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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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這一句話的功夫,”殷家家主卻提出了不同意見,他神情嚴(yán)肅道,“我倒是對孫宗主要說的話很感興趣。” “殷前輩老糊涂了嗎!” “說不定是你們做賊心虛呢?!币蟾」饬⒖虥鰶龌刈臁?/br> 眼看著仙域眾人自己都起了紛爭,冬夏挑了挑眉。 像殷家這樣差點因為鼎爐的存在而失去自己家人的,在兩域之中都有不少;這些人自然都對販賣鼎爐的組織深惡痛絕,如今隱隱站在了冬夏這一邊。 換作是平時,冬夏倒還挺有興趣看狗咬狗的場面,今日卻沒什么時間。 趁著仙域成了一盤散沙、誰也不信誰的時機,冬夏拎著孫卓爾便準(zhǔn)備從他們頭頂越過離開。 吵吵嚷嚷之中,一道淺得幾乎看不見的影子借著機會溜到了孫卓爾的身下。 孫卓爾茫然失焦的視線落到那影子上,頓了片刻才露出一絲喜悅之情來,他甚至忘乎所以地高呼出聲:“快救——” 最后一個字尚未出口,影子化作一段尖銳的刀刃從孫卓爾的眉心插了進去,直破識海。 冬夏意識到這攻擊的瞬間也不遲,她皺著眉將孫卓爾扔開,另一手則飛快探出將想要逃竄的淺灰色影子捏在了兩指之間。 ——因著殺氣掩蓋得很好、又不是沖著她來的,她居然也沒有察覺到影子的接近。 冬夏心情不太好地將影子捏碎,無視了對面?zhèn)鱽淼囊宦晳K嚎,而是矮身去查看孫卓爾的情況。 孫卓爾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他眉間破了一處猙獰的傷口,看深度早就穿透了顱骨,整個人渾身的氣息紊亂得像是要…… “心魔!”見多識廣的殷家家主最先反應(yīng)過來,“孫宗主染心魔了!” 冬夏煩躁地嘖了一聲,伸手點指去封孫卓爾眉間瘋狂往外流竄的墮化真元。 孫卓爾和黎清的意志力是云泥之別,黎清和心魔斗這么久看起來尚是個正常人,而孫卓爾的心魔才一冒頭就將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真被心魔掌控時,孫卓爾的軀體不過是一灘爛泥,她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冬夏心轉(zhuǎn)電念,不得不強行用自己的力道去和孫卓爾的心魔對抗。 可心魔哪里是外力就能幫助壓制下去的? “你們居然……對我恩將仇報!”孫卓爾的喉嚨里發(fā)出怪異的嘶嘶聲,兩眼閃著攝人的紅光,“若不是我,你們哪有現(xiàn)在萬人敬仰的高位坐?!” 冬夏毫不留情一巴掌將掙扎著要起身的孫卓爾:“閉嘴?!?/br> 雖說心魔能叫人的實力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上升,但孫卓爾的實力再怎么暴漲……對冬夏來說也不過如此,她單手便能輕松壓制。 麻煩的卻是孫卓爾rou眼可見被絞成齏粉的識海。 再這樣下去,他的記憶很快便會被心魔吞噬不見了。 更為糟糕的是,纏繞在孫卓爾體內(nèi)的并不僅僅是單純的心魔。 在觸碰到一股陰寒的氣息時,就連冬夏也飛快收手從孫卓爾身旁退開了半步。 無數(shù)半透明的長條影子從孫卓爾身周浮現(xiàn),密密麻麻地將他裹了起來;細(xì)看時,還能從這些影子上辨認(rèn)出稚嫩的五官來,那場景相當(dāng)駭人。 孫卓爾原先陰森的咒罵聲已經(jīng)化作了痛苦的慘嚎聲,好像那些影子正在兇狠地吞噬撕咬著他的血rou一般。 “那是什么?!” “那些影子還長著人臉…………不,那些是…………那是怨靈?。。∈窃┗瓴簧⒌脑轨`?。?!” 