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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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費南渡并沒有作客太久,小朋友需要早點休息,所以八點沒到就告了辭。 而自那晚之后,二人也沒再見過面,或說也沒有契機再見面,算算已有大半個月。 這段時間云漢沒有通知來新的項目,所以薛眠就呆在非凡,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節(jié)奏和步調(diào)里。期間出了一趟差,往西一千多公里外的西藏,薛小覓被臨時交托崔紹群幫照顧了三天,沒想到回來后這二人不約而同都向薛眠告起了狀。一個嫌對方太能鬧,折騰得他一把老骨頭幾乎散架;一個嫌對方屋子不收拾襪子臭烘烘,比不上爸爸半分干凈還噴香。 得,以后也不用考慮讓這二位再合體了。 這一天崔紹群正在辦公室里埋頭忙和他的手工創(chuàng)作,左手一塊木疙瘩,右手一把小鉆刀。最近在學(xué)木雕手藝,準備雕個手辦娃娃,下禮拜去哈爾濱的時候送給心儀的姑娘做禮物,親手制作,心意滿滿,禮輕情意重。 “崔總,”秘書唐柔在門口敲了敲門:“前廳來了一位客人,點名說是要見您,沒有預(yù)約?!?/br> “誰?。俊贝藿B群頭都沒抬,這會兒誰來都比不過這點小玩意兒重要,繼續(xù)小心翼翼手里的活兒,有點不耐煩道:“點名找我?還沒預(yù)約?長什么樣兒,來惹事的嗎?” “崔總,不像。應(yīng)該……是個大客戶。” “大客戶?”崔紹群終于提了點興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刻刀,瞇著眼問:“什么來頭,看著很有錢嗎?” “崔總您去看了就知道了?!碧迫崤ゎ^朝外面看了一眼,確認沒人,這才小聲道:“是個大明星,家喻戶曉的,對方不讓張揚,我把人帶到休息室了。您要……” 她話還沒說完呢,崔老板已經(jīng)扔了刻刀沖出辦公室了,邊跑還邊不忘整一整領(lǐng)帶衣袖,語氣略帶責(zé)怪道:“怎么不早說,什么大明星啊,怎么上我這兒來了?” 也不等唐柔回答了,自己親自去休息室看吧。 一間朝陽的房間里,臨窗的沙發(fā)上背對著門坐了一個人。空氣里的香水味甜而不膩,女人微卷的大波浪烏發(fā)在烈陽下散發(fā)著嬌媚的光。膚白,唇紅,坐姿端莊優(yōu)雅,一雙及膝的長靴勾勒出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在鋪著地毯的茶幾前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著,百無聊賴間的小小趣味。 一個不用看臉就知道絕對是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年輕女人。 女人旁邊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一身黑衣,強壯得像個拳擊教練;一個長相干凈斯文,像個剛出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 聽到推門聲,兩個男人同時抬頭看過來,臉上平平靜靜,向崔紹群點了下頭致意。 “喲,幾位好??!” 做生意的開門迎客,不管認不認識,笑就對了。崔紹群示意唐柔去泡茶,一邊吩咐一邊往沙發(fā)那邊走:“這位……是來找我的?。磕媚?,鄙人崔紹群,不知怎么稱呼?” 說話間人已經(jīng)走到了沙發(fā)前,視線不偏不倚,帶著明確目的性的投向沙發(fā)上的妙齡女子。 他可不得看看是什么來頭的大明星,派頭這么足。 女人妝容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瑰麗明艷,像是大馬士革開得最艷的那朵玫瑰,還帶著新鮮的水珠氣,說不出來的魅惑漂亮。 也說不出來的震撼驚悚。 “……怎、怎么是……是你?!” 連一向藝高人膽大的崔老板都嘴打磕巴了。 女人眨了眨那雙亮麗非常的淺褐色眼睛,甜甜笑著:“好久不見了崔師兄。還認得我嗎?” 崔紹群非常不買賬的在心里拒絕了這聲“師兄”。 我什么時候是你師兄了?你這個……這個一出現(xiàn)就讓我忍不住頭疼腦熱的麻煩女人! 這人是誰崔紹群怎么會不認識。這可是現(xiàn)在全中國最紅、風(fēng)頭最盛、已經(jīng)躋身一線花旦行列的頂級女明星—— shirley啊! 不過別人不知道,他崔紹群卻一清二楚。最近幾年火起來之后,隔三差五就能在一些娛樂綜藝里見到這位大明星的身影。電視劇電影也扎堆的上映播出,曝光率極高,真正混到了國民熟臉的地步。 不過什么shirley不shirley啊,shirley這洋名字估計怕是這個女人從自己本名里音譯著翻扒出來的吧。 是不是啊,卞雪莉? “原來是大明星來了。