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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朝暮有些猶豫,但想到師祖還在焦急的等她們的答復,便答應(yīng)了。 林惜時自然不可能一直維持著那血珠與江水分離的形式,席朝暮大致標記了一下方位兩人便出發(fā)了。 。 兩人乘著古琴在江面上飛行,很快便找到了那血液的源頭:一條納入黎江的山邊小溪。 席朝暮收了古琴,兩人改為步行,沿著那條小溪向上走。 剛走了沒兩步,一只小巧玲瓏的靈鳥沖兩人飛來。那靈鳥通體透明,用一絲靈力凝結(jié)而成,泛著淡淡的金色。 席朝暮連忙伸出手,道:“是師祖的通信靈鳥!” 那發(fā)光的鳥兒落在席朝暮指尖,便化成一縷青煙消散了。 席朝暮向林惜時解釋道:“師祖說他們收到酈谷(妖修聚集之地)的通報,說那‘赤蝶雙子’七葉蓮與七葉漣不告而別。師祖讓我們要小心些不要和他們正面對上,只要看到蝴蝶形狀的標記或者顯眼的赤蝶,就直接逃走?!?/br> “赤蝶?紅色蝴蝶嗎?”林惜時道:“我們有遇到過嗎?” 席朝暮搖搖頭:“并無印象?!?/br>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血液的源頭—— 一具尸體。 空氣充斥著nongnong的血腥味。 那尸體空洞且悲傷的表情,被完美的保留了下來。那悲傷的臉上沾著大量的血液,柔順的黑色長發(fā)散落在旁,甚至讓人感到了一絲美麗。 只是那軀干卻面目全非。 那尸體的血已經(jīng)流盡了。頭部以外的部分都被喪心病狂的用利器割成碎片,散落在河岸上。就連骨頭都被割裂成小塊,零零碎碎的肢體將身下的土地染成觸目驚心的殷紅。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四肢向著異常的方向扭曲。 這是充滿了惡意,或者帶有嘲弄性的殘酷行為。 “唔——”林惜時驚恐的睜大雙眼,捂住嘴巴忍住了嘔吐的欲望。 自從出了鬼市,她便關(guān)閉了馬賽克功能,主要是那功能屏蔽掉的東西太多,讓她覺得不太方便。但林惜時此時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系統(tǒng)——打開??!馬賽克!快!” 系統(tǒng):“好了好了,馬上開。” 這時,一雙略微冰涼的手輕輕的覆在了林惜時的眼睛上,席朝暮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被嚇到了嗎?別看了。” 林惜時連忙點頭。 席朝暮道:“那你去旁邊樹下歇著吧,沒關(guān)系的。我去看一下那尸體?!?/br> 林惜時感激的看向席朝暮:“暖寶寶你真好!” 她飛也似的跑開,隨便找了棵大樹坐下。微風徐徐,將空中的血腥味稍微沖散了些,林惜時才感覺好了一些。 席朝暮強忍著不適感,走到尸體旁仔細觀察。 那尸體身著的白袍被撕碎,被鮮血染成刺眼的紅色,與血rou攪和在一起。白袍的上系的腰帶被劃的破破爛爛,但原本應(yīng)該系在腰間的崖山通行牌卻被摘了下來,好端端的放在頭邊上,甚至沒有粘上一絲血液。 席朝暮嘆了口氣,輕聲道出了那尸體的名字:“姜柚師妹……” 正是與錦漓一同出任務(wù)的那位月痕峰女弟子。 席朝暮用靈鳥給師祖發(fā)了一封簡訊,通知師妹的不幸遇難,再將尸體用冰封起來,準備帶回崖山派。因為擔心林惜時看到,席朝暮掏出一塊毯子鋪到了冰塊上,而那塊崖山令牌則被她收了起來。 席朝暮垂下眼簾,合攏雙掌,對著那被封在冰塊中殘破不堪的尸首拜了拜。她神情哀傷,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眼淚,顫聲道: “抱歉……我來晚了?!?/br> 。 收拾完畢后,席朝暮朝林惜時坐下的大樹走去,那塊鋪了毯子的大冰塊晃晃悠悠的浮在空中,跟在她身后。 “惜時師妹?我們走吧?!?/br> 彼此午時,陽光正好。 繁茂的樹冠將光束錯落成斑駁的光暈,落在林惜時的臉頰。她合攏雙眸,呼吸平穩(wěn),睫毛細密而黑亮,隨著微風微微顫動。她先去消耗了太多靈力,現(xiàn)在竟是睡著了。 席朝暮忽然不忍心喊醒她,只是挨著林惜時坐下,默然無語的望向那遼闊無垠的天際。 那尸體原先在的河岸只剩下濃稠的斑斑血跡,一只紅蝶悠悠的飛來,停在那血跡上,歪了歪觸角。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卡出來了,這章有一丟丟小恐怖 小劇場: 席朝暮:師妹真好看,莫名其妙的就被美到了。 林惜時:我是真的睡著了! 尸體君:請不要無視凄慘的我秀恩愛好嗎:( 好幾章前我似乎說過收藏過100當日三更(望著96的收藏和空空如也的存稿箱瑟瑟發(fā)抖) 打滾求評論QAQQQQQQ你們的評論是我更新的動力,我每一條都會回復的 第27章 畫地而趨 林惜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自己,睡著了?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才漸漸適應(yīng)了光線。 身上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那毯子針腳細密,由上好的毛皮制成,摸起來十分舒適。不遠處有一個奇怪的方塊在空中飄著,上面也蓋了一張差不多的毯子。那毯子把方塊給嚴嚴實實的蓋起來,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林惜時向右望去,見席朝暮挨著自己坐著,正在一個卷軸上寫著什么。她神情專注而認真,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白皙的面容上灑下一片疏影。席朝暮的行書端正而整潔,如云行流水,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