子兩人這是定下他了,但諸右思索了一下,卻朝鐘寒且拜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鐘寒且臉色微動了一下,依舊冷淡道,“別叫師傅,我是你師兄?!?/br> “?。俊敝T右有點蒙,不是要收他為徒嗎? “我親自教導,不代表我就是你師傅。起來吧?!?/br> 諸右愣了一下,道,“是,師兄?!?/br> 鐘游子一把攬過諸右的肩膀,小聲道,“你怎么回事啊,你居然選了我大哥,你知不知道他這個人很恐怖啊,我告訴你啊,你要是被他恐嚇了,趁早和我說,父親和叔父都在這里,我們可以為你······” “鐘游子!”鐘寒且面色不善的提醒。 那人趕緊嬉皮笑臉道,“大哥大哥,我和諸兄也是結拜兄弟,今日他找到老師,我這不是在恭喜他嘛。” 說著又連連向他老爹使了個眼色,鐘陸咳嗽了一聲道,“寒且,既然你定下了阿右,以后可要悉心教導,不能隨便應付啊?!?/br> 鐘寒且道,“父親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br> 老爹就是怕他的盡心盡力,于是趕緊加了一句,“不可cao之過急,太大的壓力反而適得其反?!?/br> “孩兒知道?!彼饝?,又對諸右道,“那就從今日開始吧?!?/br> “是,師兄。”諸右又向其余幾人拱手行禮,“那弟子先告退了?!?/br> 兩人出去了,鐘游子拍了拍老爹后背,嘆氣道,“這諸兄怎么這么傻啊,不知道自己要被折騰得多慘。爹,這下子,您和那位城主大人該如何交代啊。” 鐘游卻道,“我看你們是過于擔憂了,寒且現(xiàn)在長大了,肯定會控制自個的脾氣?!?/br> 那父子倆卻連連搖頭,鐘游子道,“叔父你是在外面晃悠了多久,都不認識我大哥了吧?!?/br> 鐘陸道,“這樣不行,我得找時間,到萬靈城去一趟?!?/br> 臨淵閣。 鐘寒且看著面前站立的諸右,直接問道,“那日你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他那天送飯過來后多嘴了一句,齊鈴村除妖,無功而返且有弟子受傷,鐘寒且明面上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諸右頭上,他一開始覺得委屈,接著便是疑惑,“廚神”的傳言再沸沸揚揚,怎會影響鐘氏子弟捉妖呢,這妖怪本就兇險,當時都有性命之憂了,難道還有時間來想他做的飯菜嗎? 連他都能想明白的,鐘寒且也肯定也一早知道,這么說,斥責他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了。 諸右在給鐘寒且送飯的路上想明白這件事,于是到了臨淵閣就多嘴了一句,“除妖之事并非我的錯,大公子也應該明白。” 那日他只說了這一句便離開了,今日鐘寒且故意要問個明白,“那你說說,不是你的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諸右小心道,“我猜,是鐘氏子弟里,混進了······jian佞之人,說不定也是妖······” 鐘寒且冷冷的看他,“那這是怪我們鐘氏家風不嚴了,弟子中竟然混進了內jian?” 諸右自顧自分析道,“鐘氏弟子眾多,而人心難測,說不定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是純善,后來就漸漸變了。要是妖怪的話,就是法力太過高深,善于偽裝,旁人難以察覺。” 鐘寒且搖頭,“不會是妖怪,鐘氏世代以除妖為己任,鎮(zhèn)妖無數(shù),一旦踏進鐘氏地界,立刻就會被察覺。” 這時一旁的何落定推了推端云念道,“那是不是除了妖怪,旁的他們也察覺不到,比如神仙,或者精靈?” 端云念道,“我們現(xiàn)在是隱形的,是個啥他們也看不到?!苯又执蛄藗€哈欠,“看了這么久,花靈到底是什么怎么還沒顯露出來?” 何落定卻看得津津有味,“就這樣看故事也挺好的呀,你發(fā)現(xiàn)沒,諸右一點都不怕鐘寒且哎,除了第一次見他之外?!?/br> 而那鐘寒且像是聽到這何落定的判斷,居然直接問他,“你怎么不怕我?” 看戲的兩人對視笑了起來。 諸右道,“為何要怕,我日后還要跟著師兄學習呢?!?/br> “初次見面,你不是被嚇到了嗎?” 諸右小心道,“剛一開始,是有一點,那是因為師兄的表現(xiàn),實在有些不同于常人,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了?!?/br> “你適應能力倒挺強?!辩姾以谝慌员P腿坐下來,“可鐘游子過了這么些年,還是怕我的緊?!?/br> 諸右也在他對面盤腿坐下,繼續(xù)剛剛的話題,“那師兄,要不是妖怪的話,那這內jian,定就是混在鐘氏子弟里了。” 鐘寒且面露一絲苦色,“我早就有所懷疑,只是隱藏得頗深。鐘氏竟然會讓這種人混進來,實在是家門之恥?!?/br> “哎師兄,這沒什么的,我爹從小就告訴我,人性難定,你和一個人關系再好,也猜不透他全部的心思,索性就不要去猜。如果要讓那個人為你所用,只要抓住他最在乎的東西即可,其他的無需cao心。” “呵,你父親還教你這些?” 諸右摸摸腦袋,“我父親管著一城的人呢,他就算做得再好,城內還是懷有不軌之心的人,更別提偷雞摸狗這些事天天都有了。要是都像師兄你這樣唉聲嘆氣,那我父親早就卸任不做了。” 鐘寒且搖頭,“萬靈城和鐘氏的情況自然不同,修道之人本就該心無雜念,若是起了旁的心思,就不該在鐘氏出現(xiàn)?!?/br> “說到底,還是師兄的要求太嚴格了,不管是對旁人,還是自己?!?/br> “你是城主之子,自小沒有被寄予厚望嗎?”他頓了頓又問,“是因為自小體弱的緣故?” “可能吧,反正我從小到大,家人除了關心我的身體,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做任何事。雖然從小幾乎被關在家中長大,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十分自由了。我到鐘氏來,也是希望能學些本事回去,一直以來都是長姐和二哥保護我,我只是希望,自己不再拖他們的后腿了?!?/br> “好,我教你?!辩姾业溃安恢粸榉郎硭?,更可以保護你想保護的人?!?/br> ※※※※※※※※※※※※※※※※※※※※ 準點更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