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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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那日往常送柴火的人沒來,廚房里柴火不夠用了婆子打發(fā)閻三秋出去買柴火,他正提著一捆柴準(zhǔn)備進門,就撞見了停在門前的馬車,和正敲門的丫頭。 閻三秋猜莫不是魏家的客? 便上前問了一句話,得話說是,自己就然后去敲門,很快門打開。 以前魏家白日里并不從里頭栓門,不過楚令意嫁過來就改了規(guī)矩,兩處門都使了人守著,只剛才這處看門小子去了茅房來晚了些。 閻三秋先進來的,隨后對看門小子說:“家似是來客人了,你去通知主子?!?/br> 看門小子發(fā)笑,回說道:“不懂規(guī)矩的黃毛丫頭,三爺也要出門了,奶奶的院子豈是我能去的,你趕緊去回話!” 閻三秋眉毛一擰,心說不是不讓去內(nèi)院的?但這頭看門小子外面華貴馬車不似普通人,愈發(fā)連聲催促:“呆頭呆腦的,傻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回頭別誤了主子們的事!” 閻三秋攏共來了沒幾天,沒見過什么大陣仗,眼界淺,被催得頭腦發(fā)昏就小跑進了內(nèi)院。 不過他還有些眼色沒有亂沖亂撞,趴在院子走廊的墻上,嘴里細(xì)細(xì)喚了前面不遠(yuǎn)處的人,“哎,那位jiejie?!?/br> 可碰巧得緊,他這正叫著,前面丫頭轉(zhuǎn)頭奇怪哪里來的人要過去問話,不妨楚令意剛出屋子里走了出來。 閻三秋是個沒見識的,看楚令意裊裊婷婷走出來模樣再看她的容貌,登時眼睛都不會動了,還以為見了神仙娘娘。 直到被婆子斥了一聲,拉到一邊罵:“沒規(guī)矩的東西!見著奶奶也不行禮!” 閻三秋回神,撓了撓頭一副心虛做錯事的表情。 楚令意也覺奇怪,怎生院子里多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 于是招人問話:“這人是誰?” 閻三秋以為楚令意是問自己,連忙正正經(jīng)經(jīng)回答:“我是剛來的,一直住外院,是魏太太送我來這里伺候三爺?shù)摹!?/br> 這閻三秋的話已然沒別的意思,他又不是真的姑娘,話里伺候的意思就是給魏亭跑腿做事打雜。 然卻不妨這里人都以為他是個丫頭??!他年歲又不大性別特征還不是很明顯,又梳著雙丫花苞頭穿著裙子,誰會知道他不是個姑娘? 所以這話說出來,還當(dāng)著楚令意的面,直叫所有人都懵了一瞬。 楚令意平素就心高氣傲成什么樣子,堪堪這一句話,就讓她瞬間明白過來,捏著帕子的手指尖捏做一團,臉上血色全無冷若冰霜。 下一秒聽她道:“把人給我扔出去,送回魏三屋里!” 扔下這句話,楚令意抬腳轉(zhuǎn)回了房間,一邊走一邊道:“叫朱筆過來——” 閻三秋自己還莫名其妙的,被兩個婆子架著趕出去送去外院。 朱筆在隔間打理主子要喝的春茶,聽見動靜心頭一咯噔,忙放下手頭東西,撫了撫裙子快步去了屋子。 打簾進去,行禮叫道:“姑娘。” 片刻,卻見楚令意嘴角噙著冷笑,“我拿你們當(dāng)個貼心人,你們就是這般對待我的?堪堪將人當(dāng)傻子來糊弄,怎的,你們是以為魏三往屋子里弄個丫頭,我是不是就要大哭大鬧,故一句話不敢在我跟前透露?真真都是好得很吶!” 朱筆砰一聲重重跪下,“姑娘恕罪……” 楚令意眼神冷淡抬首睥睨,嗤嗤而道:“這端是羞辱魏三,還是羞辱我呢?嗯?” 第018章 “姑娘!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朱筆抿著唇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臉色蒼白,是她們瞞著事兒,都知外院來了丫鬟卻沒說,主子指責(zé)得并沒有錯。 但她們不是怕小姐鬧,而是擔(dān)心小姐傷心氣著自己。 “姑娘,朱筆知錯,請您責(zé)罰?!敝旃P顫聲說道,眼眶有些紅。 