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劃傷這里,很疼很疼的!你把它給我好嗎?你念的那首詩,我也會,但我不會唱,你能教教我嗎?” 她聲音溫柔,像是哄小孩子,秋娘真的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看她,謝九楨也看過來,神色有些復(fù)雜。 秋娘怔了怔,面色一喜,她突然將剪刀一扔,大跨步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抱得緊緊的。 “我好喜歡你!”她大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秋娘唱的是西晉傅玄作的詩《車遙遙篇》。 關(guān)于皇室怕你們弄不清楚,我這里給梳理一遍。 昭武帝赫連岐,有三個兒子。 太子赫連玥牽連謀逆案自絕。 二皇子就是昭文帝赫連玨,也就是文中的“先帝”,他的皇后就是姚妙蓮,他死了之后傳位給赫連徹,也就是文中沒有出場的幼帝。 三皇子赫連玷是那個傻子。 魏王赫連嶸是昭武帝的弟弟。 基本上一家子沒什么正常人_(:3」∠)_ 下面推薦預(yù)收,可不看跳過(求你還是看看吧) 《公主和她沒用的男人(重生)》 心狠手辣人美會撩渣公主x高嶺之花口嫌體正直公子 禹國老皇暴斃,新帝年幼,權(quán)臣野心難消,長公主姬嬈順應(yīng)時局,收攬政權(quán),成為新朝之主。 下令清理政敵走狗裴家時,裴三公子捆著手腳跪在污泥上,雙眸倨傲,不肯降尊泥塵。 公主見他生得好看,興致大發(fā),特地饒了他性命,帶回宮去,供她日日賞玩。 裴公子自此過上了屈辱不堪、風(fēng)中凌亂、自尊心日漸崩塌的生活。 【小劇場】 裴公子剛被帶進宮中那日…… 暮色沉沉,燭火幽芒,絲雨落下窗臺,裴致背抵墻,聽著門外幾聲嘲笑。 “公主帶回來的奴兒不聽話,關(guān)他幾日,斷了吃喝,合該老實了……” 人影略過后,裴致移回目光,看到身前的女子正笑意妖嬈,眸似霜花,撩起他前額汗?jié)竦陌l(fā)。 “不是不愿意本宮碰你么,怎的生出這么多汗?” 惑音入耳,裴致高傲的眼眸,有一瞬跌宕。 裴致這輩子聽過最傷人的話,就是公主醉酒后攬著他,眸中泅水,看著他又不像看著他。 “十三,你是我的,我要你的身子,你的忠心,你的命,但我不要你的愛。唯愛這東西,最輕賤,不值一提。” 她說完這話,哂然一笑,笑容里都是輕蔑。 卻不知那時,裴致瘋狂想揉她入懷,身子給她,忠心給她,命給她,愛,也全給她。 【一個互相救贖也共沉淪的故事】 ——正經(jīng)文案—— 元和六年,禹國滅。 覆滅三百年鼎盛王朝的,是公主的夫君。 他奪了皇位,娶了新歡,殺了公主,走上至尊之位。 然后 元和三年,公主重生了。 排雷: 1.男主不是前世夫君,前夫追妻火葬場骨灰都給你揚了那種。 2.公主上輩子太悲催了所以重生回來一開場就黑化開大,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不是好人,見色起意強取豪奪還不走心,全場最強誰嗶嗶誰死,介意勿入。 3.【高亮,男c女非c,女主前期渣,介意勿入】 4.男主身份在女主面前天然低,一生身心皆歸女主所有,忠貞無二,雖然,他時常心口不一,但沒用,女主天然克他。男主不是真的沒用,會一點一點成長起來。 5.he。 →感謝在20200517 03:54:43~20200518 04:43: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山楂糕棗泥餅 10瓶;一把青 5瓶;被承包的小豬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3章 美人心。 秋娘跑過來時, 晏映嚇得身子往后躲,卻沒想一下子被她抱了滿懷,撲過來一陣淡淡的花香氣息, 將她整個身子包裹。 晏映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任憑她抱著,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就連面如冰塊的先生, 神色都有些松動。 她能從別人的神情中讀懂秋娘這般親近人絕非常事。 晏映忽然聽到背后傳來“咣當”一聲。 碧落去扶被門檻絆住, 跌落在地的清月,關(guān)切地問她:“清月,你沒事吧?小心點……” 謝九楨往那邊看了一眼。 察覺到有視線移過來, 清月急忙搭著她的手起身, 一邊搖頭一邊垂下眼睛,手卻不停地發(fā)抖。 晏映也聽到了背后的動靜,卻顧不上回頭問清楚。秋娘一直抱著她,親昵地蹭著她的頭發(fā), 眼中是難掩喜歡。方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人, 這會兒又不停地咯咯笑,她開心地放開她, 像個孩子一樣說道:“我好喜歡你,我們一起玩吧!這里的人都好無趣, 也沒有你好看, 她們怕我,還嫌棄我,我不喜歡,我喜歡你, 你嫌棄我嗎?” 她雖瘋癲,說話卻一點也不顛三倒四,甚至還能看出旁人對她的態(tài)度,晏映不知為什么,覺得她有些可憐,之前的猜測嫉妒都拋諸腦后了,她扶著她肩膀,真誠地看著她:“喜歡呀,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我這個人很俗氣,就會以貌取人,只要好看的,我都喜歡!” “真的嗎?”秋娘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暗淡下去,她把晏映的手推開,膽怯地低下頭,聲音細弱蚊蠅,“我很美,但是我很臟,你真的不嫌棄我嗎……” 晏映怔了怔,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除了還沒來得及擦干的淚痕,她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絲錯處:“哪里臟了——” 她還沒問完,謝九楨忽然走了過來,當著她的面拉住秋娘的手臂,臉上黑沉一片,眸中是難以壓制的怒火。 “夠了!”他沉聲喝道。 晏映嚇了一跳,下意識瞪圓了眼睛看向謝九楨,她還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火,周身空氣都停滯了一般,在翻涌壓抑著雷霆之怒。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可秋娘偏不怕他,她奮力掙脫謝九楨,好像被他碰一下都難以接受,如同遇見了蛇蝎猛獸般避之不及。晏映見再掙扎下去非得受傷不可,急忙上前,把謝九楨的手掰開:“先生,你會嚇著她的!” 謝九楨如雷擊一樣猛然放開了手,向后退了兩步,他怔怔地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震怒的神情如潮水般褪去,恢復(fù)如常。 可晏映總覺得在他眼中看到了受傷痛苦的神色。 秋娘開始嗚嗚地哭起來,無助地抱著肩膀,晏映回過頭,將她身子扳過來正對自己,溫聲道:“是他不好,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他了,他不會兇你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秋娘停止哭泣,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著她:“他不聽話,你替我打他!” 晏映一頓,轉(zhuǎn)頭看了看先生,她哪有膽子打他,先頭他是她老師,現(xiàn)在他是她夫君,哪一個都是打不得的,可是看秋娘又要哭,晏映趕緊連說三聲“好”,走過去,對謝九楨使了使眼色。 “啪!” 她打了一下謝九楨的后背,聲音聽著很脆。 下人們就更不敢出聲了,紛紛低下頭,謝九楨擰眉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是復(fù)雜。 晏映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能趁這個機會打一打先生這個悶?zāi)绢^出一口氣。她看著秋娘,問:“這樣行了嗎?” 秋娘點點頭,偷偷沖晏映招手,晏映走回去,她一把拉住晏映的袖子:“你叫什么?” “我叫晏映?!?/br> “映兒,”秋娘彎了彎眼睛,拉著她手晃了晃,“你真好,我還能再看到你嗎?” 望月閣距離棲月閣不遠,除了下午要讀書,她其實有大把空閑可以揮霍,但他還是看了看謝九楨。 秋娘是他很在意的人,晏映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和她親近。 謝九楨靜靜地看了二人許久,最后輕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許,晏映一喜,扭過頭來看著秋娘:“可以,我可以每日都來陪你!” “但是現(xiàn)在天色太晚了,你得先睡覺,這樣明日我來時,你才不會呼呼大睡?!?/br> 秋娘剛要欣然拍手,就聽見晏映后面那句話,她悻悻地放下手,雖然不舍,可還是點了點頭。 下人得了眼色,拉著秋娘回房休息,秋娘一步三回頭,像是離別的婦人舍不得自己遠行的夫君似的,晏映不停朝她揮手。 正廳中一下變得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謝九楨忽然抬腳走過去,彎身將地上的剪刀撿起來,在手中打量一番,再開口時寒氣逼人。 “是誰把剪刀帶進來的?!?/br> 望月閣的下人聞聲撲通跪了下去,趴伏在地不敢說話,唯有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求饒道:“大人下令過后,望月閣的利器都收起來了,就是竹筷都不敢讓秋娘子用,更不會拿進來什么剪刀,還望大人明察!” 晏映剛進來時心中就有疑惑,秋娘這個樣子明顯不是第一次,就該仔細著點,收起所有能傷到她的東西才是,沒想到先生確實也是這樣做的。 可剪刀還是出現(xiàn)了,就說明是有人刻意為之。 晏映仔細地看了看謝九楨眼中的剪刀,發(fā)覺有些熟悉,她走過去,將剪刀拿過來,放在手中比量比量。 那枚剪刀柄上用紅線纏著,是怕硌到手,晏映用過的,都用紅線再纏一層。 這把剪刀是她的。 謝九楨看著她,沉默不言,但眼中有審視,晏映將剪刀收起來,沖他福了福身:“既然是內(nèi)院發(fā)生的事,理應(yīng)由妾身負責,這件事就交給妾身去辦吧,妾身一定給相公一個交代。” 她微垂著頭,低眉順眼,在外人面前像極了一個舉止大方得體的主母。 謝九楨的眼神卻頓了頓。 “按你說的辦。”半晌后,他低聲說了一句,擦過身離開了,晏映眨了眨眼,追著走出去,想要把胳膊上搭著的厚氅給他披上,奈何自己個子不夠高,只好叫住他。 “相公,外邊冷,把這個穿上吧,別受涼?!彼龔膩頉]如此cao心別人過,自覺已經(jīng)想得夠周到了,倘若有心的人,該給她一聲夸獎,或者一句謝謝。 可是謝九楨什么都沒說,把厚氅接到手里,轉(zhuǎn)身便走,背影消失在蔓延的燈影里,看方向,他不是回棲月閣,而是去了前院。 晏映心中忽然堵了千斤巨石,有種云霧彌漫,而她置身其中怎么也找不到出路的感覺。她等了一天,覺得先生該跟她說些什么,她第一次嫁人,第一次同心愛的人有了魚水之歡,可是好像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不快樂,不溫存,什么都沒有改變,先生沒有像她爹爹一樣,對娘親噓寒問暖。 反而是她一直在關(guān)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