冬夏站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 都說壞事做盡最后都會天誅地滅,看來孫卓爾倒是真應(yīng)驗了這一條。 但冬夏并不開心。 要孫卓爾死,她有一百種辦法,可要從孫卓爾腦中挖出情報來……他就不能死。 “冬夏,”黎清的聲音在冬夏耳畔響了起來,他提醒道,“玉簡。” 冬夏怔愣了下,回憶起在來問天門的路上黎清給她、又被她拋到腦后了的玉簡,在須彌戒中找了一會兒才翻出來。 神識往玉簡里探進去時,她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失傳已久的搜魂之法。 顧名思義,搜魂之法勝過任何刑訊拷問,只需強行進入對方腦中尋找掠奪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可,唯一的弊端也不過是對被搜魂之人產(chǎn)生些不可逆的傷害罷了。 ——黎清竟將這給了她?明知道她會用在誰身上的前提下? 冬夏愕然回頭看了黎清一眼,沒和他說話,飛快將搜魂之法印入腦中,魔氣照著上述一轉(zhuǎn)便探入孫卓爾一片混亂的識海,像是一只眼睛般在其中穿梭起來。 這一搜魂必然是全神貫注,黎清便站在冬夏身前,阻攔在了她和仙域眾人當(dāng)中。 那保護性的姿態(tài)實在是明顯至極,都不用黎清開口說一個字便明明白白。 殷浮光和黎清對視了一眼,撓撓自己的后腦勺,含笑開口道:“看來……孫宗主今日召我們來此,說的都是謊話?!?/br> 問天門眾人的臉上表情都難看得很。 孫卓爾說得明明白白,妖女要來殺他震懾仙域,眾人為的是仙域安穩(wěn)才急急趕來對敵,誰知道結(jié)果居然是這樣。 “……要我說,孫宗主這也是自食惡果?!币蟾」庖粩偸?。 “也輪不到魔域來審判!”問天門有長老憤憤不平道。 “老夫沒見到妖女動手,無論是對孫宗主喊打喊殺、偷襲孫宗主、還是心魔、怨靈,都跟妖女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殷家這是要站在魔域那一邊嗎?。 ?/br> “我家侄女可是差點也被拐去做鼎爐,”殷浮光似笑非笑道,“站在此處的,跟我一樣想親自復(fù)仇的人恐怕不少吧?” 殷浮光說完這句話后,場面一時陷入了尷尬的死寂當(dāng)中。 心懷鬼胎的不開口,新仇舊恨的也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穹中劃過一道銀色的流光,半球形的陣法從地平線重新由虛化實、漸漸凝起紋路來。 “大陣要重啟了?!眴柼扉T一名長老望著天空喃喃道。 黎清看了一眼陣眼的方向,又抿緊嘴唇低頭去看仍舊緊閉雙目的冬夏。 他不敢離開此刻毫無防備的冬夏,但陣法一旦重啟,對冬夏必然造成傷害…… “……靈鶴宗諸宏奉?!睂O卓爾突然張嘴嘶啞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一片寂靜之中,仙域眾人轉(zhuǎn)頭看向了被點名的那人。 諸宏奉強作鎮(zhèn)定地抬高下巴:“諸位看我做什么?” “羅漢谷詹鶴……天極山席岳秀……”孫卓爾一個名字接著一個名字地往外報,都是仙域之中有頭有臉、名號說出去能動一方的人。 隨著孫卓爾說出的名字越來越多,被點名的人臉上再也掛不住鎮(zhèn)定的表情了,甚至有人原地竄起便像是賊似的往外逃——當(dāng)然是被其他人聯(lián)手?jǐn)r了下來。 冬夏略帶疲色地睜開眼睛時,孫卓爾已經(jīng)一口氣念出了三十六個名字,有仙域的,也有魔域的,但竟沒有一人是無名小卒。 偌大的問天門中密密麻麻地站著數(shù)千人,但除了孫卓爾喉嚨間可怖的“嗬嗬”聲,竟然再沒一絲響動。 