她們自個兒覺得對主子好,卻也的確像姑娘說的那樣什么都瞞著只把人當(dāng)傻子,沒有盡到下人的本分。 楚令意極少對身邊人發(fā)脾氣,一旦真生氣下人都膽戰(zhàn)心驚,現(xiàn)在院子里一丁點聲響都沒,各自縮寫背做事。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劉嬤嬤也進了屋子,一進來就跟著跪下。 “姑娘這事兒怪我,您別罵朱筆丫頭,都是我老糊涂了!” “嬤嬤,你起來。”楚令意聲音又冷又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劉嬤嬤不肯起來,一個勁兒地認(rèn)錯,這會兒又進來兩個丫頭,也要跪下,楚令意只道:“扶你們嬤嬤起來。” 徽墨是最溫柔聽話的,說了句“是”就忙伸手將劉嬤嬤攙了起來。 另一個端硯臉色似乎有些急,好容易等大家都沒那么緊張了,連忙急急說:“哎,快先別說這些了,姑娘,外頭來了客人!” 楚令意心中尚且還沒平復(fù),依舊翻天覆地的,聽見這沒多大反應(yīng),而是蹙眉擰首飛快說了一句,“客人?什么客人?魏家的人我一個不識得,帶他們?nèi)ヒ娢喝??!?/br> 端硯忍不住跺了一下腳,低聲:“姑娘,真是魏家什么勞什子的親戚現(xiàn)在我也不會來告訴小姐了是陳家的姑娘,陳國公府的二小姐!” 楚令意一聽,臉色乍三就有些不好看了,更是奇怪,“我同那位二小姐素日并無交情,她來作甚。” 徽墨上前幾步,湊近了小聲說:“聽說陳小姐年前也許了人家,依著對方的脾性,不定是來給小姐送帖子的?!?/br> 楚令意嗤然一笑,譏諷:“莫不是陳國公府沒下人了不成?要送帖子竟要親自跑腿了,當(dāng)真奇聞?!?/br> 話落眼皮都不掀地說:“嬤嬤你先去將人領(lǐng)進來,朱筆泡茶,我去換身衣裳,徽墨過來給我綰發(fā)?!?/br> “是。”幾個人一齊應(yīng)聲,隨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說起那位陳國公府的陳二小姐,那不八是位庶出姑娘。 但陳國公府不比慶陽侯府這般規(guī)矩分明。 雖說是律法里有明文規(guī)定,為妾者所生子女皆當(dāng)由正室教養(yǎng)。卻規(guī)定是一回事,私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各家情況都不同,陳家那位老爺聽說寵妾滅妻,最喜愛的妾室就是這位陳二小姐的小娘,她所生女不僅都上了族譜有正經(jīng)名分,更借了正室的名頭,孩子卻并不送正妻那里去教養(yǎng)。 陳國公府同慶陽侯府關(guān)系一般,兩府并不親近,亦未曾走動來往過。 只姑娘們同處燕京城,各種宴會詩會去得,大多認(rèn)識。 因著陳國公府那些不太好聽的名聲,周夫人不大允許家里幾個姑娘同陳人家走進。 楚令意一向眼高于頂目無下塵,不消周夫人多說,她也不愛搭理陳二小姐。 面上大家都不會說撕破臉,各自假模作笑的,實則內(nèi)里結(jié)了一些小怨。 同為庶女有時就會相互比較,姑娘家在家受不受寵,外面多參加幾次宴會,一般有眼色的都能看出來。 陳二小姐自囂張的張,以為自己比嫡出還的臉,自家嫡姐都不敢惹她,到了外頭宴會也人不清楚形式,就有些露相,不得人喜歡。 楚令意和她不同,楚令意既能自驕自傲,家里嫡出姑娘都謙讓照顧于她。 這是陳二小姐憤憤不平的第一點。 慶陽侯府沒得說,本身老太太就重規(guī)矩,周夫人更是出了名的賢德人,三姑娘頗有些執(zhí)擰清高為什么周夫人沒去掰正?因為清高就不一定是錯,楚令意再如何,那骨子里打小刻下的教養(yǎng)德行都在,有些張揚的地方亦不礙大事。 她模樣生得甚佳,十分出挑,這樣的顏色若教養(yǎng)得萎縮小氣反而壞事。 姑娘家要將她的自尊自愛養(yǎng)起來不難,從小金貴稀少罕見的寶貝玩意兒讓人見讓人玩,長此以往眼界心胸自然開闊,一年四季逢年過節(jié)衣裳頭面首飾按時添置自然不會小家小氣。 如此才說楚令意雖沒了姨娘,卻從小沒吃過半分苦。 陳國公府的陳二小姐雖是個受寵的,但她小娘沒大多見識,一身手段都在怎么哄男人上了。