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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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披著雪白浴巾的小小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仰著頭,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薛眠。他眉頭擰麻花似的高高蹙起,眼底顫顫巍巍,似乎閃爍著異樣的光,像是害怕,一種失去了可依仗的安全感的樣子。 “爸爸,你們……是在說……mama嗎?” 薛小覓問。 孩子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薛眠唯有慶幸自己什么都還沒說,還來得及補救。立刻放下手上的刀具,快速收拾好情緒,擦干凈手,走過去蹲下身,輕輕摟了摟還有些濕噠噠的小人兒,不無溫柔道:“是呀,在說mama。我們說……mama出國工作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呢。不過mama應該是有事在忙,所以我們就耐心一點,再等等她,好不好?” “……好吧。但是爸爸……” 孩子的眉頭始終蹙著沒松開,吸了下鼻子,半商半量道:“下次mama再給我寄遙控飛機和玩具,還有零食的時候,爸爸你可不可以跟mama說,小覓的飛機有點多了,下次我想要火箭和大船,可以嗎?還有還有,上次那個糖果,意……意打……” “意大利。”薛眠揉揉他的頭發(fā),微笑著替他接話。 “嗯!意大利!”薛小覓也咯咯笑了:“意大利的糖果,最好吃了!我還想要。爸爸可以讓mama下次去意大利的時候,再給我寄些回來嗎?葡萄味的我最喜歡!” “好啊,沒問題。”薛眠的目光始終專一,落在孩子臉上沒有移開半寸,那雙從來清亮如星的眼眸里有溫柔繾綣,愛意明顯:”爸爸跟mama說,讓她忙完了就去,不要讓小覓等太久?!?/br> “mua!”薛小覓摟過爸爸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親在他臉上,笑得無比開心滿足,然后蹭的一下就跑去客廳看電視了。 廚房重新恢復了剛才的緘默。 “當著孩子的面,有些話……我不方便說?!?/br> 薛眠背對著站在廚房門口,沒回頭,只淡淡道:“你想問的我應該能猜到。小覓是我jiejie的孩子,現(xiàn)在交給了我,以后也都由我撫養(yǎng)。這其中的緣由我不想說,但希望你能理解。” “所以薛盼將孩子交給你撫養(yǎng),自己卻去了國外‘工作’?” 費南渡一瞬不瞬,盯著那道站得筆直的背影,聲音有些低:“哄孩子的話,我能理解。但我不是孩子,也不會聽不了真相?!?/br> 聽不了真相? 是啊。只有身為孩子的小覓,才會聽不了真相。 所以只能用一個尚能瞞住五歲孩童的謊言去安撫他、保護他,直到他能接受真相的那天到來,一字不差的全部坦白。 “沒有什么真相假相。”薛眠轉(zhuǎn)身走回流理臺前,繼續(xù)手上的切菜忙和:“就到這里吧,菜都洗好了。要不你去陪小覓看會兒電視?” 太蹩腳的逃避,莫說是有費南渡這樣洞察力的人,就算隨便換個粗線條的馬大哈,也能輕松且清楚的看出他此刻的躲避與掩飾是多么的“拙劣與失敗”。 但既然他不愿意說,費南渡選擇尊重。 沙發(fā)上,薛小覓坐得很乖,十分投入的看著電視上的動畫片。旁邊坐著一位并不太熟的叔叔,他倒一點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半靠在費南渡的懷里,更加自得其樂的追起劇來。 費南渡:“……” 小家伙性格跟他這位“爸爸”比起來,倒真是有天壤之別。一個從來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個卻活潑可愛熱情不講究。 等飯的空隙費南渡給司機老周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留下,人可以先回去了。老周是他回國后姜蒙安排來的司機,跟了自己快半年了,為人端正本分,話不多,但有眼色、識變通,是個不錯的下屬,所以費南渡對他向來信任,也很照顧。 “飯好了——” 忙碌了半個多鐘頭,幾道家常小菜被端上了桌,薛眠布好碗筷走過來道:“小覓,去洗手準備吃飯?!?/br> 客人自然不用他這么“叮囑”,費南渡將孩子牽下沙發(fā),二人一起去衛(wèi)生間洗手等開飯。 “哇——” 薛小覓坐在專門的兒童座椅里,盯著面前的美食直流口水:“爸爸今天的菜都是我愛吃的,爸爸最棒了!” 薛眠望著他笑了笑,夾了一塊剔好骨頭的雞翅放到他碗里。 “常給孩子做飯么?”費南渡坐在薛眠對面,望了望面前至少色與香俱佳的一桌菜品,微微點頭,似是褒揚。 “也不經(jīng)常,”薛眠給他和薛小覓各盛了一碗雪白雪白的面條,澆上亮晶晶的西紅柿雞蛋鹵子,遞過去道:“偶爾一次,所以小孩子比較激動,你見怪不怪吧?!?