乃至于當(dāng)冬夏吐了兩口血、將半死不活的孫卓爾提起來往山門方向走時,除了黎清之外沒有一人挪動腳步。 冬夏將孫卓爾拖到問天門的山門外,才將他隨手扔到地上。 她將孫卓爾背上的長劍抽出,手腕輕輕一揚反手握住劍柄,隨即將這位昨日還風(fēng)光不已的問天門宗主穿透丹田釘在了山門旁的地上。 做完這一切后,冬夏又將剛才從孫卓爾腦中找到的三十六個名字刻在了一旁石壁上。 …… 等岳浮屠好不容易在祝音搶救下醒來時,一切已成定局。 問天門眾人想了無數(shù)辦法也沒能靠近孫卓爾身旁,那些久久不肯散去的怨靈盤旋在他周圍,像要消磨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 _(:3」∠)_反反復(fù)復(fù)低燒了好幾天,雖然是夏天大家也要小心別著涼啊 第63章 番外(一) 被像條死狗似的釘在問天門外示眾的孫卓爾仍然留著一口氣, 那是冬夏臨走時用魔氣護住的心脈。 因此孫卓爾想死也死不了,只能被硬生生地釘在原地活生生地忍受惡靈噬骨之痛。 那光聽便令人渾身汗毛倒立的慘嚎聲足足在幾十天后才消逝。 問天門根本沒有來得及給孫卓爾收尸——他們也不敢。 那日冬夏在問天門大鬧一場,其中種種都傳了出去, 不知道多少家人曾經(jīng)被殘害過的修士、凡人等等都涌入了問天門腳下,用血紅的雙眼見證了孫卓爾的末路。 孫卓爾死時, 冬夏留在他身邊的魔氣也驟然散開。 負(fù)責(zé)看管的問天門弟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周圍的人便捋袖子一擁而上將孫卓爾撕成了碎片。 問天門弟子壓根沒敢上去, 怕自己也一起被受害者家人手撕了。 而孫卓爾撐著命茍延殘喘的這幾十天時間里,他身旁石壁上閃著血光的名字,也隨著冬夏的大肆追殺而暗下去了將近一半。 每一個名字的暗淡, 都是冬夏擊殺了此人的證明。 對此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有人冷眼旁觀,但至少統(tǒng)一的一點是:沒人敢攔冬夏。 她對仙魔兩域一視同仁,從這頭殺到那一頭, 但凡名字在那一日被孫卓爾吐出口的, 無論是已經(jīng)慌不擇路遠(yuǎn)遁藏身, 還是已經(jīng)被自己宗門革制關(guān)押的,只要還活著, 便毫不留情地千里追兇。 三十六個人, 一個也沒逃過。 將最后一個名字從心中長長的名單上抹去后, 冬夏在險惡的毒沼中長出了一口氣。 殺這些人并不算太難,問題是這些知道無路可走的狂徒不擇手段的抵抗、反擊、躲藏等,還是給她制造了不少麻煩。 將近半年時間, 冬夏才將最后一人擊殺。 那狡猾至極的魔修死之前不甘心地發(fā)出狂言:“你就算真能把我們殺光又如何?難道以后就不會有人再打鼎爐的主意了?只要有利可圖,永遠(yuǎn)會有人鋌而走險!你做這一切不過是在欺騙你自己!” “那我就再殺一次?!倍睦涞匾粍Ψ鬯榱怂脑獘搿?/br> 地上的魔修瞪大著雙眼斷絕了氣息。 冬夏長長地舒了口氣,被強行壓下好幾個月的疲憊所攥取。 她將腳下尸體踢入毒沼之中,又慢悠悠地挑了個方向外沼澤外走去。 多年的夙愿終于得償,冬夏竟然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才好, 整個人都有些空落落的。 從問天門返回之后,冬夏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冬城,讓白澤越安排住在桃花源內(nèi)的所有人秘密分散離開。 一來等冬夏追殺完這幾十人后,余威仍能殘留多年,鼎爐這生意恐怕短時間內(nèi)沒人敢再碰,于是這些人離開也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