大明星怎么突然來我這破落小廟了?” 崔紹群皮笑rou不笑的打了兩聲哈哈,找了張旁邊的沙發(fā)椅一屁股坐下去。既然人都上門了,也不好攆出去,何況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大明星,又帶了倆幫手,其中一個還是個一看就能半拳掄死小雞仔的彪形大漢,沒必要犯沖。 “崔總這是哪里的話?!?/br> 前面的客套話已經(jīng)說完,shirley也不“師兄師兄”喊著套近乎了,斂了斂笑意,溫柔的言歸正傳道:“崔總開公司做生意,我來這里當(dāng)然是跟崔總談生意來了,哪有什么廟大廟小呢,您說笑了?!?/br> 跟我談生意? 崔紹群心里嘀咕了一下。一個當(dāng)明星的,一個開譯所的,十八桿子也打不著,他們能有什么生意好做? 似是看出對方的不信,卞雪莉笑了笑,主動解釋道:“崔總想必是不知道,我剛剛接了一部好萊塢的大電影,有二十多場戲份。這個數(shù)字您聽著可能覺得少吧?不過對于我們亞洲演員來說,能在好萊塢大片里露個臉都已經(jīng)是萬分不容易了,何況還能有這么多場帶臺詞的戲,所以我很看重呢?!?/br> “哦,呵呵?!贝藿B群不能更敷衍的跟著笑了一聲:“那恭喜你了啊,給咱們亞洲人長臉了。不過這跟我這譯所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這兒又不是群眾演員勞務(wù)中介所,也給你找不了替身???” 話里話外故意惡心她,心里暗搓搓的解著氣。 但能坐上頂流女明星交椅的人,心理防線又豈會弱到因為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而崩盤? shirley笑得更加明艷了,點頭道:“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崔總還是這么風(fēng)趣好玩。誒,我來這么久了,怎么沒見到薛眠???聽說他也在這里上班,還是您的得力干將呢?” 神經(jīng)病,好端端的提薛眠做什么。心里揣著什么歪歪扭扭呢,上這兒來鬧龍宮來了? “他忙著呢。” 崔紹群接過唐柔遞來的水,揚了揚下巴,示意給對面幾位站的坐的客人送茶:“而且正如卞小姐所說,他是我這里的頭牌干將,也不是誰來都見的?!?/br> 顯然是瞧不上這位登門客了。 卞雪莉客客氣氣的全盤接受了這些夾槍帶棒的酸言酸語,一點兒也不動氣。畢竟他們兩撥人之間早不是當(dāng)年的舊友關(guān)系,崔紹群這么明著暗著的惡心自己,卞雪莉又豈會不知因果緣由。 但她愿意受著。 算是看在薛眠的份上。 “可是不巧了,我今天就是奔著薛大翻譯來的呀?!北逖├蚝攘艘豢谇迩鍥鰶龅谋?,眼睛里帶著閃爍的笑,道:“剛剛跟崔總也說了,我馬上就要進組拍片了,但因為是好萊塢電影,全程臺詞都是英文。實話實說,我的英文最多只能把臺詞背下來,但在劇組跟導(dǎo)演、對手演員溝通肯定不行。所以……” 抬起那雙漂亮的眼眸,朝崔紹群甜笑道:“我想跟崔總商量商量,到您這大譯所臨時聘一位英語老師陪我進組半個月,一方面幫我糾正臺詞發(fā)音,另外還能替我做個臨時翻譯。費用按您這兒最高的標準來,我絕不還價?!?/br> “話都到這里了,卞小姐,后面的就不半吊著了吧?”崔紹群放下茶杯,摸了根煙叼到嘴邊,也不問客人能不能聞得了煙味兒,倒是跟他平時對待姑娘們紳士有禮的樣子大相徑庭:“說白了,你就是相中薛眠了唄?” 卞雪莉換了個不再那么端著的姿勢,但還是保持著大明星的基本儀態(tài)不動搖,只稍稍翹起一條腿,松然道:“不錯,是的。” “那這我不能做主?!?/br> 崔紹群低頭吸了兩口煙:“且不說他現(xiàn)在是我的高級合伙人,我可安排不了他工作。就算只是我一個員工,人家已經(jīng)是高級口譯了,手上重要的客戶一抓一大把,有沒有這半個月的工夫騰出來還兩說呢,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dāng)然。” 卞雪莉抬手攏了一下耳畔的長發(fā),頗是認同道:“不管怎么說,總要有個先來后到。如果薛眠手上已經(jīng)有了工作,我當(dāng)然不好勉強。其實崔總公司里人才濟濟,按理說,找別人也是一樣。不過我對這部電影很看重,想表現(xiàn)到最好,也是給我們亞洲人在歐美電影圈里樹一個好形象。所以……我只能挑貴所最好的譯員負責(zé)這件事了,還望崔總理解。” 理解? 要怎么理解,聽這話里意思還強買強賣上了? 崔紹群嗤了一聲,正要說話,門口唐柔突然來敲門:“崔總,薛翻來了?!?/br> ……薛眠來了? 他這會兒來干什么,聽到動靜了? 崔紹群還沒想好怎么處理呢,休息室的門從外往里不輕不重的一推,一道欣長高挺的西裝人影已經(jīng)走了進來。 ※※※※※※※※※※※※※※※※※※※※ 沒想到吧,wuli大明星shirley居然是當(dāng)年的開瓢姐雪莉~~ 我也沒想到。 哈哈騙誰呢! 好啦,我們繼續(xù)明天的約會,明兒見~~~ ——愛你們~