陳老爺色令智昏,壞了規(guī)矩把孩子給姨娘養(yǎng),是以陳二小姐很學(xué)了些她小娘的脾性手段,說話矯揉造作。 有一次宴會,陳二小姐穿的衣裳和楚令意撞了顏色,看起來十分相似。 偏生她穿著很比不上楚令意好看,那日時時有人看兩眼,陳二小姐總覺得別人是在用眼神羞辱自己,心里還不定在怎么嘲笑,因這事她就把楚令意給怨恨上了。 大概也有之前就嫉妒楚令意的原因,那會兒剛好有了一個理由。 之后楚令意名聲乍然被毀,迅速下嫁破落戶,陳二小姐幸災(zāi)樂禍成什么樣子,時時嘲笑。 這還不止,年前她也定了婚事,沒多少日子就要出閣。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就想在楚令意面前來抖一抖。 于是便特特讓人查了楚令意的夫家住哪兒,讓家里配了最奢華的馬車,帶著丫鬟就哐當(dāng)當(dāng)就來了。 楚令意又豈是輕易能讓人羞辱的。 她已經(jīng)整理了面容換了衣裳。 雖說都道她嫁了窮人家,但周夫人給置辦的嫁妝卻沒岢扣她半點。 別的先不提,各種頭面首飾,各色應(yīng)時衣物滿滿當(dāng)當(dāng),光那上好的綢緞料子就有足一抬,楚令意又怎會少了穿戴之物。 徽墨最擅打扮,楚令意換好衣裳出來,真就恍若神仙妃一般了。 矜持嬌貴,美貌攝人,不可方物。 陳二小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和她想象中的凄慘憔悴落魄全然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 甚至可以看見楚令意氣色十分好,皮膚光潔紅潤無比,有紅似白。 這其實跟那罐川貝枇杷膏有關(guān)系,里頭有幾味珍貴的輔料藥材,但現(xiàn)在還沒人發(fā)現(xiàn),隨身大藥房里出品的東西功效作用遠(yuǎn)遠(yuǎn)超出想象。 陳二小姐藏在袖子中的手帕登時都擰緊了! 楚令意自己先呷了一口茶,淡淡然的模樣,挑起眉眼看著陳二小姐,“不知陳二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陳二小姐也笑著,“倒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甚是想念,說起來夕日一起玩耍的姐妹漸漸都定了人家,不大出門走動了,這便想著來看看,還有就是,”說道此處她頓了頓,抿唇一笑才繼續(xù)開口,“家中替我定了人家,下個月就要出閣,希望到時候三姑娘能來?!?/br> 她話剛落,一邊的丫鬟就上前幾步把大紅色的喜帖呈了上來。 楚令意旁邊的臨紙不用主子開口就跟著接了過去。 還真叫楚令意說中,這位親自上門來送喜帖,當(dāng)真可笑。 第019章 楚令意旁的幾個丫鬟都暗暗腹誹不已,心道這陳國公府如今越發(fā)不像樣,內(nèi)里主子不成形下頭姑娘也養(yǎng)得小家小氣,陳二小姐當(dāng)真是沒甚規(guī)矩,做出故意上門來羞辱人的事,卻不妨這做法已然是落了下承,品性可見一斑。 “那就恭喜陳二姑娘了。”楚令意似笑非笑說了句。 她一舉一動都跟副美人畫起的,陳二姑娘心里酸氣沖天豈非妒恨,面上假作一笑,說:“還請三姑娘到時一定得賞臉來,你家那位魏公子亦一同前來?!?/br> 她這話十分的不懷好意,魏亭是個普通市井人,一無家世門二無官位在身,雖走了天大狗屎運娶得了慶陽侯府里的小姐,但依舊是沒資格和富貴門少爺公子來往的,那些人也不會自降身價和他來往。 自來只聽說過妻憑夫貴,就沒聽說過夫憑妻貴的,這也是為何總說姑娘家嫁得什么人以后就過得什么日子。 魏亭身份大多倒也不在他的窮困,而在地位的低賤。他是什么身份楚令意嫁給他就跟著是什么身份,以后出門別人也只會叫楚令意為魏楚氏,和她做姑娘時的慶陽侯府小姐這個身份有著云泥之別。 沒見楚令意以前閨中識得的小姐們都不和他來往了呢,這時候的門第之別就是這樣重要。 陳二小姐今日上門為奚落楚令意,倘若換作稍微軟弱一點的人,恐怕要被氣得得躲起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