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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發(fā)出輕響,似乎驚醒了一個夢。 顧山雪看著緊閉的房門,垂下了眼眸。 寧寧半瞇著眼在沙發(fā)上團成一團,在聽到聲響后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它邁著貓步在顧山雪的腳邊打轉(zhuǎn),顧山雪彎腰,將它抱了起來。 她的睡意早就在客人來的時候消失了,剛剛的熱氣也隨著客人的離開消失了,留下一地冷清。 若不是剛剛的氣味仍在,這來去之間發(fā)生的事,就像是她的錯覺。 她說不好是什么滋味,摸著寧寧身上的毛,發(fā)出了低低的嘆息。 世間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給予又抽離,若是今夜的闕以凝離開的沒有那么快,或許存于顧山雪心中的感動就不會留存那么久,以至于在心里不斷的發(fā)酵,化為以后的執(zhí)念。 可闕以凝并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姐:就走了呀qwq 第51章 闕以凝在凌晨三點五十回到了老宅, 剛到她就給顧山雪發(fā)了消息。她將車子停在了稍遠一點的地方,不想引擎聲驚醒那一屋子的親戚。 她原以為大家都睡了, 途徑走廊的時候, 看見了有人站在那里。 老宅是老房子了,走廊是回廊,中間是庭院。 屋子里沒有亮燈, 光源只有月光,闕以凝剛進去看見有個人影還被嚇了一下。 近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那里的是闕楚玲。 闕楚玲披著一件外套,正靠在回廊的欄桿上抽煙。 看到闕以凝的時候, 她偏了偏頭, 煙霧從她的口鼻中散出, 模糊了指間的猩紅。 月色下她的臉色很冷漠,短發(fā)有些亂糟糟, 盡管是冬日她衣服也沒有披好, 松垮的敞著, 脖子上的抓痕和吻痕一覽無遺。 再看到闕以凝的時候,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闕以凝和她的眼神對上, 對她的眼神很沒所謂,在不確定闕楚玲參與那些事情之前, 闕楚玲在她眼里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在擦肩而過時, 闕以凝被她叫住了。 “有事?” 闕以凝轉(zhuǎn)身看著闕楚玲,等著她的下文。 “大半夜去哪兒野去了?” 闕楚玲手里的那根煙已經(jīng)快要燃到末尾,她扔在地上碾滅了那根煙, 看著闕以凝的臉。 “和你沒關(guān)系?!?/br> 闕以凝又背過身,打算回到房子里。 “應(yīng)該不是去上趕著給人倒貼又趕出來了吧,聽說你放棄了?” 闕楚玲淡淡的聲音從背后飄來,帶著些笑意的諷刺。 闕以凝知道原主為什么討厭這位二姐了,就算心是好的,嘴巴這么毒也不太會招人喜歡。 闕以凝轉(zhuǎn)過身,皮笑rou不笑的回應(yīng):“看來你還真是關(guān)注我的動向。” “誰讓你是咱們?nèi)ψ拥拿四?,我就算是不想打聽,也不得不聽了兩耳朵,不過你腦子里的水是什么時候倒清的,知道不應(yīng)該哈巴狗似的追著了?” 闕楚玲看著她,說出的話毫不留情面。 但她不是笑著說的,神色復(fù)雜難辨,帶著些許憐憫的意味。 “我早和你說過……”闕楚玲本想說什么,又生硬的轉(zhuǎn)換了話題,“聽說你最近想搞商業(yè)了,想做生意了?” “你想說什么,能不能快點說?” 闕以凝說的不客氣,卻凝神不放過闕楚玲的任何表情。 她尚且不知道闕楚玲和闕林洋的關(guān)系如何,毋庸置疑的是,闕楚玲和闕林洋都在闕家產(chǎn)業(yè)里就職,而且手里的權(quán)力都不低。 “我就是好奇,你要是想體驗一下生活,為什么不讓你的好大哥把你安排進公司里呢?” 闕楚玲一邊問一邊攏好了衣服,話里著重的音讓闕以凝覺得耐人尋味。 闕以凝:“用不著,我又不是回回都要靠大哥,這是我的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闕楚玲:“沒關(guān)系?我還以為在你看來你的事永遠都和他有關(guān)系?!?/br> “他又不是我爸,我的事就是我的事?!?/br> 闕以凝故作皺眉的模樣,表現(xiàn)些許對闕楚玲話的不滿。 闕楚玲揚眉:“跟屁蟲長大了?” 她低笑了聲,像是自言自語:“我真希望你能真的長大了,能聰明點?!?/br> 闕以凝眼神一凝,問:“你什么意思?” “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回去睡吧?!?/br> 闕楚玲聳肩,像是一下累了一樣,眉目有些懶倦,一改剛剛的興致勃勃,又恢復(fù)了冷漠的模樣,對著闕以凝揮了揮手。 闕以凝想,她肯定知道什么。 可闕以凝不能就這樣問,闕楚玲可不是闕子汐。 闕楚玲給她的感覺很矛盾,是一個極其復(fù)雜又隨心所欲的人,在某個特質(zhì)上和她有些相像,但闕以凝肯定闕楚玲和她不是同一種人,她能從闕楚玲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微妙的頹廢感,像是深陷泥沼掙脫不得而自暴自棄。 闕以凝沒就這么回去,既然對方逮著她問了,她怎么會就這么甩手離開,不從闕楚玲手里挖點什么把剛剛的感受回敬回去,她就不是闕以凝了。 “本來是打算回來直接睡的,誰讓你把我叫住了,我現(xiàn)在不困了,你怎么這個點出來抽煙,這群親戚里有你的姘頭?” 闕以凝抱著胳膊靠在柱子上對著闕楚玲打聽,那表情也并非是八卦,而是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同闕楚玲剛剛的態(tài)度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