/br> 一碗紅黃相間、色澤晶亮、香氣撲鼻的打鹵面,本來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道食物,但也許是因為做它的人不普通,所以費南渡低著頭,很認真的看了看面前碗里的食物,片晌,道:“手藝不錯,有點居家過日子的樣子?!?/br> “你都還沒吃呢,怎么知道手藝不錯。” 話說完才覺得哪里有點不合適,或是措辭或是語調(diào),太像兩個關系密切的好友才會有的嗔怪撒嬌了。 薛眠在心里吐了個舌頭,趕緊別過頭去給自己盛面。 但費南渡沒想那么多,直接拿起了筷子。西紅柿提前用開水燙去了皮,所以炒的時候更易軟爛入味;雞蛋火候控制得宜,沒有太老或太焦,還是水分充足鮮嫩的樣子;面條煮熟后用冷水澆洗了一遍,因此彈性十足。 是好吃的。真的好吃。 “味道不錯,比我那里的家政手藝好?!辟M南渡由衷夸了一句。 “你那里有家政?”薛眠給自己舀了一碗湯,隨口道:“上次去好像沒看到?!?/br> 費南渡夾了塊雞蛋遞到嘴邊:“她負責打掃房子,我在家的話她會做飯,如果不在,她忙完就可以走。但……基本沒有做飯的機會。” 難怪那次去他別墅沒看到有什么家政阿姨,所以這人是專門請了一個家政到家里做工,結(jié)果大部分時間只是為了收拾下房子? 他應該很少在家里吃飯吧。身處這樣一個角色,每天的應酬排得滿滿當當,的確少有機會能回家吃一餐簡簡單單的家常便飯。 想到這里,薛眠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那聲音背后是個一直未解的疑問,在lbs電視臺那次,當他后來在賓利車里和費南渡共同坐完那并不愉快的一段路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但不是問對方。更不是問自己。 所以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問誰,或者說有沒有必要知道答案。 費南渡為什么變了這么多? 模樣與外形歷經(jīng)十年雕刻,有些變化還可以說是正常,但為什么一個人的性格、脾氣、氣場、待人接物等等,也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 從前他認識的那個費南渡,濃烈、驕傲、恣意張揚,帶著痞氣也帶著霸氣,有的時候看著高冷,但其實骨子里逗趣嘴碎最愛開玩笑,至少對著薛眠,他從不吝惜說話吐字。 然而再看眼前這位。 冷靜,緘默,少語,幾乎沒有表情??蜌?,板正,淡定,嚴肅得像個學院派十八級老學者。 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一杯烈酒,到一池冷泉。 一餐飯吃得安靜,出奇的沒有發(fā)生什么尷尬的事來。薛眠本以為自己怎么著也該有些不適應,然而并沒有,他很從容,也很自然,輕松的完成了一個屋主對第一次登門的客人的宴請招待。 吃完飯,費南渡煙癮犯了,家里有小朋友不方便,準備去陽臺抽一根。復式的屋子陽臺在二樓,薛眠給他指路墻邊的樓梯:“上樓左拐就是陽臺,有個玻璃推拉門的。我不帶路了,我去洗碗?!?/br> “好?!辟M南渡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食,語帶抱歉道:“吃完就放筷,也沒幫你忙?!?/br> “沒事,”薛眠微微笑了一下:“哪有讓客人上門洗碗的,我沒那么不懂事。” 他微笑著在說,聽完這話費南渡似也笑了,彎了下唇,沒再多言,轉(zhuǎn)身上了樓。 不大的房子,上下兩層面積差不多,樓上除了臥室就是書房。臥室是半開放的,踩著樓梯上到二樓就可以看見一張床擺在樓梯口旁邊不遠的地方,以一道類似屏風的白色結(jié)構(gòu)隔開。 費南渡站在屏風外,目光坦然而自然的看了兩眼。一張一米二寬的標準單人床,淺色床單被罩疊得齊整,床頭柜上擺著一盞燈和一個鬧鐘,還有兩本書,都攤開著,應該是最近一直有在翻。一體式的衣柜嵌在墻體中,雙向推拉門,節(jié)省空間。 除此之外別無其它。不過也正因為東西少,所以顯得很干凈很整潔,倒是不怎么像男生的房間。 費南渡沒多停留,按指路往陽臺走去。 今天的煙癮有點莫名其妙的大,燃完第一根又緊接著再點了一根。費南渡指間夾著煙,手肘搭在陽臺護欄上,微瞇著眼,眺望遠方的夜景。 小區(qū)地理位置有些偏,但不是荒蕪的無人地。遠處有個大型游樂園,一個偌大的摩天輪安靜的矗立在視線盡頭,黑漆漆的夜空下,圓滾滾的摩天輪上迷幻變化的五彩燈光格外顯眼。晚上應該沒什么游客了,但還是亮著燈,給這靜謐又單調(diào)的夜色帶來了一抹極不一樣的絢爛。 原來薛眠的生活是這樣的。 他住的房子,他吃的飯食,他能看到的風景,他盡心對待與愛護的親人…… 原來是這樣的。 很安寧,也很平靜,沒有起起落落,是大部分人都期待的那種安逸生活。 費南渡垂下眼簾,看看指間明明滅滅的紅色火光,忽然失聲一笑。 這樣也好。 他想。 ※※※※※※※※※※※※※※※※※※※※ 題外話時間: 拒絕熬夜!拒絕熬夜!拒絕tnnd熬夜?。?! 熬夜不但讓我臉色變黑變黃,還冒痘!還感冒發(fā)燒!還被迫請假!(被什么迫你明明很開心不用上班?。?/br> 所以大家一定要作息規(guī)律,愛護我們可憐的小身板?。?/br> 周五見哈!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